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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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杨炎也不觉得十分难过。
大理的正使甘华亦是个中好手,而陈亮也是颇有名气的文士,因此众人谈论风月,杨炎跟着应付应仕,到也十分融洽。到是大理的副使刘仁先,向是满怀心事一样,一言不发,只是一杯一杯的猛灌着酒。甘华看得暗中摇了摇头。
席散之后,刘仁无己醉得不醒人事,看来也是无法出城到军营中去休息了,甘华只好叫从人把刘仁先扶到自己的房间中去。然后轻轻摇着头,道:“可惜,可惜,人生不如意者,十常**,这又何苦来得。”
赵倩如轻轻叩了叩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露出段燕珠的脸来,只见她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见了是赵倩如,段燕珠也微微一怔,道:“永宁公主?有什么事吗?”
赵倩如微微一皱眉,道:“秀玉公主,你哭过了吗?”
段燕珠忙揉了揉眼睛,道:“没……没有啊,永宁公主,请进来坐吧。”
赵倩如进屋,坐下之后,段燕珠才道:“永宁公圭,你来有什么事吗?”
赵倩如道:“秀玉公主,你把这个掉在我那里了。”说着手一张,是一块剑状的玉佩。一面刻着的是生辰八字,而另一面刻着的赫然就是“刘仁先”这三个字。
段燕珠“啊”了一声,忙接过玉佩,紧紧的抓住,生怕再丢失了一样。忽然见赵倩如正看着她,脸倏然红晕起来。诺诺道:“永宁公主……我……”
赵倩如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用说我也猜得到了,你和那位刘将军是……”
段燕珠轻轻道:“他家世代都是大理的将门,而且都对大理忠心耿耿,因此我们段氏也不拿他们家当作外臣。我和他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她慢慢低下了头,面上又显出了红晕,道:“而且我父皇也不反对我们,这块玉佩就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如果不是因为高建铭叛乱,我们己经就成亲了。”
第五卷 平南 十八 临安的流言6
赵倩如虽然多少也猜到了,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震惊,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才好。
段燕珠凄凉的一笑,道:“我知道把我送到大宋合亲的事情以后,也曾经想过,和仁先一起私奔,从此隐姓埋名,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过完一生,其他的什么国仇家恨,复兴江山都不去想了。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是大理的公主,为了大理的百姓,为了段氐,我不能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所以最终是我亲口同意的。我还记得我答应和亲的那一天,仁先脸上失望和无奈的表情,但是我……”说着,她又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赵倩如从段燕珠的房中出来,对着月空也长长出了一口气,道:“人生不如意的事,真的是十常**吗?”
第二天人马继续上路,一路上段燕珠都躲在车里,不露面。而刘仁先也意态阑珊,好像是失了魂一样。杨炎有些莫名其妙,但甘华替刘仁先遮掩说是昨天的酒没有醒,杨炎也就不再意了。
中午到了萧山,人马停下来休息吃饭,杨炎命人先快马飞报到临安,告诉他们大理使团到了,以免迎接不及时,失了礼数。赵倩如这才把杨炎叫到一边,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诉了杨炎。杨炎听了刘仁先和段燕珠的事情之后,也不禁对他们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可惜在这件事上,他和赵倩如一样无能为力,因为他们两人都是自愿牺牲。因此只是为他们两人相对叹息。
赵倩如忽然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大宋面临亡国之祸,官家要把我当作和外邦和亲的人,你又会怎么做?是和刘仁先一样,忍痛放弃吗?”
杨炎呆了一呆,缓缓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不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着你远走高飞,不理会其他所有的事。”
赵倩如也怔了一怔,道:“为什么?难到你就不管大宋了吗?”
杨炎摇了摇头,拉住她的手,道:“为了大宋,我可以去拼死血战,即使葬身沙场,也绝无怨言。但是这仅仅只限我个人,我绝不允许拿我最亲的人去做交换的条件。”
赵倩如心中一热,倚靠在他身上,杨炎轻轻搂着她,道:“如果一个国家到了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和亲的女子身上,那么这个国家只怕也离亡国不远了。大理就是一个例子,君权旁落己有数十年,而前几任皇帝并不是奋发有为,只是得过则过,现在遭受变乱,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他们继续这样不思进取,就算有大宋出兵,也挽救不了大理的亡国命运。”
赵倩如把头枕在他的肩上,叹道:“大理国是如此,我们大宋又何偿不是这样。”
杨炎轻轻抚摸她的秀发,道:“你说这一次朝廷会不会不出兵去援救大理呢?”
赵倩如道:“大理一向和大宋交好,而且在西南可以牵制交趾和吐蕃,而支趾一直都窥视我大宋的西南之地,如何任由大理被支趾吞并,或是扶植一个亲向支趾的朝廷,对我们大宋都是不利的。因此论理朝廷是应该出兵的,但问题是现在我们大宋自己的内乱尚未平定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廷未必会同意出兵的。何况守川陕、襄鄂、江淮的兵是不能动的,而朝廷剩下的兵都在平定摩尼教了,现在我们大宋的无兵可出啊?”
杨炎道:“广西本身和大理相邻,现在摩尼教也被平定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从广西抽调一部份人马去救援大理,应该是可以的。”
赵倩如抬起头来,道:“我知道你是想帮刘仁先,但这毕竟是军国大事,并不能靠个人的感情用事啊。你打算分多人马去援助大理?又知道如果援助大理需要多少人马吗?如果人马少了,不能击败交趾军,还空损大宋的国威,如果人马多了,广西必然空虚,焉知摩尼教不会反戈一击,死灰复燃吗?再说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有了,那还有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杨炎听了,也沉默起来,他承认赵倩如所说的确实是对的,军国大事不能靠个人的感情行事。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不知轻重的。过几天周信用把大理那边的初步情况发送到临安来,那时我就可以有较详细的资料了,这样也能判断援助大理需要多少人马?”
