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第2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他进来!”
李清回头又对武行素道:“现在是一段平静期,你眼光不妨看远一点,天下能人异士比比皆是,不要仅仅只盯长安一处,知道吗?”
武行素立刻躬身行了一礼,“属下遵命!”他随即给韦应物施了个眼色,带着他向李清告辞,便迅速从侧门离开了府第。
这时,
已来到门口,低声道:“老爷,门房来报,你特嘱甫在外面求见。”
“哦!杜甫来了。”
正在低头沉思的李清蓦一个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命道:“快快领他进来!”
停一下,李清又叫住了钱管家,“带他到我的书房。”
片刻,杜甫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匆匆走进了李清的府第,满眼的繁花如锦、水碧鱼肥,但杜甫对这一切却视而不见,相反,眼中充满了忧虑。
他自然是为李白之事而来,昨天他拜访了新任礼部侍郎房琯,想求他去替李白说说情,外放为方官,不料房琯沉默半天却忽然说一声‘送客!’将他几乎是撵出心,一早便来寻找李清,想从他这里为老友谋一个出路,如果还是不行,他就要去找嗣宁王李琳。
杜甫随管家刚到书房门口,李清便迎了出来,握着他的手连声安慰道:“少陵兄,科举之事我已知晓,还望节哀顺变,千万不要因此而灰了心。”
杜甫苦笑一下,这两天为李白之事奔忙,他早将自己的不幸抛在脑后,听李清提起,不禁呆了一下,心中蓦然涌出一股失落之情。
“学识不够,名落孙山也是正常,但科举的不公平实在让我寒心。我已经决定不再考了,回老家种去。”
李清见他书生意气,心中也不禁暗暗好笑,急忙先将他请进屋内,又命人上了茶,这才笑道:“其实科举不过是个出身,你看李相国位居人臣,他又有什么功名?_举人都不是便窃居高位,还不是一样升官发财?关键是能力,不仅仅是胜任一个职位,还要远远超越它,才会有更高职位等你,所以少陵兄若那就走荐官之路好了。”
说到这,李清停住了话头,偷眼看了看杜甫的面部表情,他既然说出这话,其实就已经表达了他愿意做杜甫的推荐人,将他送上仕途,只要他脸上露出一点喜色或向往之色,他就会直接开口,不让这位未来诗圣为难,但是杜甫的表情却有些沉重。使李清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的事先放一放吧!”杜甫叹了口气,李清的含蓄表达他明白。他自己何尝不想戴上乌纱、踏进仕途呢?但朋友有难,他又怎能半途不管。
“阳明想必也已经知道。青莲的翰林之职丢了,实在是不公平,他有惊天、泣鬼神才学,偌大的朝廷却容不下他七尺之躯,我今天上门就是想请阳明帮个忙,再给皇上说说情或者放他为方官,让他能施展胸中的才学。”
杜甫说完,便眼巴巴望着李清。若他也象房琯一样送客赶人,他就将发誓永不踏入此门半步。但李清并没有赶他走,而是盯着窗外的一棵芙蓉树出神,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笑了一下,回过头诚恳说道:“少陵兄,并非我不想管,你可知道李太白遭贬黜的原因是什么?”
杜甫摇了摇头,“我不知,请阳明有话直说。”
李清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他凝望着一团团火焰一般的芙蓉花,低沉着声音,徐徐说道:“太白遭贬黜,表面上是他得罪了驸马张垍,被他纠集大部分翰林集体弹劾,从表面上看是他轻视高力士使皇上不满,但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
“那根本原因是什么?”杜甫脱口问道,刚才李清说高力士之事他压根就不知道,只知道是驸马张垍陷害于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连得罪高力士都不是主要原因。
李清霍然回头,紧盯着杜甫道:“根本原因是他不该去拜访永王,还说那些支持永王的混帐话,皇上怎么可能没有耳目,他前脚刚走,永王后脚便跑到皇上那里将他告了,若不是他有点名气,使皇上投鼠忌器,他早就成刀下之鬼了,还能容他四处喝酒撒野吗?”
