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远走高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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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做出这种事来倒大有可能!
桓王言之凿凿,说的有凭有据,这我倒不意外,他不是穆怀霖,若连冤枉人都做不好,他也不会让太子这么头疼。
“朕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穆怀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他是个真聪明的人,必然知道现在不宜说更多,说得多了反而显得他心急如焚、内心有鬼。
“是,儿臣告退。”
临走前他瞥了我一眼,眼神十分奇怪,我心里生气,当然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我怕父皇,怕太子,可不怕他。
“远儿就这么相信太子?”
父皇似笑非笑地看向我,让我看不出他真正地想法,但我不相信他就真的信了穆怀恩的一面之辞。
“儿臣只是觉得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太子都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父皇弯了弯嘴角,似乎故意要和我争辩一般地说道:“可是怀恩有很详细的证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同样的,要冤枉一个人,又怎么会缺少证据。
“你一直在维护太子。”父皇走过来低头盯着我的眼睛,慢声说道:“从很早以前就是,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没有!”直视着父皇深不可测的眼睛,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气愤起来,“我才不会维护他!”他那么对待我,我凭什么还要帮他!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如果他是太子,如果我没有挡他的路,他还会不会那么待我……
“不,你有!”捧住我的脸让我无法移开视线,父皇盯着我一字一顿地反驳道:“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你确实一直都在下意识地维护他。”
“我没有!”我忍不住大喊出声,抬起胳膊去推拒父皇的手,“我讨厌他!恨他!怎么还可能去维护他!”
“好、好!没有,你没有维护他。”父皇突然松开手,然后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父皇相信远儿,远儿绝对没有维护太子。”
我只觉得父皇的举动像是在哄小孩子,不悦地抽泣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竟哭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只觉得哭笑不得。
由于我的情绪突然爆发,那天的事不了了之。因为实在太难为情,对于父皇后来说的那些话我不想再想,只知道穆怀恩定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最近有关太子的各种谣言突然多了起来,比那些和我有关的谣传夸张多了。我想提醒下太子,毕竟我和他现在也可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一想到父皇那天说的话,心里惴惴不安,也不敢去东宫,最后只得差霜竹去了一趟。
霜竹回来告诉我,太子并未显得焦急,我便猜想应是他有了对策。
但很快我就觉得自己想错了,谣言愈演愈烈太子却依旧按兵不动,也不知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已经无计可施。
去父皇那的时候我问起来父皇也只是说桓王还在继续查,等查清楚了再说。我前思后想,只觉得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竟莫名其妙地变得复杂起来,桓王和太子分别扮演着陷害人和受害人的角色,而父皇,则定是影响整件事情的关键。
这种局面让我忐忑不安,想了好几天,我终于决定问问父皇有关连逸的事。
“你说朕和你的亲生父亲?”
父皇看着我,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好像有点惊讶我会问他这件事。
我点点头,“儿臣有些好奇。父皇也知道,儿臣和他只见过一面,所以……”
“也是。”父皇感慨道:“毕竟父子连心!”
“朕和你父亲的关系就像你和怀宇一样。”说着父皇轻笑了几声,“记得那时看见你和怀宇,就总是想起朕小时候。”
我继续点头,难怪父皇经常神出鬼没,吓得我每次都担心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朕和你父亲并非同母所出,朕出生时朕的亲母难产而亡,先皇便让母后照顾我。”父皇的语气里带着深深地怀念,笑说道:“你父亲比朕大三岁,却总是装成大很多的样子,从小就极老成,这点你倒是十足的像他。”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后面任我再怎么问,父皇也不愿多说。我感觉到他和连逸的感情其实很深,不过大抵和我跟宇儿还是不一样的,他们是真正的兄弟手足,而我,从来都是把宇儿看做自己的孩子,宇儿也视我为兄为父。只是他们之间那么深厚的感情,最后竟然变了质,实在是可惜了。至于后来为什么连逸会离宫,若父皇不说,我大概是再也不能得知了。
父皇的身体愈发的不好,处理起政事来也是有心无力,太子又正处于很尴尬的时候,我便被父皇抓去帮忙批改奏折,以往远离朝堂的借口也不管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总觉得父皇在通过批改奏折的机会教我一些治国的手段。但再一想到这种事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我心里便是止不住地惶恐。
而这种惶恐在之后几天并没有消散,最后更是达到了顶点。
那日早朝之上,桓王当众指责太子利欲熏心、妄图弑父并取而代之,且人证物证俱在,太子沉默不语,竟连一句反驳也没有。
父皇大怒,不顾百官劝阻,废太子,责罚靖王于靖王府闭门思过。
次日,父皇下旨,命七皇子穆怀宇择日回京。
自此,京城之中再无宁日。
38。第三十五章
“怀远……怀远?”
我收回思绪,看向明安,“什么事?”
“你的药忘记喝了。”明安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瓷碗,里面的药汤早已经冷却。
“哦。”我应了一声,伸手去端药。
“等等。”明安拦住我,“我去热一下。”
看着明安端着碗出去,我的思绪又慢慢放空,整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那儿。自昨日听到废太子的消息,我就有些魂不守舍。父皇将本来明晰的棋局拨弄的一团糟,更是牵扯进了宇儿,我茫然四顾,竟不知是否还有退路可退。
“你说,他究竟想做什么呢?”我喃喃地自言自语,任凭我再怎么猜测,也无法得出父皇如此鲁莽地废太子的理由。难道真的是因为桓王所谓的真相吗?
