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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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从金军从海上突袭之后,两浙路的百姓都大为恐慌,这时离金军搜山查海不过四十年,许多老人对当年金军的残暴都还记忆犹新,当时所过之处,老弱病残全部杀死,壮年男女一率掳去金国,男人做苦力,女人做奴婢。鸡犬都不留。因此一听说金军又打过来了,一些在南方有亲友的百姓立刻收拾东西,首先向南方逃亡。而用不了多久,恐慌的情绪立刻在两浙路蔓延开,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南逃的人流中,终于形成了巨大的流民潮。
这时以是十月中旬的天气,百叶凋零,天气也渐渐寒冷,再加上一路秋雨连绵,有一些流民缺衣少食,体质一虚弱的,就倒毙在大道上,而且倒毙的流民一天比一天增多,大道上以经不时可见流民的尸体。甚至在夜间还有野狗出没,啃食尸体。
同时着流民的人数增多,各种丑恶的事情不断发生,沿路的野果、野菜都被吃完,强壮的人开始欺辱弱小的人,人多的一方开始抢夺人少的一方,为了争夺钱财,食物等东西,偷盗、抢劫、打架、斗抠每天都会发生,有时候为了一块饼,一个馒头,会引起数十人发生争斗,死伤无数。在这个时候,人命以经不值一文。
由于杨家的一行准备的比较充份,食物也有些富余,最初的时候,流苏和严蕊还会吩咐家人,将食物分散给一些流民,然而一些流民拿走食物以后,却引来了更多的流民,一个个蹬着充满血线的眼睛,伸着双手,跑到队伍前面来讨要食物。
看到这种情景,杨安和杨全也忍不住劝流苏和严蕊,以他们所带的食物,跟本无法接济所有的流民。不能再向流民施舍食物了。流苏和严蕊这时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因此也就同意了。
然而那些得不到食物的流民却都不肯走,依然拦在车队的前面。双方对持了一会儿,也不知是那个流民带头,第一个冲击车队,终于引发了流民向车队的攻击。幸好保护车队的宋军这时发挥了作用,田楷指挥着士兵们竭力保护车队,在迫不得之下,向流民举起了兵器。
在宋军的刀枪下,杀死数十名流民。其他的流民这才知道历害,不敢再纠缠车队,终于一哄而散。众人看着面前几十俱流民的尸身,恍如做了一场恶梦一样,连护送的宋兵都在发抖,因为这一次刀枪所指的是无辜的百姓。。到是杨安和杨全,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到是不觉得什么,在他们两人的劝说下,众人才又重新上车,继续上路。
尽管如此,在一路上,流苏和严蕊还是收留了七个孤儿。
第七卷 南侵 五 逃亡6
尽管如此,在一路上,流苏和严蕊还是收留了七个孤儿,这七六个孤儿四男二女,年纪最大的才十岁,最小所只有六岁,他们的父母或是死于路边,或是死于争斗之中。如果不被人收留,迟早都会死在路边。好在只是多了几个幼儿,到不会增加多少负但,而且流苏和严蕊到底还是杨炎的妻室,这样做也终究是善举,因此杨安和杨全也没说什么。
两人下车之后,严蕊忙着查点人员、车仗是否有损失,然后又安排饭食。而流苏先到老王妃那里问候,然后又到杨老夫人那里请安。饭食做好之后,先派人送老王妃和赵忱,再送给杨老夫人。然后流苏和严蕊才开始自己吃饭。还有林姹紫和林嫣红姊妹俩,以及她们收留的七个小孩都在一齐吃饭。
周围那些流民们虽然都注意到这里有吃有喝,但终究是害怕守卫的士兵和雪亮的刀枪,只敢远远的看着,不敢靠陇过来。有好几个小孩都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不过这回流苏和严蕊不敢再乱施善心,只好忍痛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大道边,田埂上,随处可见因饥蛾疲劳而毙命的流民尸体,还有一些倒下的人,虽然也在拼命挣扎,却也无力再站起来,只能默默等死。不时还有飞鸟落下、野狗钻出,啃嚼着尸体。还有人围着尸体边放声痛哭,但更多的人对此都以经麻木到视而不见,向南行走。还有不少人趴在尸体身上搜找,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站起身来继续南行。
严蕊轻轻放大碗筷,叹了一口气,忽然听见有人轻声念道:“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力合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严蕊微微一怔,知道这首五言诗是三国时曹操所作的蒿里行,由其最后四句,虽然是描写东汉末年,战乱连年不断,造成人民大量死亡,土地一片荒凉的凄惨景像。但到是和现在颇为相似。抬头看时,原来是信王赵忱过来了。
严蕊赶忙起身,恭敬道:“信王,你来了。”虽然赵倩如一直让她们也把赵忱当作兄弟看待,但严蕊却自付杨炎虽然也怜爱自己,但自己只是杨炎的妾室,不比流苏是杨炎的正妻,因此不敢有失礼数。倒是流苏,没有那么多心机,道:“小忱,你来有事吗?”
赵忱道:“没有什么事,只是吃完了饭,随便走走。”又看了看那些流民,忍不住道:“流苏姐姐,我们就不能帮帮他们吗?”
流苏尚未说话,严蕊苦笑道:“信王,不是我们不想帮这些人,实在是我们无能为力。而且前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又能有什么法子。”说着轻轻抚摸着一个小女孩的头,道:“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有收留这几个孩子了。”
赵忱顿时也无语了。前天的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立。他在临安的时候,虽然经常私自上街,所见到的也不过是一些乞丐,最多也就是买儿买女。却从来没有见过现在的惨状,以前读起来这首蒿里行,虽然也觉得凄惨,但终究没有真正见过实际的景像。而这短短几天,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憾,却足以影响了他以后的一生。
这时忽然有一个小男孩道:“夫人,我能把这个馒头留起来吗?”
