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雪看向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贤皇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太子祺煜。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在不经意间,遇上了太子祺煜探究的目光。刚要行礼,贤皇便开口让她免了这俗礼。
“安雪,见过太子吧!”贤皇看着她,淡淡一笑,“你回来了还没见过太子呢,在朕这儿礼可以免了,可在你二哥那里,这见面礼还是不能缺的。”
安雪应了一声,往太子那儿走去,端正地行了礼。抬了头看向贤皇,安雪微微笑道:“父皇,若是没有儿臣什么事,儿臣就告退了。”
贤皇一笑,看向太子祺煜,道:“你先下去,朕有话同你妹妹说。”
太子祺煜答应着退下了,殿中只剩了贤皇和安雪两人。如同以往一样,贤皇依就是和颜,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波动。“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或许你愿意告诉朕为什么要伤你四哥。”贤皇看着她,“在宫中,在你的兄弟姐妹中,或许只有你四哥是真正把你当妹妹看。你伤他,朕很不解。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让朕信服的理由。”
安雪看着贤皇,自失地一笑:“如果说,我只是很怕,所以伤了他,父皇,您信吗?”
贤皇看着她,淡淡一笑:“朕当然知道你是出于害怕。朕想知道的是你害怕的原因。”
安雪低下了头,低声道:“父皇,我,不想说。”
“十年前你出嫁后,朕在贵妃那里听到了一个有关你的故事。”贤皇看着她,笑容有些晦涩,“朕想知道,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
安雪惊恐地看向贤皇,没有说出话来。
“朕也知道这件事,你是不是也要对朕下手呢?”贤皇盯紧了她,“还有你母妃也知道这件事,你是不是还要对你母妃下手呢?安雪,你让朕,很伤心。”
安雪看着地板,光洁的地面,可以映出她模糊的影子。她沉默了很久,想起了很多早就过去的事,远离皇宫太久了,早就不习惯什么事都想那么多了。那本该是一种本能,可她却失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
“父皇,这是不是我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原因?”安雪看着贤皇,突兀地问道,“因为有了那件事,所以你才下了这个决心要把我嫁出去?”
“是。”贤皇答道,“本来是应该由安玉嫁去的,可听说了那件事,朕不得不把你嫁过去,嫁得远远的。你知道为什么你母妃不敢为你公开地求情,因为你做的事……”
“是这样……”安雪一笑,打断了贤皇的话,“那还为什么要我回来?我不该在那里一辈子都不回来吗?”
“你是不该回来。”贤皇说话一点也不委婉,“可是朕不愿看到你的母妃因为你的事,一辈子都无法安心。朕要让你的母妃看到,你嫁到那里去,没有受到一丝委屈,你得到了一份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说到这里,贤皇顿了顿,看着安雪,“可是,过了十年,你还是一样执着着那个你偷来的快意。”
安雪看着贤皇,神经质般向后退着,跌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贤皇看着她,心中有一些不忍,说出的话还是冰冷:“你回偏殿去吧,明天见见你的兄弟姐妹,还有你母妃们。太后的身子不太好,你就去问个安就好了。后天,如果你的母妃原谅了你,我就把白王的爵位给你的丈夫。”他看向殿外的宫女,道:“你们把大公主送回去。”
安雪自己擦了眼泪,任由那些宫女送了她出去。
贤皇轻叹一声,向偏殿道:“祺煜,你出来吧。”
祺煜很快就出来了,看和贤皇,没敢说话。
贤皇看着他,道:“今天你叫秦德同递上来的折子,朕退到内阁去了。你有明白一点,折子要通过内阁,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他的声音是温和的,听不出什么端倪。
“是。”太子恭敬地答着,“儿臣不会再犯了。”
贤皇点点头,又道:“户部的事,你也办了快一个月了,朕想听听户部具体的情况。”
太子祺煜愣了愣,道:“回父皇,户部整顿了这么长时间,大部分的亏空……”
……
……
过了好久,太子祺煜才说完了户部的事,而此时已近黄昏了。听完祺煜的话,贤皇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一笑:“恩,做得不错,就是,查得还不够彻底,力度不够。”
太子看向贤皇,有些慌张,道:“回父皇,儿臣以为,户部的事可以点到为止,查得太深,怕是会引起朝臣的不安……”
“你不必多说。”贤皇打断了他的话,“让你大哥到户部去帮你吧。朕的意思是,彻查到底,你明白吗?”
