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穿越红楼之琅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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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上写得十分简明,就是那些“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的话,另有斥宁国府贾珍等“引诱世家子弟赌博,聚众淫乐,玷污庙门,德行败坏”等语,一并抄家除爵。
水琅又道,“虽我将参你的折子都留中未发,并大都不是实事,或者有贾府那些刁奴冒着你的名儿作的,但此番若阖族皆受累,独你一人安然,只怕今后就真成众矢之的了,因此还是将你左迁回翰林院,只说你年纪还轻,再潜心历练二年。等九月秋猎的时候,我再叫你回来伴驾,那时也就不怕了。”
贾环心知水琅是好意,故意道,“凭什么我这么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我也不去什么秋猎,只在翰林院编书罢了。”
水琅轻笑道,“你再这么沤我,只把你留在这里,一辈子不让你出去。”
贾环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这边,一时不免十分心慌,忙道,“当我怕你不成?只会耍赖哄我,你看我再上不上当的!!”
水琅捉了他的手握住笑道,“哪就这样记仇呢?等我过个三五日的就去山庄找你,你也别尽在贾府听他们啰嗦。”一时到底让贾环答应了老实在山庄里等着,这才放他出了宫。
贾环在宫门口看见接着的青箫和方亮,青箫一见就抢上来道,“幸亏你好好儿的。怎么忽然就降旨抄家了?!还在里头一天一夜的没出来,我只当龙四爷真恼了,如今看你这样子又不像,我倒糊涂了!”
贾环故意没去听“一天一夜没出来”那话,只道,“你倒啰嗦,昨日不就是你们俩送的,墨砚今天怎么没来?”
方明道,“墨砚跟方哥刚打听着爷被左迁去翰林院的旨意,赶着回府报信去了。”
三人便赶紧回了荣府,却见外头一片狼藉,犹未收拾。内院还好些,三太太一见贾环回去了,跑过来抱住哭道,“我的儿,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啊!!”
贾环忙安慰几句,又听见贾政急问,“里头究竟是怎么样的?怎么才放你回来?可受什么委屈了没有?!”
贾母原恹恹的歪在榻上,亦命人扶着颤巍巍坐起来,并邢夫人也赶上来问,贾环少不得一一见了,才答道,“在御书房说咱们家的事的时候儿我也在,只是不敢抬头,今上因我要避嫌的,便让我在南书房那里住了一夜,也不许到处乱走,我倒想送信,只是送不出来!”
邢夫人哭道,“哥儿既在圣上跟前,难道就没替咱们家大老爷求个情?!”
不等贾环答话,贾母已骂道,“你却没脑子!那是什么时候?就容得他求情的,当他是如来佛祖不成?!皇上因怜他有些才干才带在身边,这时候该自求领罪还来不及,哪还有脸求情?”
贾环忙道,“老太太、大太太别急,我也求了,只说大老爷年纪也大了,一时受人蒙蔽也是有的,但看老太太年高不忍,求圣上从轻发落。圣上也没说别的,倒给了我一摞的折子看,全是参咱们家的,也有参大老爷的,也有参老爷外放学政时候的事的,也有参我的,我也不敢辩,只不过求圣上开恩罢了。”
贾政听见还有参自己的,立时惊道,“竟是参我何事?我历任江南学政时犯了什么王法不成?!”
贾环叹道,“自然风闻的事多些,况也不是说老爷的,倒是说老爷纵容下人如何如何,另外参我的那些也都并无其事。只是这话岂是我能问圣上的呢?幸得今上圣明,今天早晨倒说我并无大错儿,只是还太年轻,没什么主政经验,命我仍回翰林院历练些时候儿。另也说老爷早告老了,且折子上那些事并无实据,已都驳回了。”
贾政方松了一口气,又道,“你这是受了咱们家的连累了,但总算不大要紧。琏儿如今一并被拿了去,还不知怎样呢,咱们家怎就会一败涂地至此!!”