赵倩如忍不住笑道:“你这个人呀,就是这么固执。说到底你还是想帮刘仁先啊。”
杨炎苦笑了一声,虽然自已并不赞成刘仁先和段燕珠的行为,但也被他们的牺牲所感动,因此想要尽力帮他们一下,总算可以了慰一点他们的心愿,道:“难道你不想帮他们吗?”
赵倩如抵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有可能,我自然也是愿意帮他们的。”忽嫣然一笑,道:“不过你也就是这么固执,才显得可爱。”
杨炎见她娇艳如花,忍不住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却把赵倩如吓了一跳,忙从他怀中跳了出来,满面羞红,娇嗔道:“这可是大白天,做什么?”
杨炎搔了搔头,讪讪笑了。
赵倩如又道:“不过你要记住,出不出兵是朝廷的事,中书的大臣们一定会权衡利憋,在这件事件上,你是外臣,何况你自己现在也有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无论你多么想要帮助他们,也千万不要主动出提。我想如果朝廷有意出兵的话,到时候官家会召你入对的。”
杨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光衍的手离开了虞允文的手腕,沉思不语。虞允文微微笑道:“老夫的病症究竟如何?大师尽管直话无访。”
光衍道:“相公之疴是操劳过度,以至心血衰竭而至,若是从此静神养心,收身养性,或可还有十年之寿。”
虞允文道:“如果依旧如此下去呢?”
光衍叹道:“依旧如此相公也当少操劳,少费心,多多休息才是。”
虞允文大笑道:“老夫己是年过六旬之人,纵然就此身死,也不为夭折。何况自古人生谁能不死,天命亦然而己,大师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呢?直接说吧,老夫还有多少时日的寿命?”
光衍迟疑了一下,才道:“贫僧医通浅薄,不敢妄言,不过相公这一年内应是无事。”
其实虞允文的疾病在四川时就以经落下,只是当时还不十分严重,因此虞允文也没太当一回事。但自从回到临安,出任宰相之后,事务陡然倍增,而且虞公亮的死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因此病势也越来越重了。光衍在临安是有名的高僧,精通医术,又与各官员都有交情,早在虞允文去四川以前,两人就颇有交情,因此虞允文才请光衍为自己诊脉。
听了光衍的话,虞允文点点头,叹道:“只有一年吗?”
光衍忙道:“贫僧医术浅薄,胡言乱语,未必可以当真,相公还是请些医术高明的郎中来看看。”
虞允文挥了挥手道:“老夫并非贪生怕死,只是现在国事稍有缓和,老夫一但撒手而去,只怕……”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还有三年,那怕是两年的时间也好,至少可以让老夫从容安排,为大宋尽最后一份心意。”
光衍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这时一个家人进来,道:“相爷,宫中有人来请相爷进宫议事。”
自从收到杨炎要保护大理使团回临安的消息之后,赵昚也不禁大为放心,压在心头的大石块也轻了不少。无论杨炎知不知道流言的事,他敢就这么孤身回京,把大军留在广南,这就说明他并无反抗朝廷的意思。而且这个理由也用得极好,“保护大理使团回京”即使是支持杨炎的官员也找不出反对杨炎回京的理由。
第五卷 平南 十八 临安的流言7
“杨炎这小子,到是比原来聪明了许多,懂得给自己找个一个台阶下来。零 ”赵昚对杨炎借保护大理使团为名,返回临安的做法十分满意。不过这并不表示杨炎这次被召回临安就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因为现在大理来向大宋救求,到底出不出兵还没有确定,而广南与大理接壤,把杨炎召回来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也好。
赵昚正在想着,一个内待走了进来,道:“官家,中书的各位大人都到了,正在等着官家出去。”
赵昚点点头,道:“好吧,朕这就出去见他们。”
赵昚来到外殿,虞允文,梁克家,龙大渊,史浩,韩彦直,洪适等执政的大臣全都到齐了。众人给赵昚见礼完毕,韩彦直出列道:“陛下,今天刚刚收到静江府来的消息,六天以前,我们又攻取了郁林州和廉州。”
“哦,太好了。”虽然这一次召集大臣并不是讨论广南平乱的事情,但听到胜利的消息还是令赵昚十分高兴。而且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此前赵昚一直还有一层但心,那就是杨炎即使是回了临安,但会不会故意安排广西的人马在他离开广西之后,故意打几个败战,用来要挟朝廷,但现在看来,这一层但心也是多余了。
不过现在还是要讨论正事,赵昚道:“今天大理使团就要到临安,关于是否出兵相助大理,不知诸卿有何高见吗?”
梁克家首先道:“陛下,臣以为现在绝不可出兵。”
赵昚道:“那是为何呢?”
梁克家道:“回禀陛下,这两年来我大宋一直在南北用兵,从未停止过,现在己是国力疲惫,府厍空虚。当务之急是迅速平息摩尼教之乱,然后修养生息,岂能再轻易起动干戈,所以臣以为不可出兵。”
洪适也出列道:“陛下,臣也以为大理与交趾之争,乃属别国之事,与我大宋何干,何况我大宋也有内乱必定,不作理会也就罢了。”
赵昚微微皱眉,道:“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