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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悍匪[强强]-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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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满脸是汗,一拳照着罗强脸上砸过去:“你以后再不那样儿了?”
“你再有下回瞒着我,你再有下回我一定甩你!再不搭理你一眼!”
罗强被打,眼睛红着。
罗强半晌迸出一句:“你敢甩我!……你敢!”

邵钧掏钥匙,手指湿漉漉的,胡乱捅了半天,才把手铐打开,筋疲力竭。
两具赤裸狼藉的身体,慢慢地蜷缩,紧紧抱在一起,勒着对方,仿佛要把对方勒进自己的身体…… 
邵钧那时候问:“为什么不说?”
罗强眼底通红,狼狈:“……怕你走了。你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不用我说。”

“老子舍不得你,老子觉着你好。”
“等你哪天想通了,知道了真相,可能自己就走了,也不用我赶你。老子就拿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
“你再这儿一天,我就能多看你一天。你走了,我看着你走……”

罗强嘴唇湿着,贴上邵钧的脑门。
邵钧眼神直勾勾的,没出声,任凭眼泪稀里哗啦,流了满脸,满身……




83

83、第八十四章情深入髓


男人之间一向没什么节操;粗暴激烈的性爱就是感情上最有效的调和剂;爱过了;操完了;啥矛盾都忘了。手臂紧紧地勒着,忘情地亲吻;吸吮,身体上对对方最真实的渴望压倒一切。

俩人只抱着腻歪了一小会儿;邵钧就不行了。
罗强撑起上身,揉了揉邵钧的头发,问他想不想射。
邵钧苦笑;一把抓起枕巾,顶到头上,舌头伸出来翘到嘴角,给罗强摆了个嗝儿屁挂掉的表情。
他哪受得了?他都这样还能射得出来?他屁股疼,他那金贵的少爷屁股!
邵钧半卧半趴在床上,表情痛苦着。他的屁股不能动弹,一动就跟针扎针戳似的。他刚才不管不顾地硬来,硬上,想让罗强疼,也让自个儿疼。这会儿罗强下身上沾了零星的血丝,那都是邵钧自己的血。

罗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内裤,跑出卧室,烧了一壶开水,麻利儿弄出一盆热水。
这小破房子,洗手间是那种老式的小黑屋,转不开地儿,而且也没浴缸。
罗强只能让邵钧侧躺在床上,一条手臂从身后搂着,抱孩子似的慢慢哄着,拿毛巾帮邵钧清理,细细地擦拭身体。
邵钧屁股都肿了,红扑扑的,猴子似的。精液慢慢流出来的时候,那感觉像失禁,诡异地难过,让他不由自足抖了一下。
罗强皱眉,心疼,骂了几句。
这不省心的馒头,闹什么?怎么闹还不都是老子难受,老子心疼!

小屋里也没药箱,罗强从抽屉里翻出半管消炎软膏,凑合在邵钧红肿的地方抹了一些。
罗强说:“真感染发炎咋办?你知道你没脾吗?你知道你不是个正常人儿吗还拿自己当正常人!”
邵钧疼得哎呦哎呦得,嘴上还不服:“谁忒么不是正常人了?你爷爷身体好着呢,以后还不能操了是咋地?”
罗强气得没辙:“……”
邵钧挣扎着扭过头,换了个姿势,把脑袋枕到罗强胳膊上,枕舒服了,勾勾手。
罗强凑过头来。
邵钧嘿嘿乐了,脑门还浮着一层汗,说:“我忘了告诉你一好事儿。”
罗强冷哼道:“你还能有好事儿。”
邵钧说:“最近一直没机会跟你聊,没告诉你。我前一阵上北戴河疗养,一群老专家围着我给我复查,开方子,你猜怎么着,在我身上有了新发现。”
罗强让这人说的直皱眉,低头摸着,掂了掂,不屑道:“有啥新发现?你比别人多长一个鸡巴两颗蛋?”
邵钧一掌挥开罗强粗鲁猥亵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得意道:“你三爷爷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比别人多长了一个副脾!”

