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清穿日子-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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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伯爵府又在某个雨夜迎来了太后的使者明澜姑姑。她显然是来看婉宁地,对淑宁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对婉宁则问得很细,甚至还透露了口风,选秀时不要穿着过于华美,要尽可能清雅一些,但也不能有失端庄。婉宁很优雅地点头说明白了,那拉氏则千恩万谢。第二天便立马把裁缝们召来问服装缝制进度,不料都做好了,只差收尾工作而已,连首饰都做好了大半。
那拉氏无法,只好又命裁缝们做几件素雅些的来,当然,款式都是婉宁定的。她还问过佟氏要不要给淑宁也做几件,但淑宁却先一步拒绝了,只说那四件已经足够。
这阵子为了选秀地事,他们三房已经花了不少钱,又不是真想被选中,实在没必要再另做。前些日子京中官眷捐资振灾,因那拉氏代表晋保只捐了五百两,他们三房顾虑到不能越过大房去,也只捐了五百,但淑宁劝说佟氏,瞒着府里的人,在房山多捐一些钱粮给十家著名寺庙合办地募捐会,再送些银票到保定预备父亲张保要捐。这既然是她地提议,自然不该再多花无谓钱在无谓的事情上。
佟氏不放心,私下问女儿道:“真地不需要再做么?要不你自己或叫丫环动手也行。其实咱们家银子还有不少富余,你不必担心。”淑宁道:“真的不用。不过往年也有些衣服做了没怎么穿的,干脆拿来添些绣花装饰,当作新衣用就好了。”
她自来潮后,身高增速不快,比起去年夏天只是高了不到一寸,去年做的衣服,穿起来只是略短些,只要添点花边绸边,就看不出来了。她马上就派素馨回房山去拿夏衣,顺便把雨衣油伞之类的也多带几样回来。
素馨去了一天多,回来时,淑宁刚去探望过坐完月子的好友欣然,她上月生了一个小女儿,白白胖胖的极可爱,伊泰天天粘着,简直狠不得连差都不去上了,只是他父母却很失望。
淑宁立马开始动手,挑出几件八成新的,拆改起来,边做针线边听素馨讲在房山听到的消息。
对门的卢紫语小姐,嫁给林后李家的侄儿李文嗣之后,双双住在山西。这次大地震,因他夫妇二人刚好出远门访友,为李文嗣求职,得以幸免,而且很快就遇上了李家派去找他们的人。只是他们家中有一个仆人与两名佃户死了,房屋塌了六七间,地里的粮食损失了六成。李文嗣要留在家乡处理家财,又要帮助乡里救灾,怕妻子无人照料,便让叔叔家派去的人将卢氏送回娘家来。等他处理好家产,就会上京与她会合。
素馨道:“李家派人去得早,在那里又有许多亲戚,很快就找到人了。这是一个仆人快马回来报的信,说卢家小姐再过些天就到。不过李先生暂时不会回来。”
淑宁觉得心情好些了,针线活也变得不再沉闷。如果外头的雨少下一点,她的心情大概会更好。
然而即便是雨夜,也拦不住某些访客。太后宫里的那位明澜姑姑,又来了一回。看来婉宁的五福晋之路,越来越稳固了。只是佟氏却从娘家那边听到些风声,似乎大阿哥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有意把自家表妹与五阿哥送作堆,常常带了她进宫给太后请安。佟氏思考再三,把事情悄悄告诉了那拉氏。那拉氏警惕之余,对女儿选秀的事更着紧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康熙三十四年五月二十三日,比原定日期推迟了半个月的秀女大挑,在绵绵不断的雨天中拉开了序幕。
(我咋就3K不了呢?真是……明天开始选秀,终于写到这里了)
一八四、初选
淑宁穿着一身浅蓝旗装,梳着简单的大辫子,鬓边戴了朵黄色的通草花,耳朵上挂着玉坠子,脚踩两寸多高的花盆底,端坐在伯爵府花厅中等待,她襟前正挂着一根白绸布条,上头写着“正红旗杰林佐领下张保之女淑宁”。
她对面坐的是婉宁,一身兰绣蓝旗装,头上同样梳了辫子,但戴的是却是精致的镶了珍珠的堆纱花儿,胸前的白绸条,只是父亲的名字不一样。
厅中还有一个秀女,长得挺秀气,是某位远房族叔的女儿,名字就叫大妞,因晋保是族长,所以被父母送过来了。她今年16岁,是
第二回选秀了,因上回记了名,这回就是等结果的。她身上衣物都寻常,除了腕上的银镯子和耳朵上的银圈儿,什么首饰都没有。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婉宁,眼中惊艳之余,有些局促不安。
那拉氏与佟氏各自嘱咐着女儿应选时的注意事项。佟氏不停地打量着淑宁脚上的花盆底,又望望外头的天色,担心地道:“这木底的鞋子不防水,要不要换一双瓷底的?”
