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奇探-第1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弥陀佛!”
忽然之间,从雷声他们背后传来了一声铿锵的佛号。雷声赶忙转头,却发现是那个带他们过来的灵海和尚,此刻他倒是僧袍整齐,只是背后还负着一个土布包,象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雷声感觉不到他从哪里钻出来的,不由略微一怔,又立刻双手合十肃然的对他说:“灵海大师,您的师祖已经圆寂了,贵师兄灵空住持正在善后,你……”
灵海却慈祥的很,一脸笑容的对雷声说:“贫僧已经知道了,师祖他圆寂前曾经传心与我,雷施主那入世之心让师祖了悟甚多,师祖如今能证得圆满,实在该多谢雷施主。”
雷声愕然,他还以为那老和尚并不懂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自己心中的意念完全逃不过老和尚睿智的目光。想到密室中,老和尚所说的玄奥天机,雷声只能怅然叹了口长气。
也直到这时雷声才有机会正眼观察面前的灵海和尚,这个和尚虽然说是灵空住持的师弟,可看模样却只有三十多岁,一副胸怀智慧的样子。而从他脸色轻松,嘴角含笑的神态,便知道他对于师祖的圆寂和佛骨被盗没有丝毫的担心。
雷声心中一动,他想整个佛门寺中和尚那么多,为什么老和尚却只传心给灵海呢,莫非这灵海与佛骨失踪还有什么关系么?雷声吸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问道:“灵海大师,您对佛骨去向有何看法?”
灵海微笑,他竖起一根手指道:“师祖圆寂前可留下什么偈语?”
雷声点点头,神情慎重的念道:“天下事本定,闲人妄扰之,你欲往西去,他却从东来。”
灵海听完,竟然脸色一松,他又略略抬头,表情欢喜的朝天空看了一眼说:“所谓天意乃是命数所定。佛骨丢失乃天意,可谁说雷施主一意孤行就不是天意呢?上天慈悲,凡事总留生机,雷施主既然有如此胸怀,不妨一路行之。”
雷声张大了嘴,他吃惊的看着灵海,眼前这个和尚的话,竟然与他的师祖大为相异,隐然中似乎有让雷声按自己想法去做的意思。
灵海一手朝天结印,一边再朝雷声微笑道:“师祖圆寂,已赴西方极乐,这实在是一件大欢喜。而留下的种种琐事,却要烦劳雷施主了。贫僧已经不能留在此处,自今日便要云游天下,去证得另一种果,不过贫僧与雷施主有缘,想必来日还能再见面。”说着,灵海收回朝天之手,向各人笑笑,便悠然的沿着羊肠小道往下走去。
第八章
雷声这才明白,诺大个佛门寺,那老和尚为什么只和灵海一人传心。自从他们的师祖圆寂后,遍观内院长老,惟有眼前这位灵海大师面带欢喜了然看破,佛法修为显然是最精湛的,再听他刚才所说的话,其中含义竟然凌驾于他师祖的见识之上,说不定论起佛性,灵海才是整个佛门寺的第一人。
看着灵海越行越远,雷声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大呼道:“灵海大师,能否帮我召唤出守护围院四周的高手来。”
灵海也不搭话,只是随意的挥挥手,顿时,一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冲入天际闪出一片金色的星火。等星火闪灭,众人再往前看时,灵海已经不见了踪影。
还当大家目光盯着远处,希望能看到灵海的背影时,四道金黄色的残影已经朝着雷声他们飞来,也就一刹那间,有四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和尚在他们面前站定,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雷声赶紧上前行礼说:“四位大师好,在下是灵空大师请来调查佛骨丢失一事的,特意召唤各位大师出来,是想问一下今日的情形。”
雷声才刚刚提到佛骨丢失的时候,那四个和尚立刻变的脸色铁青,他们都神情古怪的看着雷声,也不知怎么的,这几个刚才还没事的人似乎突然之间就心理崩溃了一般,汗水滚滚的从头上流淌下来,身体隐隐颤抖着,双手连合十都不稳了。
雷声呆呆的看着他们这么一副急火攻心的样子,直到这时他才省得,这四个人是守护佛骨外围的僧人,佛骨丢失自然会让他们承受极其巨大的心理压力,刚才没人问及时还能勉强压抑住,可现在雷声又突然提起,顿时便让他们剧烈反应起来。
这种情形,把雷声吓了一大跳,看着他们的反应,雷声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了。
可纵然雷声不问,那四个和尚却还是越来越激动,他们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红,气血不断翻涌,身形也前后摇晃,显然是一副走火入魔,即将大祸临头的样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只听秦小雨朗声喝道:“诸法无相,相由心生!”
那声音竟撕金裂帛,直透人心,一直贯穿入和尚的耳中,他们四人都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这才面如白纸的稳住身体,开始默立调息。
雷声看他们的情形,稍稍的松了口气,虽然是吐出血来,可也应该是暂时解了心中的郁结。
几个和尚调息一阵后,当头的一个站出来,先朝小雨行礼道:“多谢施主棒喝,我等四人因为丢失重宝,所以心怀魔障,从今日起,我们四人应当再度苦修,以除心中厄念。”
小雨郑重的回了个礼,又开口问道:“各位大师,今日在佛骨丢失之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那四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有个和尚犹豫着说:“我们四人常年守护在这里,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说奇怪,今天有几个游客还比较古怪。”
雷声闪上前,问道:“是什么游客?他们做了什么?”
