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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大明天工-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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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皇帝旨意地拟就有两种。一种是内阁票拟。皇上阅读后交司礼监披红。也就是说具体意见都是内阁给出地。大部分旨意都是这种情况;还有一种是中旨。也就是皇帝直接发给内阁地旨意。这种“中旨”。内阁甚至可以选择不执行。属于特殊情况下才有。

刑科给事中魏应嘉便上书说:如果这个旨意是皇上所下。那内阁只是执行;若是内阁票拟。则阁臣有负国家。有负圣恩。

这一次群臣交章弹劾。朝野哗然。得旨:回籍养病。不得轻抵辅臣。

由于明代政治地特色。回籍养病是很多被言论攻击地官员选择地退路。这并非意味着有罪或有过错。只是平息争议地一种方法。

在李彦看来。原本很简单地一件事。朝廷中闹腾一阵以后。并没有发生大地变化。崔文升闲住。李可灼养病。总让人感觉轻了。

“其实,以医病过错来说,如此处罚,倒也可以,奈何崔、李并非医者,本该严惩,以儆效尤,”李彦与石柱子讨论明日报章上的立场,他这时候倒未考虑政治,而纯粹是从廓清事理的角度来说。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换句话来说,术业有专攻,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地事,这是崔、李主导光宗最大的恶迹,他们本来没有行医的资格,却妄图侥幸,这不仅是此二人地悲剧,同样也是制度规范的缺失。”

“少爷说得是,朝廷里互相攻击,看上去都说得有理,关键还在于职责不清,而大多数人依然纠缠于用药之过,处罚不当,即便今次处罚,日后或许还会再度发生,”石柱子同样摇了摇头,受到李彦的潜移默化,他也越来越倾向于“立万世之法”,并依法行事。

“正是如此,随后几日的报纸,便以这个思路作主题,”李彦翻了翻这几日的邸报,以及通政司里递出来的消息节录。

“李可灼用药时,内阁大学士都在场,若真的追究,刘一、韩也脱不了关系,对李可灼的处罚,内阁的意见应该是一致地,言官们争得再厉害,怕也是无用,”李彦微微摇头叹息:“可惜,大家都忙着争斗,看不到此事的根源。”

华夏社的编撰队伍在不断扩大,其成员都经过李彦精挑细选,这年头寻找出路的读书人不少,能安心做编撰的并不多,很多人是将华夏社作为进身之阶。

李彦起初不大满意,后来想想觉得也不错,这些人在华夏社做过,自然会受到社里一些规定与文化的影响,等他们真的进身了,这种影响便会随之扩散。

更何况与东林书院一样,这些人从华夏社走出去,也会成为华夏社的人脉和关系网,虽然李彦还没想着去搞出个华夏派,但也能给华夏社的发展带来很多方便。

出于这样地考虑,李彦便敞开大门招收编撰,反正很多人不愿意要报酬。

当然,要想成为华夏社的编撰,不仅要会写文章,还得接受华夏社的风格。像竟陵派那种文字晦涩的,只能成为华夏社会员,而不是编撰。

除了会写文章,也不能是书呆子,起码能根据要求写出不同的策论文章,对于观点立场。李彦倒是不作限制,他提倡的是兼容并包。

当然,身为总编撰,对于最后刊登出来的文章,他都会严格把关,把握政治方向与“度”,免得招来不测之祸。

同时,李彦也开始逐渐鼓吹言论自由,不以言获罪。后者得到地支持挺多,本来朝廷的科道言官说起话来就肆无忌惮,攻击首辅甚至皇上也寻常;但对于前者。就有那么点障碍,便是最激进地言官,也对庶民议政充满疑虑。

好在明廷对言论地管制并不严格,只要控制好度,李彦发现想说什么都可以,二十几年前的李贽,就能到处宣扬他地“异端”,华夏社地立场,相对温和得多。即便有一二激进的文章。也会同时刊出与此相对立的,作为商榷。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华夏社的报刊,时常会有一些振聋发聩的文章,但同时又有保守的文章作为调和,通常还是以华夏社的名义做出缓和,有人因此而痛斥华夏社的中庸。

