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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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正想得兴起,却没留意母亲进了屋。等发现时,佟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脸一下红了。忙收起信。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额娘几时进来的?找女儿可是有什么事?”
佟氏淡淡地道:“也没什么,富察家几位太太都来了。你上回不是说要送东西给欣然丫头和她家小明瑜么?趁此机会托了富察家太太转送过去吧。”
淑宁应了,找出几样针线,都是极精细的,其中有几件小孩子的衣裳和两对小鞋子,很是趣稚可爱。她道:“我没见过明瑜,不知道她现在长得有多大了,这是我照着贤哥儿七八个月大时的尺寸做的,只要不是小了,迟早能穿上。”
佟氏反复看了几回那鞋子,觉得很是可爱,便道:“照这样再做小两圈,当成挂饰,也很喜气。你要不要出去见见?给富察家太太问个好?”
淑宁一个激灵,忙道:“不用了,这个把月里被太太们打趣得厉害,我才不要自动送上门呢。”
佟氏忍俊不禁:“好吧,那额娘先去了。”说罢顿了顿,她又摆出似笑非笑的样子来,轻轻说了句:“东西收好些,别叫外人瞧见了。”便走了。
淑宁明了她的意思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把信收好,放到梳妆匣旁边地一个盒子里,与先前的信放在一起。我是转换话题的分割线
晚上佟氏说起白天富察家几位太太地来意时,淑宁很是吃了一惊。原来是大伯母那拉氏特地下了贴子请她们来,只说是要赏家中花园新开的桂花,其实是想要联姻地意思。
对方几位太太里头,有一位内大臣马思喀地妻子,有个儿子叫马龙,本是端宁诚宁他们那一辈的朋友。这人长相倒还端正,但文才平平,武艺也不出挑,只捐了个五品龙禁卫在身,并不曾出仕。因他擅长经营,家族中地产业,有一多半是他在管着,所以在家里也有些地位。他曾发誓,娶妻定要娶个绝色,但因为无心仕途,外头人就以为他只是个纨绔子弟,有些名望的人家,都不太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偏他家里又不愿将就小门小户,所以婚事一直没有下落。
那拉氏本来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女儿的事闹得这样大,原先看好的几户人家都不再提起联姻之事,只好把主意打到这马龙身上。对方没有官职,又出身于富察家名门,叔叔马齐,正是皇帝最器重的人之一,如果五阿哥有心为难,一来是有所顾虑,二来也没处下手。更难得的,是对方要求的只是大家出身的绝色,而婉宁正符合这一点。
那位马思喀太太似乎也有些意动,表示要回去问问儿子的意思,但她明言,必须确定姑娘是撂了牌子的才行。那拉氏自然很高兴,只要五阿哥不再来纠缠,撂牌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淑宁听了母亲的叙说后,脸色有些难看。她记得这个马龙,似乎从前就曾经是嫂子真珍的仰慕者之一。他听起来没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只要对方是美人,就有兴趣。若婉宁真的因为美貌成了此人的妻子,那她以后年纪大了美貌消褪,又该怎么办?更别提对方很可能会纳很多美貌的小妾了。以色侍人本就是悲哀。婉宁怎么可能接受这桩婚事?若是她不接受,父母又逼她,她该怎么办?