罗强对医学方面一窍不通,听邵钧白呼了一大套,略微听出意思。
邵钧确实比普通人多长了一块脾,说白了就是一个“备用脾”。这块副脾长在不太显眼的位置,一开始没发觉。这一回正主儿给摘了,腾出了地方,医生才发现邵钧天生自带治愈功能,身体里配了一个副的,人群里百分之七八的几率,就让邵钧赶上了。将来邵钧身上的免疫系统会逐渐恢复,副脾经过移位,改造,能够替代摘除器官的功能。
罗强都不太相信有这好事儿:“真的?没蒙老子?”
邵钧得意:“我就是比别人牛逼呗。”
罗强上下打量邵钧光溜溜的肚皮:“以前咋没发现?长哪了?”
邵钧:“以前没发现是他们笨!……”
罗强用手脚摁住邵钧的四肢,逼问:“长哪了?给老子看看?”
邵钧哈哈哈地乐:“藏着呢!藏起来了!就不给你看!”
罗强伸手下去,揉搓邵钧软乎乎的蛋,邵钧表情十分诡秘,脸突然就红了。
罗强瞪了几眼,顿时乐喷了:“不是吧?……你他妈的还真给长那地方了?!”
“老子检查检查,你到底长哪了……”
那百分之七八的少数人里,邵小三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类。别人的副件一般长在小腹那一套器官里,就邵钧,新鲜了。他的副脾藏在脏器下面,隐蔽在他左侧睾丸后面某个角落,要不然医生都查不出来呢。
两个人互相勒着脖子瞎闹,笑着,床上一阵叽咕闹腾,翻滚,赤条条的,滚成一团。
罗强眼底动容,突然抱住邵钧的头,在邵钧额头上,重重地,狠狠地,亲了一大口。他知道邵钧是在安慰他,他这一颗愧悔纠缠的老心肝,放下了一大半……

邵钧趴在床上,脑袋枕在罗强结实的小腹上,歇着。
昏暗的小屋里,罗强打开床头小灯,黑眉和睫毛在灯下微微颤动,给邵钧钉制服衬衫上扯掉的那两粒扣子。
罗妈妈当年教老二干家务活儿,做饭,洗衣服,用缝纫机给床单被罩锁边,那时候可没想到,罗家老二能有今天,坐在床头,给三少爷缝扣子。
穷人苦孩子出身的,干活儿手脚也麻利,不多废话。罗强在客厅走廊里走了一路,不声不响地,顺手就把一堆脏衣服都拾掇了,丢到洗衣机里。少爷足足攒了一个月的小裤衩臭袜子脏制服,罗强就钉扣子这一会儿工夫,厕所里一锅衣服洗完了。

邵钧扭头瞄了瞄自个儿的屁股,想起个事,哼道:“老二,你们家小三儿上回那倒霉事,我逗你来着。”
邵钧觉着自己这就是报应。他不情不愿地坦白道:“你们家三儿,根本没缝二十多针,我估摸着,十针撑死了,那地方就那么大点地儿,二十针够把他屁股缝儿整个儿缝起来了!”
罗强骂道:“操。”
邵钧嘟囔:“你还操?你快别操了,再操我就挂了。”
“罗战屁股也没开拉锁,屁股上开拉锁的人明明是我!就姓程的,程宇,那小细身条,你也见过吧?看外表就能看出来,程宇身上那玩意儿我虽然没见过长啥样,充其量也就顶个牛鞭、鹿鞭啥的……罗老二你忒么是恐龙!你丫就是一霸王龙!!!!!”
邵钧自言自语,嘟嘟囔囔,没完没了,把罗强说得,一张冷硬的老脸乐得,嘴巴咧到左右第五颗牙,都快乐散了。
霸王龙忍无可忍,扑上去,把人掀翻,压在身下狠狠地揉搓。
罗强照着邵钧的屁股,结结实实咬了一大口,爱到不行,爱得心都融化了……

两人之间的爱情,那时就是枝头一枚已然成熟的果实,又酸又甜,流着鲜润的汁水,让人尝一口欲罢不能。果实挂在高高的树顶随风摇曳,在两个的人的心里摇着,也不知何时能落地,何时才是这场无望的爱的尽头。 
邵钧和罗强坐到卡车里,往监区开,一路上望着前方黑黢黢的路。
邵钧后屁股还疼着,不能坐正了,只能用一侧的屁股蛋枕着椅垫,歪着坐。
过往的车辆车灯扫过他的脸,邵钧眼神闪烁,有那么一瞬间,真的闪过一两分恶欲,邪念。
他想停下来,然后掉头,冲上高速路,离开清河,离开京城,永远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带着罗强远走高飞,跑到没人认识他俩的地方。
罗强面无表情,静静地望着窗外,抽烟。
罗强突然伸出手,攥住邵钧握档杆的右手,用指头轻轻地抚摩,安慰。俩人仿佛心意相通,根本就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用说出来。

走错那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末路天涯,一生亡命。
怎么舍得让你万劫不复?