淑宁笑道:“我平日就习惯了穿木底的,若是换了,会很不自在的,再说,瓷底的容易打滑。这木头虽然怕水,但我只穿这么一天,又不是泡在水里,怕什么?”
佟氏想想也是,便罢了。那拉氏嗦完女儿,又稍稍安抚了一下那个大妞,然后有些烦燥地看向外头,道:“二弟和二弟妹是怎么回事?都申时了,怎的还不来!”
晋保抬眼望望妻子。淡淡地道:“紧张什么?这里离地安门又不远,只要提前半个时辰过去就行了。”
那拉氏有些泄气地闭上嘴,扭扭帕子。又对女儿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婉宁已经烦得快要翻白眼了。
终于。李氏与真珍走进来报说:“二叔他们来了。”然后便看到兴保夫妻带着媛宁进了花厅。今日媛宁也同样是一身浅蓝旗装,袖口与下摆都掐了牙,头上则只戴了朵绒花,整个人显得很是端庄大方。
兴保寒暄几句,就把女儿交给了晋保夫妻。然后盯着兄长道:“小弟就把女儿拜托给大哥了。”晋保顿了顿,点头道:“这是我身为一族之长的责任。”便转头吩咐管家去套车。
佟氏见差不多要走了,又拉着女儿嘱咐几句。淑宁微笑着听完,笑道:“额娘这话都重复四回了,我记得的。这只是初选而已,我明儿就能回来了。额娘不必太过担心。”佟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擦擦额头,道:“我只是怕你忘了……”然后脸色一正,小声对她道:“第一轮选秀,你可能会觉得有些难受。记得千万要忍下,若是委屈,回来对额娘说就是。别当场跟人闹起来。”淑宁有些诧异,点头应了。
天色有些阴沉沉地。上午才下过雨。眼下院中的积水还未排完。伯爵府一大家子,除去还在衙门里上差的庆宁、顺宁与端宁。都来齐了。院中一溜儿排开四辆青油布小车,都是骡子拉地,比淑宁她们平日坐的马车要小得多,也朴素得多,车上还挂了一个个牌子,上头写地字与她们身上的白绸布条大同小异。旁边还有几匹马与一辆马车,是预备晋保与那拉氏以及护送的家人用的。…他们要护送这四个女孩子去应选。
晋保让大妞先上车,然后招过淑宁姐妹三人到一边,严肃地道:“今日初选,你姐妹三人是我他他拉家的希望所在,不管往日有什么口角纠纷,从此刻开始,都要统统忘掉!你们姐妹要互相扶持,守望相助,若有人因私怨而不顾姐妹之情,防害家族前程,我定会家法处置!”说完,他还着重盯了婉宁与媛宁两眼。
他地话说得有些阴深,与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形象大异,姐妹三个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媛宁很快就应了是,淑宁也跟着应了,婉宁咬咬唇,才低低说了声“知道了”。
晋保放缓了目光,柔声对淑宁道:“三丫头,你一贯是个懂事的,从不叫人操心。今日你们三人参加初选,若姐妹们有了什么误会,你一定要帮着调解,知道么?”
