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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131部分

小说: 大唐万户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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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条小街,李清便看见了嗣宁王府围墙,但在路边却似乎有许多人在驻足观望,仿佛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催马快行,转了个弯,却见嗣宁王府的大门前,有数十个衙役在吵吵嚷嚷,丝毫不畏惧王府的威严,李清一眼便看见了在衙役的背后。有一个书生装束的年轻人,探头探脑。喊得最凶,却正是鲜于复礼。

“他真的将自己告了!”

李清忽然有些动怒。鲜于仲通是怎样管教自己儿子,亏自己还推荐他做南溪郡刺史,‘难道自己真的太好说话了吗?’

他一声冷笑,猛一挥马鞭,马臀上立刻现出一条血痕,战马吃痛,仰起前蹄长嘶一声,便直向大门处冲去。一路吓得行人左右躲避,只片刻。便冲到了大门前。

大门处,数十名衙役执刀拿杖被阻拦在外,几十名嗣宁王府的家人横眉冷对,拥堵在门口与衙役对恃,李清老远便听见一女子的怒斥声,“你们当这里是土庙吗?想闯便闯!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嗣宁王府,是堂堂宗正寺卿的府邸,在这里,不管什么人都是我嗣宁王府的人,要想进去抓人,去请圣旨来!”

是平阳郡主李惊雁的声音,自己去南诏后,她一直无微不至照顾着帘儿和小雨,今天又挺身而出,想不到她的一副冷态下,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份热心,李清不由对她暗暗心生感激,抛开帘儿说的那件事,仅这份人情,自己将来也是要还的。

带衙役来抓人,是新任长安县县令崔光远,他也是崔家嫡系,科班出身,原来也在剑南为官,去年原长安令柳升坐赃被杖毙后,崔家用了关系将他调到京城,来嗣宁王府抓人,是上面压下来的,官场上大鱼吃小鱼,京兆府推给他,而他手下县丞、县尉都被抽去办杜有邻案了,崔光远无虾米可吃,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门办案,眼前之女面色冷若冰霜,平阳冷郡主,据说和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玉真公主私交甚好,他不敢招惹,只得低声道:“下官只是办案,请郡主原谅则个。”

“你们要抓之人是我家人,与郡主无关。”

李清放慢马步,来到一众衙役面前,他并不下马,先向李惊雁做了手势,让她进去,一转头,他冷冷打量着崔光远,见此人约三十余岁,长得身量极高,但眉眼间却有点眼熟,似曾见过,李清不由微微一愣,‘县令大人,我们见过吗?”

崔光远见到李清,却猛然吃了一惊,他得到的命令是嗣宁王宾客拐人奴仆,要他拿人犯归案,但万万没想到所要抓之人竟然是他,他确实见过李清,是当年在望江酒楼章仇兼琼为父亲做寿的宴会上,也就是那晚,李清的雪泥在成都一炮打红,既认识李清,他自然也知道李清的分量,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自己可是拿到一个烫手的案子,搞不到这还涉及到朝廷党派之争,应该是这样,否则一个小小的拐卖人口案,连京兆尹都还说是上面压下来的。但事到如今,他却不能轻言不干,只得硬着头皮对李清道:“在章仇大人家翁寿宴上,我与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他叹了一口气,对李清歉然道:“下官只是奉命办案,这位鲜于公子告李将军拐走他家的奴仆,案子已经受理了,下官不敢动粗,只请李将军能配合我们,还有那位小雨姑娘,一起去县衙应堂。”

说完,崔光远一把将鲜于复礼揪出来,恨恨道:“他是鲜于仲通大人之子,就是他告了李将军。”

“鲜于仲通大人之子?”

李清冷笑一声,“此人我从不认识,我到觉得他象街头痞流氓,象青楼的龟公小厮,县令大人,他说他是鲜于仲通之子,你便相信了吗?他若说他是皇室宗亲,来告太子一状,你是不是也要去东宫抓人?”

“这。

崔光远语塞,这件案子是今天一早才压下来的,他确实没有来得及确认鲜于复礼的身份,竟一时说不话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鲜于公子是去年进士,吏部已有备案,即将授官,怎么可能是假冒?”

李清和崔光远同时回头,只见一顶官轿停在二十步外,轿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脸庞削瘦,面色苍白如纸,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子阴戾,他正是李林甫的急先锋,御史中丞兼京兆少尹王:刚刚被李林甫派来盯住此案,惟恐崔光远不知情,放过了李清。

李清一见此人,立刻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小案子连长安县县令都说是奉命办案,上面压下来的,上面是谁?自然就是李林甫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心中微微冷笑,“李相国,这一件小案就想搞掉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东宫案(五)

王:李林甫的第一得力干将,被他参得家破人亡的大臣不计其数,手上血债累累,李惊雁不由向李清望去,心中着实为他担心。

李清却向王:#点大材小用了?”

“李将军此话缪误,我身为京兆少尹,此案正是我的职权范围。”

王:#鲜于公子既然已经下了状纸,还烦请李将军以及小雨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们走一趟?”

李清冷笑一声,向崔光远一伸手道:“拿来!”

崔光远一愣,“李将军想要什么?”

“既然这位鲜于公子口口声声说我爱妾是他的奴仆,那请把卖身契拿出来,把鲜于仲通委托此人为家主的证明拿出来,我倒要看看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几时又变成了鲜于家的奴隶!”

说到此,李清的眼睛渐渐眯起,斜睨着王:唇缝里一字一句道:“如果拿不出的话,那就休怪我请皇上主持公道了!”

