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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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听了这些话,心中很难受。桐英的大哥雅尔江阿与明珠相爷、大阿哥那边的纠纷,他早就听说过了。雅尔江阿在健锐营历练数年,无论出身、军功、资历、人品、威望,都十分出众。早就定下今秋接任健锐营翼长。不料明珠横插一杠,大力推举大阿哥出任这一职位,视雅尔江阿为挡路石。而简郡王心疼儿子,不愿让步。这就是所谓“冲突”的真相。
对于端宁而言。他与桐英自幼交好,为了这些“大人”们争权夺势地事,就要疏远对方,实在不能接受。但他不敢当面与祖父顶嘴,便装作一副受教的模样。低头不语。
哈尔齐又说道:“再者,你既与四阿哥相识,而四阿哥又与太子交好,你就应该借机请他为你引见太子。若能得到太子青眼,日后他继了位,你自然是前程无限。退一万步说,你阿玛前些年不小心得罪了索相,也可以趁机陪个罪。”
端宁心中更难受了:“但孙儿与四阿哥相交,一向是真诚以待。这样做……”
“糊涂!”哈尔齐斥道,“难道你托他帮个小小的忙,就不真诚了?何况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别说这种孩子气地话!”
他见端宁低头不语,心中不悦:“怎么不说话?你不同意?哼。怕是借口吧?别当我不知道。你兄弟几个都不爱结交太子或大阿哥,就是婉宁那丫头惹的祸!也不知她是中了什么邪?!其他阿哥她都乐于结交。偏偏就是不愿讨好最年长最有权势地两位!她自己这样就算了,还整天对兄弟们灌迷魂汤,惹得你们一个个都不愿与太子和大阿哥交往!”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别人为顺宁说了门好亲事,结果那小子一听说人家姑娘的兄长是詹事府的人,二话不说就回绝了,几乎让说媒的人下不来台,我和他阿玛陪了多少不是,才算是了结!”说到后头,他越来越生气,连连拍打着桌面。
端宁小声劝道:“请祖父别生气,二哥也是为家里着想。”见哈尔齐双眼一瞪,忙道:“祖父容禀。孙儿年纪虽小,但在外头也听过些风声。如今朝中的情形,祖父自然比孙儿清楚。与太子和大阿哥来往,讨好了一方,就可能得罪另一方。虽说太子是日后地储君,我们家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可大阿哥也是皇长子,相爷权势又大,若是他们执意为难,我们家又该怎么办?因此,倒不如就像祖父方才所说的,还是离得远些的好,两边都不亲近,就都不得罪了。”
哈尔齐听了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个孙子竟会想到这么多。他沉默着,过了半晌,才道:“看来你真是长大了。”端宁又再低头不语。哈尔齐叹了口气,道:“你回屋去吧,这番话,不要对别人说。”
端宁小声应了声“是”,行过礼,便退出了书房。
回到槐院,他才松了口气。在整个伯爵府中,只有这里能让他放松下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本书看,看着看着,想起方才与祖父的谈话,就发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二嫫进屋来了,见他呆坐,便叫了他一声:“端哥儿想什么呢?灯油都快烧完了,你不觉得屋里发暗么?”说罢便又拿了一盏灯来。
端宁微微笑道:“正想东西呢,不曾留意到。”二嫫拿走他手中的书:“再用功也要注意别弄坏了眼睛才是,书香墨香两个死哪儿去了?也不多拿几盏灯来,那书上的字那么小,一盏灯怎么够亮呢?算了,你多休息一会儿吧。”
