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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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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这小李子是谁,你休要多嘴!”高适恨恨瞪了他一眼,荔非元礼只得郁闷退下。

‘小李子!’他念了两声,忽然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被身边的荔非守瑜狠狠抽了个头皮,荔非元礼的笑声才渐止。

片刻。林东主出来,高适又笑道:“李东主约你明日午时到淮扬酒楼见面,有要事相商。”

林东主又看了看手上的契约,点点头道:“请转告你家东主,我一定前来。”

夜幕降临,扬州群玉楼中人声鼎沸,群玉楼是扬州最大青楼,是庆王的资产,但它又不仅仅是青楼,又有点相当于后世的‘天上人间’之类。在此消费又是一种身份位的象征,不少达官贵人宴请宾客也在此处。今天群玉楼最豪华的三楼被扬州刺史李成式包下,为专程到扬州督导盐政和漕运的户部侍郎李清接风。

三楼楼面极大。足可坐数百人仍不嫌拥挤,李清的从官;扬州州、县两级的官员;扬州的社会名流、豪商大贾等等,足足坐了二百余人,一群群侍女、美姬如花蝴蝶般的在酒桌间穿梭,殷勤劝酒布菜。

官员们轮番向李清劝酒,他一连喝了几十杯,酒意上脸、变成赤红色,他醉意熏熏问李成式道:“我听说长安名妓楚莲香也在此处。可是真?”

李成式呵呵一笑,向门口的小厮做了个手势。随即琴声悠扬,两队手捧花蓝的娇艳舞伎翩翩飞出,素手轻扬,绢绸剪成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淡淡的清香随花瓣飘来,舞伎身影流动,化作千姿百态,霓裳如流云般轻浮,广袖当空,结成道道彩虹。

忽然彩虹破碎,从流云飞袖中出现一袭洁白的衣裙,洁白得不染一点人间气息,在薄纱轻罗中,美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她脸庞晶莹透明,不着一丝粉黛,她秀眉笼烟、眼波流盼,头上长发如黑瀑般披下,宛若仙女出浴,眼波一转,似乎所有都觉得她在看自己。

大厅里一片寂静,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饶是李清故作风流,依然被她清丽所震惊,恍有出世之感,但又似曾相识。

只见她轻启朱唇,天籁之声在大厅中轻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吐出最后一个‘得’字,她人已走到李清面前,盈盈施一礼,枝花的浓香迎面扑来,李清慌忙站起,他忽然想起了李惊雁,是的!似曾相识是她有点象李惊雁,也如她一般清丽脱俗、美若天仙,但李惊雁是真仙子,冰清玉洁,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流于自然;而这个楚莲香不过自身专业,刻意扮演、以色悦人罢了,两人高下立判,李清的惊艳之心立去,甚至有一种骄傲的感觉。

他微微一笑,亦拱手向她回礼,佯作醉熏熏赞道:“楚姑娘长得好,唱得也好,李清已忘了身在何处?”

楚莲香阅人无数,她一眼便看透了李清,李清说得虽轻狂,但目光清湛,没有一丝魂不守慑之意,可见他根本不为自己所动。

楚莲香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这是她出道以来第一次看见男人这种眼色,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早忘了东西南北,她眼角余光再扫一圈周围,个个色眼迷离,偏偏就面前这李清却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早闻李清之名,南诏三百勇士之首、千里杀敌酋、勇夺石堡城,现在又是大唐户部侍郎,美人爱英雄,她心中便一直向往,今天见他更是年轻潇洒,爱慕之心早盛满了十分。

楚莲香抿嘴一笑,伸出纤纤玉手给李清斟了一杯酒,用一双羊脂般的手将酒杯端到李清面前,

低声道:“妾身久慕将军之勇,今日幸得相见,一点心意,请将军务必饮了。”

旁边李成式也凑趣笑道:“但愿莲香姑娘这杯酒将我们李侍郎醉倒了,今晚再好好服侍他!”

李清哈哈一笑,将酒杯接了过来,“无福消受美人恩,这一杯酒岂不让我折寿。”

他正要喝下,楼梯口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李郎,这杯酒我来替你喝如何?”

酒杯‘砰!’落,李清目瞪口呆,指着楼梯口上来之人,结结巴巴道:“惊雁!你、你几时来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和亲事件

终人散,李清扶李惊雁上了马车,车夫挽个鞭花,鞭炸响,马车启动,飞速向宿驰去。

“李郎,我是逃出来的!”李惊雁忽然捂住脸,泪水从她指缝里汨汩流出。

“别哭!别哭!”

李清顿时慌了神,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路的劳顿和担惊受怕,终于让李惊雁得到了最安全的保护,她扭身扑进爱人的怀抱,死命搂住他的腰,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李清抚摸着她削瘦的肩膀,回头向窗外看去,只见一路护送李惊雁来扬州的武行素正望着自己,忽然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武行素已经回来,想必南诏定是白跑一趟,李清现在无暇顾及南诏之事,李惊雁既然是逃出长安,那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他心中更加疑惑,也不催李惊雁,只等她尽情发泄,过半天,李惊雁才略略平静下来,但她依然不肯离开李清怀抱,依偎在他身上,抽噎道:“你知道吗?你走的第二天,吐蕃使者便向皇上替他们新赞普求亲,那庆王立刻上书皇上,提议将我和亲吐蕃。”

“什么!”

李清的眼睛里暴射出两道骇人的厉芒,他一字一句道:“他们想让你和亲吐蕃?”

“是!皇上马上便召我父王进宫商量此事,我父王一口回绝,并说我已经和你有了婚约。”

“那李林甫呢?他有没有什么表现?”

