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隋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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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说了。只要你不要添乱,我会很感激你的。”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
“哼!你们男人从来不懂得惜福。”
“那是因为你还小,不懂。”
我小?我在心里嘲弄的笑着。按实际来讲,我已经活了十八年了。十八岁的女孩,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呢,怎么不懂?不过,爱情这东西,确实讲究缘分和两情相悦,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我只能在心里替梅姐姐难过了。
“那我以后不乱开玩笑就是了。”
他见我乖乖地答应了,点点头。过了一阵,柔声地问:“今天那匹‘海马’没伤到你吧?”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在说话吗?我楞头楞脑地忍不住问:“什么?”
他皱皱眉头,说:“你在发什么呆。我问你,今天那匹‘海马’没伤到你吧?”语气如平时一样冷漠。
我失望的说:“噢!没有,怎么可能伤到我?不过,什么是‘海马’?”
“‘海马’是指那些生活在海地里的野马。”
“海地?这里也有大海?”没搞错吧,我眼前浮现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伟大版图——山西属于内陆省,河流倒不少,海就沾不上边了。
“不叫‘大海’,叫‘海地’。”他纠正道。
我好奇地追问:“那‘海地’是什么?”
“海地是一大片很潮湿的地,长许多草,许多鸟都喜欢在那里安居,同时也是养马的好地方。很多军用马匹都是在那里放养的。鄯阳这一带,海地特别多。”
我努力思考,心想,所谓的“海地”应该就是沼泽一类的地方吧。“哦,”我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你今天说我总是惹你生气,我究竟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
“嘿嘿!你还真会偷听啊!”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口。说来听听,我怎么惹你了。”
“你惹我的地方可多了,从你刚见到我开始,就没有对我好过。”我瞥撇嘴,不屑地说。
“原来是因为我没有安慰你,所以一直有偏见?”
我生气的说:“不是偏见!谁都知道你对我凶巴巴的,专门欺负我这个孤儿!”
他扬着眉毛问:“谁?举个例子?”
我顿时语塞,非常后悔平时没有搜集证人。
他平静地看着我好一会,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对大家都一样,包括小君,还有你。我与你萍水相逢,没有理由把你带到这来,就是为了给你气受。如果我排斥你,你逃跑的那天我根本就不会去追。”
我低头寻思了一会,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况且他率先开诚布公的跟我谈话,更加让我感觉到他的诚意。可能是由于当时义父刚去世,我正悲痛欲绝,却得不到他的安慰,因此给他打上了“此人讨厌”的标签。
不过我还有点不甘心,就问:“那你为什么不安慰我?要是换成了梅姐姐,你才不会这么凶。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考虑原谅你!”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这个方法比较适合你。”
我几乎没气晕过去:“为什么?!”
他眨眨眼睛,极狡诈地说:“你没觉得发泄出来之后,心里就舒服多了吗?”
原来如此!我回想当天对他又吼又骂又踢又打的情形,以及后来放开肚皮大吃,再后来平静的安慰梅姐姐的场面。我本来还自以为很坚强,原来是把所有的痛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我嘻嘻一笑,伸出右手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他一怔,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拉过他的右手,上下晃了几下说:“好,我们和解!”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问我:“那我现在有没有资格当你的大哥了?”
我对他翻翻白眼说:“真是得寸进尺!不过既然已经和好了,你又比我大,认你当大哥也无妨。”
忽然又想起了梅姐姐,忍不住说:“尉迟大哥,其实梅姐姐她真的……”
“好了,这件事你别管了。记住,我待她如妹妹,我待你也亦然。”他冷冷地挥挥手,“不早了,快去歇息吧!”
我感到一丝怅然,便不再说话,转身回屋。
梅姐姐已经熟睡,我看着她清秀柔和的脸庞,想起平时她端庄的举止,对尉迟大哥的关怀备至,心里不禁想:“我若是尉迟大哥,定不会负她。”只可惜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这是经过千百年总结下来的爱情定律,一切只有随缘了。
脑海中忽然浮现尉迟恭眼中那一丝微微的笑意,原来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心里忍不住一乐。
月光从窗外水银般的泻进屋来,我忽然爱上这个和谐宁静的地方了。
那晚,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刚发白,全家人就在我的怪叫声中惊醒。
尉迟大哥和梅姐姐急匆匆地闻声赶至,我哭丧着脸说:“哥哥姐姐,快帮我找。”
“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的坠子!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在的,刚才发现不见了。我把屋里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尉迟大哥皱着眉头说:“一个坠子就把你急成这样。”
我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是平大哥临走前送给我的,这对我很重要!”
“平大哥是谁?”梅姐姐不解的问。
“这些我迟点再告诉你们。”又哀求道:“好哥哥好姐姐,求求你们帮我找找吧。”
尉迟大哥说:“你总要告诉我们,是个什么样的坠子呀!”
“大概拇指大小,”我比划着,“上面刻着个‘平’字,是用海马的骨头做的……对了!海马!”我一拍脑袋,急忙往屋外跑。
“哎!去哪……”梅姐姐在后面喊着,那边尉迟大哥已经追了上来。
“去哪?”他问。
我飞快地跑着,说:“昨天看到海马的地方。”
很快就来到昨天那条乡间小路,借着朝霞,我蹲下来四处搜索。尉迟大哥也只好蹲下来,不一会,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说:“是不是哪个?”
