囚心银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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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掉!”
阙厉行早已落坐在一旁的椅上,左手肘轻靠椅把,下颚轻抵弯曲的指背上,右手则轻敲椅子另一边的椅把,有节奏般一重一轻。
冷硬的脸上有着莫测的神情,薄唇勾起一抹邪魅,深邃的黑瞳底掠过一道冷酷,冷冷地注视着她苍白惊慌的小脸。
“怎么?是不是我太久没要你,才会让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给脱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和宝儿私下有染,那为何还对她……
分不清此刻心底的感觉,只觉得一股酸涩忿怒不停地在胸口盘旋,最后化为一抹失望。
在他冷锐的黑瞳直视下,低垂着头,素手移置腰带上。
蓦地,一抹银光朝坐在椅上的人射去的同时,杜银双忙不迭地拔腿就跑。
可他的动作更快,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道尖锐的疼痛从她手腕处袭来,她的手被一只大掌紧握住,那力道之大,令她怀疑她的手是否会在下一刻遭他硬生生地折断。
美眸惊慌地对上他盈满风暴的冷鸷黑瞳。
“银儿,你当真以为我认不出你来吗?”
森冷含怒的嗓音,如一道鞭子狠狠地朝她抽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至全身。
话甫落的同时,冷不防地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姣好却苍白的容颜。
“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吗?”
握住她的手一使力,令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撞进他怀里,手指硬是抬起她尖巧的下颚,阴鸷的脸孔朝她逼近,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虽然你的易容术很成功,可是你却露出两个破绽,一是宝儿自小在天阙门长大,绝不可能糊涂地迷路;另一个则是你的眼神,虽然模仿宝儿畏惧的眼神很成功,可我仍从你眼底看出那一闪而逝的淡然,那是你面对我时总会出现的眼神。”
也是令他恼怒的原因。
她瞧他的目光,除了淡漠之外,要不就是隐含着嘲讽,充分地藉由她的眼光,表达出对他的不满。
“所以你故意带我来这,是想来测试我,而我如你所愿的中计了?”
杜银双无法形容此刻心底复杂的感觉,只能拿一双清莹的美眸直视着他。
“你不该不守诺言的。你说,对一个违反承诺的人,我该如何对她才好?”
大掌轻抚她柔嫩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凌厉的黑瞳锁住她逃避的美眸。
“我没有违反诺言,我是答应要留下来,可我并没有承诺期限,更没有要与你成亲,若不是你逼迫于我,我也不会想逃。”
在他含怒的厉瞳逼视下,杜银双不由得地胆怯,可仍不愿失了骨气,硬是吐出令他更为忿怒的话来。
“很好!好一张善于狡辩的小嘴!银儿,你是第一个敢耍弄我的人。”
大掌一张,倏地紧握住她细白的脖颈,冷硬的脸上张狂着怒气,冷冷地瞧着她泛白的小脸,可在瞧见她痛苦的小脸后,又气恼于自己的不舍。
在松开掌的同时,薄唇迅速地攫住她失血的唇瓣,粗暴地肆虐啃吮着,双臂将她纤柔虚软的娇躯紧搂住,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里。
她这辈子休想摆脱他,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除非他死,否则对她,他绝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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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宵居。
风、火、雷、电四大护法,神情戒备奉命防守在凌宵居外,四人眼光不时往内飘向主寝房那两扇紧闭的门。
“我们总算是如愿见到骆姑娘的模样,只是没想到四大护法竟沦落到看守一名女子的地步。”
雷浩然望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突然心有所感叹。
“说话小心点,若是被门主听到,小心我们四个的下场就跟左右护法一样。”
封极电警告道,眼光机警地朝四周瞧去,这才松了口气。
“真没想到门主竟会为一个女子大发雷霆。”
火烈云难以置信一向视女人于无物、狂傲冷静的门主,竟会在发觉骆银儿的逃走,一怒之下,将左右护法和宝儿一并打入水牢。
“不能怪门主,谁教这位骆姑娘不仅具有倾城之姿,更不似一般柔弱的女子,也难怪门主会动心。”
风臣佑眼底有抹忧心,他看得出来门主对骆姑娘的占有欲,也瞧出骆姑娘无意于门主,这样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
光是瞧盛怒中的门主,仍不舍得伤骆姑娘一丝一毫,只命他们四人把守凌宵居,然后把自己关在石室中,就可知道门主有多在意骆姑娘了,而这也是他担心的原因。
就在四人各有所思中,三抹身影出现在凌宵居外,也令四人倏地回神,戒备以待。
“长风、依人,你们来这是做什么?”
风佑臣皱眉,眼光扫向两人,还有一旁哭红了眼的雀儿。
“风护法,我们是来找银儿的。”
阙依人瞧着站列一排犹如铜墙铁壁的四人,眼光企图从四人的空隙中掠过,往内瞧去。
“而我,是趁机来凑热闹的。”
阙长风在四人的瞪视下,笑咧了一张嘴。
“不行,门主有令,不准任何人踏入,请别陷害我们。”
风佑臣一口拒绝,其余三人摆出备战的姿态,戒慎地盯着两人。
“你们放心,我们只不过是想和骆姑娘说几句话,马上就走,你们四个就网开一面吧。”
阙长风依旧含笑,心底暗中衡量若是硬闯,能否打赢这四人。
“不行,我们四个说什么也不愿去水牢,若你们要硬闯,那就看你们能否打赢我们四个再说。”
火烈云站了出来,挥动着双拳,随时都可能出掌。
“你们别激动,有话好说。”
阙长风识时务地拉着依人连退几步,以他的武功,就算是加上依人,也不可能打赢这四人,唯今之计,若想顺利见到骆姑娘,就只能智取了。
阙依人收到他示意的眼神,连忙双手放置唇边,提气大喊:
“银儿!”
