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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麻辣娘子贼相公-第2部分

小说: 麻辣娘子贼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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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往岸上一看,傻了眼——坐在岸上的人不正是那个书生吗?
  太阳照着他一身洁净的襦衫,他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她,笑容中带了一点儿痞,一点儿坏,与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度糅合在一起,竟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她呆呆地看着他问:“你、你怎么不在水里?”
  书生反问:“我为什么非得在水里?”
  她看了看他身上滴水不沾的洁净衣衫,骤然醒悟——她上当了!他没有落水,只不过用了某种障眼法耍了她一回!害她在水里弄得狼狈不堪,再看岸上那书生悠哉悠哉的样儿,她气得连语声都在颤抖:“你!你好……你等着!本姑娘非扒了你的皮!”
  她咬着牙,拼命往岸上游。
  事态不妙,书生赶紧站了起来,道:“姑娘慢慢游,小生先走一步。”
  他当真说走就走,一脚跨上一艘正徐徐驶离渡口的客船。
  武天骄好不容易上了岸,书生却已乘着客船离了岸。
  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岸上,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书生乘船远去,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泪,用尽浑身的力气冲那艘远去的客船大喊:“死——书——呆——你给我记住,下次再让我碰见你,我绝——不——饶——你——”
  喊声送出去老远,站在甲板上的书生突然打了个寒颤,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看着岸上火红的身影已远远地化作了一个小黑点儿,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人虽美,性子却刁蛮泼辣得令人吃不消!”
  话落,一旁竟有人接道:“人虽刁蛮泼辣,心地倒还善良,一个姑娘家甘愿冒险跳入水里救一个初识的人,这已够好了!”
  书生低头一看,自个儿脚边居然蹲着一个老和尚,圆圆的脸,胖胖的身材,蹲在那里挺像一尊弥勒佛。
  和尚手里却捧了一只烧鸡,蹲在那里正嚼得津津有味,左脚边还搁着一只石钵,钵中装满了油纸包着的猪扒、牛肉、蹄筋,右脚边则搁着一坛子汾酒。
  书生瞧得皱起眉头,抱怨道:“贼和尚,我在凉棚里等你半天,你倒好,独自躲在这里吃香喝辣!”
  老和尚毫无愧色,喝了几口酒,抹一抹油腻腻的嘴,把手摊在书生眼皮底下,“乖徒儿,快把宝贝拿出来!”
  书生心口一跳,故作淡然地问:“什么宝贝?”
  老和尚又喝了一口酒,眯着眼道:“刚才那小丫头手里托个宝贝、持着根竹幡到处招摇,正是为了引你出来!”这丫头四处与人打听贼王的行踪,说是想找贼王学些本领,和尚与她一番搭讪才知这丫头竟是长安武侯府的千金!他当即灵机一动,指引这丫头去茶棚坐坐,“我瞧着她进了茶棚,正好让你看到她手里的宝贝!嘿嘿,乖徒儿,快拿出来吧!你是瞒不过为师的!”
  书生叹了口气,从袖兜中掏出一颗珠子,赫然就是武天骄的那颗夜明珠,把珠子交到师父手里,他又叹了口气:“贼和尚,你得改改自个的嗜好,别又拿宝贝去与人赌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老和尚乐呵呵地把夜明珠塞进衣兜里,掏了掏耳朵,道:“贼小子,你可不要当那守财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为师给你取名为喜来宝,就是让你多多来宝,可不是让你守宝!”
  见徒儿两眼一瞪,他忙打个哈哈,问:“你今日约为师出来,是不是有啥好事要告诉为师?”
  喜来宝笑道:“你看出来了?”
  “自个儿一手带大的娃,心里有几个小九九,我能看不出来?”老和尚又捡了块牛肉塞到嘴里。
  和尚法号不戒,酒肉、偷赌自然都不必戒了。
  喜来宝看着水中倒影,叹道:“我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娘?”
  “没错!”不戒和尚嘴里塞得满满的,一面嚼一面道,“当年,你娘确实是江南首屈一指的美人儿,你小子现在这模样可不知要迷死多少个女子?”
