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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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还存在理智,他不信鬼神自然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儿子,即使宠信夫人也由不得她乱认一个闯入府中的贼人做儿子。
“夫人,你看清一点,他不是观儿!观儿已经过身多年了,怎么还会留在尘世呢!”顾相蹲下来安慰着夫人说。
“顾贞观!”
一声突兀的声音划破黑夜,踏着月色和希望铿锵落地!
三人回望过去,黑色大麾让来人完全堙没在了黑暗之中,但他们都无比熟悉这个声音。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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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催更的爱妃们别说没看到哟!
字数虽少,可这是高氵朝点啊!肿么样,激不激动?这是被认出来了耶!
好吧,简略了。。。。。不要以为我不虐渣攻,那是不可能滴!江山皇位和他的人通通都要偿还回来,观观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PS:好怀念留言一串一串的日子~【怨妇脸,星星眼。。。。。
、55
顾相惊诧的拉着夫人给皇上请安;“罪臣携内人顾李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顾夫人伸手去拉儿子;唐季惟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都起来!”韩缜的脚步停下来,和三人隔开了一段距离,神色激动的沉声说道。
唐季惟站起来和他对视,目光磊落而没有一丝畏惧;掀开袍子跪在地上;低头弯腰的说:“臣唐季惟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韩缜像是被鱼刺卡主了喉咙,听到“唐季惟”三字觉得刺耳不已;看着他瘦弱的身形匍匐在地上;又恼恨又心疼。
“贞观,起来吧!”韩缜语调梗塞;声音轻柔。
唐季惟没有丝毫动作,伏在地上恭敬的说:“臣想皇上定是误会了,臣是叫了夫人一声娘亲,可那是许久以前认了夫人为义母,连顾相也是不知的,这里没有顾贞观,只有臣和顾相夫妇三人罢了!”
顾夫人心急的去拉唐季惟,遇见韩缜的锐利的眼光又不得不收回来了,低下头敛下心神,她只要知道那是她儿子就足够了。
韩缜身形晃动,几乎站立不稳。一股血气直冲大脑,李昇跑过来伸手搭扶被他给拂开。
“把他搀起来!”韩缜指着伏在地上的唐季惟,觉得心窝的地方疼痛难忍,不忍直视地上的身影。
李昇匆匆的走过去,轻声的说:“大人,皇上让您起身!”
说着又伸手把他给扶起来,唐季惟抬头起身,轻声道谢。
李昇惭愧的退回一边去,心里自知受不起他的礼遇,毕竟当时皇帝被妒意冲昏头脑的时候,他是可以冒死一劝的。
韩缜说:“朕知道你是顾贞观,你不必再掩饰或者不承认,即使你是他朕也不会再对你做出任何危害你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承认你是贞观,朕马上就把府邸归还给你父母。”
唐季惟的眼里似古井深潭,没有一丝波动也找不出来情绪的更迭,只是面上淡淡的一笑,
说:“皇上这是强人所难呐,臣不是他怎么能贸然承认呢?皇上想把府邸还给顾家尽管下旨,把一切都推在臣身上,让臣背负着重担,这恐怕不是为君之道吧!”
唐季惟语调缓和带着笑意,好似还是那个和皇上一起谋划一起坐在书房谈天论地的臣子,不是他听到的那个让他心痛难忍却千肠百回的顾贞观。
韩缜脸色沉下来,看着对面的三人不发一语。
顾相站出来了,跪在地上恭敬的说:“罪臣谋逆罪该万死,罪臣的儿子也已命丧九泉,这位黑衣男子并不是罪臣的儿子贞观,还请皇上明示!既然他以往认了拙荆做干娘,没有罪臣在场承认也是不作数的,故而顾家的一切罪名跟他无关,这一点也请皇上查明!罪臣儿子贞观,三年前就已经被皇上下令赐死,父债子还是罪臣对不起他,还请皇上如今放过他一马,让他九泉之下得个清净安宁吧!”
“起来吧,朕既然没有杀你就不会再算后账,朕要单独跟他谈谈,你们都下去吧!”
顾相言之凿凿入情入理,韩缜不能光靠自己对顾贞观的熟悉和顾夫人的一面之词而确认唐季惟就是那个死去的顾侯爷。
顾夫人知道现在并不是认亲的时候,顾家的罪名太大不能再次连累了她儿,留念的看了几眼站在那里沉静如水的儿子,陌生又熟悉,却不得不带着不安的心和顾相一起退下了。
韩缜先一步进了顾家的书房,唐季惟随后跟上。
韩缜站在书房中间看着正在掩门的身影,手中的拳头咯吱作响,目眦俱裂的盯着那一抹光晕。
唐季惟回过身来,看到韩缜的神情被吓了一跳,这是从未看到的韩缜,暴戾而狠辣。
“说!你到底是不是他,你最好在朕动手前承认!”韩缜眼圈泛红,声音大的惊人,唐季惟耳膜震动像是要被洞穿。
唐季惟轻笑一声,看着韩缜的暴怒和失态。
“你笑什么!”
唐季惟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点血色,屋子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他的身体在渐渐回暖。
“臣真是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执着于此,若臣就是顾贞观对皇上而言有何好处呢!顾贞观被皇上亲自下令勒死,即使皇上放过了顾家放过了他的父母,皇上您认为一个杀了自己的杀人凶手他还会对你情深义重,跟三年前别无二致吗?别开玩笑了,他不恨你入骨就是他饱读诗书深谙进度有度罢了!”
韩缜额角的青筋暴起,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猛兽,受了重伤还不被同伴放过,活生生的被送到猎人面前的绝望。
“你是不肯原谅朕了?贞观,朕和你朝夕相对十几年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你改变了相貌身材是不错,可朕是凭借着这些东西来熟识你的么?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以前的影子,即使你再努力改变戒掉,在你体内存活的灵魂他就是顾贞观,他是无法改变的!”