李清的话让杜甫感到无比震惊,他结结巴巴道:“你是说,青莲参与了太子之位的争夺吗?”
“是!”李清断然道:“太子之位何其敏感,他没有半点自保之力,便跑去乱说一通,这样当然会遭贬黜,我倒以为他应该感到庆幸才是,毕竟脖子还在头上,赐金还乡,这已经是轻之又轻的处罚,若他仍然不知好歹,还要一味求官求职,引起皇上震怒,那最少也是牢狱之灾了。”
说到此,李清从怀中取出三千贯的柜票递给杜甫道:“相识一场,这点钱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至少让太白兄喝酒无忧,若有什么烦恼,请他尽管来寻我。”
李清的话使杜甫的心凝到了冰点,他知道李清所言属实,也明白李白再无希望了,心中黯然、叹息不止,他茫然接过李清手上的汇票,欲言又止,嘴角抽了抽,告辞一声转身便要走。
李清却叫住了他,含笑道:“少陵兄难道自己一点打算都没有吗?”
杜甫脚停住了,他忽然醒悟,‘李清将安慰给了李白,却不给自己,是不是他心中还有推荐自己的想法?’
李白之事刚刚搁在一边,杜甫心思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能不能就此步上仕途,好好发挥自己胸中抱负呢?岁月蹉跎,眼看科举渺茫,经过一次挫折的杜甫也慢慢变得现实起来,归隐山林只是他的一时激愤,如果有机会入仕,他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李清象是看穿了杜甫的心思,他慢慢走上前笑道:“少陵兄先回家候着,不出十日,会有吏部的人前来找你。”
“实在是多谢了!”
杜甫向李清深深施了一礼,尽量将感激之情隐藏在心中,只喃喃道:“阳明的心意我领了,将来我一定小心为官,决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南诏女王(上)
晨,一抹绚丽的晨曦透过高耸雄伟的长安城门,将整涂上梦幻般的色彩,金色与紫色,交织在充满活力的五月的天空与大之上,当红彤彤的太阳终于跃上东天、喷薄而出的刹那,庄严而高亢的大钟忽然在大明宫含元殿上敲响,钟声瞬间传遍了全城,各坊各城楼上的钟也随之敲响,今天将国展开宽广的臂膀,将这个边陲小国拥入自己怀抱的日子。
长安朱雀大街,宽阔的大街两旁,喜欢猎鲜和刺激的长安市民蜂拥而出,里外三层,密密麻麻的两道人墙延绵数里,上万士兵在拼命维持秩序,推嚷声、叫喊声、伸长脖子的焦盼,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消息,南诏女王将亲临长安,而且传闻她还是南诏第一美人。
一队一队的南诏士兵和大唐迎宾的羽林军络绎不绝从朱雀大街上列队走过,消失在朱雀门中,约过了半个时辰,当南诏随从官员的马队走过,朱雀大街上的人群开缓出现在街头,前后左右都被上千名身着铁甲的南诏武士严密护卫,人们只看见密密的盾牌和杀气四散的军队,华丽的马车只看到了一角,更不用说美丽的南诏女王,正当长安市民极度失望之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只见那辆华丽马车的顶部如莲花般绽放了,一个头戴金冠、身着银边金丝长裙,艳丽、高贵的女王出现在车顶,她面带微笑,雪白的脖颈象天鹅一样矜持,乌黑如缎子般的发丝随风飘扬,频频站在车顶上向长安市民们挥手致意,显然她是擅自所为,马车周围的侍卫和官员都慌张起来,异常警惕盯着热烈欢呼的人群。
站在车顶上的南诏女王自然就是阿婉,从她毅然留在东要做一番事业开始,她就注定踏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没有准备的人,先是她发现身体里已有李清的骨肉,不得不放弃巫女的位子,就在她生下孩子准备赴中原之时,南诏因于诚节的身死发生了内讧,命运之神再一次将她推上了政局的高峰。
