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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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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吉温,他现在已经是杨国忠的军师,在心机权谋上。他并不亚于李林甫。

“你说!”杨国忠双眼布满了血丝。声音有点沙哑。

“上策是我们利用宋浑案件直接弹劾李林甫强占民田、欺山罔下,这就需要赌皇上处置李林甫的决心,不过从上午赵奉璋被杖毙之事来看,皇上并没有立即追或许是因为皇上发现大半朝臣都支持李林甫,所以想缓一缓,属下也以为这上策有点急了,驾驭不好反会遭噬。并不是

“那中策呢?”

吉温说完上策便半天不语,杨国忠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责怪,是在责怪自己为何要挤一点才肯说一点呢?可这三条对策他吉温殚精竭虑想了一夜,若杨国忠不把它放在心上,自己岂不是白辛苦了?

见杨国忠颇为上心,吉温歉然笑了笑。继续道:“中策是剪其党羽,后掏其心,步步为营,徐徐以图之。先除掉王:。+后再对李林甫动手,这虽然慢一点,但也最稳妥。”

“那下策呢?”杨国忠不等吉温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要他稳妥。哼!三年还是五年,还是等李林甫自然老死,那时右相之位还轮得到自己吗?

吉温见他颇为不耐,不由暗暗叹一口气,道:“下策就是派刺客对他下手,不过李林甫一夜要换三个方睡觉,恐怕刺之太难。”

“我选上策!”杨国忠毫不犹豫拍板定了下来,他冷冷一笑道:“皇上为倒李林甫已酝酿多年。现在命我来施为,若我懈怠或失利。皇上说不定会将此事再交给李清,当断就得断,多少事情就败在‘徐徐图之’四个字上面。”

“可是上策风险太大,有很多不定因素。”

“富贵险中求,若不冒风险怎能做大事,再者赵奉璋虽然死了,但证据和宋浑还在我们手上,未必没有机会,至于造声势。”

杨国忠低头想了一想,嘴角浮现出一丝阴阴笑容,“我也会!”

次日一早,杨国忠正式向李隆基提出请求,为其舅张易之鸣冤叫屈,张易之是武则天男宠,在武则天后期权倾一时,掌握朝中大权,武则天死后,张易之被李唐宗室所戮,削职追爵、剥夺家产。

杨国忠在此时提出这个请求,其意是在试探李隆基对他恩宠程度,同时,若得批准,对那些尚拿不定主意的中下层官员将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事情似乎在向有利于杨国忠的方面发展,仅仅半个时辰,李隆基便在他的奏折上签了字,同意杨国忠之请,恢复张易之的爵位。

这个消息仿佛是一道晴空惊雷,在长安上空轰然炸响,被先帝定为乱臣贼子的张易之居然被皇上平反,而且只在半个时辰内决定,说明皇上压根就没有细想此事,由此可见皇上对杨国忠圣眷之隆,这是一个具有强烈暗示意义的利好消息。

从下午起,杨国忠的府门前便出现了一道奇景,数以百计官员拥堵在门口,争先恐后投进自己的名刺,以表示向杨国忠效忠,至晚间,杨国忠接到的投名状便多达五百多份。

初战告捷,杨国忠立刻趁热打铁,次日便再次提出要彻查李林甫强占土一案,李隆基佯作遗憾,最后以章仇兼琼为先例,勉强同意由大理司直、监察御史、刑部郎中组成一个低级别的专案组来查实此案,在调查李林甫的同时,李隆基又册封其幼子为云骑尉,以示抚慰。

处理似乎有点不温不火,但重要的是态度,明眼人一看便知,皇上开始对李林甫下手了。

杨国忠得势,对于他的家人也是一次出头机会,妻子裴柔早已不屑那些沉甸甸的铜钱,她开始转性,也学杨花花对黄金白银感了兴趣,她尤其喜爱珠宝,喜爱那种璀璨的夺目感觉。

而长子杨暄的命运也开始发生转变,天宝五年科举案后,杨暄被送入宫中做了侍卫,随着杨国忠的沉寂,他也夹着尾巴灰溜溜度过了两年。

但从去年杨家开始得势起,他也时来运转,每天都被大群的仰慕者所围,听不完的奉承话。要钱得钱。要女人有女人,甚至连驸马张垍见了他,都得亲切称他一声‘大郎’,渐渐,杨暄骨子里的骄横便开始显露出来。

