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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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对父母地称赞并没有放在心上,满心都在想着澄面的事。
过了两天,澄面都做晒干研好了。厨房的活做完后,阿银便把其他人赶走,只留下淑宁和春杏,亲自示范怎么用澄面做点心皮。
她将一些玉米粉与澄面拌匀。烧开一小锅水,把一半地粉倒进去,搅动一番就盖上盖子。过了片刻再把锅倒扣在旁边备好的木板上,然后把剩下地粉加进去。搓了半日。搓出一个类似于面团的东西来。
她把那团东西分成一个个小粒,用擀面杖碾成一个个点心皮。然后笑着对淑宁说:“把做好的馅料放进去就行了。中午我已经准备好了肉冻和虾仁,现在就做来试试?”淑宁忙点头,春杏端出一盘馅料来,三人开始包起粉果和虾饺。
做好了一蒸,味道果然不错,淑宁在心中感叹万分:终于找到了做广东点心的方法了,以后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做来吃。这样地美食,怎么也比婉宁那些水果沙拉和曲奇饼强啊。
阿银吃了几个点心,说道:“其实做点心还是用澄面好,不过小姐那天用的饭皮,也可以做别的东西,比如你昨天说的什么肠粉,只要在粉皮上抹一层鸡蛋汁,再加上菜呀肉呀一蒸就可以了。不过我最喜欢那个沙河粉,做起来容易,只要变换汤底,就能做出不同的味道来,而且不费什么钱。”
淑宁笑着说:“其实沙河粉还可以有很多花样的。比如你用苦瓜或是红萝卜榨了汁,混进米浆里,不就能做出红红绿绿的粉了么?除了做汤粉,还可以干炒湿炒,和肉一起焖也很好吃,花样多着呢,我们仔细慢慢想去。”虽然没有全都吃过,但穿越前她也曾看过沙河大饭店的广告,对那“沙河粉全宴”印象深刻。
阿银若有所思,慢慢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头想着事情。淑宁没有留意,又再做了几盘,端到上房给母亲尝鲜去了。
看到女儿和阿银天天挖空心思给自己做好吃地,佟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许是美食的功效显著,也许是丈夫的温柔和女儿地孝心激励了她,也许是天气渐渐凉快起来的缘故,总之,没过几天,佟氏终于恢复了,能像往常那样照顾儿子、料理家事。
她笑着向上门来做客地刘氏姐妹陪罪说:“因我身上不好,这么久了也没去看你们,多有怠慢,还请不要见怪。”
大刘氏摆摆手说:“咱们是什么交情?何必这样客气?如今你是大好了吧?”佟氏笑着点点头。
小刘氏刚刚听说了自己儿子地消息,还在那里抹泪呢,起身向佟氏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佟姐姐你想着,我还以为再也没法知道小宝的下落了呢。”
佟氏忙扶她起来,道:“这可折煞我了,就像你姐姐说地,咱们是什么交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也不费什么事,你何必行此大礼?”
