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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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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地位为一个吟诗作赋的弄臣研墨,李隆基焉有不明白之理,更毋须他去诉苦,自有有心人会替他办得妥妥帖帖。

高力士转了两个弯,忽然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停下脚步,却见是驸马张垍向自己跑来。

“阿翁!我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张垍不死心,一直便等候在外,忽然看见高力士,不禁喜出望外。

高力士诧异地望着他。”驸马爷为何要等两个时辰?”

“一帮文人狂士妄议朝政,污蔑皇室宗亲。我忍不下这口气,要告予皇上。”李龟年将李白带回来时走的是后门。张垍并没有看见,他还以为那帮诗人尚在太白楼高枕而眠呢!

“是谁如此大胆?”高力士嘴上应付,但心中却不以为然,他素知张垍的为人品性,这种事必然是他个人恩怨,他若不添油加醋,那才是怪事。

“阿翁,借一步说话。”张垍将高力士拉到一边。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叽叽咕咕一通。

高力士地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射出丝丝冷笑。刚想睡觉便有人送来枕头,岂不是天意?他拍了拍张垍的肩膀,笑道:“难得你如此卖力维护皇上的名声,现在皇上尚未歇息,你等着,老夫替你禀报去!”。

沉香亭内,杨玉环在一遍一遍读着李白写给她的诗,宛如口中嚼香、回味绵长,她满意之极,心中更觉得欠他一份人情,便忍不住替他求官。

“三郎,我觉得这李白也是怪可怜的,诗写得这么好,不如就封他一个小官当当吧!”

李隆基却摇了摇头,“难道诗写得好就能做一个合格的官吗?”

他手指那些梨园子弟,冷笑道:“象他们不过是些戏子罢了,歌唱得好、戏演得好,难道他们就有能力参议政事吗?李白也是一样,为官为吏者,不仅要心怀天下苍生,还要事必躬亲,替百姓解决民生琐事,替朝廷征收税赋,或操劳于三尺文案间,或奔波于田埂地头,这些,以李白地浮躁之心是做不到的,朕召他入朝不过是用其名气与才华作延揽精英的摆设罢了!”

他低头看了看杨玉环,柔声道:“朕知道玉环喜欢他的诗,朕也不会薄待于他,只要他老老实实,不要胡言乱语,安安心心给朕作翰林,送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又有何难?”

这时,高力士已经将李白送走回来,他走进沉香亭对李隆基低声道:“陛下,张驸马在外求见,一直等了快两个时辰,说有要紧事。”

“这么晚了,他还有什么事?”李隆基眉头一皱,回头对杨玉环和杨花花道:“你们先回去吧!朕很快便来。”

“三郎也要早点歇息!”杨玉环不想耽误他的公事,便拉了杨花花先去了。

夜已经深了,月亮在灰暗的云彩间穿行,月光若隐若现,在沉香亭外的牡丹园,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还在赏花,她一面低头嗅着花香,一面悄悄注视着沉香亭内的动静,显得心不在焉,她自然便是杨花花,她刚刚和杨玉环分手便溜了回来,她要寻找和李隆基单独相处地时机。

很快,沉香亭内的灯熄了,张垍低声向皇上告退,随即两排灯笼亮了,几十名太监宫娥簇拥着李隆基朝这边走来,高力士也回府了,李隆基只觉异常疲倦,只想赶回芙蓉帐里好好睡一觉。

转了个弯,他忽然看见杨花花出现在牡丹园中,先是微微一怔,旋而大喜,她不就是在等自己么?

“尔等不得跟来!”

李隆基喝退太监宫娥,单身一人心急火燎地向杨花花走去,杨花花见他走来,便立刻拿出了她地本事,在李隆基离她不到一丈,不等他说话,忽然杨花花一个失足,脚下一滑,竟跌进了花圃边的小溪里,衣裙尽湿,杨花花急伸手向李隆基娇呼:“皇上救我!皇上救我!”