这几日,杨暄认识了一个姓罗的西域大商人,长着一脸络腮胡,面皮红黑得发亮,再加一个茄子般酒糟鼻。是典型西域胡人。

他出手极为阔绰,一夜便为杨暄销金千贯,起初杨暄并不是很在意,为他花钱的人多着呢!但这个姓罗的胡商却颇有创意,找来几个金发碧眼的大秦美女(大秦即他。至于他的来历,杨暄并不是很在意,商人嘛!无非是为了逐利而为,以后让父亲给他弄点特权。或者让父亲封他个西

这天黄昏,杨暄带了十几个拍他马屁的宫廷侍卫和往常一样来到群玉楼饮酒,罗胡商已经早早订好了位子,十几个陪酒妓女也一一就坐,良辰美景、佳人如玉,再加上暖风微熏。杨暄酒兴高涨,不知不觉他一连喝了十几杯,酒性上了头,一把便将陪酒妓女的裙子撕成两片,那女子惊叫一声,光着

哈哈大笑。其他弟兄看得色欲难耐,也借着酒意。各的妓女亲嘴摸奶、丑态百出。

“杨将军畅意风流,真大丈夫本色也,来!我敬你一杯。”

罗胡商呵呵大笑,将酒杯高高举起,“今晚我下了千贯定金,由群玉楼的头牌楚莲香陪杨将军共度良宵。”

杨暄大喜,叫着嚷着便要散席,罗胡商见他急色,心中暗暗冷笑一声,他等待的机会来了。

不用多说,罗东主接近杨暄,便是李清给武行素下的任务,他是姓罗,却并非商人,而是武行素的一个手下,碎叶突骑施人,精通西域的各国语言,这次便由他扮演商人,接近杨暄。

杨暄平时虽然骄横,但最多也是欺压良善,只能说行为不检点,尚构不成犯罪,几经考虑后,武行素根据手中情报,便设计了一条妙计。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隐约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娇笑声,这是几个官员在饮酒作乐,杨暄虽然酒喝多了,但身子不听头脑还有一丝清醒,他听出其中有岳声音,他刚要站起来去打招呼,却被罗胡商拦住了,叫来门口的老鸨,笑道:“王大娘,时辰已到,去请莲香小姐过来!”

那老鸨面露难色,她虽然见过杨暄,却不知道他是杨国忠之子,倒是这个胡商出手阔绰,让她为难,他订的时辰确实已到,可莲香小姐还在陪隔壁几个朝官饮酒,他们不肯放,老鸨也不敢得罪他们。

“这位爷,再等等吧!他们可是朝廷大官。”说完她瞥了胡商一眼,言外之意,人家可是官爷,你一个外乡人,可得罪不起。

她话音刚落,一名侍卫早跳了起来,‘啪’给她一个大嘴巴子,恶狠狠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看看我家将军是谁。”

“杨爷的女人,谁敢抢!”十几个侍卫纷纷跳起,借着酒劲,在那里大声叫嚣,“我们去把她夺回来。”

杨暄也酒意升腾,慢慢将袖子撸了起来,早忘了他的师傅赵岳也在隔壁,这是他准备大干一场表示,那些妓女们见势不妙,便悄悄一个接一个从门口溜了出去,这时罗胡商却再次拦住了他,劝道:“杨将军,他们都是李相国之人,不如忍一忍!”

“忍个屁,李林甫就要完了,还忍他做甚!”侍卫更是愤怒,个个跃跃欲试,只等杨暄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提到派别,杨暄却反应过来,赵岳明明是自己的师傅,几时变成相国之人?

罗胡商仿佛知道他的心思,笑道:“杨将军不相信我的话吗?象户部郎中赵岳,他就是李相国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他不是相国之人,天宝五年科举案后,他怎么会升职呢?”

