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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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瑾扯开嘴角,笑得有几分酸涩,点了点头。
然而,与此同时,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大事:
白王府八百里加急:白王世子暴毙!
第七章 暖秋(1)
白王,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一个谜,没有人真正理解过这个曾经呼风唤雨的男子。他有着任何人都无法与之并肩的高贵血统,还有着任何人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赫赫战功,但是,他却没有要任何东西,只是要了一个白王的爵位,并且,还立下了规矩,他的子孙如果没有任何功绩不能承袭这个白王的爵位。
白婉一身素服,站在窗边已经很久了。风微微吹着,发髻上的珠钗也轻轻晃悠这,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有几分忧伤,但是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忧伤。
夏淑老远看着白婉,笑脸盈盈过来了。只见夏淑一身淡粉色裙装,梳着婉转的流苏髻,分外动人。人未到,声音已经悠悠然传了过来:“王妃站在这风口干什么,着凉了可不好呢!”
白婉闻声看去,却转了身,淡淡丢下一句话:“多谢关心。”只是这么一句,实在不像是白婉一贯的作风。夏淑愣了愣,张了张嘴,第二句话还没出口,白婉已经淡淡然转身向卧房的方向走去了。
夏淑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转身,却看见祺谧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不是她,是白婉!夏淑眼角扫过一阵不愉,嘴角却扬起了笑容,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祺谧挡了回去:
“这儿风大,你回房去好好休息吧!”祺谧冷冷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暖意。他走近夏淑,轻轻抚上夏淑的脸颊,可语气依旧是冰冷:“这天一天天转凉了,可要多注意身子呢!”
这少见的亲昵举动,让夏淑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恭敬地福下身,抑不住嘴角的笑容。
可是,还没等她起身,祺谧已经走远了。笑容不期然僵在了脸上,夏淑不自觉抬手抚上刚才祺谧抚过的地方,呆呆看着祺谧的背影,最终只是自失地一笑: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吧,即使她费尽了心思想要去讨好他,可是,他不会为她而停留,可是为什么还要娶她呢?夏淑抬头看天,想起了出嫁前哥哥夏铭万对她说的话:“妹妹,不是哥哥想要用你的婚事为哥哥换得些什么,明亲王是极好的人,就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你跟着他,要比跟着其他人都好啊。”可是,真的是好吗?夏淑回想着这几个月来的一切,只想大哭一场。可是,在这里,在明亲王府,她觉得,连哭都是一种奢侈!
她再一次看向祺谧的背影,也看到了白婉的背影。她突然觉得,祺谧和白婉就说天生的一对,她不过是个外人,永远也无法融入这个本来就不属于她的家!
突然,她感到一阵恶心,心头却泛上一阵阵喜悦:一早请了太医来看,太医说,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一个月了呢!有了这个孩子,在这个家,是不是可以过得好些呢?夏淑默默想着,却又忍不住笑自己不知足,在王府,谁会亏待她呢?不过是她自己,不甘寂寞罢了!
原来,一切都停在寂寞上了。
寂寞,夏淑默默想着这个词,她原来以为,她永远也不会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呢!
或许,到了如今,她要和这个词相伴一辈子……
她看着祺谧的身影,感到心中一阵一阵的搐动。一阵阵莫名的酸楚,或许,她是爱上他了吧。他呢,或许没有白婉,他根本都不会看她一眼吧。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心酸。
祺谧轻轻拉住了白婉,夏淑故作淡然地转过了身。是的,她没有勇气看下去了,原来,她还是那样的胆小呢!突然,她觉得脸上凉凉的,原来是眼泪流下来了呢!
祺谧轻轻拉住了白婉:“今儿母妃想见见你呢。”温和的语气,截然不同于刚才和夏淑说话时的冰冷。
白婉愣愣看向他,声音略有些僵硬:“是么,好久没进宫了呢,待我收拾收拾……”
“婉儿。”祺谧打断了她的话,“世子的事情,节哀吧,不要太伤心了。”
听着这话,白婉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不,我不伤心。王爷多虑了。”
“是么。”祺谧轻叹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婉儿……”
白婉看着祺谧,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一句话到了嘴边,但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只是一如既往淡淡笑道:“我知道的,王爷不用担心我了。”说到这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酸涩之意,“今儿早上太医来过了,夏淑怀了孩子了,你多多关心她吧。”
“婉儿,你想要逃避么?”祺谧一叹,“这些我都有数,你不用担心。你就不懂得关心一下你自己么?什么事情都为我想,为母妃想,什么时候,你也为自己想想,可以么?”
“我?”白婉自失的一笑,“没必要,也不值得。”她没有再看他,目光转而看向那碧蓝的天空,“我不过是个交换品,这一点我很清楚。或许除了你,每一个人都知道,我是因为大公主嫁到了白王府,我才要嫁给你。”说到这里,她看了祺谧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白婉微微一笑:“不用怀疑,如果不是世子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这个事实。”她看着天,笑得有几分忧伤,“如果世子没有死,白王府的担子,不会压到我的肩上。”
听着这话,祺谧眉头一跳,没有说话。
白婉看着他,微微笑道:“你知道么,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不得已的时候,做出了不得已的决定……”她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如果我告诉你,我要离开你,回到白王府,担起那里的一切,你会怎样呢?”
祺谧愣住了,刚想说话,白婉淡淡开口了:“不要让母妃等急了呢,我还是去收拾一下呢!”不等祺谧说话,白婉便绕过他往卧房走去了。
“我不会让你走。”祺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然说出了这句话。
白婉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但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你和我都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
祺谧抬头看天,天空碧蓝碧蓝的,没有一丝杂质呢!