那个和尚也不看雷声一眼,只管低头述说道:“这后山虽说是隐藏佛骨的地方,可在外人眼里却是穷山恶水,离世俗寺庙又远,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却有一伙7、8个人的游客逛到这里,被我拦下后,却还死活嚷嚷着要上山,最后还是寺内掌事出面才挡下的。”
雷声点点头,觉得这事情有点门道了,他继续问:“这几个游客是什么人?后来又去了哪里?”
“这几个似乎是倭人,随身带着一名通事。”那和尚看来也是长年在这后山上,说话很是传统,“他们被我等阻下后,有一个施主问到了‘四人居’的方位,想来是去了那里。”
“四人居是什么东西?”雷声苦着脸,又是一个古怪的名字,一般来说名字越古怪,事情就会越复杂,所以才听这名字,雷声就开始头疼了。
那个和尚略挺了下身体,面带回忆的神色说:“那是在佛门寺往西六十里的一个小村庄,里面有一幢石屋就叫‘四人居’,贫僧也只是数十年前和灵海师兄出去云游的时候路过,感觉那里颇为古怪,但灵海师兄说一切皆是造化,所以便没有进去。”
雷声眨起了眼睛,他一边吸着气,一边急切的问:“那里有什么古怪……”
还没等雷声的话问完,一记悠扬嘹亮的钟声响起,一记又一记,震耳欲聋的佛钟声荡漾而出,绵绵的向四周飘散出去。
那四个和尚侧耳听着钟声,眼中流露出些许悲意,那四人退了一步,又低头垂目,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师祖是天下佛门辈分最高者。佛门寺钟敲二十四响,是向天下宣告他圆寂的消息,普天之下,所有寺庙都会回应二十四响。”他的面容逐渐开始祥和起来,“我们四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从此后,将在清灯下苦修,各位施主,遇难时心中念佛,一切便有佛缘。”说着,四个和尚相视一笑,似乎心中悟通什么,便不再理会雷声等人,一起向着土山包信步走去,很快的身影就隐没在那虚空之中了。
那四个和尚说走就走,却把雷声他们几个晾在那里了。雷声怔怔的看着那土山包一会,皱眉深思着什么。
方成无聊的跺跺脚下的浮土,不耐烦的问雷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这庙里的和尚个个都怪怪的,我们要找谁去调查啊。”
雷声仿佛被方成的话惊醒,他抬起头,迟疑着说:“我们去四人居。”
“四人居?”方成、华灵和秦小雨同时奇怪起来。
雷声摊开手,无辜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方成咂咂嘴说:“那个和尚说过,四人居有些古怪,也不知道古怪些什么……”好象最近事情连连,把方成给吓着了,他的面色颇为苍白,又接着说,“何况那几个日本游客也不一定跟佛骨有关,就算有关他们也不一定就去四人居了……”听方成的意思,是要雷声最好别去那个古怪的地方。
同样胆小如鼠的华灵也在旁边暗暗点头,一脸的慌乱。
雷声嘴角含笑不置可否,他又看向秦小雨。
小雨被雷声炙热的目光一照,脸上微红,可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我是在想,那四人居是在佛门寺的西面,按那佛偈的意思,我们似乎用不着再过去了吧。”
“你欲往西去,他却从东来……”雷声忽然朗声念起这几句偈语来,小雨正是因为这两句话,才觉得无需到四人居去的,可雷声却胸有成竹,他逡巡着众人说:“从字面上看,我们往西去似乎是白费工夫。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象今天这样,对天意有那么深的认识。天意并不是一种注定,而是一种抉择,是天对人的抉择,也是人对天的抉择。既然天意已经认定我们要往西去,我们为什么不一路行之呢?过早的逆天而行,只会让我们错过更多东西。”雷声叹口气,他朝天瞄了眼,又转开话题说道,“从山下世俗寺院到这个地方,普通人至少走六个小时,那几个日本游客为什么会执意上山,我看这几个人恐怕与佛骨丢失的事情大有关连,而那四人居,如果没有古怪,我反而不去了,它越有古怪就说明越有牵连的可能……”
方成苦着脸,挠挠头说:“按你这么说,好象也对,不过……”
“没什么不过,现在就走。”雷声皱起眉头,斩钉截铁的下指令,他现在凶恶起来,也很有一点威严。
在雷声的严令之下,一行人速度极快的朝着佛门寺西面飞去。那四个和尚言之不详,让雷声他们一阵好找,问了好多人才知道,所谓“四人居”乃是在一个叫田西村的小村庄里。
踏入田西村,雷声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荒凉。任何人都很难想象,在土地肥沃的中部地区,竟然会有这样的不毛之地。大片大片的农田全部都荒芜着寸草不生,黑暗幽深的泥土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让人稍稍接近就有不舒服的感觉。
在这些荒凉田地包围中的田西村是一个非常小的村落,只有十几户破落的房子聚集一起,显得凌乱又冷清。
才刚刚行走到村庄中如泥梗般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雷声他们就感觉到了万分怪异,这村庄里与外面似乎又是两种天地,这里的天空中飘荡着一股股阴冷呜咽的风,呼呼的能吹到人的骨头里,让人从心底生出寒冷。这里的土地已经不能用荒芜来形容了,一阵阵如黑色湖水般的冷冽从脚底蔓延出来,一直把人的身体包围住,迫的人几乎无法呼吸。雷声他们才走了几步,那鞋子摩擦在浮土上,竟发出空洞又尖利的声音,听起来就象是厉鬼在愤怒的咆哮,就象是冤魂在凄厉的控诉。
第九章
这一路走来,惊惧的情绪在雷声他们的心头涌起,仿佛有些什么东西,正用尖利的爪子在挠着他们的心,心脏和身体的一阵阵抽搐,伴随着无边无际的孤冷裹紧了他们,让他们每前进步,都要忍受心里如同潮水般冒起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