流苏奇怪道:“为什么要留起来,赶快趁热吃吧,馒头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孩道:“我想把这个馒头留给娘亲吃,我们从来没有吃过这幺好吃的馒头,等我找到了娘亲,一定要让她偿一偿。”
流苏知道,这个小孩的母亲早己去世,只是她们一直哄骗这个小孩,说是带他去找娘亲。因此心中一酸,一把抱住那小孩,道:“你放心,尽管吃吧,还有许多馒头,等我们找到你娘亲,会给她吃的。”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已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人贩子拐卖,如果不是当年被杨炎收留,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严蕊在一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啊。”
赵忱心里也一阵难过,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道:“为什么大宋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严蕊道:“是因为金人入侵大宋,才会弄得我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百姓流离失所。唯有打败了金军,才能结束这一切。”
几个人正说着。这时杨全过来,道:“少夫人,田统领有事要见夫人。”
严蕊忙打起精神,道:“全叔,让他过来吧。”
杨全招了招手,田楷走到近前,抱拳施礼道:“末将见过两位夫人。”又对赵忱施礼道:“见过信王千岁。”
严蕊道:“田统领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吗?”
田楷道:“刚才临安有人来报,金人以经攻占临安。因此末将想……”
他还没说完立刻被严蕊打断道:“金人以经攻占临安?可有我家官人的消息?还有老郡王他们?”
田楷道:“我们走后的第二天,杨老郡王以经跟着太子的车仗离开临安,也在南下。而杨帅我们只知道他以经去了崇德驻守,其他情况就不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杨帅为人机警,而且武功高强,该不会有事,两位夫人不必但心。”
严蕊点了点头,知道事到如今,但心也无用,又道:“田统领还有什么事吗?”
田楷道:“金人若是攻占了临安,随时可能南下追击,而且在这野外,流民越来越多,也不安全。因此末将认为还是加快赶路,尽早到达隆兴府才好。这里离隆兴府尚有二百佘里路,现在在向南四十佘里,可以到达饶州城,末将觉得可以在城中休息一夜,养养精神。明天抓紧赶一天的路程,争取赶到隆兴府。不知两位夫人意下如何?”
严蕊和流苏互相看了一眼,严蕊道:“那好吧,我们就依田统领之言,现在马上出发,先赶到饶州。田统领,你也下去准备去吧。”
田楷答应一声,立刻退下了。严蕊又对杨全道:“全叔,您也玄安排,我们马上出发吧。”
这时流苏从车中取出一个小佛像,放好。恭恭敬敬拜了四拜,念道:“愿佛祖保佑,哥哥平安无事回来。”
“嗖”的一声,杨炎回身一箭,又将一名金军从马上射落下来。
这场追击以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杨炎身边的其他骑军都早己分散逃开,杨炎知道金军一定会封锁通往临安和建康府的道路,因此只是一路向西奔跑。也不知跑出了多少路程。但完颜长之率领着乌廷托赤,高临福两人,以及数百余名金军骑兵,乃然在后面紧追不舍。
杨炎以经连续射死二十多名追兵,两壶羽箭,几乎全部射完,剩下的只有十余支了。赵月如这时仍然伏在马背上昏迷不醒,不过杨炎验查过她的伤势,虽然伤得不轻,其实只是用力过度,以至耗尽内力,杨炎喂她一粒还阳丹,又运功帮她发散药力,到是不会有性命之危。不过虽是如此,也需要尽快找地方为她运功治疗。
而海东青纵然神骏,这时也累得嘴吐白沫,直喘粗气。杨炎一面催马奔跑,一面解下自己的盔甲扔掉,然后又替赵月如解开甲胃,好减轻战马的负但。不过尽管如此,终究还是背负着两人在奔跑,海东青的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
完颜长之见况,心中大喜。急忙命乌廷托赤,高临福两人各领一百骑军,分从左右包抄上去。自己紧催战马,从后面赶上。他座下的乌雉也是一匹千里挑一的良驹,神骏非凡,不在海东青之下,见主人催促,这时一声暴叫,猛然再提速,超过其他战马,终于赶上了杨炎,两马只差了半个身位。
完颜长之挥动手中的长矛,从侧后向杨炎刺去。杨炎挥刀招架。完颜长之连剌三矛,只杀得杨炎左支右绌,手忙脚乱。这到不是杨炎的武功不及完颜长之,而是因为完颜长之是从后向前攻,而杨炎需要转身招架,相比之下,自然是完颜长之大占便宜。
果然完颜长之又一矛刺向杨炎,这一次杨炎躲闪稍慢,在左肋被挑开一道伤口,好在入肉不深,但也是血染战袍。
完颜长之心中大喜,正要继续进攻,猛听战马一声哀鸣,四肢一软,扑倒在地上。将完颜长之也惯下马来。幸好完颜长之反应机敏,长矛点地,想支住了身体,但终是来得太突然,还是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这才停了下来。
第七卷 南侵 五 逃亡7
而其他金兵见自己的主将落马,纷纷停下马来,住足观看。本来从两翼包围杨炎的乌廷托赤,高临福两人也停止了追击,转回来探看完颜长之的生死。
只见完颜长之从地上爬起来,沫了一把脸上的泥水,道:“我没有事,只是摔了一下。” 再看自已的爱马,原来不知何时,马首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