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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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鹄抬头一看,见完颜长之回来,道:“大人你回来了,在下在府中闲坐无事,因此想出去走走,看看中都的风光。”
完颜长之笑道:“反正现在我也没有事了,即是这样,我陪伯逸兄一起出去吧?可以带伯逸兄去一去中都最热闹的地方。”
张鹄忙道:“那到不必,在下只是想随便走走,而且府上好像又有贵客到了,夫人正在正堂陪客,大人还是进去招呼吧。改天府上无事了,我们再一同出去。”
完颜长之听了,挂念怀孕的妻子,和张鹄告别,进府去了。
张鹄一个人穿过了几条衔道,来到一座府宅的侧门,门口站有两个守门的家人,张鹄从怀中掏出一个环佩,两个家人看过之后,立刻恭敬起来,一个立刻跑了进去,不多一会儿,带出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来。
那老者看了看张鹄,忽然道:“你……你是九少爷?”
张鹄苦笑了一声道:“福伯,就是我了,好几年不见,你也老多了。”
福伯大喜,道:“九少爷,真的是你,你可回来了,快跟我进来吧。”说着拉着张鹄进府。
张鹄微微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跟着他走了进来,道:“祖父大人在家里吗?”
福伯道:“在家,老太爷刚下朝回来,这会儿应该就在书房里,我这带你去见他。”
还没有走进正堂,完颜长之就听见里面女子嬉笑说话的声音传来。莫非来的是女客?完颜长之想着,人以经走进了正堂。只见完颜瑞仙果然在陪着两个年轻女子说话。
一见完颜长之回来,完颜瑞仙起来相迎,道:“相公回来了。”
完颜长之点点头,道:“这是……”
完颜瑞仙笑道:“相公,这两位是我娘家的表妹,我们分开好几年不见面了,这一次二舅舅被调进京做官,她们也跟着一起来了,知道我们回来,所以特意过来看我。”
这时那两个少女也起身,给完颜长之道了个万福。完颜长之一见这两个少女,一个二十左右岁年纪,长得到也端装秀美,只是十分腼腆,和完颜长之目光一对,立刻低下头去。而另一个只有十四五岁年纪,长得也俊俏伶俐,一双乌黑的眼睛,溜溜乱转,到是大大方方叫了一声:“表姐夫。”
完颜长之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低声问妻子道:“是不是昨天岳父说给陈和尚……”
完颜瑞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原来完颜瑞仙的母亲纳阑氏也是女真贵族,有两个舅舅,纳阑明台和纳阑明安,只是完颜瑞仙的母亲纳阑氏也故去得较早,而且这两人又是一直在地方上任官,离中都太远,因此两下来往不多。完颜瑞仙和完颜长之成亲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亲自来,只是派家人送来了贺礼。
不过在半年前纳阑明安被调进中都,出任户部待郎,因为完颜福寿是当朝宰相,而且妻子亡故之后一直没立正室,而纳阑明安也想在朝中找个靠山,因此两家这才又开始走动起来。
纳阑明安有两个女儿,长女名叫纳阑秀云,次女名叫纳阑彩云。纳阑秀云今年二十岁,以经是该出嫁的年龄,纳阑明安也想通过联姻,再找几个可靠的亲戚,因此托完颜福寿为长女找一门好亲事。完颜福寿当即就想到了完颜陈和尚,立刻就对纳阑明安提出来。
纳阑明安一听,自然喜不自禁,大金是以武立国,虽然一直推进汉化,但武将依然十分受重视。而完颜陈和尚是大金军方新一代中与完颜长之齐名所年轻名将,又与完颜长之情同手足,本人也刚刚升任节度使,论品级,还在自己之上,女儿若是真的嫁给他,己属高攀,而且纳阑明安也当然知道,完颜陈和尚和完颜福寿之间的关系,如果这桩婚姻真的能成就,等于又和完颜福孝重新建了紧密关系,而且还加上了完颜长之,因此自然是满口答应。所以在昨天宴间,完颜福寿才对完颜陈和尚提出来。
第七卷 南侵 一 下旨南征5
这时完颜长之才发现,完颜陈和尚居然不在场,不禁问完颜瑞仙道:“陈和尚呢?他到那里去了?”
完颜瑞仙抿着嘴笑道:“一清早我打发他去庄上看看田产,没想到她们今天会来,刚才我以经派人去叫他回来了。”
坐着的纳阑秀云似乎也听到他们的说话,头抵着更下,连耳根都红了。而一边的纳阑彩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姐姐直乐。
“孙儿见过祖父大人。”张鹄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对着一个凭窗而立的背影磕了四个头,然后站起身来。
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赫然竟是大金的五朝员老,当朝一品首相,尚书令,太师张浩。
张浩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伯逸,这些年来,你在外面过得还好吗?”