  喜来宝凝住眉端,问:“娘亲至死都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她不顾一切地去爱?她临死时唯一的遗愿就是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妻子,灵位能供奉到他家祠堂里,但……但十八年了,从我出生起,那个男人就从未到江南旧居来看过我,他……他算什么父亲?”他握紧了拳头,眼中分明有晶莹的泪光。
  不戒和尚好不容易咽下这口牛肉,味道却有些苦涩,他叹了口气:“你父亲……唉!他对你娘虽是真心的,但他这个人太懦弱,而你那个爷爷则太固执,考过区区一个进士,就把孔孟之道挂在嘴边,讲什么女慕贞洁,只有好人家的女儿才配当他的儿媳!你娘命苦,错落青楼……你也别恨你爹,他是不敢来见你……”
  “不管怎样,娘的遗愿我一定会帮她达成!况且……”喜来宝哼道,“况且那老顽固已经答应了!”
  “咳!什、什么?他答应什么了?”
  不戒和尚刚喝了一口酒,却呛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喜来宝展眉一笑,“我今日约你出来,正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冯千秋已对外扬言,只要我归还上次在冯家窃取的冯氏祖传宝贝——九龙纹隐金盆,他就会退让一步,认柳非烟为他的儿媳。娘的牌位终于可以放入冯家祠堂,这消息你听了一定很高兴吧?娘与你是忘年之交,情同手足,你会为她开心对吧?”
  “当、当然,开、开心,嘿嘿,开心……”不戒和尚强颜一笑,捧着酒坛子的手却抖了起来。
  喜来宝突然把手伸到他面前,“快把九龙纹隐金盆交给我,我这就去冯家,也好早早了却娘的遗愿!”
  “这、这……”不戒和尚支支吾吾答不出话。
  “师父!”喜来宝盯着他的眼睛,“你该不会把九龙纹隐金盆也拿去押为赌注输给别人了吧?”
  “怎、怎么会呢,呵呵,当然、当然……”不戒和尚缓缓垂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当然已输掉了?!”
  “什么?!”
  喜来宝不敢置信地瞪着师父,颤声道:“你、你……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给输掉了?”
  不戒和尚点点头,搓着手道:“为师一时手痒,忍不住就赌、赌了几把。”
  喜来宝跌坐到甲板上,喃喃着:“输了……居然输了……”忽又蹦了起来,急急地问,“你把它输给谁了?”
  不戒和尚皱着眉想了半天,看到徒弟脸上已急出大颗大颗汗珠,他终于一拍脑门,“啊!想起来了!我把宝盆输给长安一个叫武侯的官老爷了!”
  喜来宝喃喃重复:“长安……武侯……”忽地一握拳,毅然道,“好!我这就去长安,无论如何也要取回九龙纹隐!”
  “贼小子,武侯府里多的是宝贝,你记得给为师多捞几件……”
  “贼、和、尚!”徒弟突然冲着师父大吼一声。
  不戒和尚急忙捧起酒坛子半掩了脸,嘴角逸出一缕诡秘的笑……
  第二章 侯门招女婿(1)
  喜来宝与不戒和尚别过之后,由水路改行陆路,马不停蹄,数日后抵达长安。
  京畿重地,遥望皇宫楼阙,金碧辉煌。京都大道,时常可见鸣锣开道的官轿。府衙官差一拨一拨分散在大街小巷之中,巡视治安。各行各业繁忙中,又显得井然有序。
  进了城,他反倒不着急了,牵着马在大街上慢悠悠地闲逛。
  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阵扰动,像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人们惊呼着四散奔逃,嘈杂声中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鞭声,一人娇叱:“一群呆子!瞧着本姑娘做什么?统统散开!”
