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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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猜到。他们的大唐皇帝可能已经跑了。
“裴尚书来了!”众人纷纷闪开一条路,老臣裴宽快步走来,杨国忠不见了,韦见素也没有了踪影。礼部尚书裴宽便成了职务最高的朝臣。
裴宽站在宫门前向大家挥了挥手,“各位先回府吧!大家站在这里没什么意义了。”
他昨天半夜带着一百多家丁巡街,正好遇到段秀实率一千余士兵护送数百名郡王公主出城,他得知叛军正向长安杀来,李清也正从凤翔赶来,而段秀实便是赶来帮助皇族撤离的先头部队。
裴宽随即去找杨国忠。不在!又去找高力士。也不在。连家人都没影了,他终于意识到:李隆基已经跑了。
裴宽虽然是一片好心。可他摸棱两可的话却反而激起大家的抗议,礼部侍郎房倌上前一步道:“裴尚书,大家现在心中都惶惶然,你就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没有意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各位,皇上已经幸临剑南去了。”
众人一齐抬头,才发现城楼上站着一人,神情孤寂,正是楚王李豫,他地话仿佛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丹凤门顿时群情激昂,有的人振臂大声叫喊,“皇上怎么能抛下我们而独自逃生呢?”
有的人蹲在地上直抹眼泪,“完了!皇上把所有的兵都带走了,这下我们死定了。”
吵声、骂声、叫喊声,丹凤门前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丹凤门边的小侧门开了,李豫慢慢走了出来,他扫视一眼众人道:“崔光远可在?”
崔光远便是现任京兆尹,他也在人群之中,见李豫问他,他立刻站出来道:“臣在!”
这时,众人渐渐安静下来,都默默地注视着这位年轻的亲王,只听他朗声道:“我奉陛下之命,留在长安监国,现在长安就由我来做主,崔大人,我来问你,手下还有多少衙役可用?”
崔光远长躬一礼答道:“还剩约二、三十人。”
“那好!你就带这二、三十人分赴各坊敲锣巡查,提醒百姓不要出门,要让百姓们知道,朝廷并没有抛弃他们,长安还在我大唐手中。”
李豫的话让在场的数百名官员都感动了,国难当头,所有的王爷们都跑了,只有这位大唐地皇长孙选择了留下。
“楚王万岁!”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紧接着更多人也喊了出来,“楚王万岁!楚王万岁!”虽然是这犯忌之言,但此刻大难将至,谁也不在乎了,丹凤门前立刻跪倒一大片,甚至连裴宽也跪了下来,这一跪就意味着他们终于承认了李豫的储君之位。
李豫的眼睛有点红了,他急忙地摆了摆手,对众人道:“大家地爱护之心,小王心领了,但叛军即将进城,大家还是回家去安抚自己的亲人吧!”
他连说了三遍,却没有一个人起身,李豫只觉鼻子一酸,两行泪水从他脸庞滑落下来,他慢慢地向后退了两步,‘扑通!‘跪倒在地,泣声道:“众位大臣的爱护之意,李豫铭刻在心。”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人们已经感觉到了,大地微微有些颤动,众人立刻挺直腰面面相视,他们眼中都露出骇然之色,该来地,终于来了!
就在众人左右张望不知所措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至,众人看清楚了,是数名唐军飞驰而来,现在居然还能看见唐军,真是不可思议,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这里可有楚王殿下!”为首的军官大步走上台阶。
李豫立刻迎了上去,“孤王便是。住了,他认识这个军官,安西军的席元庆,他脑海乱成一团,难道是。
席元庆向他行了个军礼,站起身高声对众人道:“安西节度使李清大将军,昨日半夜率二万安西军儿郎与叛军血战,大败崔乾佑,斩敌数万,已经重新夺回了潼关。”
消息一传出,丹凤门前霎时一片寂静,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人们互相紧紧拥抱、欢呼雀跃,将帽子抛上天空,喜悦地泪水肆意飞洒,在他们最绝望地时刻,却听到这一生最难忘地喜讯,局势陡然逆转了。
李豫怔怔地站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地吗?李清终于来了吗?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见了,远方传来海浪般的欢呼声,敲盆打碗之声响彻全城,李豫的眼中顿时闪烁着异彩,他一挥手,高声道:“走!随孤王迎接我们的大将军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 马嵬坡(四)
烈的气氛渐渐消退下去,安西军从明德门进城后,立安,他首先命人打击盗贼,将数百名趁乱洗劫商铺、钱柜的长安游侠儿一概抓捕,在东市斩首示众,又追回其所抢钱物,长安市民无不拍手称快,在收取民心的同时,李清又暗派人尽取杨家及诸王的钱帛,仅杨花花一府,所得黄金、珠玉就估价值数百万贯之多。
维护治安、清点库禀、招募衙役、安定民心,这些都需要做大量细致的工作,李清随即又命令席元庆率二千军协助京兆尹崔光远,而他自己却在等待着段秀实的归来,不料,他刚刚歇下脚,裴宽便急不可耐地找到了他。
“大将军这次立下不世之功,恐怕会难倒皇上了。”裴宽笑呵呵地望着李清,眼里露出羡慕之色,他轻叹一声道:“可惜老夫年事已高,若再年轻三十岁,也定和大将军一样,披挂盔甲上阵杀敌。”
李清只笑而不语,他亲手给他倒了一碗凉茶,方笑道:“现在皇上不在长安,满朝文武中唯裴尚书的资格最老,若裴尚书也上了战场,那李清找谁来主持大局?”