我看过去,只看见草丛中,那只刻着“平”字的坠子,正安静的躺在那里。我急忙捡起来,握在手中,竟然喜极而泣。
回到家中,我跟大家说了我如何在管涔山上被救,如何认识义父和平大哥,以及后来平大哥下山、义父遇险的经过,我说:“平哥哥对我极好,我盼望着他能早日归来与我相聚。这只坠子,能保他平安。”
我说完,端详着手中的坠子,只见上面的丝线已经弄断,可能昨天抱着虎娃避开海马的时候挣断的。我皱着眉头说:“这么小的坠子,万一再掉了就难找回了。”
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我谄笑着对尉迟恭说:“大哥,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嗯?”
“你帮我打个铁套子,把它套起来,挂在脖子上有点重量感,就算掉了也立刻知道了。”
尉迟大哥摇摇头:“铁脆而硬,很难做得这么细致。”
我生气的撅起嘴巴,气呼呼的说:“这是我第一次求你,真不给面子。”
梅姐姐笑说:“尉迟大哥说的是实话,你先别气,说不好会有别的办法呢。”说罢,取过一条丝线,帮我把坠子重新系好,挂回脖子上。
我抚摸着坠子,想起平大哥温和的笑脸,喃喃的说:“平哥哥,你现在可好?”
几天后的一天,梅姐姐外出,我闲得无聊便按照梅姐姐所教,纺起纱来。经过这几天的努力,我的技术比第一天是大有长进了,除了速度像蜗牛,纺出来的纱倒也像模像样,相信假以时日,肯定能做好。
正当我小心翼翼地摇着纺轮,尉迟大哥从屋外走进来,手一张,一条项链在我面前垂下。我停下手上的功夫,接过来一看,惊奇的发现——居然是条银项链!链坠非常别致,是个河蚌的形状,如果把蚌叶上的几个扣子取下,可以打开。蚌身上还刻了精致的图案。我如获至宝,拿着项链欢呼起来。
尉迟大哥轻轻“哼”了一声,说:“这可是我三个月的工钱换回来的。”
我嘻皮笑脸地一下子抱着他,拍马屁地说:“尉迟大哥是世上最好的大哥!”
我把骨头坠子细心用绢布包好,塞到蚌内,扣紧,挂到脖子上对着他笑说:“这回肯定安全了!”
尉迟大哥一声不吭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注:鄯阳即今天的陕西省朔州市。
★ 流寇来袭
这日晚饭过后,我满足的打着嗝摸着肚皮在村里散步。秋风醉人,山色旖旎,晚霞妖艳,我一路欣赏着,不经意间已经走到了村后。忽然听到乱草丛中发出“刷刷”几下响声,我定睛一看,发现不远处的长草中隐约有个白影在闪动。我小心翼翼上前,只见杂草血迹斑斑,一个白衣男子正倒在血泊中!
我吸了一口冷气,走过去。那名男子听到脚步声,警惕地用手撑起身体,戒备地看着我。只见他约摸十八、九岁,面如冠玉,神情优雅,虽然并非神采奕奕,但看得出气宇轩昂;虽然衣冠凌乱,但所穿绝非一般人家的衣裳!
我向前走了一步,他立刻伸手到绑腿出握住匕首。我苦笑一下,说:“我无意伤你。你是什么人?”
他盯着我并不回答。
我摇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你要去哪?”那人在身后涩生问。
“你不愿告诉我,那我也不需要理你了。”我故意气他。走出几步,发现有乡间常用来医治刀伤的草药,随手拔来,把叶子摘下,用石头捣烂,走过去说:“让我看看你伤在哪里?”
那人迟疑了一下,解开衣襟,只见腹部被划了长长一个口子。还好伤口不算太深,但血却流的不少。我把草药敷在他伤口上面,问:“遇到山贼了?”
他不回答。
我心中不禁有气,指着前面冷笑着说:“那边不远有个破房子,没人住的。你爱去就自己过去,不爱去就算了。”说完也不看他,径直就走了。
回到家中,我越想越来气,坐在床上愤愤不平地撅着嘴。梅姐姐问:“又跟尉迟大哥斗气啦?”
我摇摇头,说:“才不是。”
梅姐姐笑说:“那倒也是,尉迟大哥近来事事迁就着你,你连生气的机会都没有啦。”
我嘻嘻笑了几声,躺下去装睡,心里却惦记着那名受伤的男子。
不久,耳边传来梅姐姐均匀沉稳的呼吸声,我慢慢爬起来穿好衣服,偷偷地溜出门,借着星光往村后破屋方向走去。
屋门半掩着,我“吱呀”地推门进去,忽然听到耳后生风。我急忙一个扫堂腿,转身看去,混乱中那名白衣男子被我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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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说:“是我,你莫慌。我来看看你怎么样。”
他忍痛站起来,说:“原来是姑娘,我已经好些了。”
我走过去拉开他的衣襟,只见血止住了,其他都是一些小伤口,不碍事。年轻人,修养一下就可以恢复元气了。我点点头,说:“那我放心啦,总算没有在山野被豺狼叼去。”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说:“冒犯之处,望姑娘包涵!”
我倚着门边盘膝坐下,说:“你受伤未愈,坐下来说话吧。”
那人大方地坐下,说道:“还没谢姑娘救命之恩。”
我摆摆手:“大恩不言谢!”
那人爽朗地笑着,说:“姑娘好气量!”举手投足间,居然带着贵气。
我盯着他问:“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沉吟了一下,遂慢慢地说:“家父为官,为当今朝廷鞠躬尽瘁。然而当今皇上听信奸佞小人,居然诬陷家父谋反,派兵来抄家。我拼死冲出重围,虽然身受重伤,总算摆脱了追杀的官兵。但家父还有其他亲人,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