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你心似我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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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来到明亮耀眼的室外,这个人还没来得及戴上墨镜就被强烈的光线刺得闭上了眼,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立刻停下。于是白以辰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好像一个大学生的瘦高个儿闭着眼睛一头撞进安诺怀里。
“哎哎,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瘦高个儿点头如捣蒜,脸上挂起足够真诚的歉意,“太晃眼了,我一时间睁不开眼了……那个,你没事吧?”
安诺一手还拎着装满东西的塑料袋,另一只手却扶住了瘦高个人的肩膀,洒脱地手“没事没事,今儿大晴天,太阳是挺晃的,你当心。
瘦高个儿的嘴咧得更大,对安诺的好意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白以辰瞅着这个瘦高个儿有些纳闷,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跟安诺说话时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感觉。其实白以辰一点儿也没猜错,那个瘦高个儿真的是在咬牙切齿,因为安诺快把他的肩胛骨捏碎了!
真他妈的不是一般二般的疼!
安诺放开瘦高个儿,扯着白以辰上楼,瘦高个儿往前走了几步侧过身看着两人走进了楼道,摸出一个手机来飞速按下一串号码,接通后第一句话就是:“莫局,我工伤,请求个人三等功~!”
莫晗在电话里说于岱“脸都被狗啃了”的时候,安诺推着白以辰进了门。白以辰本以为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一定舒服不到哪儿去,可映入眼帘的是套简单整洁,舒适温暖的两室一厅:大门的右手有一个不大的玄关,墙上嵌一面镜子,镜子背后是镜箱,鞋子就放在那里;左手是一排嵌入式的衣柜,安诺顺手把薄外套扔了进去。穿过玄关是客厅,老式住宅的客厅都不大,但是有扇大大的落地窗户,阳光透过防盗网投射在地面上,斑驳如岁月流痕。客厅的陈设很简单,一组沙发,一个茶几,一个电视柜一台电视仅此而已;客厅的一面有个小小的过道,左面是厨房右面是卫生间,两间卧室在客厅的另一面。
白以辰一眼就深深爱上了这间房子,因为这屋子有非常美丽的阳光,他立刻被落地窗吸引住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纠结和不安。他在玄关脱掉鞋子,光着脚迫不及待地冲到落地窗前。屋子里铺着木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暖暖的,白以辰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深深地叹口气——真好!
白以辰曾经的家是间西房,光线很暗,总给人阴阴的感觉;后来住地下室,更是终日难见阳光;打工的地方一个是小饭馆的厨房,一个是越夜越美丽的酒吧,有时候白以辰都觉得自己是只老鼠,在暗处的时间远远超过在太阳底下。所以他对阳光有着偏执的热爱,他曾经设计过自己未来的家:一定要有间大大的客厅,客厅的一面墙都要是落地玻璃,他会在玻璃墙那里安置一个舒服的软椅,或者是悠闲的茶位,闲暇的时候自己可以窝在那里晒一天太阳发一天呆。
白以辰一直认为这个美丽的梦想距离自己非常遥远,至少有十年的距离,他没想到的是,梦想和现实原来只有不到半小时车程的距离!朦朦胧胧间他觉得幸福原来不过如此!
安诺好笑地看着白以辰像只大懒猫一样蜷在地板上,阳光把他的头发映出一层淡淡的金,曲线优美的背部弓起,形成一道桥,横架在天际和自己的内心之间。安诺第一次觉得,这间临时租住的套房可以算是他的“家”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安诺走进了卧室,白以辰这会儿醒悟过来,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弱毙了!这算什么?卖萌么?装可爱么?白以辰对自己的行为唾弃不已,羞愧之下,只得继续蜷在那里,反正也挺舒服的。
于此同时,他的耳朵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卧房里的动静。安诺好像打开了柜子,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儿,安诺高大的身影从卧室里闪出来,白以辰甚至来不及移开视线就被惊呆了:安诺抱着厚厚的被褥!
