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坐怀谁不乱 >

第7部分

坐怀谁不乱-第7部分

小说: 坐怀谁不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
  “没有可是。”他再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咳咳!今天在铺里可学得还好?”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自个儿都病着了,为什么还能这样为他人细心着想?
  “怎么了?”邢恪注意到她的异状,不禁一怔。
  “没事。”她连忙改变话题,以轻松的笑意,试图掩饰胸口那莫以名之的悸动。“公子,你吃过药了吗?”
  他眉头皱了起来,撇了撇嘴。“待会儿。”
  “公子该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不敢吃药吧?”她眨了眨眼睛。
  眼前脸色苍白的大男人却突然脸红了。
  咦?她还真猜对了?
  风寻暖大威新鲜地望着他,有点想笑,却又憋住。
  邢恪岂会错失她脸上那抹促狭的忍笑,尴尬了一下,最后还是呐呐的解释道:
  “药……药苦。”
  她一手捂住嘴巴,藏住了忍俊不禁的笑意。“噢。”
  “你在取笑我。”他双颊发烫,薄唇微微一扬。
  “没有没有,暖儿哪会这么坏心落井下石呢?”风寻暖的表情一本正经,目光扫见那碗搁在花几上的药,伸手轻巧地捧来,送到他面前。“暖儿也知道药苦,可公子你怎么说也要为身子着想,就勉为其难地喝了吧。”
  邢恪如临大敌地盯着那碗黑墨墨的药,虽说自幼药罐子的阴影犹在心头盘旋不去,那阵阵刺鼻的药味依然令他难以消受,可是她笑语殷然地亲自端药奉上,他就算再反感再不愿,也不忍违逆了她的心意。
  也罢,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教一个小女人笑话了吧?
  他紧蹙着眉头,依言一口一口喝了。
  见他眉头打结得厉害,风寻暖脑中灵光一闪,伸手人怀,取出了一小纸包。
  “来。”她笑吟吟地打开纸包,里头是十几颗泛着甜香的甘草话梅子。“含一颗在嘴里,就不觉得苦了。”
  他直直盯着她掌心上托着的梅子,有一丝忸怩。“这……一个大男人吃零嘴好像不太……”
  “很好吃的。”她笑着,不由分说就塞了他一颗。“管旁人怎么想,大男人又怎么了?难不成大男人就不能吃酸尝甜吗?”
  他怔怔地含着那枚泛香的话梅子,酸酸甜甜的滋味弥漫在唇齿间,刹那间将苦涩的药味全冲刷一空。
  她自己也捡了一枚放入嘴里,有些口齿不清地笑道:“这甘草梅子是我爹自京城‘福圆轩’老店托人买回来的,我时不时拿出来含着,既好吃又润喉清肺……啊,不如这些都给你吧,往后你喝药就不用发愁啦!”
  “不,那是你爹买给你的,我怎能收?”他连忙道,随即有些讪讪的补充:
  “而且我并不常怕喝苦药……”
  “得了,还跟我客气什么?”风寻暖嫣然一笑,“还是公子嫌弃这小小梅子上不了台面,所以不想收?”
  “当然不是!”他有些急了。
  论说话,邢恪哪里比得过她的伶牙俐齿?自然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怀里顿时多了一包甘草梅子。
  “谢谢。”他脸颊微红,只得诚恳致谢。
  “暖儿不爱听公子和我这般客套来客套去的,好见外呀!”
  她仰望着他,不知怎的,就是爱煞了他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甜甜窃笑。
  他哑口无言,半晌后才呐呐道:“那么……我会准备回礼的。”
  “不过是几颗梅子罢了,哪值得什么回礼不回礼的呢?公子快快养好病,身子恢复健康,那才是最重要的。”
  邢恪正要回答,蓦地,外头响起熟悉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老奴给你准备补汤来了,你药可喝了没有?”
  风寻暖的笑脸倏然一收,二话不说跳了起来,急急道。“我、我先走了!”