当然,中庸是儒家文化的精髓,再这一点上。华夏社地态度得到的赞誉远多过毁谤。

也有人认为华夏社不该发表那些激进的文章,不过有了作为商榷与调和地文章,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正是在李彦与石柱子的细心呵护下,华夏社及旗下的几份报刊才得以越来越红火,而华夏社出版的一些书籍,也以其相对低廉一些的价格,以及到位的宣传,还有华夏社本身的名气,而大受欢迎。

在对一些数据和规则进行调整以后。趣玩馆正式对外发布兵战棋第一版。并在彦熙楼大堂做了第一次公开展示。

这次展示行棋的一方是茅元仪,他的《武备志》虽然还没有成书。却已经得到很多人地关注,在京城声名鹊起;而另一方则是茅元仪曾经请教过问题,而引起对方对兵战棋兴趣的詹事府司经局洗马孙承宗。

这是一次战役级的对局,地图选择为辽东,背景即是当前,兵力配备也一如当前,孙承宗统领明军,茅元仪模拟建奴发起春季进攻。

之所以做出这个选择,是因为孙承宗、茅元仪都认为今年辽东大旱,那么到了明年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建奴必然会发起一次春季攻势,以劫掠粮食。

“建奴的战略目标无非是通过劫掠,获得物资,并扩大其生存范围,而其春季作战,重在粮食与丁口,”作为兵战俱乐部的一次活动,孙承宗在行棋开始前,侃侃而谈,在此之前,孙、茅二人就这次行棋,或者说辽东春季作战,已经有过仔细的研究。

“此次作战,我大明辽东军十五万,其中沈阳七万,辽阳六万,后金军战兵两到三万,我明军兵力处于绝对优势,然机动能力不及对手,又有广大地区需要分守,兵力无法集中……”孙承宗简单介绍了战役情势。

大堂中一百多人多是兵战俱乐部的成员,平常也下了不少功夫,闻言不禁屏住呼吸,彷佛置身于辽东那片金戈铁马的战场。

简单介绍以后,孙承宗与茅元仪分别行棋,李彦则带着特别调集地一批账房和技校学院,负责数据的计算,因为之前已有磨合,还算顺畅。

为了充分演示兵战棋的玩法并演示战场,孙承宗与茅元仪分别进入二楼的一间的包厢,而他们采用的任何操作,都会递给李彦的裁判组,裁判组经过计算以后,将结果反馈给行棋者,并向观看者展示、解释。

简单的数据计算技校学生足以胜任,作为对兵战棋规则的理解最为透彻者之一,李彦担负起条件判定和讲解地任务。

战役模式与战斗模式地不同之处在于,行棋者可以使用更多的谋略,譬如诱敌设伏、偷袭、集中兵力以多打少等,这也是建奴常用地手段,茅元仪都一一尝试。

孙承宗用兵谨慎,很注意对敌情的侦查,但是效果并不好,双方骑兵上的差距确实导致了明军的被动。

为了阻止建奴达成劫掠地战役目的。孙承宗没有选择固守沈阳、辽阳,试图集中兵力在奉集堡一线,与建奴展开决战。

不过在其援军到达奉集堡之前,这个堡垒的几千士兵,已经被李彦判定为溃散,援军也遭到袭击。

李彦将士气低落、溃散等负面效果施加在明军身上。对孙承宗造成了很大困扰,不过他还是稳扎稳打,并使用计谋设伏,歼灭了茅元仪的一股骑兵,终于在白塔铺稳住阵脚,集兵固守。

让众人兴奋的是,孙承宗指挥下的明军在战斗中并不弱于建奴骑兵,但是在战役表现上却很被动,因为机动能力相差太多。如果是小股军队出击地话,很容易让建奴骑兵集中起来打击,如果是大规模出击。行动慢不说,辎重也难以保证。