韩缜起初还是冷漠的语调,随后就不可抑制的怒吼起来,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接受明明完全确信是他却不被他承认的结果。
唐季惟知道有些劫数是躲不掉的,比如韩缜熟悉他如身体的一部分,比如这样的伪装让他早已负重不堪,比如仇恨毁了他原本肆意洒脱的心性,他也不想背负着这些东西,仇恨和漠视,去对待曾经一起披荆斩棘的兄弟。
唐季惟目光炯炯的盯着韩缜,他看到了他眼底的乞求与不安,或许杀了他,背负得更重的不是顾贞观自己,而是这个刽子手。
“皇上,您要如何?再一次杀了我么?再一次让人把我扔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狱,绝望的被无数次用刑,然后再活活勒死么?你背负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和全心全意相待,却换来的是死亡的委屈不甘么?你还不起了,我也不要你还了。你放过了我的父母索了我的命,我谢谢你,至少你还没伤害我的家人,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听信谗言杀了自己的兄弟,作为皇帝我对你无话可说,但是最为曾经最亲密的兄弟,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
韩缜不堪重力单手支撑在一旁的书桌上,心里流淌着血泪,自己苦苦求来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句“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罢了!
眼泪早已顺着脸颊倾泻,而心里洞开的那个大坑却越来越大,那种悔恨与无助袭来得让他措手不及,杀了兄弟,他被怨恨报复他别无二话,可杀了爱人,他的心甚至比死都要绝望,没有痛感了,全是一片荒芜与凄凉。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贞观,是我错了!”韩缜依靠着书桌的力量,抬起泪痕肆意的脸庞来看着他,歉意而不安。
窗户纸都被捅破,没什么可藏的了。唐季惟轻松的靠着背后的门滑坐在地上,心里一块大石落下,却没有一点安然之感。看着曾经呼风唤雨指点江山的霸主在自己面前哭得涕泗横流,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安歉疚,话虽狠,但是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恨不恨的,他现在已经无力去考究了。
“韩缜,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吧,我白白为你效力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我带着父母离开,今后是盛世江山还是民不聊生都不干我们的事了,不杀你是留给百姓一个英明的君主,而不是原谅你。你好自为之,我先行一步了。”唐季惟揪着心窝难受万分的说完,站起来垂首拉开红漆门。
后面一阵东西撞击的声音,唐季惟以为是他砸了物件泄愤,却陡然感觉到一股莽撞而来的大力狠狠的扑到他身上来。
“你这是干什么,放手!”唐季惟被吓了一跳,腰间牢牢的箍上了一双大手,像是磐石一般稳固,他差点被勒得窒息过去。
“我不同意,朕绝对不会同意你离开的!贞观,留下来吧,留下来让朕花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我知道错了,这是我毕生最为痛悔的一件事,你不要离开我,朕会用后面的数十年来证明朕当初是多么的懊悔多么的绝望,朕这几年来绝对不比你好过一点,朕日夜难寐,无数次的抱着你的骨灰从梦中惊醒。贞观,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再相信朕一次,求你了贞观!”韩缜勒住唐季惟的腰肢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颈窝处,哭声闷闷的说。
唐季惟气极反笑,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的留下他曾经认为的是逆臣贼子,这样一来不就是又回到原点,又一次要面临生死抉择了么?
唐季惟把手放在门上,嘲讽的说:“韩缜,我不欠你的!你没有资格让我听从你的调配,除非你再杀我一次,否则,这辈子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
这辈子,我的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韩缜被这句话击中的心窝,恍惚觉得下一刻就会死过去,原来,他恨他若斯。
仿佛这是一场笑话,可是演到末尾了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出悲剧,在结尾的时候赚取了看客的眼泪,却把泪水全部覆灭在了他们的内心,求不得,死不得。
韩缜松开双手,将唐季惟转过身来平视着他。
韩缜眼泪干涸,深邃的眸子里全部都是对他的诉求绝望,看着他还站立在他的面前,觉得老天足够宽容了。
韩缜抚摸着唐季惟眼角的泪滴,额头抵住他苍白的容颜,轻轻的说:“我有一句话藏在心里数十年了,你要走要留我都不再求你,只是,请认真听我这最后一句。”
唐季惟被他双手固在脑后抵住,却不愿意直视他的容貌,低头看着脚面,微微点头。
韩缜笑了,这是他三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轻轻的在唐季惟的额头落下一吻,不管他的错愕与挣扎。
“观儿,我爱你!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你不可自拔,听我说完!从你第一次愿意伸手接纳我开始,你对于我就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江山皇位我努力的去算计搏取,但是对于你,我是求之不得!也许我这辈子手上的血迹沾染太多,命中算好得不到你。在你未死之前,我就没日没夜的想着该如何得到你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未来的皇后,可是,你死了,我亲自下令杀害了你。我配不上你了,我很明白。现在是老天让你重活一次,我不敢再奢求你能爱上我了,只要你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定会治下一片盛世河山来保护你,无论你在后秦的哪个地方,我都不会让你受一丝伤害威胁。”
唐季惟抬头,说:“说完了?”
韩缜顿了一下,点头,然后,松手放开他。
唐季惟拉开门,阳光已经从远处倾泻过来,院子里染上了晨辉。耀眼的眼光让他受尽一夜黑暗的眼睛,灼痛不已。
适应了冬夜里的阳光,唐季惟松开拉门的手,背对着身后的人说:“从此以后,各不相见!我会安分的做好升斗小民,你这个帝王怕是与我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也送你最后一句,好自为之!”
随后,迎着满地晨辉和卸下重担的空虚,带着纷繁错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