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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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皇家仪仗只为太子……万岁所用,魏宣慰说话要谨慎一些。”
“别管是为谁了,赶紧着点,能撑多少算多少吧。”魏无牙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让学官和侍卫们撑起伞盖、明黄的罗帷等等几件具有标志性的仪仗。
“好,就这样,都精神着点儿,一会儿你们都打着仪仗出去,让宁城的百姓知道太子已为新皇了。”老神棍还怕这些人怯场呢:“都别怕,赴死军在前边给你们开路呢。”
赴死军走在新皇前边怎么说也是于体制不合,可现在外头那么乱,这也算是为新皇着想,谁也说不出个什么三六九来。
“魏宣慰,我封……朕封你为平乱大将……”以前的太子现在的新皇还有点不太适应新鲜出炉的身份,把大将军印信就往魏无牙手里塞。
“别,你可别,这东西咱们忠诚伯都没有过手呢,我可不敢接,什么封赏不封赏的以后再说。”老东西心里鬼猾着呢,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
“太……万岁吧,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老百姓们知道你是皇帝了,而且皇帝不会逃跑,是要和大伙儿在一起与鞑子硬干的,只有这样,老百姓才会真心的拥戴……”老神棍比谁都知道事态的紧急:“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出去,走……”
一众的人等簇拥着新皇快步出了宫门。
打头的依旧是鲜艳夺目的日月血旗,旗帜之下依旧是赴死军的虎贲强兵,一排排的叉子都闪耀着寒光。紧紧跟随在后面的则是一顶黄罗伞盖……
南京,龙蟠虎踞的六朝金粉形胜之地,许许多多的大世面就算老百姓们没有见过总也听说过。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太子已经登基,接管了这个惶惶中的混乱之都。
黄罗伞盖这么一打出来,太子,那就已经是以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应该称为万岁才是正经的道理。
“万岁!”
“万万岁!”
守在宫门处的老百姓们纷纷跪拜,心眼儿里也激动的很呢。
弘光朝君臣把这如画的江南折腾乌烟瘴气,把老百姓折腾的上气不接下气,江北整个丢了个干净就不说了,眼看着鞑子都打到家门口了,那些个君君臣臣的反而卷铺盖跑路,能不让人绝望?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血太子还在,只要圣明君主在位,再加上一支能战敢死的赴死军,这危急的局面就还有希望。
谁不知道赴死军是太子贴身的队伍,谁不知道太子和忠诚伯是千古难遇的圣君忠臣?忠诚伯身上还担着大行皇帝和皇后的托孤托国之责。这一君一臣这么一齐心,这么一合力,小小的满洲鞑子也就没几天蹦跶头了。
弘光君臣已经成为过去,崭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在日月血旗引导之下,黄罗伞盖穿过一道又一道大街,所过之处,万民跪拜,老百姓眼中都含着热泪呢。
在城中转了一个大***,魏无牙低声道:“去往各个城门隘口,让守城的士卒都知道新皇在牵挂着他们……”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内城,后面还跟随着无数欢呼雀跃的百姓,汇集成一道长龙。
魏无牙不动声色的移在队伍后头,从怀里摸索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破纸片子递给杨廷麟:“一会到了城头,把这个给太……万岁,让他照着宣读即可。”
杨廷麟飞快的扫了那破纸片子一言,亦是低声说道:“魏宣慰费心了,这事情我们会办好的。”
赴死军的日月血旗在西门定住,战士们兵分两旁,一顶夺目的黄罗伞盖快速上了西门城墙。
守卫在西门的兵丁早就看见这定黄罗伞盖,一见上来,立刻齐齐跪倒。
杨廷麟急忙偷偷拉了太子一把,把破纸片子塞到太子手中……
面前就是浩荡奔流的长江水,身后就是屹立千年的南京古城。太祖洪武皇帝就是定鼎于此誓师北伐,终于打的蒙元远退长城以外,终于开辟出大明王朝的三万里河山。
太子深呼吸一下,开始照着那纸片子宣读……
一直屹立如山的老神棍,如面对惊天豪赌而又把所有筹码都全部压上的赌徒一般,就等着宝盒揭开的那一刻,精神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
他才懒得关心太子是怎么想的,更没有闲心思去管那些侍卫和东宫学官是如何的心潮澎湃,只管想自己的事情:“李四呀忠诚伯,这南京城我算是给你拿下来了,能不能稳住可就全靠咱们的赴死军了,这城里头以我老魏的三分三,能吃的死死的,就看你在外边能不折腾,能折腾到什么地步。要是你那边能吃架住,我这边就没有一点问题,要是连你都吃架不住了,这全天下都他娘玩儿完算拉倒。”
“来人,趁着现在还能出去,飞马给咱们的队伍报信,就说宁城我已定住。让忠诚伯和外头的弟兄放心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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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小蛇也想吞巨鲸
论是“稻未分秧麦已秋,豚蹄不用祝瓯”,还是“T'似飞,蚕饥遥望采桑归”,无不预示着江南已进入丰收季节。
桑、麻、麦、稻都在紧张而又忙碌之中抢收,今年不比往岁,这么卖力气的抢收抢打一来是赶农时。更主要的还是鞑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掩杀过来,再不抓紧着点儿,这些收成能不能进袋归仓谁也不敢保。
往年的这个季节,正是“婆娑庭前步,安稳窗下眠”的好时光,可现如今谁还有那惬意的心思?正按照赴死军的指引,集结在孝陵卫以东。
孝陵卫的那点官军一看到这么多人,头皮都发麻了,除了不让这些人靠近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乌泱泱一百多万人口,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如海一般,这些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可眼下他们也成了这些人海当中的一份子。
还好是夏天,又都是失了家的,也就不那么讲究了。把家人聚在一起随便这么一窝憋,暂时先委屈几天吧。
虽然赴死军一直在极力收缩这些人的范围,可人口实在是海了去了,方圆好几十里都填的铺天盖地。
推荐德高望重者为首,负责调节安排,抽选丁壮做些简单的保卫事宜,总算是暂时在这荒郊野地里安顿下来。
婆姨们还在念叨如何如何的不方便,娃娃也不时哇哇大哭,家里的男人则在极力安慰:“莫急,莫急,凄惶的日子也就这么几天罢了,挺一挺就能过去。赴死军就是天兵天将,不几天的工夫就能打的鞑子退回去。忠诚伯就是咱大明的武穆爷爷,心里头装着咱们老百姓呢,还用咱们着急?”
