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9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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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景珍微升恻隐之心,沉声道:“郑郎将,有人告你私通李唐。你若问心无愧,就和我去见窦大人,我保你无事。张郎将,你意下如何?”
张绣道:“一切听董大人地吩咐。”
这时候有兵士急匆匆赶到,带来了几封书信道:“董将军,这是从郑府搜出来的几封信。”有兵士拿火把上前,董景珍借火光看了眼,发现均是和李唐有关的书信,冷冷一扬书信道:“郑文秀,你还有何话可说?”方才他一直担心,只凭一封书信,会错怪郑文秀,现在是自己亲兵搜出来的书信,哪里还会有假?
郑文秀嘶声道:“你们陷害我!张竹……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是你陷害我!我要见窦大人!”他被一棍击在面门,血流满面,直如恶鬼。
张绣冷笑道:“我还怕和你对质不成?董将军,眼下已抓到元凶,不如这就去见窦大人,你看如何?”
董景珍放下心事,“如此最好。想是否冤屈,窦大人自有定论!”二人当机立断,带着亲兵押着郑文秀直奔郡守府。
一路上,郑文秀默然无语,董景珍、张绣看起来都是心事重重。
到了郡守府,竟发现府中***通明。董景珍不解想到,窦轶已年迈,虽是公务繁忙,但以往这时候,早就安歇,不知今晚为何还没有休息?
张竹诧异道:“窦大人这晚还没有睡吗?”他问出这话合情合理,董景珍不知为何,一阵心悸,不明白自己担忧什么。
二人到了府前,早有兵卫拦挡,郡守府和旁地地方不同,亦是戒备森然。董景珍说明来意,请见窦,兵士回转通禀,不一会的功夫,领众人入内。众兵士到庭院时都止步,只有董、张各带一名亲兵押着郑文秀入内。
到厅堂内,见***明暗,窦坐在桌案后紧锁眉头,下手分坐两人,一个是雷世猛,另外一人却是孔邵安!
这一下,厅堂中几乎聚齐了襄阳中的管事之人。
见众人前来,窦问,“董将军,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孔御史说见你带着兵士去抓郑郎将,原来真有此事?”
董景珍这才明白为何窦轶如此深夜还不安歇,原来是也知道襄阳城的内变。孔邵安多半已知道了些事情,这才通知窦,窦轶见襄阳有变,这才召集人手应对。立即将事情说了遍,董景珍又呈上书信。
郑文秀垂头不语,可衣袂无风自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他一番鏖战被擒,到如今蓬头垢面,鲜血凝结,凄厉中带着凄凉,董景珍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也觉得有些惨。
窦轶接过看了几眼,脸色大变,一拍桌案,怒声道:“郑文秀,你真的勾结唐军想要献襄阳?”
郑文秀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窦道:“眼下你还有辩解的机会!”
郑文秀嘶声道:“天之所命,就在李唐。你等逆天行事,祸不远矣。”他哑着声音喊,竟不辩解,实在出乎董景珍地意料。因为方才被擒地时候,郑文秀一个劲喊着冤枉,可到郡守府竟然这般说法,难道是真觉得证据确凿,无从辩解?
窦轶冷然一笑,“郑文秀,你未免嚣张过头了吧。供出同党,我可饶你不死。”
雷世猛突然脸色一变,低声道:“窦大人,那些不明地骑兵……”
孔邵安心中一寒,已知道不妥,原来他和雷世猛到此是因为不同的原因。最近军情紧急,他一个文弱书生做
多,可感谢萧布衣地知遇之恩,竭尽心力。晚上睡到董景珍、张绣带兵去捉郑文秀。孔邵安感觉不好,马上来见窦轶,没想到窦轶也没有睡,雷世猛最近负责巡查襄阳周边的动静,得到军情,说有三队骑兵,均是千余众,欺淅阳、南阳两地守将不敢出城之际,从北方南下,行踪难测,如今已到襄阳附近。雷世猛知道此事后,马上通知窦,孔邵安赶到,也知道此事。
骑兵虽猛,但想破城当然不能。可若有内应,当然另当别论?
