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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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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马车缓缓近前,车门开了,李惊雁在帘儿的扶持下踏出车门,纤细的玉足终于踏上了这座令无数女人断肠的寺院,她抬头望去,只见寺院规模宏大,在阳光的映射下琉璃瓦闪闪发亮,给整个寺院的屋顶涂上一层金色,寺院大门陈旧斑驳,朱红色的油漆已经大片剥落,里面看不见人,显得暮气沉沉,只有几个满面皱纹的老尼合掌站在门口,眼中饱含同情望着这个年轻美丽的大唐郡主,僧帽下已不见一缕青丝。

李惊雁心中忽然慌了起来,她死死抓住帘儿的手,蓦回头向后望去,只见李清一人站在百步外遥望着自己,目光柔和而充满了自信,李惊雁的心稍稍安定,松开帘儿的手,大步向感业寺的主持走去。

“师太,她就是奉旨前来出家的平阳郡主,人已送至,请师太在此画押,我等也好回宫复旨。”

一个太监急不可待将移交的册子打开,把朱泥盒递了上去。

感业寺的主持是个年迈的老尼,法名难悟,她在感业寺已经呆了五十年,饱经沧桑,岁月磨去了她女人的特征,她不戴僧帽,光秃的头顶在阳光耀眼清晰,一双厉目直射人心底,显得异常狰狞。

她见过无数豪门贵女从冰雪玉肤到鸡皮鹤发的演变,早已心硬似铁,再无一丝同情之心,今天是平阳郡主戴罪修行,皇上的敕令模棱两可,只说她暂时到感业修行,却并没有明确修行的期限,类似的诏书她见多了,这是皇上一种矛盾的心态,既想放这些女人一次,可又希望将错就错,让她们就此永远修行,以护皇家脸面。难悟老尼自然明白皇上的心,她望着这个清醇美丽的少女,号称大唐皇室第一美人,心中一阵冷笑,既然到了这里,她还以为只是来踏青郊游吗?

她随手在册子上按了手印,算是收下了李惊雁,待几个太监匆匆走后,她瞟了一眼李惊雁,口中发出嘶哑而苍老的

俨如破锣敲击。

“既到了老尼这里,你已经不是皇室郡主,只是平凡一小尼,不得摆皇室架子、不得听唤不闻、不得傲慢无礼,你听到了吗?”

她见李惊雁默然无语,并不向自己施礼回答,心中更是嫉恨,又见她长发如瀑、白衣出尘,便左手拿过剃刀,右手向她头上摸去,冷冷道:“你且跪下,入感业寺的规矩是先断三千尘缘,然后再进寺。”这是对付这种高贵身份女子最有效的法子,只要剃去青丝,她们的精神大都会崩溃了。

李惊雁大惊,父亲原本告诉自己是带发修行三个月,怎么又变了,她本能向后退去,躲开难悟老尼鬼爪一般的枯手。

“不是说好带发修行的吗?为何要将我剃发?”

难悟脸色一沉,“这是皇家寺院,老尼只听皇上圣旨,圣旨上并未说带发二字,所以你必须要落发!”她短叱一声,从寺里走出十几名高大肥胖的女尼,气势汹汹向李惊雁逼来。

就在这时,难悟的眼前一花,只见两只劲箭‘嗖!’迎面疾射而来,擦着她左右两只耳廓飞过,直钉入墙内,她这才发现前方百步外站在三个男子,一名蓝衣长袍的年轻人笑容可掬,而他身后各站一名军汉,一人执长弓、一人端钢弩,目光冰冷似雪,散发着杀机,老尼回头向尚在颤颤震抖的箭尾看去,又摸了摸耳朵,脸刹时变成死灰色,腿一软,竟瘫倒在。

马蹄声渐渐响起,从寺院的两边涌出大群骑兵,片刻便将感业寺大门前围得跟铁桶一般,将帘儿与李惊雁团团围护在中间,十几名高大肥胖的女尼吓得连连后退,但寺门已经被堵死,谁也回不去。

“你们是谁?这可是皇家寺院,不得在此撒野!”难悟被两个老尼扶坐起,声音颤抖着向含笑走来的蓝袍年轻人道。

李清慢慢走上来,蹲在她面前,抬头看了看天、又瞧了瞧,笑吟吟道:“这里可不是感业寺,感业寺还在两丈之外,我顶多只算一个路人而已。”

他指了指李惊雁,摇头叹道:“如此天仙一般的美女竟要长伴古佛,连佛主也不忍心,故而命我拔刀相助,前来阻止!”