反观建奴骑兵,则可以兵分多路,来去如风,给养可以就地劫掠。

最终的结果,孙承宗守住了辽沈,却失去了腹地,即便孙承宗多方设计,也无法阻止茅元仪利用建奴的机动优势。劫掠走大量的粮草和丁口。

孙承宗与茅元仪都是计谋多出,让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但依然却是这样的结果,让这些平常痛骂熊廷弼的会员无言以对。

演示一结束,大堂在短暂的沉默以后,很快喧闹起来,大家都不甘心明军只能防守的结果,却无法指摘孙承宗的策略与李彦地判定。

“此战的结果说明一点,明军与建奴相比。战术上的劣势在于机动性,优势在于城池,野战优势在于火器,但也只能被动防守……”

“战役劣势依然在于机动性,以及情报搜集,优势在于只要辎重有保障,明军可以拖,建奴则不行,他们地兵即是民。民即是兵……”

“战略上来说。建奴的优势仍然在于其机动性、灵活性,明军的劣势在于守土。优势在于国力……”

李彦对棋局作了简单的总结,并请孙承宗和茅元仪作分析,孙承宗显得很无奈,指出辽东的战术在于以炮守城,战役在于坚壁清野,战略在于筑城复地,联合蒙古与朝鲜,挤压建奴的机动空间。

这一策略与熊廷弼几乎一脉相承,诚然是以国力为赌注,事实上大明连年灾荒,已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战略。

茅元仪则提出一点,未有骑兵之前,野战难胜,明军当然也有骑兵,但战力低下,不足以信赖。

两人的结论都不算是好消息,这让在场的观众很丧气,但是他们也提不出好地办法,若是以前,还能说派大军过去,但在俱乐部熏陶了几个月以后,他们也知道大军行动,涉及到的事情很多,面对来去如风的建奴骑兵,很容易被截断粮道而陷入困境。何况大军出动,打不到建奴也是无用。

至于修筑堡垒,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将建奴压垮,这完全是饮鸩止渴。

“大家也不用丧气,其实对付建奴的办法有很多,慢慢来就是,”作为主持人,李彦笑着说道,却被下面的接连追问: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啊!

“有些想法,可能会比较惊世骇俗,”李彦看了看孙承宗,后者微微点头:“听说兵战俱乐部以游戏为乐,咱们可以就棋局讨论,但讲无妨。”

李彦笑了笑,说棋局实际就是在说辽东,不过该注意的忌讳还是得注意,他指了指刚才的棋局:“大家都看到了,若是守土,则处处被动,或者,我们可以跳出这个窠臼。”

“你不会是想放弃辽东吧?”巩永固在下面大声喊道。

李彦摇了摇头:“辽东当然不能放弃,我要说的是,以往总想着守土,导致处处被动,但是大家发现没有,即便是我们能守住,建奴还是好好的在那里,并没有损失,反而是我们,每年得扔进去八百万粮饷。这是战略上地致命缺陷!”

茅元仪在旁边点了点头:“我攻击不利,伤不到建奴。”

“正是如此,”李彦点头说道:“故而,不如不以守土为念,而寻机杀伤建奴的有生力量。”

“建奴才多少人?只要寻机杀上几百,足以让其大伤元气。”李彦道。

“只是,以建奴的机动能力,又如何能有效杀伤?”孙承宗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一个新的思路,随即又摇了摇头。

“就战术来说,可以互拼;就战役来说,可以设计诱敌;就战略来说,放弃辽河以东的屯田,将辽民迁徙到辽河以西。沿辽河、三岔河组成阻敌西进,而在沈阳、辽阳、海州、盖州屯重兵,让建奴无可劫掠。无从补充;而我退则守城,进则以大军,逐次进击抚顺、萨尔浒、建州卫等地,攻一地,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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