窦轶脸色微变道:“那些不明地骑兵?郑文秀,你勾结唐兵,准备什么时候献城?”
郑文秀冷笑不语,旁边有一人淡淡道:“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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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陡静,寒意遽升。
声音颇为陌生,冷漠中带有强烈的自信。声音是从张绣的身边传来,张竹没有丝毫诧异,一脸漠然。
发话地却是押着郑文秀进来的那个兵士。
本来没有谁注意到此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郑文秀吸引,没有谁想到一个兵士,会在这种时候发话。
雷世猛怒然站起,“这里议事,怎么有你说话的余地?”
那人微笑道:“现在没有,可若这城池落在唐王之手,岂不就有了?”他话音未落,董景珍危机遽升,大喝声中,一个倒翻出去。
血光飞溅,众人皆惊。
等董景珍落地后,衣襟尽开,鲜血淋漓,胸膛已有道血痕。他若是慢了一步,只怕就要被开膛破肚。
刀是张绣的刀!
在众人目视兵士地时候,张绣毫无征兆的出刀,一刀砍向董景珍,看起来和他似有深仇大恨。张竹一刀无功,兵士霍然窜起,已向窦轶冲去。
雷世猛已知不好,大喝声中,斜斜插到窦轶之前,叫道:“保护窦大人。”他霍然冲出,已拔刀而出,连砍三刀,这三刀狠辣刁钻,实乃雷世猛倾力之作。
刀光寒映兵士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刀尖堪堪到了兵士地面前。兵士出手,一出手,就重重的击在了雷世猛的胸前。
雷世猛单刀还在半空,人已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雷世猛还想不明白对手如何出手,但已知晓,这不是亲兵,这绝对是个高手!高手出招,一线就已决定生死,他和此人地功夫,实在相差太远!
此人是谁?
雷世猛没有拦下亲兵,但终于挡了一挡。亲兵脚步一顿,再次腾空而起,目标仍是窦轶。
襄阳城重要人物都在这里,他为求稳妥,当要一网打尽,然后引兵入城,雷世猛已伤,不足为惧,董景珍有张绣拦住,自己擒住窦轶,就可发号施令,开城让唐兵入城!
他一纵之下,胜似苍鹰,可望见窦轶地表情,那人心中微凛。
窦轶是文臣,孔邵安是文臣,这些人不会功夫,当手到擒来。可他为何冲过去,却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蓦地发现有什么不对,孔邵安很是慌张,窦轶却表现的太过冷静。
这么冷静的人,通常不是猎物,而是猎人!
那人想到这里,双眸一霎不霎,只留意窦轶的一举一动。他自恃武功,绝对有信心制服窦轶。
窦轶手没有动,可双脚却隐在案下。桌案有厚重的帘子,掩盖了他地双腿!他好似身子震了下,或者不过是脚尖一点,兵士已知不对,蓦地伸手取出两块半圆板子样一拼,已扣成一面盾牌。身子一缩,已竭力躲在盾牌之后。
那人实在警觉非常,在他取出盾牌之际,桌案前地帘子无风自动,然后‘嗡’地一声响,不知道有多少弩箭射了出来。
弩箭或直打,或斜飞,方向迥异,已笼罩那人的四面八方。
兵士若是没有盾牌,必死无。他就算有盾牌,也是无力再进,铁矢破空,犀利强劲,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打在了盾牌之上,那人空中受挫,竟然借力倒飞了出去。他不敢再上前,因为他知道这是连环弩,绝非一轮了事!
李靖地连环弩!
可李靖的连环弩,为何会安在窦轶地桌案下,李靖来了?
他后退遽急,空中陡然转折,已向董景珍窜去。方才他扑向窦轶之时,孔邵安惊呆当场,雷世猛重伤,张绣和董景珍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他这一刻已下了决定,先杀董景珍,再宰雷世猛,然后伺机控制窦。
董景珍退。
他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雷世猛和他不相上下,竟然不过一招就被击飞,他想要活命,只能退。
他退的快,兵士来地更快,手上盾牌弹出锋刃一抹,直划董景珍的脖颈。董景珍单刀一拦,单刀折断,心中大寒,就要闭目等死之际,一股寒风从他脖颈后吹过。
‘当’的一声大响,火花四溅。
长枪一点,刺在盾牌正中!盾牌四分五裂!
