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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兴唐-第64部分

小说: 兴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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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东宫的官职,外界百姓也在说,长安的官员,都属于东宫体系。”

    这一句倒是不假的,一开始李威却不知道,是与姚元崇等人交谈时,才知道,严格来说,戴至德等人,包括退休的许敬宗都属于东宫体系官员。当然,归心了,是东宫体系的,不归心,就是一个笑谈了。象许敬宗,多半对自己是抱有敌意的。

    但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就有些不善。

    李威又说道:“孤知道,父皇隆体安康,还以父皇为主。你们素日里与孤也避着嫌疑,孤也节制着,省得父皇发生误会。但自孤遇刺以来,发生了种种的事情,孤不知道,你们这些名义上的东宫体系官员在何处了!”

    至少你们相帮一下吧。不能避嫌避到如此地步!

    其实说得有些过,各个发往洛阳的奏折,还是站在太子立场说话的。可贺兰敏之是皇后唯一外戚,又在守丧,特别他们知道一些内情,当年魏国夫人之死,皇上对这个贺兰敏之就一直包容着。没有顾虑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是皇室,或者是外戚,偏偏上面还有一个强势的皇后,更应当避嫌了。

    但李威的话亦不无道理。

    避嫌可以的,但这一次长安这些大佬们避嫌避得有些狠。

    从绑架太子妃,到行刺太子,除了刘仁轨一腔热血外,其他官员至少表面上表现得很冷静,这让贺兰敏之更产生了错觉,于是呢,悲剧又开始上演。

    戴至德到张文瓘等人,听到太子这一句,皆有了愧色。

    “大哥,我怕,”李令月从李威怀中伸出头说道。

    吓得!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那是人人宠她让她,甚至开始对李威不屑一顾,多会有人象贺兰敏之这样对待她过?

    “不怕,不怕,我们马上回去,”李威拍了拍李令月的脑袋,安慰道。怒火就旺了,又说道:“孤不知道朝廷每年花费无数财政,设立东宫体系干嘛的。是不是为了避嫌,反而应当对太子更加冷淡,更加置若罔闻!不如将它取消了,还省下一批钱,给将士们多点粮食吃饱肚子,给百姓多点衣服御寒,还能多救活一些灾民!”

    这一句,更让戴至德等人下不了台阶。

    也不能说他们有多坏,为官很有仁政的。关健是就是他们想有作为,以前太子自己却没有作为,怎好表态?总不能眼巴巴地跑到太子面前说,太子,建班底吧,活得是不是不耐烦?

    就是建班底,也不能说,这要心领神会,况且他们岁数也大了,不象狄仁杰魏元忠才四十岁左右,又处在基层,还雄心勃勃的。仕途上只是求稳,尽到本职就行,却没有野心去冒险的。

    可是这件事,这些话,却让他们里外不是人。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李贤、李显弟兄三人带着一大群侍卫又杀了过来。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

    小妹出了事,老大都干了起来,其他弟兄三人坐不住了,喊了一些侍卫,连带着弘文馆的一些正在上学的勋贵子弟,冲杀过来。

    这个情形,倒是很难得的……

    众位大臣哭笑不得,特别是看到李显卷着胳膊肘儿,就象一个杀猪的,一路嚎着叫着,手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对大铁锤,估计多半举不起来,都提不动了,抱在怀中,冲过来,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徐齐聃低声在李威耳边说道:“阉也阉了,就是将贺兰敏之拖在殿下面前,你有没有胆量将他处死。事态平息了吧。真说起来,还是皇家的纠纷,这样张扬开来,陛下与皇后多半不悦的。”

    这时候,李威火也发完了,人也让他阉割了,气渐渐消解下来。抱着李令月,将李贤他们拦住。

    李贤问道:“大哥,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威将前后讲了一遍。

    李贤额角冒汗,他与这个大哥见的面不是很多,说起来给他的印象大哥也是很儒雅的,整天读书。怎么做出阉割的事出来?

    老四则拉着李令月的小手,哄着李令月。李显听了却是很解气,大声道:“好啊好,有没有割干净?”

    李威也让他说昏了,急忙将李令月递给李贤,一把将他嘴捂着,说道:“我们回去吧,相信这一回父皇母后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听到后,李显嘴中嘟咙着几句,大约是不满的话,因此裹着说的,都没有听明白。

    这尊贵的哥四个回去了,京城官员才松了一口气,提取了人证,又看了现场,将事情经过,写了奏折到东都。又下令,将贺兰敏之的府邸封锁起来。终南山的事,还能说他人载赃嫁祸,这一回想狡赖都不可以了。这些仆役虽然没有参与,可知情不报,本身就是罪责。

    如果事情不闹大,天子为了脸面,或可能暗中处理了。但经过太子的发飙,可以说到了晚上,京城几乎每一个百姓都知道了这件惊天丑闻。仆役也脱不了干系!

    但李威还在憋着气。

    是人总得要受气的,上司的或者权贵的气,子女不孝的受子女的气,父母偏心的受父母的气,强势的同学同事村坊里舍,也要受他们的气,家有河东狮吼,还要受妻子的气。

    可他是皇太子了,都被人欺负成这样子,还要处处掣肘,心中就不甘心了。

    心中憋了气,又是担心,又是一路跑动,身体本来就不大好儿,顶多说比原来的稍稍好起罢了,可也不过才锻炼一个来月,这一回,真病倒了。当然,御医这一回也诊断出来了。

    喝了汤药,沉沉睡去。

    第二天精神稍稍好些,江萝进来禀报,说姚元崇与西门翀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人走进来,看了看四下,李威挥手,让太监宫女下去。

    姚元崇说道:“昨天的事,臣等也听闻了,昨天晚上,还与魏学士商议过。”

    李威还没有想到其他,便问道:“商议了什么?”

