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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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海哼哼着道:“当初咱们哥几个在昭州当军时那日子过得多好,虽然说军饷少了一点,但起码也过得住在,平时没事还能上街过划拉一点,找个小店也能白吃白喝几餐,这日子也过得去。那像现在,虽然说是当上了禁军,军饷多了,但这罪可也不是人受得啊。我看还没等上战场去打摩尼教,就先累死了。”
洪亮道:“你要受不了还可以退出去,还是回昭州去当兵去,杨制帅不是早说了,谁吃不消也可以自己提出来,退了这份军饷,从那里来,回那里去。”他赢了五场输了五场,挨了二十五棍,也得了二十五文钱,心里也觉得不错。
张信道:“那可不行,要退也要把这一个月熬过去,现在退出去一文钱也得不到了。那么老子这十天的罪不是白受了吗?起码也要等这个月的饷钱拿到手里。”
尤海也道:“就是我还打算一下次比试的时候豁出去赢个几场,也挣几十文钱来花花,那能就这么退出去。”说着他狠狠在床上捶了一拳,不想又牵动了创口,又“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雷铜钢今天到是没有挨打,因此只有他一个人还能站得起来,笑道:“你们两个就省省吧,还是好好躺着,什么事也要等创口止了痛再说。”
尤海道:“你小子到是好啊,一棍子没挨还白得了一百文钱,明天得由你请客了。”
雷铜钢一屁股也坐到床上,笑道:“放屁,老子这一百文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都是老子一拳一脚,一棍一棒拼下来的。你们两个龟孙子自己背运到了霉凭什么要老子请客。我到觉得这么做不错,凭本事挣钱吃饭,比原来在昭州当兵时要强得多。老子还打算连赢三十场,连升三级,那时一个月就能有二百四十文了。”
第五卷 平南 九 广南练兵3
王奇也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虽然说在昭州当兵过得自在,但这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出头的日子。现在在禁军里起码还有机会挣个前途出身。弄得好说不定我也还能混个将军当当。”
洪亮也道:“说得也是,其实咱们几个在昭州当军时,也就只能讹一讹普通的老百姓,真正那些开大酒楼,大铺子的都是背后有人的,咱们那里敢去找他们的茬。还记得那一次咱们几个在鸿宾楼去白吃一顿,结果被人暴打了一顿,回到营里才知道那里咱们知州大人的小舅子的连襟兄弟开的。这顿打也就算是白挨了。”
雷铜钢道:“讹一讹老百姓算什么?还不如这样,一拳一脚,一刀一枪的靠本事挣口饭吃。不比什么都强。
张信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啊,要不我们干什么要忍着受这么多罪呢?”
王奇道:“好了好了,都快睡吧。明天还要接着练呢?”
第二个十天周期开始之后,广西军的士兵也知道了,这位看起来好像并不起眼的年轻制置使可并不好糊弄。而且行刑的士兵在也不敢打马虎,掌起刑起来下下都向死里打,唯恐被当成不买力气。而士兵们再也不敢偷懒,而且也发现练得好还有赏钱,因此都一个个买力苦练。而且有事前十天打下来的底子,士兵们到也觉得习惯了一些,偷懒的人也大大减少。
连续三个十天周期结束以后,全军之中能够连赢三十场只有五个人,其中就有中军的雷铜钢,和踏白军的齐大柱,晋升为守阙进义副尉。王奇一共胜下了二十五场,正好达到了升级的标准,升为进勇副尉。洪亮只嬴下了二十二场,只升了一级,为守阙进勇副尉,而张信和尤海由于第一次连输了十场,后来怎么努力也赶不上来了。
按大宋绍兴年间所订的官制,未入流的无品武阶共八资,由低到高依次是:守阙进勇副尉,进勇副尉,守阙进义副尉,进义副尉,进武副尉,下班祗应,进义校尉,进武校尉。士兵入伍后,只须训练合格,不犯军纪军法,一般年一年一迁。当然如果有功劳、或考绩优等,还会按功绩加以晋级。而每级薪薪俸各不相同。守阙进勇副尉是一百五十文,后面依次每级加三十到五十文不等。而进武校尉之后就是武阶官的最低一级承信郎。升到了这一步就有了品级,为从九品,军奉也涨到了每月一贯钱。
一方面是为了不挨打,另一方面也看到了升迁的希望,再加上第一个月的军饷都一分不差的发放到了每一个士兵手上,多重原因下来,在第二个训练周期开始之后,广西军的士兵们训练的劲头更足,人人都攒足了劲,想要晋级多得赏钱,训练也就更加自觉了一些。
数千名骑军分散成七八个小组,在空旷的原野上来回奔驰。时分时合,来往纵横,马蹄激荡起尘土飞扬,几乎遮蔽了天空。这选锋军的两员正将陈亦超和林克锋两人各领着一队骑兵在进行着实战的训练。
不过尽管只是训练,但马背上的宋军一率穿戴着全套的甲胄,甲俱骑兵连战马也披好了甲胄,只是手中的武器换成了木质的,即使是和真正的战场也没有多少区别。在杂乱而密集的马蹄声中,不停的夹杂的人的怒吼和木棍的交击声音。并且不断有人被击落下马来,虽然双方都不会刻意下死手,但混战之中总难免有失误,更何况战马可并不管这一套,因此每一次实战训练下来,总会有一些士兵筋断骨拆,头破血流。
刘复武就站在高台上,不断的传下命令,旗手们挥舞着各种不同的旗帜,变化着不同的姿势。随着旗势的变化,场上的宋军也相应在变化着不同的阵形。
而在高台的另一侧,还有不少宋军也是全身披挂地骑在木马上,挥汗如雨地挥舞着手里的长枪和马刀。这场面看起来好像很可笑,因为大宋的战马本来就不多,因此更要珍惜爱护,对战马的保护甚至比人更周道,不能让战马累着,因此每次训练时只能动用一半的战马,士军们只能轮流上马训练,其他的人只能在木马上练习。
