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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安得你心似我心-第43部分

小说: 安得你心似我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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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精神够好的啊!”除了这句,安诺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废话!你睡几个小时精神也会好!”白以辰恶狠狠地瞪安诺一眼。
韩子飞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凑上来解围:“白以辰,你得少说话养养精神,一会儿麻药退了会很疼的。”
“嗯,我知道,谢谢你韩大哥!”白小狼瞬间变白小猫。
安诺气绝。
“你专心修养,其他的事有阿锐呢,放心!阿锐那人,别看他嘴毒,他是绝对不吃亏的,有人敢伤了你,估计阿锐会虐死他。”韩子飞笑着宽白以辰的心。
白以辰乖巧柔顺地说:“谢谢你,也麻烦你替我谢谢郑哥。”
安诺已经攥紧了拳头,他在心里怒吼着,老子为你担惊受怕,心疼得都丢了魂了,死的心都有!在韩子飞跟前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全暴露了,以后的一屁股烂帐还不知道怎么收呢!你小子凭什么给我甩脸子?
韩子飞笑着拍拍白以辰露在外面的手说:“那我先回去了,让安子陪你,好好休息,什么事儿都等你好了以后再说。”说完,对安诺点点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转身走了。
安诺低下头,却发现白以辰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和缓,眼珠却在眼皮后轻轻转动——分明是装的!居然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
你他妈生的哪门子气啊?安诺悲愤不已。
白以辰被安置在急诊的留观室里,护士给接上点滴后嘱咐安诺有问题就按呼叫铃,又特意指挥安诺说白以辰背部局麻,且伤势较重不便下床又是俯卧位,所以挪动时一定要特别注意。安诺一边用心听一边点头,完全没发现白以辰红成番茄的脸。
一通忙乱,小护士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留观室的门一关,安诺又别扭了。作为全省条件最好、技术最佳的医院,这急诊的留观室都是豪华型的,没有其他医院的拥挤杂乱,而是两人一间干净整洁。目前,这间留观室床位两张人两个:白以辰和安诺,一个在床上装睡,一个在床下想睡。
安诺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盯着白以辰的脸发呆,六天里的第三次整夜盯着他——这频率着实有点儿高了,高到安诺克制不住地想去抱他,嗯,“那种”意义的抱!
“叮叮叮叮咚”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安诺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手机,冲到留观室外面去接听。电话是肖易打来的,他问了白以辰的情况,顺便告诉安诺说郑锐两个小时从那胖子身上榨了快有十五万了!
安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易笑着说那胖子居然还是政|府某部门的领导,不大不小,目前貌似正在上升期,这节骨眼儿上让他把家底儿都交代了他都肯,只要能把这种丑事瞒下来。
肖易说:“安子,你知道郑哥说什么?他说,报警有什么用?顶多治安拘留,刑拘都不够!咱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小白子白受苦。不如敲他一笔给小白当医疗费和精神抚慰金。他有短儿在咱们手里,以后也不敢再来报复,要不他破罐子破摔咱们防不胜防!”
身为刑警,安诺一边由衷地赞叹郑锐的处事能力,一边唾弃自己职业操守的丧失。
肖易叹口气说:“你说,小白干嘛要去给那胖子送酒?前一分钟他还跟我说要躲那胖子远点儿,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后一分钟,我一眼没看住他就端着酒过去了……这傻孩子,再忙也不缺他一个啊。”
“是啊,傻呗”安诺沉默了片刻,无意识地说。他有点儿生气,对白以辰的担心和疼惜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于是恨恨地想,你干嘛非得去送这杯酒,这不自找苦吃活该倒霉么?似乎这么想,能让他喘上口气来。
挂断了电话,安诺溜达到吸烟室抽了根烟后返回留观室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白以辰俯卧着,晶亮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瞪着门,一脸仇恨的样子。安诺今夜第二次毫无心理准备地和白以辰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
“你……”安诺真的吓了一跳。
再装睡已经不可能了,白以辰只得努力把眼睛再睁大点儿瞪着安诺,以壮声势。安诺反手关上门,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坐下:
“呃……疼么?”安诺挠挠头发挤出一句,他从来没觉得跟白以辰说话这么费劲,心里哽着千言万语,有愤怒有疼惜,有不解有埋怨,思来想去不知从何说起。
“废话!你来试试?”
“你……要不要喝点儿水……不许再跟我说‘废话’俩字!”安诺忍着气,觉得很有必要提提交谈规则。
“废!话!”白以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
安诺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比自己小7岁,他是个孩子,最重要的是,他是重伤号!再没人品的人也不能跟一个重伤号置气啊!不气、不气、不气……
“白以辰,你伤着,我不想跟你生气”安诺顺口说道,语气里多少有点儿不耐烦了。
“你不想?什么叫不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我碍着你了还是耽误你跟哪朵交际花滚床单了?嫌烦你滚啊,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我还不信离了你我能死在医院里!”白以辰的嗓音突然飙高,尖锐得刮得安诺耳膜直疼。安诺向来知道白以辰牙尖嘴利,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地混不讲理尖酸刻薄。
“白以辰!你怎么跟疯狗一样?”土人还有三分泥性子呢,何况安诺从来就是一个不吃亏的。这个燃烧的夜晚,他挣扎、烦躁、心疼、愤怒、惊恐、无奈、伤心……爱欲癫狂……无数种情绪一层层累积几乎要压垮他。安诺觉得自己处在崩溃的边缘,不管是在酒吧的更衣室门口,还是在4号桌边,还是在手术室门口,他随时都有杀人的冲动,随时都想把那个男孩揽紧。可是,除了压抑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现在,所有的压抑在白以辰混不讲理地刁难中爆裂开来,他控制不住地吼:
“你嚷嚷什么?我告诉你,你纯属活该!来燃惑之前郑锐警告过你没有?之前我是不是早就教训过你有些客人躲远着点儿,我就不信你看不出那头猪是什么人,那么多服务生你非得往上凑,是不是贪人家那点儿小费,那么爱钱干嘛不去卖?”