李隆基吓了一大跳,两步上前,抓住她地皓腕,用力将她拉上了岸,杨花花仿佛受了惊,一下子便扑进李隆基的怀里,紧抱着他瑟瑟发抖。

如此蹊跷的跌交、如此明显的暗示,久历人事的李隆基焉能不明白,见旁边无人,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手臂慢慢搭上她的腰,将杨花花紧紧搂在怀中,心中充溢着偷情的兴奋,两条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杨花花霍地抬起头,两只火辣辣地眼睛里充满了妖狐般的媚笑,她大胆地向李隆基脸上吹了一口气,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妹夫地怀里好温暖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科举案(一)

自李惊雁进了李清的府门,便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消息,一晃已经过了近十日,随着大唐郡主出家为尼,二李相婚的绯闻便渐渐划上句号,它就如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市民们吃过了、回味过了,也就忘了,再没有人去关心男女主人翁的下半生是否在痛苦中度过。

仲春四月,一年一度的科举来临,又到了风流才子出炉之季,披红夸街、曲江会宴、雁塔提名,长安市民的注意力渐渐从二李相婚转到了即将产生的新科进士身上。

这一天近中午时分,李清从刚刚筹建好的官坊视察归来,官坊一分被为二,管理机构设在皇城尚书省内,而对外办理业务的柜坊则在东西两市各设一个,另外在苏州和成都两个试点郡之下各县均设有分支机构,这两天已经慢慢步入正轨,忙碌了近半个月的李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十几个随从左右簇拥着李清,此刻他们刚从东市出来,在平康坊内穿行,在平康坊靠春明大街一片是士子最密集之处,这里的客栈、青楼、饭铺、酒肆一家挨着一时间,大街上摩肩接踵、份外热闹,决大多数都是准备参加科举的读书人,口音各异,甚至还有深目高鼻的西域人,也和硬幞头、穿着士子袍,操着流利的官话,互相谈论着今年科考的题目。

“都督,咱们就在外面吃午饭吧!”

说话的是荔非元礼,他老远看见了太白楼,久闻这是长安最有名的酒楼,各地佳肴、各地名酒,这里皆可品尝到,荔非元礼在做马匪便已仰慕,他来长安已近半年,却从未去品尝过,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都督下午还有事,不如就找个小食铺简单吃一点,太白酒楼以后再来吧!”

“不妨事!”

李清笑着打断了荔非守瑜的话,“柜坊已经开始运作,我的心也安了,时辰尚早,现在也不想去户部,不如咱们就去好好吃一顿。”

这时,武行素从后面挤上来,勒住缰绳笑道:“如果要去太白楼的话,我建议去三楼,听说王昌龄在那里写了一首七绝诗,轰动了长安,正好去看看!”

“哦!此事我倒不知。”李清诧异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老王怎么不告诉我?”

“前天晚上的事,一夜便传遍了长安,我是听小舅子说的,就在三楼的晴日轩中。”

“走!看看去。”李清兴趣陡增,他两腿一夹,战马便加速向太白楼驰去。

一行人来到太白楼,径直便上了三楼,却只见晴日轩里人头涌动,几个书生从里面汗淋淋挤出,口中仍在喃喃自语,‘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

“不去凑热闹了,咱们上四楼。”李清呵呵一笑,这首诗他从小便会背了。

中午的太白楼已是人满为患,明日便是科考,寒窗十年,临时抱佛脚也没有用,不如出来散散心、彻底放松自己,店小二嘴里大声叫嚷着,手上托着盘盏,在拥挤的大堂里飞奔穿行,李清的雅室在四楼,雅室里酬交错、犹自热闹,几个歌女怀抱胡琴在一旁浅唱助兴。

众人正喝得高兴,门忽然被推开了,门外一面色黄瘦的男子探头探脑,低声笑道:“明日进士科经文的题目可想要?”

