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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70部分

小说: 大唐万户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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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没有人再敢踏入后园半步,但让李林甫烦恼的却是最初的传闻,三个黄袍男子,这让他不禁想起多年前的一段旧案,那是他这一生中的最大心病。为了确认这闹鬼是否属实,他特命长子李岫和另一个儿子(他有二十五个儿子,二十五个女儿,有时连他自己都常常忘记某个儿子的名字)今晚去了后园。

“父亲大人,孩儿确实看见了三个火球。”李岫心有余悸,战战兢兢答道。

真是有三个,李林甫忽然觉得腿有些发软,跌坐在椅中,半晌,他挥了挥手,“你们去吧!”

开元二十五年,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同遭李林甫和武惠妃陷害,被贬为庶人,随后又被逼自尽,七个月后,武惠妃暴病而亡,据说便是被三庶人追命。

“现在又轮到自己了吗?”

李林甫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象一个伤者被人手指伤口时会本能颤抖起来,或许要等这伤口好,他的恐惧感才会消失,但他的伤口是永远不会愈合的,刚刚愈合一个,又会爆发出一个更痛苦的疮伤来。

他心中烦躁,站起身,一把推开了窗子,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世人都说他李林甫笑里藏刀,心黑手狠,可谁又去说那更黑更狠之人,他不过是铲除异己,而那人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杀,只是要保住自己的位子,可见世间最无情,莫过于帝王之家。

“你们莫要来找我,你们之死和我无干。”

李林甫喃喃念了两声,不由有些泄气,这话谁又信呢?

自己不过是那人的一条狗而已,揣摩他的心思,替他去做不能言传之事,所以自己才能一步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既如此,那为什么报应要由自己来承担,而他却在宫中花天酒,李林甫心中愤恨,‘啪’将窗子关上,却险些夹住手。

李林甫长着一条肥大而硕长的鼻子,鼻槽深且长,配上他的鼻子,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眼,傲慢也变成了和蔼可亲,可是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冰冷、凶相而又老谋深算的政客。

而今天这个掌控着大唐政治命脉的老政客,却被府中闹鬼之事搞得心绪不宁,连进宫之事都给忘记了。

他转过身子,目光却落在桌上,那里躺着一封信,尚未开封,随手抄起,竟是成都李道复的信,李林甫微微诧异,这信是几时来的,自己竟没有看见。

他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挑开信皮,抽出里面的信笺,读着,他的眉头慢慢拧成一团,成都的海家走私事发,被章仇兼琼抓获,此事牵扯到了李道复,故写信向他求援。

李林甫吃了一惊,他又仔细读了一遍,走私船是在义宾县抓获,随后该县主薄李清将各种走私文件直接交给了章仇兼琼,在信的最后,李道复含含糊糊暗示哪些文件中可能有自己的一封放行信。

“苦也!”

李林甫重重一拍桌子,失声叫了起来,现在是倒太子最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出这种事,搞不好他会全盘皆覆。

他脑海里迅速思量各种可能性,如果章仇兼琼惧他之威,或许这事会不了了之,但他是太子之人,此刻的形势他会不会不惜得罪自己而将这些证据送给太子,可能性极大,李林甫立刻下了结论,既然他章仇兼琼已经表明了立场,这种讨好太子的机会,他又岂能放过。

只是现在似乎有些晚了,他又将信前后反复翻看,事发是在年前,可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三,这信怎么才来。

这时,门轻轻敲了敲,传来老管家钱忠的声音,“老爷,再不进宫可就迟了。”

“你进来!”