大刘氏笑说:“你就让她行去,对她来说,如今再也没有比儿子更重要的事了,为着我带她来广东,她背地里不知埋怨了多少回,说以后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呢。其实就算在京中,一年也见不到一回,老人家拦得紧呢,生怕她会吃了孩子似的,所幸他们待亲孙子还好。”
小刘氏重新站直了身体,抹干眼泪道:“其实他们都是好人,都是真心疼爱小宝的,我如今就算见不着孩子,知道他过得好,心里也高
佟氏见她心情好起来,便拉着她姐妹二人说了半晌闲话,才命人拿了些礼物过来,让她们带回家去。
又过了两天,佟氏觉得女儿近来把心思都放在了吃食上头,在女红方面进步不大,便雇了十二婆帮忙,请来一位手艺出众的绣娘,让她指导淑宁的刺绣功夫。
这位新来的刺绣师傅钟莲姐,听说夫妻二人都很擅长刺绣,丈夫是广州城内头号绣坊的绣工。
钟莲姐教淑宁的刺绣方法,属于南粤地方的流派,与淑宁从前学的很不一样。她用的线并不是单一的丝线,还有用绒线、金银线之类的,让曾经用过绒线刺绣的淑宁喜出望外。而且她用的绣线色彩华丽繁杂,描图的时候,总是把整幅布料描得满满当当的,如果有哪里空出一块,就会随手描些花草上去。
对于这一点,淑宁有点头痛。她比较喜欢清新淡雅的绣品,对于这种华丽的风格不是很习惯。
但渐渐地,淑宁也开始上手了,做得越来越好,钟莲姐曾经几次夸过她,说教过的几家小姐,数淑宁学得最快。
一天,淑宁独自在房中刺绣,觉得累了,便放下活计,伸伸懒腰,打算到后花园走走。她下了一半楼梯,却看到巧云正在楼梯下面,死死地盯着青云巷的方向看,手里绞着帕子。
淑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看到青云巷中,阿银正在跟长贵悄悄说着什么话。
七十九、银姐
阿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长贵听她说完,就笑着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几句话。。阿银很高兴,行了个礼,告别的时候还一再谢他。
淑宁看着,倒有些觉得似乎是阿银在托长贵帮什么忙,不过巧云在旁边绞什么帕子呀?她出声问道:“巧云姐,你在做什么?”巧云这才发现淑宁站在她后面,忽地涨红了脸,支唔了两句,就听到长贵走进来说:“咦?姑娘,巧云,你们怎么在这里?”
巧云咬咬唇,冷笑道:“我跟姑娘怎么不能在这里?难不成你鬼鬼祟祟地做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长贵很奇怪,就问:“我只不过随口问一句,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巧云不语,继续绞着帕子。淑宁觉得她那块真丝帕子都快被绞碎了,这很明显是巧云在吃醋,奇怪,她什么时候看上长贵的?
为了挽救那块可怜的帕子,淑宁主动问道:“长贵哥,你方才在巷子里跟阿银姐说什么来?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长贵笑道:“也没什么,阿银姐家里台风的时候遭了灾,没法再打渔为生,就全家搬到城里来了,如今在外头赁了间破房子住,阿银姐说我认识人多,让我帮她家找个好些的房子。”
淑宁听了便抿着嘴笑道:“既然如此,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了,免得某人心里不乐意。”巧云又涨红了脸,狠狠地道:“姑娘说的什么话?!谁心里不乐意了?!”淑宁掩着嘴偷笑道:“我又没说是你,你怎么就自个儿认了?”然后便跑了,隐隐约约地,听到后头巧云气急了跺脚。还有长贵柔声对巧云说着什么。
淑宁跑到上房,佟氏见她这样便说:“怎么这样疯疯癫癫的?什么事这样好笑?”淑宁便把方才的事告诉了她,佟氏听完道:“长贵和巧云什么时候看对眼的?我还为他相中了一门亲事呢。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事。巧云是个好姑娘。回头我问问他们,若是两厢情愿,就尽早办了吧。淑宁点点头,想起另一件事:“阿银姐家里遭了风灾,怎么不曾听她提起?我们要不要帮忙?”佟氏道:“先看看再说。她既然不提,自有她地道理。”她顿了顿,又说道:“怪不得她那次从家里回来,就再没提过要告假回家看看,原来她家人已经搬进城里来了。”