淑宁嘴上应了,心中却叹了口气,看来她这个和事佬是做定了。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晋保匆匆再交待几句,便叫众人上车。淑宁正要过去时,真珍过来小声对她说了几句话,她微微一笑,点头谢过,便上前登车。
这青油布车又小又矮,与平时坐的马车大不相同。她穿着花盆底不方便,只好曲腿坐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塞了棉花的布垫子,靠近门边处有一把伞,角落里摆了个木箱,应该就是真珍说的那样东西了。
车子起行后,她才打开木箱看,里头有一壶白水和一大包点心,预备她饥饿时吃的。还有一个小包袱,是一件家常的马甲和一件薄披风,预备天气变冷时穿。再仔细看看,箱底甚至还有仁丹和药油。老妈与真珍准备得真是充分啊。
伯爵府离地安门不远,平时只需两刻钟就可以到了。但天雨路滑,路面泥泞不堪,他们一行只能慢慢走。路上还遇到同样送秀女的骡车陷到泥坑里去了,几个人怎么拽都拽不出来。晋保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地,因认得其中一人,便派了两个人去帮忙,又叫人去附近人家借了一根粗木棍来,好不容易才把那车拉出坑。对方再三谢过,晋保方才重新带着几辆车上路了。
到了地安门外,他们所属的佐领已经急得跳脚了,瞪大了眼,呼着花白胡子道:“大人怎么这样晚?别人都来齐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发车,要是迟了怎么办?!”晋保连声告罪,那杰林佐领也不多说。拱了拱手,便招呼几个户部的差役过来拉车,自己拉过晋保到前头户部摆开地几张桌子前。交上花名册。
他动作太快,以致于跟来的那拉氏连最后再嘱咐女儿几句地机会都没有。便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和侄女们地骡车被拉进地安门内。晋保办完手续回来,叫了妻子一声,那拉氏才一脸担心地再看几眼,才叫车夫起程跟丈夫回家了。
淑宁坐车进入地安门后,等了一段时间。天渐渐黑了,有人来点辆她们车前挂的灯笼,然后吆喝一声,车子开始移动了。她掀起一角窗帘往外看,只见车子渐渐排成一排。大妞地车子,本是排在她们姐妹后面的,被拉到前头几位去,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拉淑宁自己地车。她们堂姐妹三个。刚好是婉宁先行,她居中,媛宁最后。
所有的骡车进入地安门后。一直沿着宫墙前行,拐了三个弯后。终于到了神武门。户部的差役一路奔过。通知秀女们下车。淑宁检查了一下两个袖子,确定里面的点心装得很稳当后。便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装束。
这里一样是红墙黄瓦的宫门,但在灯火映衬下,似乎不如穿越前所见地天安门那么气派。这里应该是皇宫的后门。宫门前早有许多太监在等候,与户部的官员交接过后,一个年纪大些穿着体面些的太监一招手,便有十几个太监来到秀女们面前。
太监们先是要她们按旗排好,然后先问:“有没有宫里娘娘们的亲眷?”淑宁所在的满州正红旗,人虽不多,却刚好有一个嫔的亲侄女,便先上前站了。淑宁细想想,自己与佟娘娘显然只是族亲加外亲,应该不在那个范围内,便没出声。
接着负责满洲正红旗的太监又问:“哪一位是记了名的?”大妞与另两个姑娘出列,也先走了。
剩下地人便按年岁排好,一个个慢慢走进了神武门中间的门洞。淑宁想看看皇宫里的景致,看是否与现代地一样,但周围灯火通明,身边又有太监跟着,她只好按捺下好奇心,免得引人注意。但其他的秀女显然也有好奇心,于是太监们便时不时地来回奔忙,叫秀女们别东张西望。趁着他们没留意,淑宁飞快地打量了周围几眼,可惜都是宫墙宫殿,没什么特别地地方,觉得有些扫兴。
到了顺贞门前地空地,秀女们停下了脚步。前头摆开四张长桌,几个太监在后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