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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甲申天变-第164部分

小说: 甲申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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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是上阵厮杀,你我这样地废物肯定是不敢,可扔扔石头块子啥的破事儿……”

“那是,那是,反正他们都是外来的,谁也不认识路,这该引对还是引

是说话的事儿?”

……

这种巷战,说白了连巷战也算不上,看起来很象是藏猫猫地游戏,可就是这种游戏,让人多势众的大军也胆战心惊。

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作乱的锄奸团,更不知道藏在哪里,有时候前边刚搜过半条街,屁股后头就能飞出成捆的铁黄瓜。

这种隔着一堵墙壁就能扔的玩意儿确实是让所有人都胆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是一枚飞过来,也说不准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这和战场上地正面厮杀完全不同,甚至也看不到敌人,三兜五转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挨了几下子肥地,再转悠下去,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原地。

砸开门,找几个当地的老百姓问问清楚吧,有说往东地就有说往西的,还有许多根本就是满世界乱指画,究竟是往南还是去北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是存心给锄奸团制造机会呢。

鞑子欺负老百姓欺负地太狠了,好不容易有这么扬眉吐气的机会,老百姓们自然是不愿意看到锄奸团倒霉。

大伙儿都是汉人,还能不明白这个。

所以搜捕起来,也是雷声大的吓人,雨点小的可怜,隔着一条街就开始高喊:“你们几个往东边去,你们几个……也往东边去,还有……我也去东边……听到了没有,都去东边……”

一大票子人呜洋呜洋的高喊着,唯恐别人听不到一样,齐齐的就去了东边。至于西边是留给谁的,这还用说么?

这么一弄,还真有用,至少东边就再没有遭受铁黄瓜的轰击。

州的弟兄也就没有明白了,喊的更加大声:“好了,好了,东边没有事情了,都去西边吧,我们可要去西边了……我们可要过去了啊……真的要过去了……”

这已经是明打明的告诉锄奸团了。

眼看着这么多的衮州兵跑过来又跑过去跑过去又跑回来,就是连锄奸团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督战的满洲官长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的这些手下是在玩儿出工不出力的勾当。赶紧拔出刀子急催:“都莫喊了,哪个敢再胡乱喊叫,军法从事……”

“轰”的就是一下子,隔着墙壁就又是一黄瓜,一下子撂倒十来个。

督战的满洲兵也是真恼了,招呼几个人一脚踹开临街的院门,抄刀子就冲了进去。

院子里头,一白衣女子看着冲进来的满洲兵,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不仅不退反而高喊一声“七杀决死”,迎着敌人就冲了过来。

还不等大伙儿明白是怎么回子事情,狭小的门洞里头就又是一声轰响……

片片带着血的白布洋洋洒洒的落下,如三月花一般殷红艳丽,洒落在这些或重伤或轻伤的敌人身上。

无论是想进来还是不想进来,看到这一幕地衮州兵一个个都面色入土。

不是说锄奸团都是一身土黄色的军装么?不是说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么?怎么连女人也出来了?

一个弱女子都是如此壮烈,都是如此的金珠同碎玉石俱焚,那真要的见到了锄奸团的孩子……

一想到那种不要命的自杀式攻击,脊梁骨后头都冒冷气儿,头发根子就一阵阵地发麻。

这可比不得两军对垒的战场,是死是伤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在这如鳞一般密集的房舍当中,谁知道敌人是不是就和自己隔着一扇墙壁?

这连女人都这么干脆了,谁还分的清楚哪一个才是老百姓哪一个才是锄奸团?

众人不约而同,都有一股子陷身汪洋之中的恐惧感,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仿佛每一个能够看到的身影都会发出那同归于尽的一爆……

“收拾……那个抬起伤者,咱们回去医治……”

出地话儿都带着颤音儿呢。

同样的情形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头在反复上演,再也分不清楚是大人还是孩子,更说不明白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大兵敢追上,立刻就是“轰”的一声,然后就是血肉横飞地金石同碎……

身边好像处处都是陷阱,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索命的阎罗。

这哪里还是什么抓捕锄奸团,好像根本就是来送死的一样。

好不容易算是挨到了天黑,谁也没有胆子在夜幕的掩护之下和锄奸团较劲,负责清剿的山东官兵很明智的收兵,死死把守住各处出口和城门。

只要这城门和出口守住了,锄奸团又没有翅膀,还能飞出去不成?

在喧嚣中度过了一个白天地县城终于安静下来。

这一静,同样是叫人心悸。

一个县城里头,到处都是黑灯瞎火,好像这里的老百姓从来也不电灯一般,天上地月亮到是明亮的很,可放眼望去,看哪里都是影影绰绰,处处都象是有伏兵地样子。

可也就真是奇了怪了,整整一个城池安静的可怕,街道上偶尔看到一个半个地人影儿,也似幽灵一般让人心生惧意。

天知道赴死军会不会发起夜袭,把守南门的兵丁心里都在打鼓呢。要不是身边的满洲兵那刀子逼着,大伙儿早他娘散了。

和锄奸团叫板,说出来自己都怕。就算是今天倚仗人多能赢了这场,南边的那位四爷能放的过大伙儿?这要是被锄奸团老窝里头的头头脑脑盯上了……

手上要是沾了锄奸团的血,鸡犬不留都是轻的。

“要我说呀,赶紧撤了,让锄奸团离开,才是正经的道理……”

“我也是这么琢磨的,再这么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今天咱们可伤了不到三百个弟兄……”

“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你我……”

正在这些把守门口的兵丁惶恐之时,远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守南门的弟兄们,我是七杀营营官鲁识字。对面的衮州弟兄们听好了……”

时至今天,大伙儿才知道七杀营的首脑叫鲁识字。

这个名字,虽然只是头一回听说,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而且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我家大帅的七杀令,想必诸位弟兄已经听过了吧……”

“诸位弟兄多是我汉人同胞,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片刻之后,我们七杀营和锄奸团就会展开最为猛烈的攻击……”

“想给自己留条活路的,赶紧给我散了。”

“要是铁了心的给鞑子卖命的,就不要走,把南门给我守的死死,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诸位弟兄能战还是赴死军能杀。”

“我们想要留下,谁也不能让我们离开半步。我们要是想走,哼哼,你们也挡不住。”

“闲话说过,我数完这十个数儿之后,雷霆一击即刻开始,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们,十……”

“九!”