钱忠推门进来,站在门口低头静候老爷发话。

“我来问你,这信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现在突然出现在我的桌上。”。,紧紧盯着他。

“这。

钱忠迟疑一下,这封信是被门房遗忘了三天,门房苦苦央求自己,看在门房是老家人的面上,自己才趁老爷进宫之际将信偷偷放在桌上,不料府中闹鬼,老爷又回来了。

钱忠偷偷看了看老爷的脸色,若脸色平和,他尚可以求求情,可现在老爷脸色明显不豫,钱忠实在太了解老爷,鲜有这样的脸色,看来信中是有大事,他不由暗暗诅咒门房,搞不好要将自己也牵连进去,他再不敢隐瞒,只得实说道:“这封信被门房老王遗忘了三天,故今天才送来,我已经将他捆了,等候老爷发落。”

“什么!”李林甫顿时肝火大动,果然是‘千里之穴,毁于蚁穴’,看来自己对家人管束太松了,一个小小的门房才胆敢如此漫不经心,误了自己的大事。

“来人!”几名强壮的侍卫应声而入。

“召集所有家人,将门房一家都给我当众杖毙。”

钱忠脸色刷变得惨白,他看出老爷子后面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李林甫走了两步,又回头一瞥他,冷冷道:“从现在起,你去做门房,若再敢误一件事,门房一家便是你的下场!”

长安仿佛被一块厚重的黑幕覆盖,马车在雾气弥漫的夜色中穿行,最前面的马上挑着两盏灯笼,灯笼发出橘红色的光芒,映出‘李相’二字,在夜色中分外显眼,上百骑侍卫手执巨盾在前后左右严密防卫,惟恐天降刺客。

大唐定律,百官出街不允许前呼后拥,就算宰相也要便行,故经常有普通老农拦路告状之事,但李林甫却例外,连李隆基都知道他的对头实在太多,恨不得食他肉、寝他皮的人比比皆是,是以李相出行,百卫呼拥。

李林甫的府第在平康坊,一般进宫可以走西面的景风门,或者横穿务本坊,转到长安街走安上门入皇城,但他的习惯却是过了务本坊,再走过兴道坊,转到朱雀大街走朱雀门入皇城,因此世人都说他李林甫好出风头。其实不然,李林甫之所以要走兴道坊,是因为那里有太平公主故宅,他每天都要看上一眼,回味那位曾在大唐历史上留下杂色斑驳的女人,当他初为宫廷侍卫时,这个女人就曾经调笑过他,‘哥奴若为相,我当嫁之’,事易时移,太平公主早已香消玉损,但他李林甫确实为相了,而且一坐就是十五年,若她灵下有知,还敢拍拍自己脸,戏称自己的乳名哥奴吗?

队伍很快便进近太平公主故宅,今天他却仔细看了看宅位,府中闹鬼使他兴起迁府之念,这太平公主故宅便是他的一个备选目标。

这时马车却停了下来,有侍卫长匆匆赶来禀报,“松漠都督李怀节求见。”

李林甫微一沉吟,“唤他上前答话!”

李怀节中午虽说得狂妄,但若要他直接去找李隆基要人,他却没那个胆,思量半天,便备下重礼去了宗正卿李彻的府第,探问此次和亲的人选,李彻告诉他,皇上已经有意让独孤氏之女和亲契丹,李怀节又试探李惊雁的可能性,李彻却笑道,李惊雁是嫡宗室,出嫁他不符礼制,但李怀节哪里肯死心,纠缠再三,李彻只得看在礼重的面上,含糊替他指一条暗路,去找李林甫。

李林甫位高权重,手段毒辣,故边陲番之将无一不惧他,李怀节也不例外,他随侍卫长快步走到李林甫车前,躬身长施一礼道:“契丹李怀节见过恩相大人。”

半晌,李林甫方缓缓问道:“李都督有何事找老夫?”

李林甫声音低微,李怀节听得不甚清楚,他近前一步,刚要说话,却被两个侍卫两枪相叉,将他逼退一步,李怀节心中恼怒,但不敢半点表露,只得悻悻道:“卑下是为公主下嫁一事来求相国。”

“公主下嫁是皇家内部事务,老夫是外官,怎好插手,恐怕爱莫能助,现在皇上正等着我,再不去,若误了时辰,我可吃罪不起,李都督,得罪了,开车!”