他忽然发现屋子十几条大汉皆不象读书人,个个面色凶狠、眼露厉芒,这男子吓得一咋舌,刚要离开,李清却叫住了他,“你且等一等!”

这男子忽然觉得背上一紧,自己竟被人凌空拎起,一抬头,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站在自身后,一只胳膊粗得跟柱子一般,正张着血盆大口嘿嘿狞笑。

‘扑通!’一声,荔非元礼随手将这名男子扔在李清的脚下。

李清弯下腰,审视着这张由枯黄变得惨白的脸,笑道:“我只想买进士科的策论题,你可有卖,什么价格?”

那男子见李清长的还算面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不由惊魂稍定,结结巴巴答道:“进士科的经文题和对策题是一起卖的,二十贯一份,公子若想要,可再便宜二贯,最少十八贯。”

李清仰天一笑:“若明天不考,我又到哪里找你去?”

那男子见李清不信,不由急道:“公子只需先付五百文的定金,我给你经文题,若题对了,再付清余钱,我给你对策题,既然做这个买卖,就得讲究一个信誉,我这题

绝对可靠,请公子放心。”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折子递给李清,“只要五百文,公子就可能高中,何乐而不为?”

李清接过折子翻了翻,又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也暗暗心惊,如果这是真的,那科举考试的题目不就泄露了吗?他微一沉吟,便对荔非元礼道:“将这人给我带走,若题目真对上了,再好生拷问他。”。

杨国忠一共有四子,暄、昢、晓、晞,最小的儿子出生没几年,还年幼,而长子杨暄已经二十余岁了,先是在蜀中从军,杨国忠发达后,他也来到长安,本想进宫科举高中,走科班仕途,但杨暄狗屁不通,杨国忠便通过庆王认识了今年的主考官达奚旬,托了他的人情。

赵岳匆匆走进了杨国忠的府第,明日便是科举了,但他的学生杨暄依然在外寻欢作乐,一点也不为明日的科举考试担心,赵岳决定向他父亲告状,今晚无论如何要将自己所撰的几篇经文背默下来,以应付明日的考试,不过赵岳确实也佩服杨国忠的本事,竟通过庆王将今年进士科的题目弄到了。

虽然明日便是科举考试,但杨国忠的心思并不在儿子身上,自大朝后,他一直便盯着李清的官坊,官坊的推行因涉及太多地方利益而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先试点再推行,但他杨国忠却是输家,太府寺下的左藏被划走了,大朝上,他的抗争变得如此软弱无力,没有人听他的呼声,也没有人同情他,造成这个被动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李清能给皇上带来滚滚钱财,而他杨国忠不能。

杨国忠抱头伏在桌案上,两只大拇指慢慢地按压着太阳穴,他在仔细考虑一个计划,或许就能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

“下官参见杨中丞。”

赵岳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杨国忠的思路,他茫然地抬起头来,两眼通红,声音嘶哑道:“什么事?”

赵岳有些局促不安,他看出杨国忠心事忡忡,看自己时一脸茫然,显然不是在考虑儿子科考之事,自己此时打断他的思路是否明智?但人已经进屋,话到了嘴边,不由他不说,赵岳又躬身施一礼,小心翼翼道:“下官是为大公子之事而来!”

“暄儿?”

杨国忠这才想起,明日就是省试,他的长子要参加进士科的考试,不由放下他正考虑的计划,将注意力转到儿子身上来。

“暄儿备考如何了,我给他的题目有没有好生温习?”

杨国忠斜睨着赵岳,言外之意是他有没有替儿子写出策论,这个赵岳刚刚升为吏部考功署员外郎,手中开始有了实权,会不会也因此不听他杨国忠的话,这也是他所关心的。

“启禀中丞大人,卑职已经为大公子默好了经文,也准备了十首诗和几篇策论,只等他背熟便可进考场,可是。

“可是什么?”杨国忠紧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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