那年年末,罗强坐牢这么些年,头一次拿了减刑。
年底的监区模范表彰大会上,罗老二是让监区长念名单请上去的先进典型。劳动积极卖力,挣工分是一大队的状元;各项集体活动均表现优异,篮球排球比赛都是主力,他们的队打篮球拿了监区第三,打排球拿了冠军;而且做班长纪律严明,七班拿了许多次先进班小红旗……几年间林林总总的材料加起来,检察院特批,罗强从无期减为二十五年。
从无期到二十五年,掰手指一算,其实跟无期也没差多少。
这里边有邵钧卯足了劲儿帮罗强添油加醋写的材料,有监区长的体恤,也有罗家小三儿在外面四处活动托人送钱的作用,不然罗强能这么迅速就获得减刑?
减过第一回,就能有第二回,第三回,生活就有希望,有了盼头…… 

罗强怀揣着改造先进模范的奖状和减刑判决书,趿拉着布鞋,从主席台上晃悠下来。
台下黑压压坐着的人群里,邵钧从罗强怀中抽走减刑书,从信封里拿出来,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地读。
邵钧脸上那表情,美滋滋儿的,嘴型勾出欢喜的弧度,就好像那纸上表彰的是他,就好像那信封里藏了金子。
邵钧看过一遍,把减刑书收回信封里,过一会儿忍不住,又再打开来,巴巴地又念了一遍。
那感觉,就好像他多看几遍,能帮罗强多减几个五年…… 

罗强在一旁,默默体味着邵钧的表情,一声没吭,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的暖流。
有些话他从来没说出来过,有些事他从来没做承诺,有一条命他从来没交付给任何人。
但是他心里感激,打心眼儿里认定了。
有些人注定放不下,有些情注定难以割舍,下半辈子赔给馒头一个无期,人生后三十年,就剩唯一一个念想,守着馒头,让馒头过得幸福。




84

84、第八十五章 爱人同志


那年的感情正浓,北方数九隆冬的冰天雪地里,爱情燃烧正艳,骄阳似火。
那年的农历新年,也是清河监区最热闹的一次大年,整个监区外墙粉刷一新,院落里张灯结彩,大铁门上高高挂起两盏火红火红的灯笼。
犯人们在花坛上拉装饰彩灯,摆雕塑造型。监区上一年各项包干项目经济效益特别好,狱警和犯人工资都涨了一级,特美。监狱长小金库满了,拨出钱来给大家折腾,热闹。
罗强弄完花坛,走出来,离远了几丈距离,瞧了瞧,哼道:“真忒么好看,喜兴,这造型搞得,比城里鼓楼大街、南锣鼓巷过年的花坛都漂亮。”
顺子、刺猬和胡岩几个人扎堆聊天,指着大铁门上的大红灯笼,说:“咱听说,旧社会窑子门口才挂红灯笼呢,西四八大胡同解放前就是花柳巷,整条胡同都挂满了红灯笼!”
罗强心情爽快,嘴唇浮出弧度,西四八大胡同就是他当年发家置业的地方,他的地盘,他的老家,那时候整条街的红灯笼,都是给他罗老二挂的。
罗强歪着嘴角:“晚上打牌,谁赢得最大给谁床上挂红灯笼!”
胡岩插嘴道:“大哥,赢了给啥彩儿啊?”
罗强眯眼哼道:“你小崽子想要啥彩儿啊?”
胡岩歪头,也不正经着:“我想要啥,哥你还装不知道啊?”
大伙起哄道:“小狐狸想在床头挂个红灯笼,晚上让强哥摸到你铺上撒野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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