安诺平静地把一床褥子铺在白以辰的身边,太阳正好可以拢在上面,然后铺上一层纯棉的床单,再放上一个软软的枕头和一床多孔被。他拍拍这个看起来就舒服得不得了,沐浴在秋季暖阳中的地铺,笑着说:
“喜欢就在这儿睡会儿吧!”
白以辰盯着那个地铺,直到眼睛酸痛不已,有泪渐渐漫上来,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全然陌生的情绪呼啸席卷,让他手足无措,慌乱间他抬起头冲安诺呲出一口大白牙:“真无情,居然让一个病人打地铺!”
“有地铺就不错了,总比你家的‘水床’强吧?”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那水床怎么了?好歹在自己家逍遥自在,瞧我现在委屈的……”白以辰的嘴皮子向来不受脑子控制,或者说他的脑子远不如嘴皮子快!等他喷完了这句话,他才愕然发现安诺居然捧着他的脸!
是的,捧着。
安诺蹲在他身前,两只手张开,将白以辰的脸拢在手心里,四指扣在下颌骨上,大拇指轻轻地抹过脸颊。白以辰再一次感觉自己陷进了柔软的麻中,从脸颊传来的沙沙的,暖暖的触感熨帖而且温暖,一直传递到心底,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那是一种安全感,白以辰固执地认为,在安诺的掌心里可以不用考虑一切,只要闭上眼感觉就好。飘在空中就飘在空中好了,反正有安诺捧着,至于怎么落地,那也是安诺要考虑的问题。
“干嘛哭?”安诺的声音也像麻一样沙沙的,有点儿像低音小提琴,轻柔、温和但是浑厚。
“哭?我没有……”白以辰模模糊糊地看着安诺的眼睛,单眼皮,但是目光深邃,似乎全世界都凝聚在里面。他想,安诺真是奇怪,我哪里哭了?
安诺用大拇指轻轻抹着白以辰的脸颊:“喏,湿的!”
白以辰眨眨眼睛,浓长的眼睫扫出一道华美的弧线,扫过安诺的心,痒痒的,白以辰深吸了一口气,倔强地说:“哪里有哭?我那是困的好么?打了个哈欠!你要再不让我睡你信不信我可以泪流成河!”
安诺笑着,双手改捧为捏,向两边拉开来,生生把白以辰一张瓜子脸扯成橄榄核脸:“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不信!”白以辰迅速低头摆脱安诺的手指,飞速滚到地铺上,“我要睡我要睡!”转转眼睛,带着几分调皮,“安大哥,你给我拿睡衣了么?我想先洗洗。”
“睡衣?我要没记错您老人家说的是‘习惯裸睡’吧?”安诺坐在地板上,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着,身体懒懒散散地向后靠在沙发扶手上——就像一只在休息的大型猫科动物!白以辰突然觉得自己又看到那个像豹子一样慵懒但是充满攻击力的安诺!
“问题是我跟一变态同处一室!我可不想引发暴力事件!”白以辰站起身来,用眼角的余光乜斜着安诺。这是一个充满挑衅蔑视的动作,白以辰居高临下,但是心跳如鼓,他觉得虽然安诺坐在他的脚下,懒散随意,但随时都能一跃而起将自己扑杀于掌下。他看着安诺微微仰着的脸,突然有种拔脚而逃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说:“安大哥,我,我想先去洗个澡,浴室在哪里?”
安诺点点头,伸手一指:“右手边……我说小白同学,你总不会打算洗完之后还穿脏的吧?哦,对了,你习惯裸着……”安诺想,这么久了,我总算看到你吃瘪的样子了,不好好调戏调戏简直愧对苍天!
白以辰一边往浴室走去,一边说:“我真没想到啊,你对男人的裸体竟然真的这么有兴趣!”
安诺毙命于此句下!
关键是,要是白以辰把这句话说给肖易听时,肖易会怎样得意地说:“你看你看,我说他跟男人滚床单吧?”然后,这种谣言会变成剧情狗血的连续剧,在酒吧常年上演!