贾母因听见贾政一房并无大事,虽贾赦、贾珍之事不大妥,但贾赦本与她不亲,东府那边又始终隔了一层,便心内稍定,反安慰贾政道,“环儿年纪还小,果然是个有才的,过两年仍复起重用也未可知,你却先不必如此。”
贾环亦道,“老太太说的不错,虽说是左迁,其实不过是正三品成了从三品,幸得老爷和太太都没受牵连…。”说着忽然听见邢夫人大哭起来,原来她见贾政一房人也在,财也在,既没被拿到衙门里去问罪,也没被抄家革世职的,两相比较,忍不住悲从中来,凤姐儿因贾琏被贾赦带累着进了牢里,如今祸福难料,亦忍不住跟着哭起来。
贾环看贾政犹有惊魂未定之色,贾母等皆满面愁容,三太太只管搂着自己不撒手,眼见再无旁人可用,少不得道,“我不过先回来见过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哥哥姐姐们,如今还是去衙门那里打听着些大老爷的消息罢,干在这里等也不是个事儿。”
贾政点点头,颓然叹道,“罢了,罢了,你也小心着些。”一回头看见宝玉陪在贾母身边垂手站着,喝道,“宝玉还不快换了衣裳跟着去看看?!这时候儿还不奔走出力,你还再等几时呢?!”
贾母本还觉得宝玉没大见过世面,不舍他出去奔波,只是看看贾环及三太太,便觉这话十分不好出口,于是向宝玉道,“好孩子,哪怕去替你兄弟跑跑腿,往家里递个话儿呢。如今咱们家可不就指你们兄弟俩了么…”因说着又落下泪来,宝玉慌忙道,“老太太仔细保重,我们俩不过出去探听一二,总不是什么难为事。一有消息就回来的。”
两人说着别过众人,一道儿出了贾府里,宝玉懵懂不知,全凭贾环带着直奔刑科过去,投了帖子,倒在那里正遇上薛蝌,薛蝌过来见了道:“今朝为我哥哥打听决罪的事,才知道你们那边也不好了,你说哪里遇上这么多的事,因我哥哥这边竟愈发要严究,连那陈年的事都要翻出来查一查,看他的样子倒受了大罪,已捱不住打,什么是的不是的都认了。教我如今也无法可想…”说着便唉声叹气。
宝玉先前只是耳闻了些这样的事态,当时亦嗟叹受冤的人可怜,再不想有一天还能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见了,不由惊道,“这可怎么得了?那大老爷与琏二哥岂不也要遭殃。”
薛蝌苦笑道,“那倒不一样,他们二位好歹有职位在身的,不至于如此,只是少不得要吃点苦头儿。”
一时里头出来了个差役过来道,“贾大人,我们家大人说今日公务繁忙,且不宜见面。贵府大老爷的事西宁王爷已与锦衣府赵大人复旨去了,尚需圣上裁定。不过那贾琏在里头的干系不大,只等今日一些首尾了结了,明日过午派人来接回去便罢了。”
贾环知道这是刑部侍郎鲁子超不肯见面,此人跟他的座师刑部尚书龚大同是一个性子,为人倒有几分古怪,即便与白士辰这等结结实实的权臣也没什么好脸色,自己不过跟他喝过一回酒,如今能说到这样,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因此让墨砚给那差役递了锭银子过去。
墨砚趁机笑嘻嘻将人拉到一旁,道,“这位大哥辛苦。我们家老太太、太太们实在不放心,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有句话带回去也安心。”
那差役轻描淡写的将银子揣起来,笑道,“这倒不妨,晚上你们来送些吃食也使得,牢里的饭菜可没家里合口。”又跟贾环告了声罪,自顾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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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荣华逝 。。。
因贾环告诉宝玉说,“二哥哥先将这话回去告诉老太太与老爷,让他们且安心,并看看傍晚的时候儿谁来探望一眼。我再上徐大学士府上走一趟,看能不能打听出复旨后有什么消息。”
薛蝌听了不由羡慕道,“好在看起来你们家是没事的,大老爷年纪大了,圣上必定开恩,可怜我们这里,也没个可依靠处!”
