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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反三国演义-第31部分

小说: 反三国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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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孙权送过贾诩,召集文武商议。江东文武,当初原有两派:一派是主张亲善荆州,以鲁肃为首,顾雍徐盛属之;一派是主张三分天下,择利而趋,以吕蒙为首,诸将皆属之。第一派是完全失势,鲁子敬懦弱无能;徐盛镇守江夏,见孙刘失和,知道不免战争,只好加紧提防,服从上命。此刻孙权提及出兵助曹之事,在廷文武,一律赞成。他们对于形势,都甚明了,知道诸葛亮出兵讨曹,两三个月间,便得了汉中关辅,北定并州,曹操用兵如神,却也顾此失彼,江南若不于此时出兵助曹,后来虽有此心,亦无用兵之地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竟起图存,除了束手归降,那就非战不可。   

当下孙权见众文武一致主张出兵助曹,便差陈武潘璋,持着自己手书,去见吕蒙,叫他起兵,水陆将士,尽归节制。二将领命,来到夏口,见过吕蒙,呈上吴侯手书。吕蒙看罢,叫二将权且休息,派人至江夏请徐盛前来商议。   

徐盛得令,即刻过江前来。吕蒙道:“文响!川兵连胜曹兵,荡定关辅,徇下并州,兵势之强,日兴月盛,无曹即无我矣!我既与刘氏绝交,终久必出于一战,与其待曹兵势败而后始求自全,不如及曹兵势存而先相策应,文响以为如何?”徐盛道:“将军之言甚是,但荆州方面,守备甚严,我欲兴兵,何从而施?请将军见示,以启颛愚。”吕蒙道:“兵法避坚攻瑕,荆州以重兵守江,防我上攻江陵,我今以水师饰商人模样,沿江而上,以陆兵沿西岸渐进,暗袭巴陵,如天之福,得了巴陵,便可径窥长沙,断荆州之右臂。荆州若以兵援巴   

陵,我以舟师横江击之,严守夏口,以致敌兵,则进退有余,可立于不败之地矣。”   

徐盛道:“将军胸有成竹,盛无所复用其一得之愚;但关云长徐元直一世之人才,近加以赵子龙游弋江湖,西北用兵,必备东南,若其有备,深入必危!曹之求我,我之援曹,皆欲起东南之战斗,缓西北之围攻,欲令刘玄德备多力分,俾曹氏得以收回三晋耳。我似可虚张声势以袭江陵,而集兵夏口,以待强敌;关云长心高气傲,久欲起兵与我为难,我若以取江陵为名,彼必为先发制人之举,悉兵以争江夏,是彼为我致,我竭水陆以环攻之,必可操胜算矣!”   

吕蒙道:“彼兵大集,胜负未知,乘隙袭之,得巴陵,则彼亦不得不出兵,是彼亦为我所致矣!我若得巴陵,亦可宽江夏之防,而制荆州之后;即烦将军来守夏口,调兴霸守江夏,我自率潘陈二将军去袭巴陵,防地有失,将军之责,战事有失,蒙受其罪。”徐盛见吕蒙决意,知不可争,便道:“将军决意出兵,盛愿负夏口之责。”   

吕蒙大喜,飞檄召甘宁来守江夏;一面吩咐潘璋陈武各领兵三百人,尽着白衣,驾着商船,向巴陵郡进发。自己带着杜袭,领战船五百,水师三千人,随后接应。令蒋钦朱桓领陆军五千,从羊楼峒袭巴陵之后。    

吕蒙预备已久,一声出发,即时就道,极其神速。甘宁调防江夏,分兵陆绩应援。徐盛接守夏口,深恐荆州兵若识破机关,以重兵阻巴陵,以轻兵袭夏口,弄成一个角弓反张,吩咐所部,用心防守,陆路添设烟墩,水路添设巡船;派了重兵,扼住荆州来路,以免为其所乘。正是:   