端宁道:“好,我不看书。”然后便从桌旁的书架上拿出广州来地家信,道:“我再看看信,然后写回信吧。那个送信来的人,听说是后日起程回去。”
二嫫点头道:“也好。前两日托人打听的事已经有了回话,那位小刘奶奶地夫家,姓郭的,儿子叫小宝,跟着他祖父母过活,日子过得还好,听说今年有五岁了,长得挺壮实地,就是有些淘气,老人家宠得跟什么似地。写信给太太的时候,记得写上,让那位奶奶别担
端宁应了一声,二嫫又絮絮叨叨地交待些照顾小主子贤宁地话,他也不嫌烦,听一句,便用笔记一句。
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道尖锐的女人嘶叫声,紧接着是一阵哭叫,端宁一惊,停下了笔。二嫫忙赶到门外问道:“怎么回事?谁在叫唤?”有个小丫头从院门外飞奔回来,答道:“嬷嬷,是桃院那边传来的,听着像是翠英姨奶奶的声音。桃院那边正在关门呢。”
二嫫想了想,便把聚集在院中的下人都打发回去做自己的事,转过身进了屋,对端宁道:“定是那个翠英又在发疯,自从年初她小产以后,便时不时闹上这么一出,真烦死人了。没事儿,你不必理会。”然后又继续交待还没说完的话。
端宁知道这是二房的阴私,不好多问,便专心记起二嫫的话。末了,二嫫叹了口气道:“你跟姑娘都是我奶大的,偏小主子自出生后,我就没见过他,真想看看他是什么模样。”端宁柔声安慰她道:“二嫫放心,就算弟弟不是吃你的奶长大的,也一样会尊重敬爱你的。”
他又跟二嫫说了些闲话,待她走了,才重新在桌前坐下,分别给父母和妹妹写起回信来。
七十八、美食
端宁的回信到达广州时,第三次台风已经结束了,天气重新热起来,却又不同于以往的闷热,晚上开始有些秋天的凉意,但白日里依然烈日炎炎。。
淑宁接到信时很高兴,不但是因为收到家信,还因为对于此时卧病在床的佟氏来说,儿子的信是个很大的安慰。
说是卧病,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前两日别家夫人请佟氏去听戏,热着了,也累着了,所以歪在床上不愿起来,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只是恹恹的。素云怕贤宁吵着佟氏,便在东屋的榻上铺了层薄被,再盖上柔软的草席,让贤宁在上头爬来爬去,自有人在旁边照看。
佟氏因而得享清静,精神好了许多,但还是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觉得腻。
淑宁想了想,见厨房有新买的苦瓜,便叫人把苦瓜切成段,用水焯了去些苦味,把猪骨头和淡菜一起放进锅里煲汤,过了小半个时辰再放苦瓜进去,煮了两刻钟才收火,用干净的纱布隔去油渣,便盛了一碗给佟氏。
佟氏喝了倒喜欢,觉得味道虽有些甘,但有了淡菜吊味,天热时喝了很清爽,便多喝了一碗,晚上进了两碗粥,觉得胃口开了些,又叫淑宁明日再做。
但第二天陈老太医来看她时,却说:“苦瓜太凉了,一般人喝这汤是消暑,但夫人喝却不太合适。大人身体还好,不会有什么,但孩子还在吃奶呢,只怕受不住。”佟氏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淑宁隐约猜到是母亲喝了这汤,再给弟弟喂奶。会不利于小孩子的健康,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陈老太医说道:“是淑宁思虑不周。谢陈爷爷提醒。”
陈老太医抚着胡子笑道:“无妨,淑姑娘也是为了孝敬母亲。若要再煲这样的汤,多多放些姜中和一下会好些。”
淑宁行礼谢过,他却摆摆手,指指厨房的方向道:“说来老夫赶了那么远路,也有些渴了。淑姑娘,是不是也给老夫来一碗这个苦瓜汤?”