还有太子,有那么多手段的太子,为何唯独在这件事上不合时宜地保持了缄默?
父皇和太子就像约好了似地,共同导演出一场废太子的戏码,让我这个本来身处局外的人卷入了权利的中心。
今日早朝后有些朝中大臣来拜见我,说是希望我能劝劝父皇,兹事体大,万不可只听信于桓王的一面之辞。我只觉得好笑,他们凭什么觉得我就能改变父皇的决定?又凭什么相信我一定会帮太子?
“怎么样了?”看见霜竹进来,我问道。
“回殿下,靖王殿下自昨日下朝回府后就闭门不出,也概不见访客。”
“是么?”我轻哼一声,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的心思藏的这么深,就不觉得累吗?
穿过重重宫门,我独自一人走在空寂的长廊上,夏天刚刚过去,庭院里的草木显出几分衰败,看得人心里无端觉得疲累。
我在廊下站了良久,直到天色开始变得暗沉才转身步入最后一道宫门。
父皇还在批改奏折,见我进来行礼只是颔首让我坐到一边,也没有问我今日为何来的这般迟。
我默默坐在榻上,直到思绪又开始涣散,父皇才问道:“你现在还是想帮他?”停下手里的笔,父皇站起身探究地看向我。
“儿臣……只是不理解父皇的做法。”我抬起头,直直对上父皇探寻的目光,“您应该知道二哥是被冤枉的不是吗?”
父皇没有做声,只是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温柔、怜惜、痛苦、不舍,还有深切的悲哀,我从来不知道父皇是一个感情如此丰富而外露的人。而我不理解的是,这个眼神太过真实诚挚,我知道这样的眼神其实应该是给另一个人的,可父皇此时看着我,并不像是在寻找另一个相似的影子。
“您知道这个不是毒而是命蛊,也知道是连逸下的,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怪罪于太子呢?”
“你……”父皇先是惊讶,紧接着就苦笑起来,“已经知道了么?”
本来只是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而已,父皇的态度却证明我没有猜错。我大着胆子说道:“您和连逸的事儿臣并不想过问,只是关于太子的事……儿臣觉得是父皇做错了。”
“是么?”父皇苦笑的越发厉害,语气显得十分落寞,“朕确实委屈了太子。”说着长叹一声道:“你只知道朕做错了,却不懂朕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为了谁?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懂,也不想懂,对于一位帝王来说,就算做的太多,其实也只是为了他自己罢了。
见我沉默不语,父皇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怒气,“你可知……朕……”
父皇眼神闪烁,那些话似乎马上就会脱口而出,可到了嘴边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父皇摆了摆手,神态有些颓然,沉声道:“罢了,你回去吧。”
父皇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让我莫名地松了口气,遂行礼告退,只想快步离开这个地方,也远离父皇。
第二日我没有去崇德殿,而是出宫去了靖王府。
果然如霜竹说的那般,访客靖王一概不见。我也不恼,只是让刘福再通传一次,在事情还有转机之前,我必须见见二哥。
没一会儿刘福就将我迎了进去,靖王府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就连有几棵树有几座假山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发生了后来那些事,但这个地方是干净的,对我而言它永远只代表那些美好的东西。
“主子在书房读书,劳烦殿下您亲自过去了。”
“无妨。”即使被冤枉二哥也一声不吭,怕是早已知道父皇的打算,心里肯定极不好受。我只是挡了他的路他便那般怨恨,如今父皇这样算计他,若将来再有机会,他还不知道会有多狠。
“你来了。”
我刚跨进书房的门,二哥就招呼了一声。
“怀远见过二哥。”我行了礼看过去,二哥正执笔在写着什么,见我进来也没停下。
“父皇让你来的?”二哥没有抬头,只是很平静地问我。
“不是。”我走近几步,细细打量他的神情,“我只是想来问二哥一些事情。”
“六弟想问什么?”二哥握着笔笑了一下,一向温和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讽,“是问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问我为什么不反驳?”
说这句话的时候二哥终于抬头看向我,五官因为没有了温文尔雅的笑容而变得锐利起来,深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看着这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我微微退了一步。这个举动让二哥又开始微笑起来,他突然放下笔,走到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六弟,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说着二哥抬手伸向我,“想装作什么都不懂?”
我往后仰了仰,避开他的手,也避开他的眼睛,藏在袖子里的手即使握紧成拳也忍不住轻轻颤动着。
“我……”
“六弟,既然来了,就陪为兄喝几杯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哥突如其来的提议打断了。他微笑着说着话,又恢复成平日的样子,好像之前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他果然还是如此反复无常,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想说的话转眼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我不能喝酒,所以只是看着二哥喝。他也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陪他,摆好了酒菜,他便倒上一杯慢慢地喝,喝完了就再续一杯。
最开始我们都不说话,我是不知道说什么,至于二哥则大概是不想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