“你们……”
四人气怒正欲出手,主寝房原本紧闭的两扇门,倏地开启,走出一抹藕色衣裙、外罩水蓝薄纱的纤柔身影。
“银儿!”
阙依人见到杜银双出现,开心地连忙挥动着双手,无视四大护法难看的脸色。
“骆姑娘还请入内休息。”
风佑臣身形一闪,迅疾地阻挡她的去路,也有效地阻隔她的视线。
杜银双清澈的美眸直视着他,清丽绝伦的俏脸上尽是默然,红唇微扬,淡道:
“让开,我要见他们。”
“还请骆姑娘别为难我们,请入内休息。”
风佑臣眼光一闪,不由得拧眉,拱手有礼地相请。
“如果我决意要为难你们呢?”
话甫落的同时,出手劈向他,身形也跟着一闪。
风佑臣不敢出手,只能避开,快一步地再次挡住她的去路。
“既然骆姑娘执意要见他们,那我们也不敢再阻拦了。”
朝身后惊愕的三位护法示意,只放阙依人和雀儿两人进来。
待房门再次掩上后,不待三位护法开口询问,风佑臣主动解释:
“我若不放行,只怕骆姑娘会不惜与我们动手,到时若是不慎伤了她,我们该如何向门主交代?何况有我们四人在此把守,相信绝不可能步上左右护法的后尘。”
“啪!啪!啪……”一阵击掌声,出自阙长风手中。
“好个风护法,果真聪明冷静,不愧为四大护法之首。”
阙长风一脸佩服,可那调笑的语气,可看得四人怒火中烧。
“长风,你热闹看完了,还不快走。”
封极电一脸不快地赶人,别以为他们四人没见着他向阙依人示意的眼神。
“没错,请你赶快离开。”
同样是臭着一张脸的雷浩然,也加入赶人的行列。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大不了我坐在这,绝不妨碍你们,这总成了吧?”
无视四人不善的目光,阙长风总算如愿见到想见的人,怡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欣赏起凌宵居外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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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雀儿一入房内,即双腿一软,跪在杜银双面前。
“雀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杜银双秀眉微蹙,欲伸手扶起她来,哪知却遭她避开。
“不!骆姑娘,除非你答应帮我,否则我绝不起来。”
雀儿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一双眼早已哭得又红又肿了。
杜银双瞧了一旁摇头的阙依人,清丽的俏脸微凝,负手转身,淡道:
“雀儿,你若再不起来,那也别想要我帮你了。”
闻言,雀儿赶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急忙擦拭着眼泪。
“好了,到底是什么事,想请我这个身陷泥沼的人帮忙?”
杜银双无奈地苦笑,她怀疑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能力帮助他人。
“骆姑娘,这件事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雀儿哽咽地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杜银双秀眉微扬,打起精神来,好奇她想说什么。
“请骆姑娘救救宝儿!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相依为命了,如果她死了,我要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雀儿激动得哽咽哀求,眼泪忍不住地又落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宝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杜银双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根本听不懂雀儿在说什么。
阙依人叹了口气,瞧她的模样,看来她是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你的逃走,害得宝儿和左右护法如今被关进水牢,大哥说过一天后,才能放人。”
“什么?”
杜银双一脸愕然,难怪她被阙厉行抓回来后,就再也没见着这三人,只是纳闷为何牢头换人了,原来是她连累了他们。
“水牢里冰寒刺骨,莫说是一般习武的壮汉,也捱不过两天。对左右护法而言,一天或许他们还撑得过去,可对不懂武的宝儿来说,恐怕一天会要了她的小命的。”
阙依人解释地道,这也是雀儿哭红了双眼的原因。
“既然这是阙厉行所下的命令,你们该求的应该是他,为何会找上我?”
“大哥所下的命令,绝不可能会更改,唯一的例外是你,如果银儿你肯开口,大哥一定会放人的。”
阙依人走到她面前,不容她逃避,也希望她能明了大哥对她的心意。
大哥曾为了她,提早给骆玄解药,让他免受断肠草的折磨,相信只要银儿求情,大哥绝对会同意的。
“求骆姑娘帮忙!”
雀儿说着又再次跪下,一双手拉着她的裙摆哀求。
“雀儿你……别为难我,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
杜银双为难地弯身蹲在雀儿面前,抬手拭去她不停落下的眼泪。
若是她去求他,他定会趁机逼迫于她,那她岂不是这辈子休想离开这了。
“银儿,大哥对你怎样,你应该很清楚,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吗?”
阙依人的话,如一道闷雷劈进她心底,清丽的俏脸微白,仓皇起身,避开她探索的目光。
若说在阙厉行时而霸道、时而怜惜的对待下,她没有一点心动那是骗人的。否则在她冒充宝儿,遭他试探时,胸口陡生的酸涩该作何解?
可她真正的身分是杜家庄大小姐杜银双,而不是快手神偷骆玄的妹妹骆银儿,她有她未尽的责任,杜家庄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回去处理。
她终究是无法在这久留,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