车马启动,将个李怀节晾在一旁,他心中大急,顾不得侍卫向他瞪眼,一边跟着马车跑,一边大声道:“卑下想娶嗣宁王之女平阳郡主为妻,万望恩相成全,卑下万分感激!”

马车忽停了下来,“你刚才说想娶谁为妻?”

李怀节大喜,赶紧答道:“卑下想娶嗣宁王之女平阳郡主李惊雁为妻,恩相若成全,卑下愿为恩相效命。”

契丹朝秦暮楚,效不效命倒是小事,但‘嗣宁王’三个字却勾起李林甫的兴趣,就仿佛猎人面前窜出只肥獐,李琳可是太子的钱袋子,自己一直便想收拾他,却因他是个闲王而抓不到他的把柄,可现在。

李林甫透过车幔瞥了一眼李怀节,昏暗的月光下,他脸色青绿,左颊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显得愈加狰狞,仿佛是阎王殿的厉鬼出游。

‘嘿嘿,这是好事啊!’李林甫眼睛微眯,射出了一丝阴阴的笑意。

第九十四章 又见故人

安,李清住在崇仁坊的益州进奉院里,所谓进奉院,方设在京城的长驻机构,相当于现在各省市的驻京办事处,吃饭住宿,方便方官员在京中的生活,一般方官员也愿意住在进奉院,这里所见所闻都是乡人乡音,心中舒坦不说,而且食宿是免费的,这样出差津贴便可以落入自己腰包,但更主要是这里官员云集,容易碰见个刺史、长史什么的,若套上交情,这对自己将来的仕途非常有利。

益州沃野千里,物宝天华,再加上百年经营,所以益州进奉院无论档次、居住条件一直便是京城各进奉院之冠,堪和长安最高档的客栈万客隆媲美。

李清是从七品衔,按制应与人合住,但那进奉院的管事便是吃这碗饭的,谁是高品闲职,谁是低品要职,还有白衣幕僚,他无不了然于胸,所以李清节度使府兵曹参军的品衔虽低,但职务却重要,虽然在规格上无法优待,却可以变通,最后两人合住的房间只住了他一人。

李清此时正躺在床上,初到长安的失落,攫取了他的喜悦,他枯涩失神的眼睛,正茫然注视着大梁上一只黑丑的蜘蛛,在忙碌一往一来修补着破网,从街头巷尾随风飘来一声半声简单而又熟悉的胡琴声,弦声铮铮当当,在他快要麻木的心上,深深射上一箭,他轻轻抚摩脸庞,脸上的鞭伤已经不痛了,但他的心却隐隐疼了起来。

从天宝元年坠山来到唐朝,不知不觉一晃就已经三年了,几经坎坷,初来的豪情壮志已经磨去,才发现唐朝依旧是唐朝,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什么,他懵懵懂懂过着,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一步一步,身不由己。

可今天这一鞭,却把他打醒了。

实力啊!有实力他才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有实力别人才不敢随意用鞭子抽他,有实力什么公主、郡主才不会将他当作一段木头。没有实力,一切都是扯淡!什么是实力,在他李清看来,就是权、钱还有刀子。

这时,门轻轻敲响,李清翻身起来打开了门,却见外间站着一个清瘦的男子,年纪和自己相仿,脸色异常苍白,仿佛刚从戏院的化妆间里溜出来。

“在下成都县主簿李长佑,李东主还记得我吗?”

这个李长佑是宗室旁支,他和李清相反,职务虽低,品阶却高,他袭了祖上从五品的县男爵,又靠父亲之荫,得了个望县主簿的实缺,他与杨钊交好,去望江楼品过几次雪泥,故识得李清。

李清挠挠头,依稀对他有点印象,哦!了一声,拱拱手笑道:“原来是长佑兄,怎么,你也来京里办事吗?”

“那倒不是,我家便在长安,过年回家探亲,住得腻了,便来进奉院住两天,看看能否遇到熟人,刚巧在登记簿上看见李东主,不!李参军也在。”

他又探头看了看屋内,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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