一句话提醒了杨暄,他慢慢坐了下来,确实是这样,天宝五年科举案,父亲被贬黜,给自己捉刀、出主意的赵岳反而意外由吏部员外郎升为吏部郎中,难道他真的是李林甫派到父亲身边来的吗?

印象先入为主,杨暄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父亲曾给自己说过,科举案事事被李林甫料中,他身边一定有李林甫暗探,想不到竟然是赵岳,一种被欺骗、被暗算的仇恨油然而生,一种复仇怒火在他胸中腾腾燃起,杨暄本来就是一个骄横之人,现在又喝了酒,再掺进夺美之恨,身旁的弟兄又在大声叫喊,杨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捏得嘎嘎直响。

这时,罗胡商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最后又挑拨道:“李相国权势滔天,得罪不起啊!杨将军还是忍一忍吧!”

这句话俨如一盆火油浇下,杨暄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头发根根竖起,几乎要爆炸开来。

“放屁!”杨暄一脚踢开桌子,眼中射出杀机,他旋风一般冲到门口,一挥手,恶狠狠喊道:“弟兄们,跟我去收拾他们!”

这些侍卫都是皇上身边之人,平时都是无法无天之徒,在长安横行惯了,既然杨暄有令,他们更是卖力,杀气腾腾踢开隔壁房间,一拥而入,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大打出手,房间里发出一片呼痛声和怒斥声,更杂有女人的惊叫。

罗胡商见机会来了,便走到走廊尽头暗暗做了个手势,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立刻闪出两人,快步走到门口,佯做看热闹,袖子里却抖出两把雪亮的匕首,和侍卫们身上所佩戴的匕首一模一样,罗胡商转身赶回房间拿走几把侍卫遗留的匕首,刚刚走下楼梯,只听上面传来两声惨叫,随即是一片寂静,他知道已经得手,紧走几步,很快便消失在人头涌动的春明大街之上。

不到半个时辰,杨国忠之子杨暄在群玉楼行凶,杀死户部郎中赵岳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仿佛约好似的,酒楼、客栈、茶馆,到处都有人在绘声绘色讲述这里面的细节,起因是杨暄和赵岳争夺群玉楼的头牌红妓楚莲香,杨暄争夺不过而一怒杀人。

这种桃色消息更让人感兴趣,传言愈加迅猛,万年县县令是王:弟王,他更是一马当先,亲自带人查封了群玉楼,抓走老鸨、龟公等等当事人,几个重伤未死的官员也被带回县衙录口供,随即跑到相国府向李林甫禀报,李林甫此时正在焦头烂额之中,他忽闻此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晌,他才负手仰天大笑,“真乃天助我也!”

第二百八十三章 破绽

你这个混蛋!”

杨国忠的脸气成了青紫色,浑身颤栗,咆哮着冲向跪在上的长子杨暄,却被他妻子裴柔死命拦住,“老爷,事已到此,就是打死他也晚了,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杀人偿命,我把他送官去,省得再坏我大事。”

嘴上虽这样骂,可真让他将儿子送官却也不可能,杨国忠一屁股窝在椅子上,想到自己功亏于溃,。着头低声哀嚎:“完了!我辛辛苦苦赢了局面,全被这混蛋毁了!”

杨暄跪在上一动也不敢动,脸色煞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也不知是哪个浑蛋下的死手,现在都不承认了,出事后,所有的狐朋狗友都一哄而逃,那些官员都认准了他,异口同声指认是他动的刀子,不过是不是他下的手,杨暄自己都有点糊涂了。

“父亲,那赵岳其实是李林甫的人,他是李林甫安插在父亲身边的一枚棋子,三年前的科举案正是他暗中捣的鬼。”

杨国忠忽然停止了动作,慢慢抬起头,诧异望着儿子,“你是听谁说的?”

“孩儿没有听人说,是自己想的。”杨暄不敢说出胡商之事,便结结巴巴道:“三年前父亲倒在科举案上,赵岳却升了官,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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