淑宁又问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阿银姐不肯说呢?长贵哥知道了,也不透露一声。”
佟氏笑道:“长贵最大的好处就是嘴巴够严。你小孩子家哪里知道底下人地心思?阿银在我们家,工钱是第一等的,逢年过节。赏封也是最厚。别人倒罢了,偏阿花阿娣两个跟她一样是帮佣,又都是本地人。她两个只是拿二三等地工钱,怎会不眼红?平日里早就有些闲言闲语。若知道阿银家里遭了灾。只怕风凉话是少不了的。阿银也是不想听她们的闲话罢了。”
淑宁虽然早知道她们三人有些不和,但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便有些生气。
佟氏摸摸女儿的头,道:“阿娣的哥哥阿生,如今是你阿玛跟前得用地,额娘是看在他面子上,才容忍她姑嫂二人。对于家中的仆佣,不能那么简单地管着他们的,有的人可以拿财物去掌控,有的要恩威并施,有的要让他们觉得自个儿跟别人不一样,这里头学问大着呢。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知道些,日后额娘再慢慢说与你听。”
淑宁点点头。这大概就是家务管理的中高级课程了。
接下来的几天,淑宁发现巧云心情越来越好,常常脸上带笑,而长贵也时不时地来找她。
说起来现在的屋子不大,在仆佣管理方面也比伯爵府要松得多,只要不弄出丑事来,佟氏便不禁止男女仆役交往,到现在已经有两对男女成了夫妻。
巧云虽然心情愉快,但面对阿银时还是有些不自在,素云曾经打趣过她,她说道:“我也不是那等爱拈酸吃醋地。只是长贵哥一向不爱与丫环们搅和,偏对她那样客气,还几次在我面前夸她人好手艺好,你叫我怎么不多心?”素云道:“阿银年纪比长贵大好几岁呢,况且她立志守节,平日行事也端正。你休要胡思乱想,别让长贵和阿银听见了生气。”巧云低头不语。
素云又问她:“你心里存着这个疙瘩,怎么不问问长贵?”巧云闷声道:“问了,他说没有别的心思,就是看她与自己姐姐有些像,才肯出力帮忙的。”素云闻言正色道:“原来如此,你不是家生子儿,因此不知道,长贵他老子娘死得早,是由他姐姐带大地。他姐姐长他八九岁,嫁给了京城府里后街江大娘的三儿子,后来死了男人,伤心过头,一病病死了。那时长贵在奉天,没法送她最后一程,回京以后大哭了一场,从此见到跟他姐差不多年纪地女子,就特别尊重。说起来阿银不但年纪跟她姐姐死时差不多,连长相也有几分像呢。”
巧云听了,便低着头沉思。
过了两天,她主动去找阿银,不但帮她做活,还送了她一件新衣裳。阿银问她为什么,她才脸红红地说道:“从前是我错了,误会了你,就当是向你陪罪。你可不许生我地气。”
阿银笑了:“你这姑娘真爽快,我不生你的气。长贵兄弟很好,你们要好好相处。”
巧云脸更红了,忙转换话题道:“听长贵哥说,房子已经找到了,你还想找个租金便宜地铺子,是要做什么?我能帮上忙吗?”
阿银笑了笑:“这个嘛,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久以后就揭晓了。过了中秋不久。阿银突然提出请辞。
佟氏有些措手不及,便问她道:“究竟是什么缘故?一向做得好好的,你来家快一年了。我们全家都习惯了你做的饭食,你又教会淑宁不少东西。我还准备明年给你涨工钱呢,怎么就突然说不做了呢?若是家里有难处,你尽管说出来,我们自然会帮你。”
阿银向她鞠了一躬道:“太太,不是我不知好歹。我们家和我死掉地未婚夫家,现在都住在城里。夏天刮台风的时候,船都沉了,我爹伤了手,不能再做重活,我公公大病一场,也不能再去打鱼。两家一共七八口人,除了我弟弟还不到十五岁,其他人老的老。小地小,都要靠我一个人照顾养活,日子实在难过。”她抹了抹眼角。继续说道:“我想着自己还有点手艺,便打算辞了这份工。在外头开个面摊。做点小生意,应该能养活两家人。我知道老爷太太和小姐都是好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
佟氏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强留,便叫人来结了工钱,又送了她十两银子和几件衣服,阿银千恩万谢。
阿银走前要向众人告别,来到淑宁房间地时候,她满脸羞愧地对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