  这等泼辣的语气,难道是……
  喜来宝微张着嘴巴,两眼发直地瞪着正前方。
  前方路人四处逃散,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此时如同台风过境,除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一堆货架、几株踩烂的白菜、踏扁的肉包,就剩下一人两手叉腰站在街心。人儿红衣如火,火辣辣的鞭子一甩,一只偷偷钻出来吃肉包的老鼠,也吓得吱溜一下躲回地洞。
  喜来宝也躲了起来。当红衣少女的眼睛瞄过来时,他想都没想,吱溜一下躲到街角一个胡同里,背靠墙壁,一手捂着心口,惊悸不已。
  “真是冤家路窄!她怎么也到了长安?”
  几日不见,这红辣椒更是凶辣,火辣辣的鞭子乱抽一通,他可不会傻到自个儿往她的鞭子上撞。
  躲了一会儿,他再悄悄探出个脑袋往街上一看——街面冷冷清清,一阵凉风儿旋过,歪斜在门楣上的店铺招牌“咯叽”一晃,“砰”地砸在地上。他整个人往上蹿了一蹿,倒不是被那声巨响给吓的,而是……他的马不见了!
  究竟是哪个贼胆包天的家伙,敢顺手牵走贼王的马?
  唉、唉——
  牵走那匹青骢马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天骄!
  她甩着鞭子发泄完胸中憋了好几日的怒火后,就发现那匹青骢马孤零零地站在街上,她顺手牵了就走。
  当喜来宝愕然震愣在空荡荡的街心时,武天骄已策马回到了武侯府。
  门口的侍卫远远地看到疾驰而来的马匹上那道醒目的火红身影时,赶紧逃也似的奔入府内,大声哀号:“不得了啦!小姐回府啦——”
  这一喊,威力可不小,把正在修剪盆栽的几个园丁吓得手一颤,“喀嚓”剪断了整株芍药,原本在院子里的人鸟兽状四散奔逃,呼啦一下,溜个精光!
  武天骄刚到门口,下了马,瞅一瞅自家宅门,门是敞开的,门上还挂出两只大红灯笼,连门前两尊石狮子的脖子上都系上了红绸,独独不见了守门的侍卫。
  她牵着马入了家门,喊了半天,仍不见一个人影,她气得一跺脚,大骂:“一个个都死绝了?还有没有能喘气的?给我出来!”
  “吱呀”一声,一间厢房的门开了条缝,一个模样机灵的紫衣丫头走出来,轻唤:“小姐!”
  武天骄指着廊檐下挂着的一盏盏彩灯,问:“鹊儿,府里头有什么喜事吗?干吗张灯结彩的?”
  “奴婢不是府中的管家,他们忙什么去了,奴婢也不清楚。”丫头机灵地绕开话题,“小姐在外头来回奔波,一定很累了,要不您先洗个澡,奴婢在您房里搁了一桶热水……”
  赶了几天路,风尘仆仆的,经鹊儿这么一提,她只觉浑身发痒,忙把缰绳交到鹊儿手里,“我先回房沐浴更衣,你把这马牵到马棚去。”
  鹊儿讶然问:“小姐的胭脂马怎么变了个模样?”
  武天骄微恼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开。
  她刚一走,月牙门左侧花丛里“哗啦”一响,蹿出个人来。
  鹊儿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埋怨道:“丁爷,您可吓着鹊儿了!您躲在此处,不怕被小姐发现?”
  花丛里钻出来的人,约三十来岁,瘦瘦矮矮,肤色偏黑,像一条滑溜的泥鳅——此人正是武侯府的管家。
  “小姐是个急性子,不会留意这细微之处。我躲在花丛里,就能听见小姐与你说的话。”他曲起食指与拇指,撮一撮唇上两撇小胡子,嘿嘿笑道,“看来小姐还不知道那件事。”
  鹊儿忧心忡忡,“以小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了那件事,一准儿会把整座武侯府闹腾个天翻地覆!”
  丁烛看了看那匹青骢马,眼珠子滴溜一转,“鹊儿,你赶紧骑上这马去棋楼把侯爷请回府中,让他亲口告诉小姐那件事,免得后院‘失火’!”
  鹊儿赶忙牵马出府。
  丢失坐骑的喜来宝,直到此时才慢悠悠地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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