淑宁开始为婉宁担心了。端宁见状却道:“其实马龙没那么糟,他脾气直爽。对父母极孝顺,交游广阔,朋友很多,虽然擅长经营算计,但却是坦坦荡荡地。不会让人讨厌。他喜好美色,倒是老毛病了,不过他从不死缠烂打,只要对方明言拒绝,或是定了婚姻,就不再纠缠。做为朋友,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淑宁听了,觉得好受些,但这人喜好美色。始终不是什么优点,婉宁绝不可能接受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看上别的美女地男子做自己丈夫的。
然而婉宁地意愿此时不受重视。那拉氏似乎是铁了心了,打算五阿哥大婚一过。便求宫里其他娘娘帮忙,撂了女儿的牌子。然后马上替女儿订下婚事。争取明年就让她出嫁。马龙虽然没有实缺在身,但胜在出身名门。父亲叔叔都是高官,家境也富裕,脾气好,又不嫌弃女儿。若再错过这个机会,女儿就只能嫁到外地去了。
婉宁再三抗议不得,便只好作罢,过了一晚,她便提出,如今京中流言不息,她想要避出京城一段时间,等事情冷一冷再说。趁现在五阿哥不在京里,她先走了,日后也不怕他再上门来。等事情过去,说不定宜妃娘娘消了气,会主动撂了她的牌子呢。再说,这样做对马龙家也有好处。
那拉氏被她说服,答应送她到保定庄子上休养些时日,张保在那处做官,正好能照应一下。她特地求了佟氏,后者便答应,等女儿过了小定,返回保定后,会对婉宁多加照拂。
婉宁无可无不可地照母亲的吩咐拜谢了三婶,只是她认为尽早出京比较好,省得夜长梦多。而且出京车驾不需带太多人,只需金妈的丈夫金大领头,加上方青哥和另一名男仆,还有她几个丫环,就行了,免得被人猜出来,招惹是非。她甚至连出京时要带些什么行李都想好了,交了个单子出来,上头一应物事俱是有条有理,细致周到。
那拉氏很是欣慰,觉得女儿终于懂事了,在家务上也有了很大进步。她虽然觉得那单子上有些东西没甚必要,但因女儿坚持,便也照着置办了,又另添了个婆子跟车。过了两日,就将女儿送出了京。
只是第二天,金大便带着那名婆子和俏云烟云月荷几个回来了,哭着向那拉氏请罪,说是丢了姑娘,方青哥与丫环小娟和另一个男仆也不见了。那拉氏当即昏死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得知女儿一路磨蹭,到了宛平过夜时,突然不见了,留了条子,说是气闷,要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地,还带走了两包衣服和不少银两。那拉氏急怒攻心,又昏过去了。
佟氏得到报信,立马带着女儿媳妇到了竹院正房,听到李氏命管家带人去找回姑娘,忙喝住道:“休要大张旗鼓的!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要找也该静悄悄的找,要是让人知道了,二丫头就算回来也不能再见人了!”
李氏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因此有些慌了,一听佟氏的话,便马上醒悟过来:“婶娘说得是,是侄儿媳妇糊涂了。吴总管,请你交待下去,让底下人静悄悄打听吧。”吴新达忙应了。佟氏又补充道:“咱们在府里也要约束下人不能随意议论才是,要是流传到外头去就糟了。所以派去找的人,必须都是可靠嘴紧的。若有人问起,只说二丫头去了保定庄上,别提其他的。”李氏与喜塔腊氏忙应了。
佟氏见李氏别的事情安排得还算妥当,便不再插手,只是安慰了那拉氏半日,方才回到槐院。
淑宁只觉得心里慌得不行,她方才抓着俏云她们问个不停,但几个丫头都只懂哭,月荷虽好些,但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婉宁是自己带着人出走的。她到底是去了哪里?这里可比不得二十一世纪太平,就算她带了几个从人,到底人少,身上却带了那么多钱,在外头又人生地不熟地,若是遇着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这里还在担心不已,那边厢佟氏却思虑半晌后,作出了一个决定:“马上叫人传信简亲王府,咱们依他们的意思,后天初八过小定,不要再等了!”