  “你——”他愕然地看着那毫不淑女便要攀窗出去的小女人,冲口而出:“暖儿,你要去哪里?”
  “嘘——”她身子已经一半挂在窗上,情急地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嬷嬷要是看见我,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看你!”
  他张口欲挽留,可她早已经翻过窗去,一溜烟不见了。
  邢恪怅然若失地望着娇小身影消失的窗口……她一走,屋子顿时又恢复了往昔的清冷寂寞。
  为什么在今日之前,他从没发觉自己的房间竟是这般安静得令人心慌?
  “公子,你药吃了没……哎呀!你竟然真的喝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你也一定要把这盅当归枸杞鸡汤吃完,这可滋补的哩……”刑嬷嬷大呼小叫地进来。
  ——要不就是喧哗得太过了。
  邢恪叹了一口气,转头面对刑嬷嬷像是要扰嚷得天下皆知的关怀,平静温柔而认命。
  第5章(1)
  接连着几天,风寻暖瞒过刑嬷嬷和宅里众人耳目,每晚都偷偷到邢恪屋里监督他喝药。
  而在邢宅里混久了,她终于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传言中神秘又厉害的邢恪,根本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沉闷枯燥无趣至极的淳朴小郎君哪!
  他非但未出过家门,也从未和外人打过交道,所有生意上的交易全由邢嬷嬷出面,自己只是全心全意专注在雕刻上。
  所以他时不时被她几句话便逗得脸红,青涩腼腆老实得让她欺负起来超有成就感的。
  可见得他也未曾和其他姑娘家有过交情……不知怎的,这点发现令她分外窃喜。
  而且纵然富可倾城,但是他的人生却无趣到连一日三餐都由同一个厨娘打点,所以他从未尝过外头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大菜小点。
  这让自小在梅龙镇大街小巷厮混长大,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玩意儿全了如指掌的风寻暖简直向情到了极点。
  “公子,我跟你说呀,这‘东家酒楼’宴客用的子孙饽饽可好吃了,里头包着的馅隔三岔五就会换换花样,有的时候是螃蟹酥油馅,有的时候是青豆莲子馅,而这外皮就更加讲究了……”
  她迫不及待将小食篮打开,同他分享今日特地出门搜刮回来的战利品。
  方才乖乖喝完了药的邢恪嘴里含着她“进贡”的玫瑰核桃糖,满眼温柔地看着她。
  “外皮?”
  “是啊,这外皮是用栗粉加糯米和麦子粉搓揉而成,烫熟了之后又香又滑又弹牙,嚼劲十足,而且吃多了也不怕伤胃。”
  邢恪的视线落在那一朵朵形若小元宝,却在上头捏出小巧精致花样的小饽饽,满富兴味地研究着。“这模样挺漂亮,是牡丹吧?”
  雪白的元宝饽饽捏合处,绽放了以红花微染出的粉红色牡丹,暗合“富贵花开”之意。
  妙极的巧思,着实令人惊叹。
  “是牡丹没错,东家不只婚宴大菜做得好,就连点心师傅手也巧,不只是牡丹,连杏花、桃花、蔷薇都捏制得出,我还听说有些绣庄的姑娘特地前去求教,临摩他们的花样做图样呢!”风寻暖一顿,不禁笑道:“听了我叨念了一大堆,公子还是先尝尝看滋味吧!”
  邢恪依言尝着那小巧如花朵的美丽饽饽,一口一个惊奇。
  “好吃吧?”她眼儿发亮,满脸盼望地看着他。
  “嗯!”他重重地点头,微笑了起来。“暖儿,你真厉害,推荐的每一样点心都这么美昧。”
  昨天是“鹿鸣轩”的鹿脯萍花羹,此菜取自诗经“悠悠鹿鸣,食野之萍”之意,入喉清爽、余香绕鼻,毫不腻口,令病中没什么胃口的他,也忍不住吃完了满满一盅。
  前天是“小知居”的梅饼,是以梅花蜜和松子蒸捣入馅,酸甜香冽,人口即化。
  他从不知梅龙镇上有这么多可口特别的菜式点心——不,应该说,他从不知邢府之外的世界竟是如此丰富生动有意思!