宝玉待要安慰他一番,便道,“如今看你这个样子,也知道薛姨妈她多难受了,只是我们家又这个样,横竖也帮不上你们,偏宝姐姐那里也不好,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薛蝌叹息一声,“究竟最后怎么个判法儿,也只说是自己栽得果子,自己吃罢了。”
贾环如今深恨薛蟠,自然连句好话也不愿意多费,只跟宝玉道,“二哥哥快家去罢,我也走了。”
一时三人别过,贾环先使人去学士府打问,却说徐大学士仍在部里未归,便不好再去,因此就在锦绣酒楼里等了一等,才回了荣府。
到傍晚时宝玉贾环两个又陪着贾政至刑部大牢里看了贾赦贾琏贾珍等人,贾赦道,“好歹使些钱,先把爷们儿们捞出去再说,这里的罪岂是人受的呢!!”
贾政含泪道,“如今自是在四处凑银子疏通,只是咱们家自从盖了园子,就一直没大翻摊儿,眼下东府是全抄去了,房屋入官不消说的。你那里并琏儿的东西也都抄去了,大太太与珍儿媳妇现全都在老太太那里,就是立时卖庄子卖地,也没有那么凑手的。”
这些话贾珍是知道的,便哭道,“叔叔们那里不知道怎么样,我们府里却早是寅年吃了卯年的租儿,东省那些地里的东西竟已都使了的,况如今年节还未到,哪里出得来银子呢,倒还欠着外头许多。”
贾琏亦道,“二叔这里近日仍交了给侄儿媳妇,虽没有什么饥荒,但西府银库里没一分银子存下,老太太年前时说节省,二叔是知道的,娘娘那里自被罚了俸,也往里头贴了许多的钱。我料想如今这样,别说家里手头的钱一无所出,只怕底下的人也养不起许多。”
众人闻言皆悲,倒生出些许悔恨之心来,只是为时已晚,如今也不过暗求祖宗保佑能渡过难关罢了。
不几日宣召贾政贾环父子进内廷问话,乃是西宁、北静二王及枢密院众位大人问讯,贾环不在荣府里头住众人皆是知道的,贾政与贾赦到底隔院而居,因此将贾赦之事推说不知,也算说的通,于是大体问了几句话,西宁、北静二位据说转奏,不多时传出旨来。北静王便述道:“主上因御史参奏贾赦交通外官,恃强凌弱。据该御史指出平安州互相往来,贾赦包揽词讼,干扰一方执政清明。严鞫贾赦,虽古扇一事,原主因疯傻自尽,终为逼勒所致。今将贾赦发往韶马关效力赎罪。所参贾珍聚众淫乐,玷污庙门、逼良为娼者,所察俱实,其身系世袭职员,罔知法纪,德行败坏,念伊究属功臣后裔,亦从宽革去世职,派往海疆效力赎罪,其余人无大干系者省释。”又将查抄贾琏的家产发还。
贾政听了,感激涕零,叩首不及,又叩求王爷代奏请罪,“北静王道:‘主上仁慈待下,明慎用刑,赏罚无差。本与你不相干,何必多次一奏。’众官也说不必。”贾政便带着贾环谢了恩,叩谢了王爷出来。恐贾母不放心,急忙赶回。
贾府里上下男女人等皆在府里等着,另有迎春婆家锦香伯韩府及史家也打发人来问候,韩家的婆子道,“因我们大奶奶才刚有了身子,倒恐回来见了彼此伤心,与老封君和大奶奶皆身子有损,所以我们夫人让过来向老封君告个罪,等大奶奶这胎做实了,再打发大爷陪大奶奶一起回来请安。”
贾母只说有心多谢,一时见贾政贾环回来,也顾不得寒暄了,忙把人送出去。听贾政“将蒙圣恩宽免的事,细细告诉了一遍。贾母虽则放心,只是两个世职革去,贾赦又往北疆苦寒之地,贾珍又往海疆,不免又悲伤起来。邢夫人尤氏听见那话,更哭起来。”惟有凤姐儿见贾琏早平安回来了,如今又说抄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