“大将军说笑了!”了他的心事,主持大局,难道李清要把这次机会让给他吗?
他心中疑惑,但也不好深问此事,他话题一转道:“老夫来找大将军是为楚王之事而来。”
“裴尚书请说!”李清不露声色地说道。
裴宽探头向院子里望了望,身子略略向前倾,对李清低声道:“陛下年事已高,可东宫之主却迟迟未能指定,上次他本想定楚王为储君,但因反对之人太多而作罢。可今天楚王孤身留京,已赢得了百官的爱戴,我们为何不顺应人心,趁东风劝皇上立楚王为储呢?”
裴宽一口气说罢,他紧张地望着李清,对他而言。这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由他主持而将李豫拥入东宫,将来李豫即位时,这拥立之功就逃不过他的手心。
但关键在李清的态度,如果他能支持,那此事便成了一半,虽然不知李清的态度,但楚王在安西呆过,他应该是支持地。
李清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悠悠叹口气道:“不管在安禄山叛乱之前还是之后,我大唐已嬴弱之极,正需一位年轻的君主励精图治。重振我大唐江山,裴尚书之言正合我意,只是。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裴宽道:“只是烦劳裴尚书联系一下百官。写一份联名信,皇上那边我去劝他。”
裴宽喜出望外,他一时激动,竟没有听出李清说的不是储君而是君主,这个最关键的一字之差竟使他日后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他刚要告辞,忽然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见有人低声道:“快!快!当心一点。”
紧接着一名亲兵在门外禀报。“大将军。大事不好,段将军昨夜遭遇到了安禄山地溃军。几乎全军覆没。”
裴宽大吃一惊,段秀实可是护送皇室宗亲撤离,他若出事,那些皇子皇孙们又该如何?不等李清反应,他率先抢了出去。
李清望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跟着他出去,院子里段秀实正躺在一副担架上,浑身是血,肩头还插着一箭。
见李清出来,段秀实挣扎着坐了起来,伏在地上道:“大将军,末将有罪,末将特来领死!”
李清一步上前,拉着他的衣襟厉声喝道:“什么叫有罪?你护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段秀实痛得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流了下来,他颤声道:“末将死战不敌,他们、他们都被叛军截走了。”
“什么!”李清重重地将他惯在担架上,缓缓回过身来,表情异常凝重地对裴宽道:“裴尚书,绝大部分叛军已经被我全歼,可我并没有发现那些宗室,这可怎么办?”
裴宽一呆,李清的意思竟似要将这件天大的担子撂给他,他急忙摆手道:“大将军莫要问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来人!”李清一声令下,立刻上来几个亲兵,李清急声令道:“命令荔非元礼率五百军去给我四处搜寻,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失踪皇族的下落。”
亲兵领命而去,李清又寒着脸对段秀实道:“我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你却被溃军杀败,就算不追究你失职之罪,仅出兵不利便不能饶你。”
“来人!将段秀实给我拖出去斩了!”
立刻上来几个亲兵便要动手,这时,裴宽急忙上前拦道:“大将军,现在关中形势复杂,兵力空虚,段将军兵力太少,敌不过叛军也是难免,现在杀他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把人找回来。”
李清点点头,铁青着脸指着段秀实道:“虽饶你不死,但你罪不容恕,从现在起,革去你一切军职,给我滚回安西喂马去。”
段秀实满面羞惭,低声道:“谢大帅不杀之恩!”他又向裴宽谢道,“谢裴尚书说情!”
裴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快抬进去疗伤吧!”
眼看段秀实被抬走,裴宽便向李清拱拱手道:“我这就去让百官签名,大将军拿到后就抓紧时间去把皇上接回来吧!哎!要是皇上晚走一天,该多好。”
他叹息几声便匆匆走了,李清一直目送他背影消失,这才冷冷一笑,转身回屋去探望段秀实去了。
段秀实刚刚躺下,一个军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见李清进来,军医连忙起身施礼道:“段将军箭伤虽深,但未伤及经脉,修养数月便好。”
李清瞥了一眼盘子里一段血淋淋地箭头,眉头一皱,对军医道:“你先出去一会儿吧!”
军医退下,段秀实立刻禀报道:“大将军。末将已经完成任务,一个不留,无论男女全部已经杀死,尸首我已深埋,不会有人找到。”
他见李清眼里露出不满的神情,苦笑一声
道:“属下为伪装得象一点。便刺了自己一箭,当刺得深了一点。”
“我看你是心怀自责吧!”
李清慢慢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肃然道:“既然想做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该杀地就要杀,一个都不能留,我若不把握住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杀他们就难了。”
段秀实默然。虽然他知道李清所言有理,但他下手如此狠辣,还是让他感觉到李清有些变了。可他也说不清楚,李清和从前到底是哪里不同,半晌,他才呐呐地道:“属下只是觉得杀这些无权无势的皇亲没有什么必要。”
“无权无势?哼!他们什么事都不做。当然无权无势,可对于百姓,他们就是天。”
李清似乎也感觉到了段秀实地心结,他索性坐在他身边,尽量语气温和地笑道:“你现在还看不出,等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有些话我现在不能讲得太白。等有一天你就会知道,杀他们是完全有必要。”
他拍了拍段秀实的手背。微微笑道:“你放心吧!就算他们猜到是我杀地,也无可奈何,你就好好养伤,等过两天你还是回安西去,替我好好在碎叶训练民团,安置移民之事,我就交给你了。”
他起身刚要走,段秀实却又叫住了他,他沉吟一下,道:“大将军,我有句肺腑之言,大将军可愿听?”
“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