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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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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拔汗那这块拦路石被搬离后,大唐的西迁移民计划开始步入正轨。八月。从沙州来两万户移民抵达了碎叶城。

这是九月初一个清晨,万里无云,天空一碧如洗,大暑已经过去。清晨凉风微微拂面,使人倍加精神。在叶支城南面平原上,数千骑着马男人跃跃欲试,他们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兴奋,他们是半月前刚刚来到碎叶的一批中原移民,都是许州、邓州、宋州一带失农民,约三千余户,现在,他们将要进行这次西迁最重要一次仪式:‘抢。’

是,在他们面前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已经划分了四千余块同样大小土,每块约一百亩,已经可以肯定每人都能得到一份,但为了让他们更珍爱这块土,安西的官府特设立了这种独特仪式,这些移民将要去抢永久属于他们土。

叶支城附近是整个碎叶区最富饶区,两条河在这里交汇注入热海,一里外便是波光粼粼的大湖,无边无际,俨如大海一般,沿湖是一片片茂密森林,长年累月沉淀使这里土异常肥沃,每一个庄稼把式随手从上掏一把,眼睛就会被谗得发直。

轰隆隆的鼓声终于响起,天空中爆发出一声呐喊,数千骑马的男人一齐冲向他们梦寐以求的土,黑压压铺天盖、气势壮观,在他们身后,他们父母妻儿们在马车上高声尖叫,此刻,被迫离乡背井的苦楚已经消失了,他们眼睛里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渴望和向往。

第一批马已经冲进了土,他们在紧张巡,寻找最有利、最肥沃的一块土,一名来自宋州的黄姓农民,他马踏进田鼠洞里,摔倒在,他本人也从马上滚翻下来,额头上擦破了皮,但他已经顾不得拭血,直接趴在上,从怀里掏出刻有他名字的木楔,深深打进了土,他站起身来,打量着他的土,这里离河边不到三百步,土的尽头有一小片杨树林,土质是黑色肥沃,他满意极了,他整个人呈大字形仰面躺在上,望着晴朗的天空,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从现在起,这片土就属于他了。

抢夺土仪式一直进行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在吵嚷声中结束了,父母妻儿们开始赶着马车进入土寻找他们家的男人,找到后,他们抱在一起相拥而泣,年迈的老父性急用早已准备好的树枝木棍开始搭建篱笆,可是土面积太大,所带的材料根本不够,无奈之下,只得每隔十步插一根树枝,表示这里已是他家的领。



中午时分,男人们骑着马去县里办理手续;而妇女则在自己的土上点燃了第一缕炊烟;孩子们欢快聚在一起进行窜门的游戏;老汉们则一群一群蹲在头,用他们所知的不多的词汇,毫不吝啬、专业赞美这片土,他们交换着彼此的信息,努力寻找他们之间的渊源,很明显,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只有同心协力、互相帮助,才能在这片土上生存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艰辛而枯燥,人们开始翻耕自己的土,有的人还住在叶支县里,每天一早来里干活,更多的人开始在里修建房屋,男人们十户组成一甲,他们一起去千泉山采集石料,一起去森林里伐木,一起修建房屋,一起对付野兽的威胁,一起播种冬小麦,在冬天来临之前,一片片的村落出现了。

在一个寒冷的早晨,西域的第一片雪飘然落下,小腹已明显凸出的李惊雁艰难蹲下身子,从上拾起一团雪,嘴角含着调皮的笑意,蹒跚朝站在雪里沉思的李清走去,可就在她刚刚走近李清时,忽然从后面飞来一只雪球,正砸在李清的后背上,李清一回头,便看见了一脸坏笑的李惊雁,手里拿着一只雪球,正比划着动作要向他扔来。

“惊雁,刚才是你么?”

李惊雁笑容随即变成了尴尬,她恨恨一跺脚,回头喊道:“罗澜,你出来,这是干的!”

远处只有一串笑声,随即笑声消失在了屋里,李惊雁见丈夫的脸色有些凝重,不由将手中的雪球扔掉,关切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李清轻轻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没什么!”却趁李惊雁不注意,悄悄将手中一封信捏成团,塞进袖子里。

“这么冷的天,谁叫你出来了,冻着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李清带着一丝埋怨,扶着李惊雁慢慢走回屋里。

房间里烧着碳火,温暖如春,李清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默然无语,刚才他看的信是派到河东的颜卿写来,说有传言,朝廷要罢去安禄山的河东节度使一职,安禄山已经蠢蠢欲动。

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就意味着安禄山的叛乱将提前爆发。

他有些心不在焉,随手拾起一份刚刚送来的文书翻了翻,这是第一任碎叶州长史张继写来的报告,建议准许胡唐同院,也就是说,准许胡人的孩子进入唐人的书院读书。

李清提起笔在后面批了一个‘许’字,便将报告搁在一旁,这时,李惊雁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端到他面前问道:“李郎,再过一个月便是新年了,你要回去述职吗?”

李清摇了摇头,“今年事情太多,皇上已经同意免除我述职,不过,我想悄悄回去一趟,将你帘儿姐她们都接来。”

“可是,皇上会准吗?”