  不只点心,她还在旧书铺里买了许多连环画集子、笑林外传、乡野奇谭……成堆搬进他屋里,说要给他解闷用的。
  他很是感动,却也不免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学徒还没领到头一月的薪俸,就已经不知先倒贴几个月的银子了,这笔帐真是怎么算都不划算。
  “公子,这可不是我自夸,举凡梅龙镇食衣住行育乐,问我就对了。”风寻暖骄傲地一昂小下巴,可得意了。
  他笑了。“看来以后我还得多向你请教才是。”
  “好说好说,”她俏皮地道:“只要公子有命,小的无不从之。”
  他眼底笑意更浓了。
  风寻暖望着他苍白却温柔的笑脸,不禁跟着展颜莞尔。
  说也奇怪,仿佛只要能够像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笑容,看着他吃得心满意足的神情,她就觉得心头有股妥贴踏实的感觉。
  真希望能永远这样逗着他、陪着他、宠着他……风寻暖支着下巴,痴痴地瞅着他,此时此刻,已经浑然忘却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虽然邢恪病好了,可也习惯了风寻暖每晚过来陪他说说笑笑。
  往日那种平静沉默的日子仿佛已经离得他好不遥远,他反而讶异过去的自己怎会过得那般乏味无趣的生活?
  这些天来,他的笑容变多了,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淡淡血色,在雕刻喜材的时候,常会不自觉停下动作,嘴角噙着一抹笑,陷入若有所思之中。
  邢宅和铺子里的大大小小只觉大公子变得开朗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或什么事改变了他。
  然而,这一切却瞒不过刑嬷嬷那双看尽世情的精明老眼。
  晚间,邢嬷嬷亲自伺候邢恪用饭,将丫鬟们端来的菜肴摆放上桌,还特地挑了几样厨娘不常做的精致小菜放在他面前。
  “公子,你尝尝这几味。”邢嬷嬷笑道:“这是困脂鹅脯、瑶柱拌玉芹、鸡丝凉菜,不油不腻,胃口又容易克化得动,公子多吃点。”
  “谢谢嬷嬷。”邢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啜饮起饭后茶来。
  “这满桌的菜实在太多,我已经差不多饱了,劳烦嬷嬷张罗着让其他人吃去吧。”
  “公子近日胃口未免也太小了,抑或是……”邢嬷嬷看着他,意有所指地道:
  “比较喜欢吃夜消?”
  邢恪心微微一震,随即强笑道:“嬷嬷这话是?”
  “公子,风家小姐进咱们邢家是居心不良、图谋不轨,你切莫被她蒙骗了去啊!”邢嬷嬷开门见山道。
  “嬷嬷,暖儿不是那样的人。”他心头有些不舒服,语气却温和依旧。
  “公子,她是为了——”
  “邢家的雕刻秘艺。”他顿了顿,眸光清明。“我知道。”
  “既然如此,公子为何还……”邢嬷嬷难掩气急败坏。
  “嬷嬷,我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过她,邢家雕刻之技素不外传。”
  “公子觉得风小姐会是那么轻易死心放弃的人吗?”她哼了一声。“她不惜以千金小姐之尊,委身在铺子里当个小学徒,证明她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这样的野心实不容小觎,可公子为什么就是不愿提防她呢?”
  “嬷嬷,我倒觉得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他微微一笑。
  “她虽求艺心切,我却祖训难违。当日,早已有言在先。”
  “就算公子遵从祖训,不教习她邢门雕工,可万一她哪天真的偷师——”
  “不,她不会。”邢恪浓眉一皱,果断地打断了邢嬷嬷的揣度臆测。“她不是那样性情的人。”
  虽然相处不过月余,他却坚信自己不会错看好人——她是个行事光明磊落、勇往直前的热血好姑娘,是不屑做那些暗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