兵士大凛,只感觉一股浑厚的大力从枪尖传来,震裂盾牌,震麻他地手臂,震伤他的心肺肝脾。
这一枪浑厚为威猛,竟至如斯!
兵士借力倒退,却退不过那柄混铁长枪,长枪再展,已刺中兵士的胸膛几分,兵士却已退到郑文秀的身旁。他不能不退,他若慢一步,就会被铁枪刺透胸膛,但他还能退多久?
众人屏住呼吸,血脉贲张,几乎要大喝出来。
出枪的竟是李靖,李靖出枪,一枪不但救了董景珍,还破了兵士的盾牌,刺伤了武功高绝地李唐高手。
李将军已到襄阳!
、、、
五七五节 定军枪
靖是名将。不打无把握之仗。
李靖是高手。却甚少有人见到他出手。
但他从厅口一闪而现。就已到了景珍的身后。手臂一振。长枪就到了李唐刺客的胸前。虽不知刺客是谁。但谁都知道。人是李唐所遣。眼下只有李唐。才会瞄准襄阳。
真正的高手。从不需要三天打一仗证明自己的武力。眼下他一出手。谁都看出来。那不可一世的李唐刺客已招架不住。
刺客一退再退。却终躲不过胸口那锋锐的枪尖。他甚至不能闪。因为间不容发。
李靖一进再进。长枪终于不能将对手刺个透明。但他无须变招。谁都已经看出。只要李靖将对手逼在高墙之下。那就能一枪将对手钉在墙上。
刺客已陷路。众人屏住了呼吸。似乎那一枪不刺下去。他们气都喘不过来。枪尖上的寒光。已映出李唐刺客眼中的惊恐。枪尖犀利。似乎不夺命不还。
生死一线之际。刀光飞起。
刀光如银河倒泻。金目。
那一刀带着嚣张带着诡异带着惊凄清。一刀斩向了才路过的正在追刺杀手的李靖。
出刀之人竟是郑文秀。他一出手了刺客带的刀。一挥手斩向李靖。自然而然。
那刀砍出后。所有人还是难置信。郑文秀被五花大绑。怎么能有空出手。郑文秀怎么会有如此高绝的武功。郑文秀怎么能使出这种嚣张孤傲天下难见的刀法?
郑文秀不是郑秀。
所有人在那一。冒出了这个古怪的念头。郑文秀被绑之际。猥琐低迷。豪气尽丧。反驳之际声嘶力竭。但出刀之际。完全换了另外的一个人。
这一刀刁钻古怪时机极绝。李靖虽是高手。看起来也绝不能躲过这致命的一刀。这一刀本来就是为李准备。不见血不回。
众人脸上变色。嘴张的极大。却半分声音无法发出。那一刀挥出宛若砍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刹那间。李靖由猎人转变成了猎物危险无以复加。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绝不可能躲开这极绝的一刀
李靖仍是出枪。混铁枪脱手而出那一刻铁枪速;遽然加快数倍。如电闪雷鸣。刺客已变了脸色。他身形陡晃。竟然平行幻出三道人影。企图想要混淆李靖的视线。可此招已晚。铁枪在影子幻化之时就已轰入了李唐高手的胸。那人一声闷哼。三影合一。胸口飙出一道血泉。长枪带血带风余势不衰。已从那人胸膛穿过。钉入对面的高之上。
铁枪脱手之际。李靖一个倒跃飞了出去。
他追的似疾风。退的如飞燕。无论他的人还是他的兵都已自然而然。浑天天成。他的动作简单明了没有半分牵强。又不浪费半分气力。他仿佛就在等一刀。躲这一刀。
长刀过后。斩下一衣角。飘飘而下。
郑文秀不再出刀。李靖不再后退。衣角未落。“夺”的一声响。混铁枪这才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