……
死一般的沉寂在这个病房内蔓延开,安诺觉得自己都能听见点滴瓶里一滴滴药液滴下的声音。
“我一定是疯了!”安诺咬住牙关站在床边,微微抬起双臂,因为他觉得白以辰随时会从床上窜起来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过来!安诺决定如果白以辰真的扑过来,他一定接住他搂紧怀里,然后不还手不还嘴,就算白小狼挠死自己都可以!
可是白以辰没有!他迅速闭上眼睛把头扭过去用后脑勺冲着安诺,整个人都开始抖,抖得铁质的床架子都隐隐在响。安诺的心都被攥紧了,他调动了自己的所有才智来思考,要怎么才能挽回自己那句可以去死一万次了的话,去安抚这个发臭脾气的执拗小孩。
“呃……小白……我说气话呢。”安诺说的真是气话,这一晚上他的情绪一直在崩溃的边缘,被白以辰以激得冲动之下他直觉地选了最能伤害到对方的话,“这样,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认罚,怎么样都行,你看……别往心里去。”
白以辰不吭声,但是莫名地,安诺知道他哭了,安诺能闻到空气眼泪苦涩的味道。
“白以辰……我真的是被气坏了,我气那头猪,也气你不懂得保护自己……能有什么事啊,你把自己伤成这样!值得么?”安诺开始只是在安慰白以辰,说着说着不自觉地把自己心里话念了出来,“白以辰,你忒狠了!我都奇怪你干嘛对自己那么狠?你太倔!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才十八岁,倒退俩三个月你还归《未成年人保护法》管呢。今晚……最坏能怎么着?大庭广众的,你真以为他敢干什么啊,就算他真醉了干了什么,你得明白在任何情况下命最重要!你以为你现在这样能好到哪里去?我不跟你说什么‘能屈能伸’之类的屁话,但是……你至于对自己狠成这样么……”
安诺的脑子里千军万马呼啸而过,乱糟糟兵荒马乱。他有无数的想法,却纠缠在一起理不顺剪不开,让他无从说起,断断续续地,他觉得自己完全词不达意,于是也就停了下来。
可是白以辰还是没有动、没有吭声。
安诺叹口气:“总之,白以辰,只要你叫我一声‘哥’,我就认你!以后……以后有什么事儿,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跟哥说总行吧?以后……”安诺突然觉着自己跟白以辰谈“以后”真他妈扯淡,搞好了,自己的“以后”该回哪儿回哪儿,最多得个奖章还换不来房子换不来车,而白以辰的“以后”在H大,在建筑事务所,在一切精英该在的地儿;搞不好,自己的“以后”不定在哪里犄角旮旯井底湖心烂成一堆白骨,而白以辰的“以后”还是该在哪儿在哪儿,自己有什么资格跟他谈“以后”?再说,万一白以辰的“以后”被自己毁了呢?
所以安诺硬生生地把舌尖上的话扭成“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总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你还小呢。嗯,那这样……那个……我先……”安诺想,甭管怎么着,我现在得先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迫切地需要抽根烟,不,一根不够,至少得四根!!
“不要!别走!求你!”白以辰突然哭喊着从用力从床上撑起身子向安诺倾斜了过来想要抓住他,但他自己的麻药还没有退干净,手臂用不上力,刚刚撑起一点就颓然地倒下。伴随着一阵金属撞进的巨响,白以辰连同输液架一起直直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安诺吓得魂都飞了,他扑向前去抱住白以辰的身子,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双膝重重地砸倒在地上,手肘被白以辰的身子磕得猛往下坠,疼得眼泪都迸了出来。那句“我先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就回来”就这么咽回了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护不住也要护

作者有话要说:
安诺顾不上膝盖上传来的剧痛,只是用力撑起白以辰的身子让他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放进自己怀里,避免加重伤势。这么一番大动作下来,白以辰疼出了一头的汗全身脱力,只得把脑袋搭在安诺的肩膀上,偎进安诺的怀里。安诺能感到白以辰脖子上湿漉漉的,动脉勃勃地跳动着,凌乱但是有力。
正在护士台填写病历的周煦听到房内地动山摇的一连串巨响,吓得扔下笔就和值班护士冲进留观室,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相拥着坐在地上,姿势亲密无间但表情痛苦不堪。周煦已经忙了一整夜了,高度紧张和疲惫让他非常的暴躁,所以当他看到那个千叮咛万嘱咐要以俯卧位静养的“灾星”从床上跌下来时,他的怒火直冲安诺而去。一边指挥护士把白以辰抬回床上去一边吼安诺:“你怎么看护病人的!怎么能让他跌下来!你是不是挪动他来着?”
安诺百口莫辩,只好装出一副“我有罪,我悔改”的沉痛表情帮着护士安顿好白以辰。周煦恶狠狠地瞪了安诺一眼,毫不客气地一把把他扒拉开,站在床边小心地揭开白以辰背上的纱布,幸运的是虽然伤口不可避免地裂开了,但是没有太大的创口,简单地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周煦累的头晕眼花,心里又有些烦躁,手上的力度多少有点控制不住,安诺看白以辰的小脸一层白似一层,汗珠子快把枕头濡湿了,知道麻药劲儿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这小子现在是在生生熬着,一颗心钝痛不已。再看着周煦在白以辰千疮百孔的后背上抹酒精的那个劲头,难免又想起那个夜晚他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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