白衣摇橹,枉劳上将之阴谋;黑云压城,深恐敌兵之肆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异史氏曰:刘备一生大业,成于诸葛,而前后大失有二:赤壁联吴,东风克捷,不乘战胜之威,蹶彼之困,长驱襄樊,并力中原,进规河洛,灭此朝食;而与周郎相争于荆州一席之地,遂使曹操坐大,不可复制,此一失也;两川既定,斜谷仓皇,不乘鸡肋之归,悉我之锐,南图关辅,戮力中兴,旁收秦晋,恢吾故土;而与诸葛相娱于汉中一日之王,转令关羽称兵,不可复救,此又一失也。倘以攻襄之命,临于赤壁。祁山之师,奋于关中,曾何司马懿之善谋,能离吴蜀;满宠之善使,能合孙曹;致有子明骄白衣飞渡之舟,云长哀麦城夜走之刃,以终于西蜀偏安,凄其白帝者乎?此本书所以一定汉中,即图关辅,而扬威华夏,先固荆州,即此提前反后之例颠,遂握覆操折吴之胜算。而一为按迹,仍属以演义七十二回接写七十三回之翻案文字也。其荡定并州,无非自抒伟略;而求援吴会,依然不晚操谋。于是文和奉使,权代满宠之行人;白衣渡江,故是吕蒙之面目。然云长未出,烟墩烽火,转成设自阿蒙;子龙巡江,斥堠楼船,便以俘其伏卒;不亦寒尽吴儿助贼之胆,再敢出乘虚蹑后之奇否乎?读前回,孔明书末,知会云长,严防水寇,吾已知云长将鞠旅而出荆襄,是逆笔也。读本回,吕蒙计中,伪饰舟商,上犯巴陵,吾益知云长必陈师而即北伐,是犯笔也。犯笔见则翻新之文至,而吴谋折,云长之兵,可不大出耶?若夫云长之兵可出荆稆,乃欲诸葛之兵得出关中也。又作者欲救玄德平生二失之意,弥平诸葛缺憾,俾成大业,良有以夫!        

第二十一回 赵子龙截江败吕蒙 庞士元巡城识向宠 

话说关云长坐镇荆州,招军买马,积草屯粮,立意与建安皇帝报仇。只因孔明西出秦川,曹兵势力尚盛,自己一时盛怒之下,绝了东吴的交情,倘若荆州方面同时发动,兵力既恐不敷,树敌尤其可虑,又兼玄德三令五申,时加儆戒,是以按兵观衅,暗地筹防。中间听着庞士元的主意,命张苞关兴,分路进窥河洛,张飞援应双方,因之孔明得以乘间恢复关中,荡平并地,声势十分浩大。   

依着云长的意思,便要起兵进犯许昌,与徐元直切实商议。当下徐庶谏道:“君侯请息远征之思,先求近攻之策,昔人有言,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昔吴方入郢,而越即入吴,愿君侯深思!曹氏之不可猝亡,而江南之近在肘腋也。”   

云长道:“元直得无虑江南之乘虚袭我乎?”徐庶答道:“自主母凶终,吴交已绝,彼既绝我,即当附曹,既已附曹,则曹存亦存,曹亡亦亡,曹势日危,宁彼江东之福?彼限于危急存亡之际,宁不助曹以谋我?谋我之道,非出夏口以图江陵,即由夏以窥巴陵,势之所必至,理之所必然。胜则足以窥长沙,不胜亦足以挠我响应雍梁之卒,亦犹我之窥河洛以掣援关辅之曹兵也。江东文武辑和,将吏精锐,合肥战胜之后,即从事休养,元气盎然,兵力充足,若以援曹之故,溯江上犯,殆不可等闲视之也。曹兵西扼于潼关,北扼于上党,求一战而不得,出他道而不能,必以唇齿之谊激吴,令吴兵以挠我。我稍失守,则荆襄之防必急,而关辅之心必摇;曹兵必尽锐次并州,而遣偏师以制关辅,以致死之兵,临新得之地,一城失守,全功尽弃矣!”   

云长道:“元直之言,洞彻内外,吴既袭我,我当有以御之?”徐庶道:“潜江沔阳各地,现驻重兵,水陆严防,江东决不敢犯;所虑者巴陵太守伊籍,吏事有余,武备不足,刘琦多病,不胜战阵,江东若沿湘而上,则巴陵危矣。”云长道:“似此如之奈何?”   