“八!”

“七!”

每一个数字倒数而过,众人心头都是颤抖一下,好似黄钟大吕一般的声音硬

打每一个人的心头。

天下至刚至烈之兵,非赴死军莫属,二十万大军都杀干净了,眼下地这点儿兵算个毛?尤其面前的就是赴死军中至精至锐的那一部分。对方都放下话儿了,要硬闯这南门,而且还把攻击时机说的这么准,要是手底下没有三分三,敢这么玩儿?

一想起锄奸团和七杀决死兵,说不怕那纯粹的自己糊弄自己呢,还有谁是真正不怕死的?

“五!”

“四!”

“三!”

每隔片刻,鲁识字就倒数一个数字,直直把守军的神经挑逗地紧紧。

有些人守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偷偷挪动脚步往后退,就是胆子大一点的手心里也攥满了汗水。

这可是要面对天下至刚至猛的雷霆一击了!

“后退者斩,”督战的满洲兵提着长刀不住大吼,眼光老是在大伙儿身上晃悠呢。

“二!”

“一!”

“开始。”

随着鲁识字一声呐喊,横在“丁”字街上的半条道上立刻就抛出无数地铁黄瓜。

这玩意儿大伙儿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是威力惊人,可距离这么远,不要说是人手抛掷,就是那箭射也不好说呀。

果然。

那成排投掷而出的铁黄瓜在大伙儿百十步前齐齐炸裂开来,发出“噗”“噗”的闷响,转眼之间就腾起灰白色地大团烟雾。

这玩意儿是什么?好像伤不得人吧?

赴死军闹的是什么玄虚?不是说什么雷霆一击嘛?

正在把守的兵丁诧异之间,轮声碌碌,一头长了犄角的怪物猛然从烟雾中蹿了出来。

这怪物好像是一头牛,身上蒙着五颜六色地皮革,后面拖拽了一辆小车,正叫着疯了一样猛冲过来。

牛尾巴肯定是泡了油的,正烧的熊熊烈烈,牛儿受不得这等剧痛,沿着街道猛冲过来。

不是要弄火牛阵吧?可这么一头牛算怎么个玩意儿?

督战的满洲兵本能的感觉出危险,眼看着疯牛已经逼的极近,也如尾巴着了火地疯牛一样大喊大叫:“放箭,放箭,不能让牛过来……”

一时箭矢如雨,射在牛身上还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他娘地,牛身上还覆了铁叶子。

疯牛的劲头真是越来越疯,眨眼之间已经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进人群当中。

人终究是人,怎么能和这发了疯地畜生硬拼?

众人纷纷闪避,督战的满洲兵大吼着“后退者斩”,一个纵身跃起,一刀子从侧面捅进牛地下腹。

疯牛又是一声惊天动地鸣,艰难前进几步之后,晃晃悠悠的栽倒在地,连带拖拽着的小车一倾倒了,这时候,眼见的才发现那小车下边似乎有香头大小的一点火光……

“不要怕,他们不过是……”

督战的满洲兵刚把刀子拔出,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猛然就是一亮,好似烈日在深夜中升起一般,周遭的寒气猛然消褪,一股如火般的热流席卷而来,还没有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大声响,然后……

电光火石之间,城门洞处就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紧跟着起来的烟雾顿时包裹了半个城楼……

如此惊天动地的一爆,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听觉,一瞬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如傻子一般呆呆的站立着。

刚才聚集起来的那些兵丁早已消失,眼前无数被四裂成一块块的碎肉,天空中如下了血雨也似,几十步方圆之内,再没有哪怕一个能够站立的人。

踩踏了千年的路面早已坚硬如铁,仍然裂开一个巨大的深坑,新翻出的泥土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呢……

近处的耳子房似乎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在一片腾起的烟尘之中轰然倒塌。

这是怎么了?

刚才只不过是感觉脚下一软眼前一亮,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转眼之间就已成这地狱一般,前面的许多兵丁身上都开了许多破洞,正翻滚在血泊之中……

只是因为失去了听觉,只看到这些伤兵张嘴,却听不到声音罢了。

正惊骇恐惧的时候,脚下再次传来震感,赶紧抬头。

“跑……跑……”已经听不到自己地声音了,只是本能的喊了一声,立刻抱头而逃。

不远处腾起的烟雾当中,正有十几辆同样的小车被人推着,飞快的靠了过来。

一辆车就成了眼前的这个样子,十几辆过来的话,整个城门都得飞上天去。

处于生存地本能,守城的兵丁立刻四下逃散,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

刚才那一爆大伙儿都看到了,这还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么?谁要是再不跑谁就大丫头生养的……

在绝对的恐怖面前,什么战场纪律,什么军法从事,都是扯淡的玩意儿。督战地满洲兵也不比别人跑的慢,还说什么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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