李惊雁摇了摇头,“他没有动静。”

“然后呢?”李清铁青着脸又问道。

“然后听说永王和杨国忠先后进宫,父王见形势不妙,和帘儿姐一商量,便决定让我连夜出逃,来扬州找你。”

她一把搂住李清的脖子,又忍不住哭道:“李郎,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去吐蕃!”

这一刻,李惊雁异常柔弱和无助,仿佛柳枝上刚刚吐出的嫩芽。

李清将惊雁紧紧抱住,斩钉截铁道:“你不用考虑此事,我们既然已有婚约,这事就由我来解决。”

李清长长吸了一口气,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已经从李惊雁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来,这绝不是巧合,吐蕃使者在京中已经两个多月,自己前脚走,他后脚便求婚,然后庆王上书,这绝对是个阴谋,是想打乱自己在扬州的计划。

‘还有杨国忠!’李清冷笑一声,想不到他竟然也庆王勾结了。

李清脑海里迅速思索着各种可能的结果,按理,李隆基既然知道了自己和惊雁之事,他就不可能不顾忌新盐法的推行,不可能不考虑自己感受,在切身的利益面前,他应该不会答应,至少不会立即答应用惊雁来和亲。

既然如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拿出一点成绩来,用钱来换取李隆基的沉默。

突来的和亲事件使李清决定放弃原定用柔性手段推行盐法的计划。

他低头亲了亲惊雁的脸颊,“你好好休息,在我这里,有我保护你,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次日一早,李清立即找到第五琦,昨日整整一夜,他们数十人都在整理帐薄,应该有点眉目了。

“侍郎,你快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虽经一夜的辛劳,第五琦依然神采奕奕,没有丝毫倦意。

李清跟他进了房间,只见满屋都是帐本,在数十块区域分别放置,看来他们是按年份来区分。

“这些帐本只从开元二年开始,以前的都没有了。”

第五琦走到一个角落,那里特别放置了十几本帐簿,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到有折角的一页,指着其中一行笑道:“你看看这里,可发现什么端倪?”

李清细看,他忽然发现其中有些墨迹与众不同,明显是新添上去,“这是刚被改过的!”李清脱口而出。

“是的!”第五琦有些得意笑道:“你看看这个七字,明显是‘一’字添上去的,这样,后面的存货就不平了,少了六万石,我们是先发现存货不平,才追溯上去的,其他十几本都是一样,就我们现在查到的帐,一共发现少了五十五万石盐。”

“不错,你们果然都是查帐高手。”

李清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抚慰道:“辛苦你了!”

他又翻了翻其他帐簿,果然都有新鲜的涂改痕迹,有些还有墨香犹在。

“这些都是哪个时段的帐簿?”

“主要集中在开元二十三年到天宝四年这十年中,以前也有一些,但量不大,只有数千石。”

李清冷笑一声,如此大规模的集中偷盐,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庆王的

死他都不会相信,既然已经有把柄在手,他就可以采。

他负手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忽然回身对第五琦断然道:“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江淮盐铁支使兼扬州漕运判官,你现在去做三件事,一、将主管盐政的官员抢先给我抓起来,再将查到假帐的风放出去。二、我派兵配合你,将所有扬州所有官府盐仓、盐田的官员和帐本一概查扣。三、在江淮各州去贴出通告,限本三日内、外五日内所有民间盐田、盐仓、盐商都统统到我这里备案,逾期不来者,以贩卖私盐论罪!”

李清身上散发的杀气让第五琦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他一一记下,转身急去办理,李清想了想,又将刘晏叫来,对他道:“你先把府中打杂的人统统给我赶走,再去买一些仆役来替换,然后将大唐盐铁使的牌子挂出去,就以此府为官署,我任命你为盐铁使主薄,负责所有帐簿管理和官署内日常内务。”

随后,李清又找来数名骨干,各任命官职,将专卖盐的各项事务一一分配完毕,他这才去后宅看望李惊雁。

李惊雁住在一个独院内,自有她带来的几个贴身侍女伺候,李清又拨了十几个亲兵护卫,走过中院,李清忽然看见武行素和荔非兄弟在房中说话,才想起南诏之行的结果还没问他,便大步走进房内,笑道:“你们这里倒挺热闹!”

三人见李清进来,连忙站起,李清先对荔非兄弟道:“等会儿咱们要去淮扬酒楼,你俩先去找到高先生准备一下。”

荔非守瑜会意,一把便将荔非元礼拖了出去,见二人去远,李清才回头对武行素摆了摆手笑道:“先坐下说话。”

武行素脸上表情复杂,他忽然一下子跪在李清面前,愧疚道:“属下去南诏未能完成都督重托,特来请罪!”

“快快起来!”

李清赶紧扶起他,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都督了,你得改改口啊!”

武行素见李清并无怪罪之意,这才略略放下心,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刚到太和城,正遇到南诏内讧,三王子和四王子各领一批支持者在厮杀,太和城内死了很多人,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王宫更是戒备森严,我们根本就无法传信,一直过了五天,两个王子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王宫的军队忽然出动,将两个王子抓起来杀掉,随即又控制全城,又过了两天,我们就听说南诏军民一致拥护阿婉姑娘登基,她、她就成了女王。”

“那你见到宜南王后了吗?”

武行素点点头,“见到了,把你的信给了她,可是就再没有消息。”

李清沉默了,看来是定是宜南王后不打算让阿婉知道此事,他忽然又想起一事,急问道:“那阿婉孩子呢?你们可知道消息?”

“是王子,已经被封为王储,听说叫凤嗣清,所有南诏百姓都在为他祈福。”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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