“你可知道她是何人,又为何要出家?你这般胆大妄为,不怕触犯龙颜,降罪于你吗?”喉咙便响了几分,但一触到武行素和荔非守瑜二人冰冷的目光,口气立刻软了下来,“这是平阳郡主,奉旨出家,你不要惹祸上身。”

李清却哈哈一笑,“你的话谁会相信,那你的圣旨何在?让我瞧瞧可好,若是真,我立刻便走!”

旁边帘儿见李清在那里装神弄鬼,心中暗暗好笑,便回头对李惊雁低声笑道:“你说这老尼会不会真拿出圣旨来?”

“我也不知道!”

李惊雁摇了摇头,她心中既为李郎上前救自己而欣慰,可又替他忧心,若此事传进宫去,李郎真是要被皇上斥责。

难悟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路过,这年轻人分明就是为李惊雁而来,她立刻想起二李相婚的流言,便指着李清道:“你、你就是户部侍郎李清?”

“不错,正是我!”

李清微微一笑:“我记得圣旨上只命平阳郡主到感业寺出家,既没有说她不能还俗,也没有限制她出家时限,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皆可,对不对?”

难悟心中惧怕,可又不知李清的意思,只得顺他的话点点头。

李清嘿嘿一笑,“既然十年、八年可以,那出家一时半会儿也不算抗旨,她既然已经出了家,那现在她现在就还俗,随我而走,师太,你不会反对吧?”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柜票,轻轻扔到她的身上,“这是两千贯香火钱,算是平阳郡主和感业寺结下的一段缘分。”

“这个。

老尼话音刚落,武行素和荔非守瑜二人的箭一支接一支向她射来,脚底、腿边、腰畔、脸侧,片刻,数十支箭在她身边射了一圈,最后,荔非元礼的大斧轻轻搁在她的秃头上,锋利的斧刃让她的头顶传来阵阵刺痛。

“老贼尼,我家都督是看得起你,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信,老子一斧劈了你。”

难悟几乎要吓晕过去,她强守着一丝清醒,上下牙关直打架道:“贫。

“师太如此诚意,李清不听倒显得对师太不敬了。”

李清欣然一笑,上前对李惊雁耸了耸肩,手一摊道:“主持一定要命你还俗,看来,你与佛无缘,咱们走吧!”

李惊雁与帘儿相对一望,笑容同时在二人的脸上绽放,她们手牵着手,飞快向马车跑去,俨如一朵红云与一朵白云在蓝天下飞舞。

李清翻身上马,从难悟身边飞驰而过,给她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平阳郡主已在感业寺出家,终身为尼,你可要记住了,这是皇上的意思!”

第二百三十六章 钓海鳖李白讽驸马

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仲春四月,天宝五年的省试即将来临,省试,即尚书省一年一度的科举之试,这是大唐最重要的制度之一,‘朝为读书郎、暮登天子堂’,每年数万名士子从全国各赶来,他们渴望能一举跃过龙门,踏上官阶,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胸中抱负。

唐朝的科举相当于今天的公务员考试,但并不是考上功名便能做官,只是获得做官的资格,然后需要吏部的考评,从人品、相貌、出身甚至派系,各个方面进行考核,待有实缺时方可授官。

但今年的科举却异常火热,许多原本定在明后两年再进京赶考的举人也纷纷改变主意,挤上了天宝五年这条船,原因只有一个,盐铁监成立、官坊开始筹建,调走了大量中下级官员,使得朝中空缺之职颇多,这样考上功名授官的几率便大增。