“是。”祺煜答应着下去了,他明白,祺琅一旦进到户部,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搞得不好还会把两人都拖下水。
酉时三刻,元亲王祺琅入户部与太子祺煜同查户部亏空。
这一夜,祺谧昏迷不醒,安雪一夜未眠。
璇镜宫,众臣早朝。
户部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在朝堂上,朝臣们反而安静了许多。君臣相互沉默着,不同的是,臣是有话不敢冒然说。而君是不想多说话。贤皇看着殿下的朝臣,等待着他们说话。
这时,秦德同小心地进来:“皇上,大公主来了。”
贤皇愣了愣,却立刻想起了还在昏迷中的祺谧。他皱皱眉,让秦德同叫了她进来。
行过君臣大礼,安雪立刻把话题切入了主题:“父皇,请满足儿臣一个小小的请求。”她不想多在别的话题上停留,她知道,这种话,如果藏得太久,说出来会很不自然。她回到皇宫也只是为了她丈夫能袭上白王的爵位,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多的事。
贤皇看着她,古怪地一笑,道:“你说说看,看朕有没有必要满足你的要求。”
安雪看着贤皇,心下明白,那件事可能的机率不大。但她还是笑道:“儿臣请求父皇,赐给我的丈夫白王的爵位。”
贤皇冷笑一声,言语中没有一丝感情:“他没有军功,不能承袭一个战斗英雄的爵位。你下去吧。”
安雪心下知道这是贤皇给她做足了面子,也不多说,就拜了礼出去了。可她心中也清楚,那个爵位给她的可能性不大了。
贤皇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不想把爵位给她,可是,她太让他失望了,太让他伤心了。看一眼殿下的朝臣,他感到有些累:“你们有什么奏章就递上来吧!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今儿就散了吧!”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递上奏章。
贤皇等了一会儿就要他们都散了。不知为什么,贤皇的耐心少了很多,再也没有从前那种心性同大臣们耗下去了。就好像户部的事,如果是在从前的话,他是不会急着彻查到底,而是会一点一点地让事情明朗,再下手,可现在,他好像等不急事情明朗了。
看着朝臣们都走了,贤皇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轻叹一声,叫人摆驾往阕颐宫去看祺谧了。
燕亲王府
祺瑾称病不去上朝已经有好多天了,刻意地远离了朝廷。只是觉得户部的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扯到他的身上来——只要他还在朝廷一天。但是,刻意的远离,并不意味着对朝廷上的事一无所知,他人不在朝廷,但是却对朝廷上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就比如安雪没有请到白王的爵位这件事。
逗了好久鹦鹉,终于感到一些无聊,祺瑾先是开心地听了它不停地说他教它的话,后来听得也烦了,便开始喂它吃东西,硬是把那鹦鹉撑得没力气叫唤,这时又开始心疼了。
苏燕儿在一边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可她心里却知道,如果现在月玲珑在的话,是可以劝住他的。心下想想,宁妃已怀孕五个多月,可他却鲜少问起她,反而是在夏园的月玲珑常叫人送些补品过去。这燕亲王府虽没有正妃,可在王府中的人心中,月玲珑还是他们的正妃,这就是她最大的成功了吧!
祺瑾突然看向苏燕儿,笑道:“怎么,想什么这么出神?”他鲜少这样随和地同她这样说话,这一开口,倒是让她一愣。
苏燕儿很快一笑,道:“我是在想,这鹦鹉现在是什么感觉呢?是开心,还是
沮丧?”
祺瑾看着苏燕儿一笑,眼中都是笑意:“要是我是它,一定是沮丧死了,吃了那么多,没一处是舒坦的。”
苏燕儿一笑,道:“你知道它沮丧还喂它那么多?”
祺瑾看着她,笑道:“太吵了它,想堵住它的嘴。你看它现在可不安静了?”
苏燕儿看着祺瑾,也笑了:“安静倒是安静了,过会儿你又要觉得闷了。我说得可不会有错的。”
祺瑾一笑,道:“也说不准不是?燕儿,你可以陪我说话的是不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苏燕儿,语气变了许多:“有时,我觉得我亏待了你许多。”
苏燕儿看着他,一笑,道:“没有,你没有亏待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哪里受到委曲。”她看着他的表情,认真道,“这是真话。我不想骗你,要不的话,你也不会对我这么信任的,是不是?”
祺瑾一笑,却没有刚才笑得那样舒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得到你真正想得到的幸福……”
“没法得到。”苏燕儿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幸福。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谁叫我生在一个太显赫的家族,我的婚姻注定了只是家族的一项酬码。”
祺瑾一笑,笑得有些呛咳:“是啊,你和我很像。你身不得已,我也身不由己。你我应该在一起,聊慰相互受了伤的心。”一边说着,他伸手把苏燕儿拉入怀中,暖暖笑道:“你看我们府上的杏花开得有多好!”
户部
祺璇和祺玫还是在树下下着棋,不理会大堂上祺琅和祺煜的争执已经不可开交。谁都有理由,可谁都说服不了谁。他们当然是想要祺璇和祺玫也进来说说看法,可一见他们在下棋,谁都不愿去叫他们了——下棋是他们最大的兴趣,他们到户部不是为了查什么,就是来当眼线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就怕他们会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不好的话。
也不知祺琅说了句什么,就只听见太子祺煜冷笑一声,道:“是,父皇让你同我一起办户部的事,可不是要我全部都听你的,你的办法总会有漏洞的。现在,我不管了,你爱怎样怎样吧!”说完他就出了大堂。出大堂是本是满脸怒气,见了祺璇和祺玫,却又换上个笑脸。
祺琅急急追了出来,忙着向祺煜陪笑脸,口中笑道:“太子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这样啊!”
祺煜一笑,道:“怎么了,我怎么了,恩?你的办法不是很好吗,你去做吧。我今儿也乏了,要回府休息了。”说着,他向祺璇和祺玫点点头,就出了户部。
祺琅看着祺煜的背影,尴尬地看着祺璇和祺玫,笑了笑,道:“你们下棋吧,我还有事,进去了。”
祺璇看着他,笑道:“大哥,你不要和二哥闹,闹得我们做弟弟也不好做,是不是?”说着,他看了祺玫一眼,笑道:“我和十七也要回宫了,回去晚了,母妃担心,父皇也会说你们不体谅弟弟。”一边说着,他同祺玫站了起来,向祺琅行了礼,便同祺玫一起离开了。
临了出门,祺玫突然回头,开心地笑笑,道:“大哥,那局棋还没下完呢,你别让那群人给毁了。”
阕颐宫
祺谧还是在昏迷中,烧得厉害。太医依旧是神色凝重地出来,见了贤皇依旧是仔细地斟酌着词语,不敢多说一句话。贤皇的问题也是越来越直白,直接就问,祺谧有没有可能活下去。而太医,给出的永远是那个暧昧不明的答案:王爷的病过了今晚或许就会有起色。永远是这一句,可已经过去了五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