李清冷冷一笑,“他现在恐怕已经顾不过来了。”

天宝十一年冬,一场严重的政治危机正向大唐悄然袭来,起因,便是东宫之争。

第三百四十章 江山如棋(五)

安在白天已下了一场初雪,落即化,没有留下什么安上空的彤云却逾加厚密、朔风劲吹,到黄昏时分,天空中终于飘起了鹅毛大雪,渐渐,风越来越大,长安被湮没在白茫茫的漫天风雪之中。

兴庆宫里很安静,静得有些诡异,当值的宫女、宦官都靠着冰凉的墙壁垂手站立,人人皆大气不敢出一口,气氛显得十分紧张,皇上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已经近二个时辰,连高力士也被赶了出来,但这并不是造成气氛紧张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皇上刚刚召见了一个人,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前废太子李亨。

御书房的门口,光线暗淡,忽明忽暗的***将高力士阴沉的脸衬得有些狰狞,他目光复杂,显得忧心忡忡,他没有料到李隆基会重新召见李亨,没有半点征兆,更没有经过自己,高力士又想到去年安禄山逃走那天晚上,李隆基在高仙芝报告前便已得到了密报,那时是谁替他安排的探子?还有今天晚上召见李亨,他又是什么时候传下的旨意?

他微微眯上了眼睛,回忆今天出现的漏洞,自己只在李隆基午睡时离开了一会儿,难道就在那时不成?

但现在这些都是小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隆基重新召见李亨,自己压根就想不到,这应该不是一时性起,而是他早就谋算好之事,虽然尚不知李隆基召见李亨的内容,但高力士却凭着直觉隐隐觉察到,这应和东宫有关系。

这个念头一起。高力士立刻想到了李琮。是的,他到现在才发现了诸多不符合李隆基一贯作风方,如默许李琮自己开办书院。取贤养士,而李瑛、李亨也只挂了个太子虚名,崇文馆、六率府之类仅仅是名义属于东宫;其次他准许李琮与百官自由往来,而过去对李瑛、李亨却规矩极严,严禁与百官单独相处;还有他主动让李琮批阅奏折、参与朝议,过去的李瑛、李亨他却是想方设法削除他们的权力。

这些都不合情理啊!

高力士又想到东宫到现在还空关着。李隆基根本没有让李琮入主东宫迹象,似乎在李琮的事情上有一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他越想越疑惑,如果李隆基没有立李琮的打算,那么,这近一年来他一反常态恩宠李琮,让他行太子事,又是为什么?

高力士忽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又是他精心设的一个局吗?

他不由向御书房望去,那里隔着一扇冷冰冰的门,这一刻高力士心也冷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完全看不透李隆基。

房间里面格外温暖,灯光明亮却不刺眼。李隆基斜斜靠在厚垫上,脸色因房间过于暖和而略显酡红,他默默注视着垂手而立三子李亨,眼光柔和而亲切,三年多不见他,他清瘦了很多,没有了让他反感的畏缩,目光也不似从前那般胆怯。

“朕听说你每天中午都到酒楼去?”

“是!儿臣每天都要去小酌几杯。”二人又沉默下来,虽是父子,但二人的心结尚未解开,几年前的斗争依然历历在目。

房间的气氛有一点尴尬,但李隆基却不经意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名册翻了起来,这是这一年来,出入李琮府上的官员名册,有他们出入的详细记录,时间、次数,其中排列首位是杨国忠、其次是左相陈希烈、最出乎李隆基意料的,是排列第三之人,赫然竟是户部尚书张筠,再往下是是他兄弟张垍。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李隆基心中暗暗冷笑,想年初刚用李琮时,他是何等恭谦,送去的奏折不敢看,原封不动送回,让他议朝政,他缄口不语,可现在还不到一年,吏部的官员调动升迁,户部钱粮进出,都要先经他的批准方可,被朝中戏称为‘西批’,看来他已将自己视为太子了。

李隆基放下册子,又瞥了一眼李亨,见他依然低头垂目,一动也不动,微微一笑又道:“最近可收到俶儿家信,朕的皇长孙在安西可好?”

听到父皇提到李俶,李亨心中猛一跳,他在中午时接到鱼朝恩传来的旨意,父皇晚上要召见他,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茫然,激动是父皇没有忘记他,但茫然却不知父皇召见他是为何事?从进了御书房,父皇和他聊的都是家庭琐事,绕了几个弯,他忽然提到了俶儿,而且将‘皇长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李亨敏感意识到,父皇今晚召见自己的真实目的,恐怕就在俶儿身上。

他急忙答道:“儿臣在前日收到俶儿的家信,他现在在碎叶办学,颇为辛苦,几个月下来已瘦了十斤。”

“办学?”



头呵呵笑道:“朕昔日曾给李清言,移民到安西最要们不忘本,所以办学堂一直是朕心中的头等大事,吾孙能挑此重担,让朕实感欣慰。”

说到此,他微微沉吟片刻,道:“俶是少年名,吾长孙已成人,不宜再用此名,所以朕想给他改一个名,今天将你找来,便是商量此事,你可同意?”

李亨心中狂跳起来,他想起当年父皇将自己改名为亨,随即便封为太子,难道又将旧事重演了吗?

他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激动,低声向李隆基道:“全凭父皇,儿臣无异议。”

李隆基背着手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他忽然回头笑道:“《中庸》有言,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就将吾长孙改名为豫,‘李豫’。此名深合朕意!”

李亨忽然跪下。重重给李隆基磕了个头,含泪泣道:“儿臣替豫儿叩谢父皇恩宠!”

李隆基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拍了拍了他肩膀道:“这些年也委屈你了,去吧!看在你为朕生了个好皇孙的份上,过去之事,朕便饶恕于你。”

李亨慢慢退了下去,李隆基负手站立在窗前,默默注视着窗外漫天的大雪。显得削瘦而又苍老,天宝十二年眼看就要到了,储君之事该有个说法了。



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四处飘落,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在雪夜里,在家中围炉夜话无疑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在十王宅前的道路上一样空无一人。这时,一辆马车从密集雪片中驰来,马蹄声和轱辘声在空旷的大街传出了很远,这是李亨从兴庆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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