安诺当然不能真的让白以辰裸着,事实上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太考验他的人品和意志了。安诺打开衣柜,翻了半天后拿出一件旧睡衣,敲敲浴室门递了进去。白以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通体舒泰。他抖开那件睡衣套在自己身上,袖子和裤腿都有些长,他也懒得挽上,就这么踢踢踏踏地开门走了出去。阳光下,被褥已经被晒得微暖,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白以辰二话不说直接就钻了进去,把脸埋进去深深地吸口气,几乎立刻就睡着了。睡着前,他挣扎着想了一个问题:安大哥他人呢?
安诺也没走远,已经快中午了,家里弹尽粮绝。安诺趁着白以辰洗澡的功夫到楼下的小饭馆里打包外卖:两份扬州炒饭,一份上汤娃娃菜,一份珍菌鸡汤,想想虽然病人应该吃的清淡些,但好像也太素了,又加点了一个豌豆牛肉粒。
等菜的功夫,他站在饭馆门口散烟,缭绕盘旋而上的烟雾中,迷蒙地看着不远处二楼自家的窗户,想白以辰应该洗完了吧,他睡了么?自己一个冲动把他拉了回来,等他睡醒了怎么办呢?再把他丢回去那个狗窝么?还是留在身边,当一个“室友”?太危险了,再说莫局肯定不会同意……
安诺紧紧皱着眉,头疼欲裂,觉得自己纯粹是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兄弟,借个火儿呗!”一声笑意浓浓的调侃在耳边响起,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张脸靠了过来。安诺连想都没想,直接把还燃着的烟头向那人脸上按下去。
“哎呦!你丫毁我容啊!”于岱敏捷地跳开,爱惜地摸摸自己的脸,“小心夏景辉揍你哦,你打不过他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做你的二房姨太喽,还能干嘛?”
“二房姨太?”安诺额头青筋直冒。
“本来我以为我是正房的,可谁知刚看你搂着一个就回去了,想必那才是大太太吧?”于岱嬉皮笑脸的调笑。
“哦?那我什么时候纳的你?我问问夏景辉去”安诺掏出手机开始按号码。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啊?”于岱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安诺的手臂上,猴子一样吱吱哇哇。
“那你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安诺把手机收进衣袋,暗想:夏景辉的手机号是多少来着?太久没打了,忘记了!
“莫局喽,他说已经上轨道了,得在你身边做点儿准备了。队里那帮人基本都算熟面孔了,搁你身边忒危险。小爷我好歹是技术人员,你电脑什么的还得我来,再说我又是生面孔,放我总比放秦晓安全吧?”
“嘿嘿,嘿嘿”于岱话锋一转,露出色眯眯的诡笑,“怎么?人都带回去了,还怕我们知道啊?”
安诺拉下了脸,目光凝寒:“你住哪里?”
“你隔壁,202!”事实证明,有夏景辉撑腰的于岱胆子比天都大!
“正好,帮我看着点儿。”安诺咬咬牙说。
于岱也收起了满脸的调笑:“莫局交代过白以辰的事,你还在怀疑他么?”
“不”安诺叹了口气,从饭馆服务员手里接过打包好的饭菜,缓缓地说:“我不怀疑他,我怀疑自己。”
“呃?”于岱瞪大眼睛,满头雾水地看着安诺提着满满一大袋子饭菜转身走开,耳边传来安诺的嘱咐:“今天的事,先别跟莫局说。”
于岱揉揉鼻子,小声嘀咕:“这能瞒多久?”
安诺回到房间的时候白以辰已经睡得人事不省了,小小的脸埋在被子里,浓长的睫毛静静地合着,安稳而乖巧。窗外是正午的太阳,阳光很好,满满地泼洒进来,给白以辰勾勒了一圈儿金色的绒边儿。安诺恍惚间总觉得白以辰会渐渐消失在阳光中,那是自己拦也拦不住,拉也拉不住的。
他去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换身干净舒适的衣服,然后盘腿坐在白以辰身边。伸出手指,悬在白以辰的脸上,虚空勾勒着白以辰的眉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