各进京士子大多住在平康坊一带,一是这里紧邻东市和春明大街,馆肆众多、商业繁荣,二是这里又是青楼妓院的密集,更令士子们所向往,日日笙歌、夜夜风流,说不尽的开元天宝旧事。

这一日黄昏,太白楼三楼的晴日轩中,几个诗中老友在此聚会,以贺高适任左藏丞一职。虽只是从八品小官,但却掌管朝廷金库,颇有实权,这是李清在组建官营柜坊后,将左藏从太府寺剥离出来,推荐自己幕僚高适为官掌管金库。

“达夫钻营多年,今日终告成功,可喜可贺。来!我先敬达夫一杯!”说话的是王昌龄,他前日刚从沙州来京办事,正逢高适当官,在西域呆了近一年,风沙将他黑。但精神抖擞,看得出他的官当得痛快,目前的沙州刺史及沙州都督都由王忠嗣代领,但王忠嗣只是挂名,豆卢军军务由州的政务则由沙州录事参军王昌龄负责。

“老王这话说得不厚道,什么叫钻营多年,难道我们达夫兄就没有一点真材实学么?”杜甫一把将王昌龄的手抓住,笑道:“先别慌敬酒,这杯酒要先罚自己!”

“是极!你这厮说话好不中听。”高适心情异常畅快。今天是他人生的转折,他求官多年。辗转西域、河北,却一事无成。眼看自己已到中年,他心也渐渐灰荐作官,还是个实权官,心中如何不高兴,此刻他未酒先红,脸上兴奋得更猪肝一般色。

高适眼一挑王昌龄,嘿嘿笑道:“不仅要罚酒一杯。还要罚诗一首,做不出来就罚酒一坛!”

“做诗么?还难不着我。”

王昌龄将酒一饮而尽。杯子一扔,便提笔大笑道:“我在西域一年,面对漫漫黄沙,胸中早有豪气万丈,今日正可借酒抒怀。”

他微微凝神,便在雪白的墙上挥毫写下一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诗!”门忽然推开,卷进一股冷风,大步走进一人,只见他神采飞扬,两根八字胡高高翘起,正是晚到的李白,他念着王昌龄写在墙上的诗连声赞叹,“言语平实,结构大气磅礴,寓意深远,此绝句一出,我等都要回乡种田去了。”

“青莲为何晚来?先罚酒三杯再谈诗。”杜甫一把将李白拉坐下,给他斟满了一杯,指着酒笑道:“莫不是做了翰林,瞧我等不起么?”

李白自去年从济南归来后,得他的旧交、已出家为道的李隆基之妹玉真公主和道士吴筠推荐,终被李隆基赏识,进了翰林院,一时春风得意,广交天下名士,一舒平生之志。

杜甫之言让李白哈哈大笑,他端起酒杯,眉毛一挑对杜甫笑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子美兄太小看我了。”

他回头看了看高适,却见他依然在盯着墙上之诗喃喃自语:“果然是好诗,不愧在西域呆了一年,这等胸怀,高适自愧不如,以后休要叫我边塞诗人了。”

“达夫兄!”

李白叫了数声,却唤不回高适失魂之魄,便摇摇头又回头问杜甫道:“子美真决定今年参加科举吗?”

“那是当然,我已经验了堞,报了进士科,三日后便正式参加科举。”

杜甫叹了口气道:“原来还有达夫陪我一起为白身,现在他也做了官,只剩下我一人,不努力上进怎么行!”

李白微微一沉吟,又道:“我认识户部侍郎杨慎矜,关系还算过得去,不如我给他说说,你若中第,便立刻授你以官,你看如何?”

“中第又有什么用,就算子美兄才高八斗中了状元,也不过是八品小官,不如学学人家,功名半分没有,只会溜须拍马,便做了户部侍郎。”

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是从屋角传来,李白心中诧异,他越过杜甫探头看去,只见屋角抬起一双醉眼惺忪的眼睛,却是进屋便醉倒的岑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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