淑宁忙笑着叫丫环盛汤去了。
既然苦瓜汤太凉,只好另换一种。淑宁叫人去后花园摘了些新鲜地莲藕,切成小块,也用猪骨煲汤,放一把红豆,想了想,又放了一把虾米,再加进一大块姜。煲到中途放盐,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收了火。同样是拿纱布过滤了,拿给佟氏品尝。佟氏喝着却觉得不如苦瓜汤清爽。不过味道还好。又吃下了一碗粥。淑宁见母亲胃口好转,便高高兴兴地变着法儿给她弄汤喝。但佟氏天天喝汤吃粥。也很快就觉得腻了,况且流食比不得面饭实在,长期吃也不容易饱。
佟氏没有精神,整天便半躺在床上养神,时不时的叫丫环媳妇子抱了儿子给她看,顺便喂喂奶。张保回到家见妻子不适,便专门过来陪她。他近来忙于公事,有些疏忽了家人,佟氏对他的陪伴感到格外开心。
淑宁在一旁看着,倒觉得母亲有借机向父亲撒娇地意思,偷偷忍住笑,嘱咐了同样在偷笑的素云别让人去打搅,便离开了上房。
但佟氏胃口不好、吃饭太少地问题还是要解决的,说白了,其实就是她嫌平时的饭食都吃腻了,想要尝点新鲜的。为了母亲的身体健康着想,淑宁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做出各种好吃地食物来。
某日淑宁看到阿银把佟氏没吃完的汤面拿回厨房时,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代的沙河粉应该只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出世。这种食物是用米浆蒸成的,应该不难做。于是她便跟阿银商量了一番,叫人从米铺低价买了些陈米,用干净的水和了磨成稀稀的米浆,再拿竹屉子蒸成薄皮,用刀切成细条,用竹罩篱装着放入水中煮熟,放进碗里,再把每日特意煮给佟氏的汤倒进去,就是一碗汤粉了。
阿银尝了尝味道,说:“挺爽口地,下回再做薄些,泡久些,等它入了味就好了。这个叫什么粉?”
淑宁答道:“是沙河粉。”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是一个叫沙河的地方特产的食物,但具体如何,已经不可考了。咱们不必管它来历,若味道还行,就再做一碗给额娘尝尝吧。”
阿银点点头,又再拿米浆蒸了更薄地粉皮,切得更匀细,照样做了一碗盛给佟氏吃。不料这沙河粉倒是对了佟氏的胃口,既有她喜欢地汤地味道,又是能吃饱的东西,足足吃了一大碗。
淑宁高高兴兴地拉着阿银回到厨房,商量还能用沙河粉变出什么花样来。她看到剩下地粉皮,觉得这半透明薄薄的东西,是否可以做成其他吃食呢?对了,比如肠粉,比如……粉果?
她想起曾经烦恼过的广东点心外皮,不知这种米粉皮能不能拿来包点心?
想到就做。现在是午后,厨房无事,正好拿来做实验。她检查了一下那粉皮,觉得应该不会很容易破损,就用碗隔出一个个圆形的皮来,抹了层油,放好备用。
她叫阿银帮忙,切了些肉碎、冬菇粒、虾米粒、芫荽什么的,拌着花生下了油锅一起炒,放些调味料,盛到碗里,用勺子分放到一片片粉皮正中,包起来,粘不上的就用饭粒粘好,做好了放到锅里隔水蒸。
蒸好了尝一个,味道还行,就是外皮太容易破了,还有一股米饭的味道。阿银尝了一个,又递了一个给春杏吃,然后歪着头问淑宁:“为什么要用这种饭皮做?用澄面不是更好吗?”
淑宁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阿银见她这样,有些迟疑:“用澄面做,没那么容易弄破皮。而且味道会好吃些吧?”
原来阿银知道怎么做澄面!淑宁忙问道:“阿银姐,用澄面怎么做?你快说与我听。”
阿银便细细告诉她。原来把面团放进水里洗,洗出了面筋之后。让那水里的粉沉到底,滤干水。晒成干粉再研细了,就是澄面了。早已有人拿这种面来做吃食点
接下来阿银便当着淑宁的面做了些澄面出来,拿到后院去晒,然后对淑宁说:“小姐放心吧,现在太阳这么大。不用两天就能晒好的。”淑宁点点头。
晚上佟氏大大称赞了淑宁与阿银做的沙河粉,张保也吃了一碗做宵夜,只是觉得用猪骨头汤做汤底不如鸡汤味美,不过还是好好夸了女儿一番。
淑宁对父母地称赞并没有放在心上,满心都在想着澄面的事。
过了两天,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