此刻,她凝视着这座雄伟的大唐都城,就在这座都城里住着那个让她梦萦魂牵的男人,他现在何处?他在做什么?他还记得自己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吗?这一连串问题她时时都在问,却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阿婉轻轻叹了口气,举在空中的手臂无力滑落,她神色黯然回到了车厢,侍卫们长长松了口气,但周围的长安市民却看到了这个美丽的女王黯然伤神的一幕,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了无限的同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欢呼不再,只默默望着马车路过,进了朱雀门、穿过皇城,直奔承天门而去。
承天门下,大唐天子李隆基坐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而丞相李林甫正率领百官等候在白玉桥前,他们身着各色官服,依品阶威然而列,南诏虽是边蕃,但它直接关系到大唐西南的安靖,尤其是吐蕃扶持凤迦异,窥视西南局势的今天,南诏的重要性更是令大唐不敢掉以轻心。
“来了!”有人低低喊了一声,百官们顿时提起精神,翘首向南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先头的骑兵引导队,一列一列停靠在路两旁,接着,衣甲鲜明、旌旗如云的主队终于出现了。
片刻,南诏仪仗缓缓停在百步外,鸿胪寺少卿上前将马车门打开,乐工钟鼓齐鸣,长长的号角在城头吹响,在一片喜洋洋的乐声中,十几名侍女簇拥着南诏女王遇罗婉,在鸿胪寺少卿的引导下,移步向城门处走来。
李清站在右边一列,默默望着这个高贵而美丽的女人,这曾经是他刻骨铭心的回忆,在东的日日夜夜、在那热焰冲天的篝火旁、在那神秘诡异的神庙中、在他们灵与肉的爱恋里,在他们激情分手的夜晚,曾相约再见之期,但他们谁也想不到相约的再见之日,竟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之下。
“皇上驾到!”
城门轰然开启,数百名宫廷侍卫及内官簇拥着李隆基和杨贵妃的龙辇越过白玉桥停了下来,李隆基面带微笑,大步从龙辇上走下,随即将杨玉环搀下,径直向南诏女王迎去。
这一天他等待已
次南诏国王的正式觐见,是自开元二十六年最有意义它意味着南诏在经历东之变后,重新回到了藩属国的位子,承认大唐是它的父国,这是皮逻阁封王后一直暧昧不言之事。
可就在李隆基离她还有约二十步时,细心的杨玉环却发现了南诏女王的异样,她的脚步明显放缓,目光并没有看着大唐天子,而是呆呆看着百官人群,凭着女人的直接,杨玉环体会到了这目光中包含哀伤和期待。
是的!阿婉终于发现了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看见了让她刻骨铭心而又无法忘怀的男人,两人的目光在大唐的迎宾国乐中蓦然相碰,千言万语都浓缩在这短短的一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相隔不到十丈,却似隔了万水千山。
李隆基离她已经不到十步,李清的眼睑轻轻垂下,相思之线断了,鼓乐声又将阿婉拉回到无情的现实世界。
“臣女南诏遇罗婉叩见天朝陛下!”阿婉盈盈跪下,以臣子的大礼觐见李隆基。
“不必多礼,请起!”李隆基脸上笑容灿烂,他双手虚托,感叹道:“朕当年也在这个方接见了你的父王,他英姿勃发、尚未婚配,而数十年弹指一挥间,朕再一次接见的,竟是他的女儿。”
“臣女也常听父王教诲,我南诏依天朝而生,附天朝而长,当尽心竭力效忠于天朝、效忠于皇帝陛下,父王虽去,但南诏的国策未变,臣女今日来朝觐,便是要重申这一立场,愿南诏在天朝的庇护下,和大唐一般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