杨炎的大军到达广南以经快两个月了,马军司的人马渡过了一段时间的水土不服期,加上有光衍提供的药方,都己基本恢复了正常状态,这一段时间尽管杨炎的重心在整顿广西军身上,但也没有放松对马军司和步军司的训练要求。由其是对马军司的选锋军,更加关注。
一来是因为选锋军是杨炎起家的军队,相对其他军队来说,杨炎对选锋军的其望更高一些,要求也更严格一些,二来在去年的仁修之战中,杨炎就带着区区两千多骑军,就能搅的天翻地覆,令摩尼教军无计可施,最终不得不撒军了事。因此杨炎知道骑军是摩尼教军的一大软肋,那么这一次自己平南,有了一支数量更多,战斗力更强的骑军,自然是要重点使用了,因此对选锋军的训练也以对付摩尼教军的实战为主。尽管杨炎现在不可能时时刻刻在选锋军里呆着,但现任的选锋军统制刘复武完全惯彻执行了杨炎的命令,对士兵们的训练丝毫也不放松。
不知不觉,己是日头高照,进入四月以后,广南的天气也逐渐转热,正午时分太阳也变得火毒起来,每一名士兵这时都以是满身大汗了。刘复武令旗一挥,号角手吹响了长号,士兵们听到纷纷收住了奔驰的战马,木马上的士军也下了木马,来到高台前集合。
刘复武道:“上午的训练就到这里,大家都练得不错,现在都去吃饭休息一下,下午接着再练。”
刘复武等人回到军营中时,伙头兵也把饭送过来,刘复武和统领田楷,王筹,正将陈亦超,林克锋等几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
田楷抹了一把汗,道:“广西的天可真热,这才四月中旬,我觉得和临安的五、六月时候都差不多了。这要是到了五、六月的时候不是就更热了。”
林克锋道:“是呀,如果到那个时候还这么继续练兵却可就苦了。”
王筹瞟了他一眼,道:“那算什么,去年北伐以前我们练得那才叫苦,三九天的时候还在野外拉练,天寒地冻的,就在野外宿夜,还不让住帐蓬,只能挤在一起取暖。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杨制帅还是咱们选锋军的统制,当时也和我们一样,吃住睡都在野外度过。”
田楷道:“现在想起来,当时要没有那么一番苦练,咱们在北伐的时侯凭什么去远征黑阳山了,三渡黄河,咱们选锋军凭什么能成为金军也闻风丧胆的白袍军呢?这而且现在不也一样吗?杨大人每天白天进城内治公,不管到了多晚,他每天还是要赶回军营来休息。其实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住在城里,那用到军营里来受这份罪。”
王筹道:“老田说得对,不经过一番苦练,那能成为百战百胜的精兵呢。你们看着吧,这一次平定南方还得看咱们选锋军的。所以咱们一定要抓紧对士兵们的训练,和摩尼教开战的时侯可不能坠了咱们选锋军的名声。”
他们两人都是选锋军中参加过远征的老兵,因为在远征中立下了军功才被升为统领的,并且一向都以参加过远征为荣,经常在那里后补充进来的士兵们面前夸耀远征的经历。
林克锋虽是正将,但是后补充进来的新兵,没有参加过远征,每次听田、王两人谈起远征来都十分羡慕,道:“现在咱们到广南也有两个多月了,水土不服的弟兄们也差不多都好了,兵也练得差不多了,为什么杨制帅还不下令去进攻摩尼教呢?我来了选锋军里还没有打过什么大阵仗呢?现在到是手痒很很。”
陈亦超道:“我听说摩尼教现在分兵三路,同时进攻仁修、龙平、富川三处,但杨制置严令各路的守军只许坚守,不许出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莫非他是害怕摩尼教不诚吗?”
刘复武摇摇头道:“亦超你怎么能这么说,杨制帅怎么会害怕摩尼教呢?我想他现在一定是已有破敌之策,不过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第五卷 平南 九 广南练兵4
田楷道:“刘统制说的对,杨制帅一向神机妙算,用兵如神,当初领我们远征,三渡黄河的时候,我都被绕得头昏眼花,只能糊里糊涂的跟着,连几个胜仗都不知是怎么打下来的。回来以后我才仔细想一想,才不得不佩服杨制帅,他用兵确实是神出鬼没啊?”
陈亦超道:“那么现在为什么杨制置要按兵不动,坚守不战呢?现在咱们也适应了广南的气候,生病的士兵也都好了,广西军也都整编完毕了,该准备的都以经准备好了,如果他有什么妙计,也该可以开始施行了。为什么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呢?”
王筹道:“也许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吧?”
陈亦超“哼”了一声,道:“时机还没有到?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都是四月中旬,正是出兵的好时机,再过些时日就进入了盛夏三伏,热都要热死人了,还怎么出兵打仗?难到说一直要等到九月秋凉以后才算是时机成熟吗?”
田楷和王筹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也答不上话来。刘复武一摆手,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我们现在就听令行事也就行了,没有出战之前就好好的训练,大家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既续训练呢。”
由于宋军连日都是闭门不战,而摩尼教军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攻城办法,因此进攻了一个多月之后,钟子昂下令各路人马撤军,钟振先和陈子明率军退守武化县,赵草退回藤州,赖文政守回宜城,然后一齐回到了贵州,面见钟子昂,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其实在这次出兵之前,钟子昂心里也没有太多底气,生怕又遇到去年进攻横山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