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公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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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林三洪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如此深夜急召,万岁能见什么人呢?我不可能斗得过楚王,万岁很清楚这一点,却依然委了钦差给我,就说明……”
“就说明办这个时候的绝对不是你一个,万岁肯定还做了其他布置……”朱高煦也渐渐理清了事情的脉络:“深更半夜,这么着急的召见,万岁又能见谁呢?”
“万岁见的是谁,想必汉王心中已经有数,我就不方便说了。”
“嗯,我明白了,万岁肯定是见了大王爷。”
林三洪道:“见大王爷的可能不大,否则万岁也会召朱兄你进宫见驾的。我面圣的时候,皇后也在场的,朱兄和大王爷是一母同胞,万岁这么做分明就是把同样的机会给了你们兄弟二人。万岁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考验大王爷和朱兄的能力……”
削藩一事,关系到国家的未来和朝局的稳定,朱棣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林三洪这样个小角色去办理,肯定还安排了后续的招数。朱棣不会不知道林三洪是汉王的心腹,也清楚林三洪会和汉王商量着甚至是联手做这个事情。既然削藩的事情已经把皇子牵扯进来,肯定不会单独牵扯朱高煦一个人,所有的这些分析再加上当时徐皇后也在场,林三洪基本可以断定一个事实:大王爷朱高煦手下的精兵强将肯定也在朱棣那里领到了类似的任务。
朱棣想削藩,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考验两个儿子的能力和手腕,无论是哪个皇子办成了这个件大事,即便不会因此成为大明储君,也会加分不少,对以后争夺太子之位有莫大好处。
委派个钦差就能搞定实力藩王,朱棣还没有天真到这种地步,钦差的背后就是皇子。
汉王朱高煦实力薄弱,是因为在建文朝的时候被扣留做了人质,失去了展的最好时机。朱棣这么做也是为了在对等的情况下仔细考验两个皇子的能力。
朱高煦手下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林三洪,只能让他做汉王的急先锋。至于大王爷朱高炽,手下人才济济,他的代言人是谁就不好说了。
“莫非是姚广孝?”朱高煦最先想到就是大王爷席师傅,黑衣病虎姚广孝。这个老和尚资历足够,人脉也广,作为另外一个钦差的话,绝对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姚广孝的目标太大,也太明显,在背后运筹帷幄还行,不适合在这事情上出头。大王爷手下的人手不少,会派出哪一个呢?”
“不管大王爷派的是谁,咱们都要先把这事情做好。”
朱高煦重重的点头:“照贤弟的分析,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这事情上母后也是帮了忙……算了,不说这个。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才有资格说其他。这可是你我兄弟最重的一场硬仗,贤弟准备怎么做?我一定鼎立相助。”
“楚王的实力到底如何?朱兄给我详细说说。”
朱元璋的儿子众多,真正能成大气候的并没有几个。那么多藩王大部分都是一身的匪气,做事荒唐不计后果。在封地之内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做过不老少。要么就是鱼肉百姓羞辱官吏,要么是沉溺酒色无视法度,没有几个成气候的,这也是当初的建文皇帝敢于直接削藩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并不表示所有的藩王都瞎折腾的窝囊废,除了雄才大略的燕王朱棣和目光准确的辽王朱植等几人之外,楚王朱桢绝对算是一号人物。此人尊孔重儒,不仅财力雄厚,手下也颇有几个杰出的人才,苦心经营三十余载,也不是那么好动的。
“看来还真不好说,我虽是钦差,可到了湖广之地,肯定斗不过楚王,朱兄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很有自知之明的林三洪说道:“咱们比不得大王爷,朱兄要趁早动手,尽快请一道旨意下来,到湖广来帮我,或许还有成事的机会,我一个人绝对做不来这件事情。”
“嗯,我会尽快请旨的。”
“我看皇后那里似乎……对朱兄颇为青睐,可以多跑跑皇后的路子。”林三洪笑了笑说道:“毕竟是母子,皇后似乎不大愿意看到朱兄和大王爷之间相差的太过悬殊,天下的母亲都是一个心思……”
“这个我明白,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
“我还需要个帮手。”
“这个好说,你看上哪个只管开口,我想法子给你调过来,在这事情上父皇一定会大开方便之门。”
“调动就不必了,朱兄还记的那个大贪官么?包慕正此人或许可以派上用场,我想要他和我一起走一遭湖广。”
“好!”
第七十五章 妻不如妾
城南瓜子巷,一处不大的院落,红墙粉壁翠柳黄花,俨然就是小户人家,谁能想到这里住的竟然会是前任的大贪官包慕正?
轻叩门环,,应声而出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虽是荆钗布裙却生的粉面丹唇,也有七八分的姿色,只是脸型略显狭长,多了几分风流的样貌。
“你找谁?”布裙女子冷冷的说道。
“包慕正可是住在这里?”