崔光远倒吸口冷气,一回头盯着鲜于复礼道:“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鲜于复礼心中忐忑不安。他已经发现了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李银信誓旦旦将陪他一起来,可到现在也没有露面,他本想依靠李银权势达到目的,哪里又有什么卖身契,见崔光远目光严厉,他的腿一阵哆嗦,结结巴巴道:“我、我未曾将它带在身上?卖身契尚在老家。”

“什么!”

崔光远失声叫了起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一个大错误,此案压根就不能受理,自己只想着上面施压,糊里糊涂将案子接下,却将自己架到了火上,一但事情闹大。轻则是失职失察,重则是诬构朝廷命官。

他不由回头向王:+:

王:+。一定会道歉离去,使他们的计划落空,为此,王:=笑道:“崔大人,既然此案你已接下。就应按规矩来办,或者是误会。或者是这位鲜于公子诬告,但无论怎样,都应到衙门里去说,李将军,你说是不是?”

只要进了衙门,那就得按他的规矩办,一百棍杀威棒先伺候了,再慢慢审。李清真拐了家奴,那就拿李清问罪;若是鲜于复礼诬告。那就追究鲜于仲通教子不严之罪;倘若过狠打出了人命,那就是崔光远的责任了。

李清在仪陇县吃过一次亏,如何再肯上他这个当,略一沉吟便道:“且不论我的妻妾是否真为鲜于家奴,只是鲜于复礼并非鲜于家主,他无资格控诉此案,鲜于仲通大人正于来京路上,只要他来,不管此案是否成立,我都会配合衙门办案,崔大人看这样可好。”

此要求合情合理,并无不当之处,若真象这样做,此案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双方皆大欢喜,崔光远点点头,正要就此下梯,不料王却插口道:“这样也行,但须委屈小雨姑娘,暂且到县衙中住几天。”

“不行!”

不等李清说话,李惊雁便抢先否定,小雨冰清玉洁,进了县衙还有命吗?她生怕李清糊涂,真的便答应了,一回头紧紧盯着他眼睛道:“小雨妹妹身体柔弱,受不得委屈,怎能呆在那种方,公子,你不能答应!”

“大人,我也不告了,我要撤案!”

王:_。藏的祸心连鲜于复礼也看出来了,他并非蠢人,小雨一旦进了县衙,那后果他也清楚,便急忙举手要求撤案。

王:#事,你到一边去,再多言便重打五十棍。”

李清翻身下马将鲜于复礼拉了过来,推到几个家丁的后面,却对王呵呵笑道:“想这一件小案却让王大人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费心劳神,让李清实在不解,不如让我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告的状,这中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我想刑部尚书韦坚大人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他似笑非笑看着王::。害,此案真若被韦坚抓住,首当其冲便是李银,然后是便是他,本想打虎,不料却被虎反噬,王:|。。

李清却微微笑道:“王大人请转告李相国,李清不日就要离开京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过去若有得罪之处,请他多多包涵,此事就此作罢,王大人看这样可好?”

这时,崔光远也对王:#主,他也没有证据,不如就暂停此案,王大人看这样可好?”

借着崔光远给的台阶,王:。:。军能在南诏立下大功,又得皇上欣赏,果然是名不虚传,王:|服!”

说完,他转身大笑着离开,上了轿,竟不再管此事,径直去了。

崔光远见他走了,也如释重负,一挥手,命衙役带上鲜于复礼回去消案,又向李清告了一声罪,也随即离去。

李清一回身,家人都已经回去,只有李惊雁还在望着自己怔怔发呆,他耸耸肩,手一摊笑道:“小事一桩,郡主不用放在心上。”

李惊雁忽然醒觉,一抹绯红布满了脸庞,眼光慌乱回避着他,低低声

公子以后不要再叫我郡主。”

此话一出口,她顿时羞不可抑,连头也抬不起,丢下一句话,“我去看看小雨和帘儿姐。”便三步并做两步,向帘儿的住处跑去。

李清望着这朵白云般的仙子从视野中消失,才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帘儿姐,她这是什么意思?”

且说王:+|高力士派来的心腹太监鱼朝恩在向李林甫转告皇上的口喻,‘案情重大,要严加查办!’

此时的鱼朝恩才三十几岁,口齿伶俐,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模样儿也颇俊秀,对高力士忠心耿耿,高力士也将他当作自己的接班人,对他悉心培养,尽量给他提供机会接触李隆基,有了机遇,再加上鱼朝恩本人精明干练,他也逐渐得到李隆基的赏识,一些重要或秘密的宣旨都交给他去办。

“相国大人,这是皇上的原话,咱家一个字不敢更改。”

鱼朝恩宣完皇上口喻,见权重如山的李相国俯首跪在自己面前,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胸中顿生一种笑傲天下之感,正如对女人的征服,需要的是性;那对男人的征服,需要的则是权,身体的残疾让鱼朝恩对后一种征服犹为向往,他渴望获得权力。以满足自己征服欲望,但深沉的心机却又让他将这一份欲望藏在心底,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要学会等待与忍耐,权力之神就一定会向他张开臂膀。

李林甫却感受不到眼前这个小太监复杂的心思,他接过鱼朝恩返还的奏折,打开后只略略扫了一眼,刚刚听完口喻而极度兴奋的心却忽然冷了大半。那份名单中,前面重量级的人物全部被朱笔划掉,李林甫当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杜有邻案依旧不变,可已经和太子无关了,皇上还是要放太子一马。

“鱼公公请回复皇上。老臣一定会谨遵皇上口喻。”

说罢,他强挤出一丝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块西汉古玉,悄悄塞给鱼朝恩道:“鱼公公年轻有为,深得皇上信赖,将来前途无量,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老夫,这块古玉与鱼公公气质相配,正逢其主。”

鱼朝恩却犹豫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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