    都将主意打到妹妹头上了,自己不过将贺兰敏之阉割了,难道这个贺兰敏之真比自己在父母亲眼里,还要重要,连小妹也不如他?

    “戴相公说得对啊,太子,你不应当将周国公阉割了。”果然姚元崇开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何来此言?”

    “唉,许家发生的事,殿下,你认为陛下还能不能继续纵容周国公了?他还能活几天?可你将周国公阉割了,虽然是爱护小公主,可也意味着什么?是对陛下与皇后久久不处理周国公不满了。”

    李威刚要分辨,可心中一想,确实是不满了。分辨不得!

    “事情的起因是周国公造成的。这一点也是出忽陛下与皇后的意料之外。但百姓谈论起来,总是说陛下与皇后在此事上没有及时处理造成的。唉,可惜臣昨天不在现场,否则一定会进谏殿下冷静,先将小公主救出来,然后想方设法将此事遮掩起来,这才是上策,这才是真正维护陛下与皇后。”

    “姚君此言甚对。”

    确实是上策,然而李威却在想,忌讳肯定必须的,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太子,就是天下老子第一了,但真要这样缩着头做人,这个皇太子不要也罢,大不了就逃路!

    不是很赞同的。

    姚元崇看着李威脸色的变化,知道他心中其实不认可的,不过这事儿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同样也会恼羞成怒。再说,现在说也没有作用了,只不过点醒一下太子,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一定要冷静罢了。于是又继续说道:“不但陛下与皇后下不了台,京城中官员都因为殿下一逼,无法下台。也不全是坏处,这让陛下与皇后看到了殿下,对小公主的真心维护,而且他们又是最痛爱小公主的。”

    说到这里,他也苦着脸,昨晚三人就在推演着后果呢,却一直推演不出来。

    又说道:“不过臣等猜测,不日陛下与皇后一定会立即召殿下到东都了,日期有可能就在两位公主下嫁之后。”

    “哦,是何原因?”

    “此事发生之后,陛下与皇后中,最少陛下会认为殿下对陛下不满了,周国公是让陛下产生这个想法的。但召殿下赴东都,却是许府之事与昨天之事结合的结果。主要是士兵啊,殿下。”

    “士兵怎么的?”

    “殿下难道没有听过冒顿的事?”

    冒顿,知道的,姓挛鞮,是匈奴著名的单于,漫不经心地问道:“冒顿,怎么的?”

    刚问完,心中一惊,坐了起来。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去纨绔吧

    真说起来,冒顿青年时所处的环境还不如自己。头曼单于欲立所宠阙氏之子,将冒顿派往月氏为质,可随着又发兵攻打月氏!差一点让月氏做掉了冒顿。

    幸好他得到消息,盗了一匹马逃回来了,然后统帅万骑,制造成出一种鸣嘀的响箭,规定鸣嘀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于是射自己的宝马,射自己的爱妻。那可真射。于是成铁军,射老爸了。

    现在羽林军亲卫很类似,在许府与贺兰敏之对峙,然后毫不犹豫地闯入贺兰敏之府上。李威说了一声“杀!”立即真杀人。

    他立即说道:“姚君,怎么能如此说。中间有区别的。冒顿之事,那可是在千里大漠上,许多地域荒无人烟,就是祖皇太宗,亦是多年征战,手下的嫡系……父皇与皇后勤政爱民,冲击武敏之,那是他作恶多端,可是……”

    杀贺兰敏之府上仆役,亲卫倒能做出,甚至只要李威下令斩杀武敏之,都会有冲动的士兵听从,可谋反去杀一杀李治与武则天,试试看,有没有士兵听从?

    “殿下,陛下也会知道的,可终将殿下调到东都,放心一点。”

    “调就调吧,”李威心中反而坦然下来。真不行,就跑路,况且现在自己又有狄仁杰、魏元忠等人出谋划策,未必有那么糟糕。这是自己,先知后觉,估计原来的太子活在世上,也许杨家小娘子糟蹋了,这些个大臣屁都不放一声。而父亲呢,为了“皇家脸面”,恐怕同样也不会吭一声。这才是糟糕透顶!

    “殿下,东都一行,却是关健,”姚元崇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道:“并且殿下昨天揭掉了一层面纱。”

    “什么面纱?”

    “也就是你与戴相公的一番谈论。”

    “那倒是孤错了,改天孤向他陪个罪儿。”别小看了这件事,狄仁杰仔细分析过了,牵涉的东西多,甚至几年前的魏国夫人,在里面都有着影响。严格说,都是皇家内部的事。戴至德他们确实有苦难言儿。

    “殿下,道不道歉,殿下话已经说出来了。殿下所说的东宫体系,”说到这里姚元崇呵呵一乐,又道:“这个体系要分两套机制,一套是在明处,朝廷的任职,对官员是一种奖励,对太子确实一种学习的榜样与督促。前者的作用更甚于后者。戴相公此些官员就是这类人。这些官员倒不是太子的属下。殿下昨天的话,有些偏颇了。另外太子的交游,这些人亦是朋友,也是亲信。比如狄法曹,或者臣等。再比如内宫的江碧儿娘子。这些人才是殿下真正的属下。陛下也从这个过程中走来的。只要殿下做得不过份,陛下反而会欣赏。”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李威的脸色。

    脸色很平静,秋水无波似的。可这样,却有另一番从容不迫的华贵之气。

    心想,这才是太子嘛,先前的太子是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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