到了阙颐宫已经是中午了,德妃正在偏殿用膳。看到白婉和祺谧来了,她暖暖一笑,道:“过来陪母妃吃点东西吧。”
白婉得体地一笑,刚要说话,却从窗中看到贤皇进了阙颐宫。德妃和祺谧急忙到了门口迎接,白婉愣了愣,也跟了过去。
“嗬,原来都在这里呢。”贤皇一进来就笑道,“自家人,就免了礼吧。”一边说着,他眼光一扫,看到了白婉,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了,但还是暖暖道:“婉儿也在呢。”说着,他看向祺谧,笑道:“你要好好安慰婉儿,你看,她都瘦了。”
祺谧忙道:“父皇说的是,这不,儿臣领着婉儿到母妃这里来转转,散散心。”
贤皇点点头,看向德妃,笑道:“今儿安桢的生日呢,怎么不见她人呢?”
德妃一笑,道:“桢儿一早上起来,就嚷着要出去玩玩,正好祺玫来了,就让祺玫带她出去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一边说着,她看向戴庭。
戴庭忙道:“回皇上、娘娘的话,福王走的时候说要带桢公主到市集上转转。”
“哦,这两个孩子。”贤皇一笑,“桢儿今年14了吧,小七也是14了。”
“小七15了。”德妃含笑道,“小七整整比我们桢儿大一年呢。今儿本来说要把小七接过来和桢儿一块儿过生日的呢。”
贤皇微微一笑,道:“朕没想到呢,刚才还在琢磨着怎么跟小七过这个生日呢。”一边说着,他看向秦德同,道:“去把小七接到这儿来,把祺璇也叫来吧。”
秦德同忙笑道:“皇上忘了么,今儿一早,瑞郡王带了福公主出去逛庙会了呢。”
“我倒是忘了呢。”贤皇一笑,“算不着这四个孩子会碰到一起去呢!”
“是。”德妃笑道,“难得这两个男孩子肯带自己妹妹出去玩呢,平日里兄妹也是不常见面的呢!”
听着这话,贤皇把目光投向了白婉,却对德妃笑道:“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呢,这兄妹之间的情谊还是要好好培养培养才对呢!”
听着贤皇说出这句话,白婉不自觉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鼻子一酸,眼中已经隐隐有些泪意了。她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看外面,没有说话。
贤皇看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她手边,口中笑道:“白王妃老了,倒也迷糊了,寄给女儿的信倒是同折子一道送到朕这里来了。”
白婉疑惑地看了贤皇一眼,接过信,急急拆开,只是一张白纸而已,一张什么也没写的白纸。白婉看着白纸,突然笑了。她看了眼祺谧,又看了眼德妃,垂下眼睑,收了信纸,朝着贤皇跪下了:“求父皇满足儿臣一个请求。”平淡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
贤皇看着她,眉头轻轻一跳,笑了:“你说说看,你的请求是什么呢?”他看了眼祺谧,眼底流过一丝笑意。
“求父皇赐儿臣一死!”白婉看着贤皇,嘴角扬起一抹酸涩的笑意。
贤皇微微一怔,嘴角笑意未减半分:“这话说的,什么事情弄的要死要活的呢,是祺谧欺负你了么。要是是他欺负了你,朕替你责罚他便是了。还是王府的事情不顺心?新纳的侧妃是不是仗着祺谧的宠爱太猖狂了?如果是的话,朕下旨让祺谧休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便是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要死要活的可不是你白婉的作风呢!”
“是啊。”德妃接过了话头,“婉儿,是不是祺谧欺负你了,是的话就说出来,有母妃给你作主呢。”一边说着,她瞪了祺谧一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白婉的事情了?好好的孩子被你弄的要死要活的。”
祺谧无可奈何地看了眼白婉,给了一个“你可害苦我了”的眼神,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辩解了。
贤皇盯着白婉,又笑道:“今儿是小七的生日,小七最喜欢你了,一会儿小七回来了,看着你这样多不好呢!”
白婉一笑,道:“父皇多虑了,婉儿只是求一死而已。婉儿自觉对不起白王府,只求一死。婉儿身为白王府的人,眼睁睁看着白王府沦落,而不能施手以援,实在是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听着这话,三人都是一愣。
贤皇看着祺谧,淡淡一笑,道:“你的媳妇儿倒是有心呢。”
祺谧一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婉儿小孩子心气,还望父皇恕罪。”
德妃看着他们,惊的一身冷汗,忙道:“婉儿,你这是什么话呢,白王府不只是只有一个世子……”
“够了。”贤皇打断了德妃的话,看向白婉,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婉儿,你不愧是白王府出来的姑娘。或许,朕的儿子们都没有你这样的胆量,敢和朕这样说话。”
白婉一笑,道:“若不是这样的话,当初您也不会坚持要我嫁给您儿子吧。”
贤皇冷笑一声,道:“不错,那你也应该知道朕的要给你的答案是什么了吧。”他看了眼德妃和祺谧,又道:“婉儿,如果你愿意收回你刚才说的话,一切,朕都可以不追究。”
听着这话,白婉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您也知道,我一定不会收回刚才的话。”她看了眼德妃和祺谧,笑道:“白王府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出尔反尔。”
贤皇眉头轻轻皱了皱,示意所有人出去。他看着白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婉儿,你要的是什么。”
白婉一笑,道:“我要的不多,只是白王那个爵位而已。”
“你觉得这个爵位朕会给你么。”贤皇挑眉笑道,“你已经是皇家的媳妇了,还能承袭那个爵位么?”
“白王这个爵位,本来就是该我承袭,难道您不知道么?”白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