徐庶道:“可令子龙夫妇,领水兵五千,直出洞庭,协助刘琦镇守巴陵;令廖化胡班领陆军五千,驻扎羊楼峒,据险以待。江东虽有十万之卒,欲越此险,甚不易易。君侯自引大军一万,出巡公安,既壮声势,亦杜窥伺,荆州之防,庶愿尽力以任之也。”云长大喜道:“军师计划周详,江东无如我何矣!”急令人飞檄赵云迅往巴陵,所有水陆军吏,悉归节制。廖化胡班去到羊楼峒把守要隘,云长即日出巡公安,荆州大小事件,悉由元直理处。   

那赵云奉了将令,顺流直下,到了巴陵,会着刘琦伊籍,询问江东有无军事消息?二人答道:“顷有细作从江夏回来,言吕蒙召徐盛过江商议事件,三日未归,现在江夏守将换了甘宁,夏口守将换了徐盛,吕蒙不知去向。”赵云笑道:“孙权命吕蒙守夏口,即系为着荆州,无事换防,必有举动,岂有统兵大将不知去向之理!”急忙下令,命将水师船只开赴下流道人矶,分屯东西两岸;江东上水船只无论大小,不许放行,违令者斩。水师将校领令,即行开发。   

赵云吩咐刘琦伊籍,谨守巴陵,自己两口子统率部兵,随后出发。刚到道人矶,前面哨船进来禀道:“江面上有几十只商船,向上流开驶,不服盘查,势将用武。”赵云怒道:“商船喧闹,何恃不恐,必系江东奸细。”吩咐众兵一拥上前,将船上所有商人,尽行诛戮,不必容留。众军得令,蜂拥上前,围着商船,大杀起来。   

那些商船,本欲赚开关口,越过上流,被赵云令兵船围攻起来,不能逃脱,就船中拿出短刀军器,上前抵敌。赵云见此情形,知系江东兵士无疑,急就军中擂起鼓来,屯兵四合,一霎时将那几十只商船,杀得烟消火灭。潘璋陈武,见不是路,赴水逃生。赵云正待叫人下水擒拿,只见下流旌旗蔽日,金鼓震天,江东的兵船,如黑云一般,层层推了上来。   

赵云吩咐将所有兵船,分成三路,一路分成三行:第一行尽用火弹火箭,射击贼兵船帆;第二行尽用强弓硬弩,专作冲锋之用;第三行尽用短刀盾牌,逼近贼船迎敌。安排初定,江东兵船,看看上来,满驾风帆,驶如奔马。赵云令将各船约住,俟江东船只刚离一箭之地,中军船上一声鼓响,三路兵船上,第一行的火箭火弹,尽向江东兵船风帆上射来。风火相生,船身也就延烧起来。江东兵士收帆不及,荆州船上第二通鼓响,箭如雨骤,三方尽着,江东兵躲避不及,纷纷落水。   

吕蒙见荆州有备,知道不能取胜,徒伤士卒,号令各船回军就走。荆州兵船上,见江东兵退。赵云叫妻子马云騄鸣鼓催军,自己身先士卒,奋勇上前,追赶江东兵士。上流水急,到了附近,荆州兵无不以一当百,个个跳入江东船上,杀人如麻,风火生威,吕蒙虽勇,孤掌难鸣,抵敌不住,败向下流而去。潘璋陈武,逃得两条性命。岸上陆军,见水师已败,全军而反。吕蒙回到夏口,再图报复不提。   

荆州兵大获全胜,追赶了一程,鸣金收军,扎住原处,昼夜巡逻。预防吴兵复仇,一面遣人赴荆州报捷。云长自是欢喜,仍回荆州,与元直计划孙曹两方军事,遣人分头去河洛关辅,前敌各军,散布捷音,以壮军心,以寒曹兵之胆。前敌诸军,得了巴陵捷报,军气自加十倍。内中只有庞士元,因张翼德屯南召,襄阳城守尽由士元布置。士元严修烽燧,广置耳目,积贮粮草,制造军器,接应出屯三路军兵,真个士饱马腾,械精粮足。襄阳处在后方,根基深稳,人民安堵。   

士元每隔一目,自家带领军士,巡视城厢内外一遭。那日巡视襄阳北门,见一牙门小将形状魁梧,举止沉默,士元一见大异,驻马下问。那牙将拱手上前致礼,士元便问他姓名居处。那将拱手道:“末将姓向名宠,襄阳宜城人氏,”言词畅达,更无多说。士元叫他乘着马匹,一同回府,命他坐下,然后问他襄阳形势。那将不慌不忙,手指口画,详瞻精洽,动适机宜。   

士元家住襄阳,久知形势,一听向宠所说,了如自己所见,不觉惊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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