忠诚伯心眼儿里肯定装着大伙儿呢,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情。
“赴死军就是咱的岳家军,忠诚伯就是岳武穆岳爷爷转的世,上辈子就是鞑子的克星,这辈子还是!”
可不就是在做岳爷爷地事情么。上辈子没有能够直捣黄龙。岳爷爷心里头就能平静了?在天上看着鞑子又要闹腾。这才下凡过来继续和鞑子干仗地……
“我地忠诚伯呐。俺们知道您老人家有通天地手段。有彻地地神通。可家里地娃娃婆姨都撑不了多少日子。这一回可得快着点呐……”
老百姓们匆忙撤离。只不过带着点儿随身地物品和最基本地口粮。在这荒郊野地地。谁家也支撑不了多少日子。都盼着精忠报国地忠诚伯和天下无敌地赴死军尽快打跑鞑子呢。
“此次。务求一战而定。务求全歼鞑子。扫净江南。”赴死军有多少人?满打满算也就万余战兵。清军虽然绝对不可能有号称地二十万那么多。十来万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以一万打十万。还“务求全歼”。这样地牛皮大话能笑掉人地大牙。说这话地不是疯子就是还没有睡醒。可同样地话得分是谁说地。李四正经八百地说要全歼鞑子。那就是板上钉钉地事情。说了全歼绝对是要全歼地。谁要是怀疑那才真没有睡醒呢。
忠诚伯李四是何等样人。说要定住江南。江南肯定就是四平八稳能定地死死地。
下边地情况李四最摸门儿。老百姓们不能支撑太多时间。这一仗宜速战宜速决。再也不能如在江北那样旷日持久地拖下去。
而且赴死军本身也不宜再进行一次长时间的大战了。
扬州一战中,赴死军折损不小,各营各队都是通过补充才算是满员,看起来人数不减,可总体战斗力却是实实在在的降低了,不是一天半晌就能恢复过来的。
在过江之后,许多扬州子弟纷纷踊跃入伍,要求加入赴死军。对于这些热切的儿郎,赴死军并没有来者不拒的统统接纳,而是仔细择其健者充入赴死军,并且新编一个营,以老兵为骨干的搭建起来。
这个营中都是身强力壮的魁梧汉子,八十万扬州人口中只挑出一千六百人,可真是做到了精挑细选。可李四依旧不怎么看好这个营,原因也很简单,这些新兵虽然穿上了军装拿上了武器,骨子里还是老百姓,不强求有多大的战斗力,上得阵去面对血肉横飞的场面没有吓的瑟瑟发抖就算很不错了。
要说新兵中有战斗力的,扬州方面史可法遗留下来的那些守军相当不错,无论是临敌经验还是最基本的战斗技巧,都在扬州血战中得到淬炼。尤其是在战斗意志和顽强坚韧方面,能在漫长的扬州血战生存下来的,绝对个顶个都能一个当仨使唤。
这些扬州守军兵没有打散,而是依照原来的建制单独另编,军官武等照旧,甚至军服号坎子都没有换下来,只是简简单单的换了赴死军的旗号而已。
淮扬一系人马数以十万计,可大难临头之际,跑的跑散的散,能战的也死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下这么点精锐,几乎是百不存一。这些淮扬军的心思最为热切,都等着和鞑子再见见真章呢。
太夫人和夫人追随史督师辗转漂泊,自北都而淮安,自淮安而南都,怀里揣着史督师临终书信的史德威成为淮扬营的营官。因为淮扬营兵不直属赴死军统辖,所以严格的来说史德威不是赴死军营官依旧是扬州副将。
“太夫人和夫人就在南都,如今鞑子来犯,我淮扬男儿纵是洒尽了胸中热血也要与鞑子周旋到底,叫太夫人和夫人也看看,督师手下是何等的人物。”什么他娘的朝廷,滚他***臭鸭蛋去吧。督师力战扬州为国而殉,何等的壮烈,朝廷都做了些什么?有眼珠子的都看着呢。
督师心里装着朝廷装着忠义,咱们大伙儿心里只有督师,和什么朝廷没有鸟的相干。
“为督师复仇,淮扬军请战,首战用我淮扬健儿,好叫鞑子知道督师英灵不散。”史德威已经是第三次请战了,而且是要请首战。
史可法与整个淮扬同殉,壮烈的无以复加,其旧部复仇心思之切,挡都挡不住。
也只有李四才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思,在用兵方面,史可法虽算不上什么千古名将,可是说起个人品
腔忠烈,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光耀千秋。直到百年)F间,满清已经稳稳当当的站住了这片河山,依旧有人打起史可法的旗号反清复明。闹的乾隆不得不亲赴扬州,为史可法建庙立碑,以慰忠魂……
“督师忠义我李四敬仰的很,余部诸君又是如此血性赤诚。”李四知道该怎么用这些人,也明白话应该怎么说:“此一战必为督师复仇,为灰烬扬州复仇,以淮扬诸君之力,可击败清军么?”
不等史德威说话,李四又道:“首战还是用我赴死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