女子看了看林三洪,旋即说道:“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姓包的,赶紧走吧。”
布裙女子伸手就要关门,林三洪急急的撑住大门:“没有姓包的?不会吧,包大人曾对我说过,就是住在这里的……”
正说着,照壁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正是包慕正。
包慕正鬼鬼祟祟的看了看,见来者是林三洪,立刻大喜,笑逐颜开的迎上来:“唤儿快快开门,来的就是我常常对你说起的大贵人林大人……”
布裙女子这才依言开门,脸色微红的说道:“原是林大人到了,得罪得罪。我家近来颇不安稳,轻易不敢让人进来……”
如包慕正这样的贪官,属于典型的做贼心虚,虽然是从大牢里出来了,可还是战战兢兢的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平日里总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若是有生人来找,就谎称不在家中。
“原来如此,人之常情嘛,不算个什么。”林三洪哈哈笑道:“令爱倒也机敏,我险些以为是走错门了呢……”
从布裙女子的年纪来看,应该就是包慕正的女儿了。
不想这个叫做唤儿的女子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低着头小声说道:“老爷先陪着林大人去正厅说话,奴去备茶伺候着……”
听了唤儿对包慕正的称呼,林三洪才知道自己弄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人家分明就是夫妻关系,根本就不是什么父女。
包慕正脸色之间也颇为尴尬,很不自然的笑着解释:“唤儿本是在去年我寻欢作乐之时结识的烟花女子,因贪恋她年轻貌美,就替她赎了身子安置在外宅当中。后来也不晓得是谁说漏了我家里的黄脸婆竟然知道了此事,还到这里来撒泼打闹,很是热闹了几天。我出事之后,家里的黄脸婆唯恐受到牵连,卷了一大笔钱财跑的无影无踪。多亏唤儿替我上下打点……”
“都说娶妻取德,纳妾纳色,也不尽然呐……”包慕正深有感触的说道:“承蒙林大人照应,我算是平平安安的从牢里出来,可出来之后,黄脸婆正妻早跑了,只有唤儿还愿意容我(。wrbook。)。当初纳她为外宅,也不过是存着寻花问柳逢场作戏的心思,想不到唤儿如此重情重义。若非唤儿,我连个容身之地也没有……”
多年的结之妻都跑了,连个妾室也算不上的外宅妇却情谊深重,果然让人意想不到。林三洪笑道:“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得之在身边,也是不小的福缘,你可不要亏待了人家。”
“那是自然不能亏了唤儿,”包慕正赶紧说道:“反正我那个黄脸婆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快活去了,只要我这边的日子稍微缓一缓之后,就把唤儿扶正了,做正堂的夫人……”
奉茶上来的唤儿刚好听到这一句,脸色一红,低声道:“林大人请用茶,我就退在外间,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是。”
“好,你先下去吧,林大人是贵人,无事不登门的。”包慕正也不是官场上的雏儿,晓得林三洪此来必定有事,所以先支开了自己的女人,随后说道:“此间清净了,林大人此来想必是有事,但有吩咐,小人甘效犬马。”
官场上的老油条们果然痛快,和这种人打交道就是方便。
林三洪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来京城已有数日,刚刚才拿到了新的任命……”
包慕正笑呵呵的拱手说道:“林大人又高升了?可喜可贺!”
“也不算什么高升,朝廷刚给了一个考功清吏的差事。”
官场上的事情,包慕正知道的最多,立刻就明白了林三洪的意思:“林大人要下放到地方了?这可是肥差!”
考绩地方官员,最是一桩肥的流油的美差,只要下到地方,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官员肯定要争抢着巴结,为的就是得到一“优异”的评语,还为将来的升迁做好铺垫。要是没有伺候好考绩的京官,别说是给他一个“堪差”的下等评,就是一个“良好”的中评,也就断了升官的希望,还能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巴结?
只不过考绩仅仅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的任务却不是这个。当然这些事情是不能对包慕正说的。
包慕正自然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晓得考功清吏是一大肥差,不仅可以捞到很多好处,更主要是对仕途有很大助理。
作为京官,六品升五品是一个很难跨越的门槛,只要升上了五品,以后就会顺利很多。林三洪虽然只是个临时的从五品,可好歹也算是摸到了门槛,只要这趟差事办好了,以后的官路就会走的比较顺畅。
“于大人贺了……”
“先别忙着道喜,”林三洪笑道:“这次的差事恐怕有点麻烦,所以我想找你给我打打下手。”
包慕正这个大贪官,最大的好处就是为人谨慎,从他四年如一日一点一点的贪墨,直到数额达到两万之巨,就可以看出此人从事小心。更关键是自包慕正从大牢出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官职,办起事情来肯定会很卖力气,所以林三洪和朱高煦商议之后,任何这个贪官可以派上用场。
做官也是有瘾的,尤其是刚从官位上下来的官吏,心里空空荡荡,抓心挠肝一般的难受,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官位上。为了再次当官,托门子走关系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这个包慕正是有前科的人,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没有人敢和他扯上关系。
从牢狱之中出来之后,包慕正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次爬上官位,也知道救自己出来的林三洪背后就是朱高煦。可他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也摸不到朱高煦的门子上,只好苦苦等待,等着什么时候有办事的机会。
要想做官,只有办事。不办事就当官,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朱高煦和林三洪捞他出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他做事情么?
包慕正效力的心思正热,一看到林三洪,就晓得是有机会了,虽然心里早已急不可待,在林三洪没有明说之前也不好问。如今林三洪终于开了这个话头,包慕正不失时机的说道:“能给林大人鞍马之前效力,小人虽万死而不敢辞。不论什么事情,林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第七十六章 小别胜新婚
自成亲以来,真个是夜夜**尽情欢畅,深知肉味的月娘每日打扮梳妆,等着盼着享受那**欢愉。林三洪进京半事已数日,却迟迟不归,让新婚的月娘独守空房,白天还好过一点,一到了夜晚,房中人不见枕上欢无存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可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出来,“有苦难言”之下也妆容也懒得梳理了。每日茶饭不思娥眉懒画,一整天一整天的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