(上两章多写婉宁,其实只是为了下面的情节……)
二百、小定
虽然原本小定的日期一直没定下来,但该做的准备佟氏一直在做,眼下预备的东西也有了六七成,所以时间虽有些赶,不求讲究的话,倒也没有太大问题。
预备要回礼用的鞋帽衣服,原本已经往熟悉的铺子下了定单,但一时赶不及完工了。所幸淑宁先前一直窝在屋里养伤,无聊时做了许多针线,佟氏便索性把她为桐英做的几件衣裳凑成一套,再加上原先准备下的鞋帽,作了两盒礼物。虽然不比店里做的讲究细致,但因是淑宁亲手做的,意义又不一般。淑宁也顾不上被母亲发现小动作后的窘迫了,只管埋头整理化妆品和当日要穿戴的衣裳首饰。
酒席则直接找了二房,请他们派了几个酒楼的厨子过来,再去四九记买了二十样果子,分别是四荤、四蜜、四干、四鲜、四点心等。来不及扎喜棚,便重新布置了荣庆堂,请了四房沈氏与大房的喜塔腊氏做陪。这一番置办下来,居然也有模有样。
到了小定那天,简亲王府的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亲自来了,却不见桐英嫂子瓜尔佳氏的影子。博尔济吉特氏虽说是桐英的继母,其实年纪只有二十多岁,比李氏大不了多少。她与平日所见的浓眉大眼、健美高挑的蒙古姑娘很不相同,完全就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满族人模样,一样是细眉细眼,肤色白净,眼角眉梢处,有一种让人说不清的风情。眼下,她面色有些苍白,穿着平底鞋。行走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挺着肚子,但其实腹部并不突出。别人问起,便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前几日有些个不适,请了太医。说是又有了身子。”
她虽然对于“亲家”佟氏附和自己的意见,反击礼部官员的拖延之举感到很满意,但还是有些疑惑对方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对此,佟氏含含糊糊地道:“也是没法子,礼部给的日子。实在是太晚了些。我在京中滞留数月,放着孩子们地阿玛一个人在保定任上,没人照顾,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就想着早点把定婚礼过了,也好早日到保定去,免得再放他一个人在那儿。”
博尔济吉特氏自以为了解了她的意思,忙会意地道:“亲家太太说得不错,这男人啊,就要时刻看好了。不能离得太久,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机使坏啊。”她还以为佟氏可能是突然收到什么不好的讯息。要着急去找丈夫,才会突然将日子提前地。
佟氏知道她是误会了。也不作解释。任凭她用一付过来人的口气对侄媳妇们面授机宜。沈氏听了,微微弯着嘴角瞧了佟氏一眼。淑宁今天穿了一身水红色地旗装。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又精心化了个淡妆,乖乖坐在榻上,垂首不语。听着那些女人们的话,心里暗暗偷笑,脸上却要板起来,装大家闺秀样。
博尔济吉特氏见了,便笑着对佟氏说:“瞧你家姑娘的秀气模样,端庄娴静,咱们家二阿哥真个好福气,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啊。”佟氏笑着应道:“都是皇恩浩荡。”
博尔济吉特氏笑笑,便让随行的嬷嬷和丫头奉上四个盒子,打开一看,一个装地是金镯子金戒指金镶玉如意,一个是镶珠嵌宝的钗钏簪珥,一个是绣花衣裳,还有一个装的是衣料。博尔济吉特氏取过一双金镯子,拉过淑宁的手,笑着给她戴上,嘴里还在说:“瞧这双手,水葱似的,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淑宁被硬套上镯子,手痛得很,却要装着几分端庄、几分娇羞,不敢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直到博尔济吉特氏转过身去,她才飞快地抬眼望了一下母亲,被佟氏一个凌厉的眼色吓得重新低下头去。…
佟氏笑着与那博尔济吉特氏说话,见这小定礼算是完成了,暗暗松了口气,便叫二嫫奉上四盒回礼,分别是一盒松竹斋出品的上好文房四宝,一盒衣服,一盒鞋帽,以及一盒织锦缎子,瞧着倒比简亲王府送来地那盒衣料更好些。她笑道:“衣服鞋帽都是小女亲手做的,活计不好,倒叫您见笑了。”
博尔济吉特氏瞧了几眼,忙道:“怎么会?这样好的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