张鹄道:“有劳祖父大人挂记,一切还算顺心。”
张浩不由苦笑了一声,从刚才到现在,张鹄对自己的称呼都是用“祖父大人”而不是通常用的“爷爷”,这说明在张鹄心底,对自己还存在很大的隔合。
原来张鹄确实是张浩的孙子,不过张氏本是渤海大族,而张浩经历五朝,几起几落,始终权势不倒,儿女众多,共有七子二女,十五个孙子,九个孙女。张鹄在张家第三代男孙之中,排列第九。
其实以张浩的地位,子女都是可以因荫思受官,两名嫡出的儿子都因荫出任地方州府官员,不过张鹄的父亲并非长子,也非正室所生,只受了一个正八品的文林郎,而且并无实际官职,因此他们一家在家族中并不受待见。
张鹄幼时就十分聪明,在家族的私塾中念书时,颇受老师的喜爱,曾几次在张浩回乡时,当面前夸赞过张鹄,张浩也考过几次张鹄的功课,张鹄所答也都十分得体,张浩也十分高兴。但后来张浩出任当朝首相,政务繁忙,也就很少回老家。
不过在张鹄十三岁时,父亲就已亡故,只剩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而张浩也长期不在老家,管事的人见他们孤儿寡母,也就开始怠慢起他们来,而其他亲戚势利,见他们母子在家族中无甚地位,也都不搭理他们。凡事家族中分配什么,吃亏的往往总是他们母子。好在张鹄的母亲到十分贤惠,也不多做争执,但住在张家,大宅大户,开销颇大,好在张福,也就是领张鹄进府的老家人,当时正在老家当管家,他为人颇为厚道,凡事尽量照顾他们母子,因此到还能免强度日。
但在张鹄十八岁那年,张福也被张浩带去中都,而新任的管家只顾去讨好正房的子孙,那管他们母子。他们母子本来就无多少积蓄,而且还要继续供张鹄读书,尽管省吃简用,但时间一长,渐渐还是有些入不敷出。张鹄无奈之下,暗地里瞒着族人,做一些小生意,结果张鹄到是颇有经商的天份,到也赚了不少钱,可以贴补家用。
不过时间一长,还是被家族的人知道了,这一下竟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张家一向自诩为勃海望族,书香门第,簪缨之家,又是当朝一品首相的门邸,向来看不起商旅贩客,而在张家的子孙之中竟有人经商,顿时惹得家族中人人侧目,成为众矢之的。
偏偏这时张鹄年纪渐长,也形成了自己的观念,他只喜欢法治王霸之术,不喜做仁义道德文章。因此深受儒教的私塾老师对他也颇多微辞,只是因为他功课尚好,也不好多说。正好张鹄连续两年参加乡试,居然都没有考过。这下连教书的夫子也发火,借题发挥,骂张鹄不务正业,不读圣贤之书,只看傍门左术,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私塾。一些以前眼红张鹄功课好的张氏子弟都幸灾乐祸,也时常对张鹄冷嘲热讽。使他们母子在张家几乎没有容身之地了。
后来他们母子一商议,决定索性离开张家,自立门户。经过家族写信征得张浩同意之后,又给了他们母子一笔钱,终于让他们母子离开张家。
原来张鹄做小生意时认识几个在北京路经商的朋友,有过几次生意往来,合作的也很成功。因此张鹄决定搬到北京路去居住,反正现在有了些本钱,因此一面经商攒钱赡养母亲,一面继续苦读钻研学问,希望有一天考中科举,能靠自己奋斗出人投地。
结果用了六七年的功夫,张鹄的生意到是越做越大,成为北京有数的几个大商家之一了。不过考了几次科考,结果都名落孙山,因为张鹄所学都是经世励道之术,法势王霸之道,却对于科考常用的仁义道德文章却不曾下功,因此渐渐的也就心淡了,不在有为官之念了。
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张鹄遇见了完颜长之,成为完颜长之的幕僚,这才有了发挥的空间,也日渐受到重用,这一下还被完颜长之带回中都,向朝廷推荐。
在进中都的路上,当街正好见到了张浩,张鹄虽然隐在人群之中,但不知怎么,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张鹄心中涌出,第二天就径直到张浩府上来见张浩。不过张浩见了他,到是没有显出太吃惊的样子来。张鹄忍不住道:“祖父大人早知道我来了中都吗?”
张浩微微一笑,道:“完颜长之早就把推荐的名单上报给尚书省,我看了姓名,一查就知道是你了。所以昨天在衔上就认出你来,你和你父亲长得太像了。不过你是怎么和完颜长之认识的?”
张鹄也没有隐瞒,将自已和完颜长之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张浩听了,拈须道:“这么说,你并没有把你的身世告诉完颜长之?”
张鹄道:“是。这一次我来见祖父大人,也没有告诉他。”
张浩忍不住又苦笑了一声。连在一边的张福也直摇头。
又过了好久,张浩才道:“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你一到中都,就来看我,我很高兴。”然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且回去吧,如果有事要找我,通知阿福就行了。”
张鹄应了一声:“是。”又给张浩磕了四个头,转身离开。
送张鹄出府之后,张福转回书房,见张浩还坐在书房中沉思。张福道:“相爷,当初您为什么要让九少爷他们娘俩离开张家,把他们留在张家多好,凭您的荫恩,九少爷早就可以做官了。”
张浩摇摇头,道:“伯逸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资质不凡,前途不可量。但人不经厉磨难,岂能成为大材,如果把他留在家里,或是靠我的荫思为官,只怕就把他耽误了。让他这样在外面磨励几年更好。”
张福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道:“我看九少爷对您好像有些误会,您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些年来,您其实一直都在暗地里关照他。”
张浩微微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他自然就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了。”
第二天,完颜雍招集尚书令张浩,左丞相仆散忠义,右丞相宗政,平章政事纥石列良弼、完颜福寿,尚书左丞纥石烈志宁、尚书右丞兼枢密使孛撒等人,一齐商议是否南征的事宜。
他们都是知道完颜长之的这个计划,而且完颜长之呈上的水军准备的状况以经放在案头,众大臣也都看过,熟知军务的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孛撒等人都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计划,而且现在大金确实以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果马上施行,确实有很大的胜算。
因此仆散忠义首先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完颜长之说的不错,现在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但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再想遇到,只怕就难了。”
孛撒也道:“陛下,现在我大金国势稳定,叛乱都以经平息,而且北方的鞑子也都臣服我大金,没有后顾之忧,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