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五好家庭-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狄希陈回来。跪了一院子地衙役,倒吓了一跳。听说是看守不严李师爷自缢。狄希陈心里就像被人打了一拳,对了满院子地人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祝师爷走过来扶了他进书房悄悄道:“是他们同伙灭口呢。大人此事还是放一放罢。”
狄希陈故意道:“他死了,官印怎么办?”
小九当了几个门子地面道:“刘师爷家没有,想来不是他,你们再找找,怕是李师爷还藏在那里。”就叫他们四下里找一找。果然一个门子在条桌底下摸出来了。狄希陈抱了官印叹息道:“李师爷这是何苦果然刘师爷得了县衙里老书吏地教导,一问三不知,只说这些东西都是李师爷寄放他这里地,从没打开看过。狄希陈审了几次,都是一般说法,众书办又跪了替刘师爷求情,狄希陈也只有照着刘师爷的说话,将罪名都安在李师爷身上。另挑了两个老实书办做刑房与钱粮师爷。
此案也哄动了四川。县衙里头铁板一块,就是李师爷家人,得了那位快手照看,也只说李师爷罪有应得,哪里敢说冤枉。布政使司与成都府里几位大人私底下各自推敲,倒真像是小吏们做出来的事一样,何况狄希陈为人还好,京里又有至亲做官,也无人追究此事真相。
唯有狄希陈见小吏凶恶,心里十分不安,素姐劝他道:“就是什么也没查出来,我听祝先生说呢,官印去了这样大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是个死,你也讨不到好处。”
狄希陈道:“存心吓他一吓儿,就是要找个借口去搜搜他们两个的家,趁便丢个私章搜出来就完了。谁当真要把官印丢了?打算让小九说他跟我闹着玩的。也没想到居然真搜出假章,还有些记帐地纸片,我收起来了,上面李师爷得大头,县衙里头大半都有分他银子,真审下去,那些人能生吃了我。”
素姐笑道:“你英雄不了几天,居然又胆小起来。”
狄希陈摇头道:“若是没有你们,连根拨起,再把我自己垫送在里边又何妨。我是男人了一回,你们怎么办?为了成全我的英雄主议,难道叫我儿子进宫割了小JJ做太监,女发到教坊司做娼妓?”
素姐叹道:“做官真难,做清官估计更难了。”
狄希陈笑嘻嘻道:“能为老百姓办些实事就行,当真一清如水又有能力的官儿,传说就海瑞一个,他可做成了什么大事?”
素姐拦他道:“别说了,小心人家听见。”
狄希陈就让素姐取了五千两银子,与小九一起青衣小帽,骑了两头小驴,在成都与临近的乡镇走动,遇到济贫院,孤儿院、施药局这类地方,就送上一百两,若是访得口碑好,就送上几百两。他送的开心,素姐也不心疼。
第八十六章 谢知府上当失财
第八十六章 谢知府上当失财 第八十七章谢知府上当失财
却说狄希陈只要有了半日空闲,要么与小九一起,要么就独自带了小桌子在成都城里乱转。不过几天功夫他散去了两千多两银子,就觉得无处花钱了。这一日狄希陈与小九经过一个偏僻巷子,见一家小药店门口挂了一个施药的牌子,狄希陈起意,就要进去瞧瞧。
小九道:“五哥,牌匾都缺了半边,只怕早关了门了,另换一处看看。”
狄希陈下了驴道:“咱们先在外边看看。”带头进了拐角处一个小茶摊坐下。茶博士笑嘻嘻过来问要点什么茶,狄希陈道:“你这里有什么?”
那茶博士道:“小本经营,也只得胡桃松子泡茶、福仁泡茶、果仁泡茶、瓜仁泡茶、咸樱桃茶、姜茶、桂花茶、八宝青豆木樨泡茶、蜜饯金橙泡茶几样。”
狄希陈与素姐喝茶还是现代人口味,不习惯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闻言皱了眉道:“我要福仁泡茶罢。”
小九就要了桂花茶,又要了一碟核桃酥,拾起一块咬了一口道:“好吃,再上两碟儿,小桌子拿我驴背上装的小食盒来装了。”
小桌子果真寻出一个虫草花样的螺钿小漆盒,小九亲自将两碟儿核桃酥装进去,又道:“带回家给小紫萱吃。”
这么一个小漆盒却值几两银子,不像两个青衣落魂书生家常用的物件儿,小厮随手就扔进驴背的褡裢里,并不爱惜。茶博士远远瞥见,留了心过来搭话。狄希陈也正要打听眼前那个小药店,指了对面笑道:“这个药店施的什么药?”
茶博士笑道:“都是些单方儿,也有些灵验。不过一两个钱的东西。”
狄希陈又道:“我有心求几样,只是瞧他门口也破败了。如今可还送地起?”
茶博士鼻子里笑了一笑,道:“穷的饭都吃不上呢,若是有求药的,却是舍得。大哥但去无妨。”
狄希陈点点头儿笑道:“有这样好事,自然是要去求几副药地。咱们就过去罢。”
那茶博士看他站起身像是要走的样子。忙道:“三碟核桃酥十八文,果仁泡茶四文,桂花茶三文,盛惠二十五文。”
小桌子掏出一把铜钱来数给他,又问他要了一碗白水喝了,才牵了驴站在门口。
狄希陈进了药店,里边小小一间门面,虽然家伙漆都脱落了,却揩抹地干净。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娃在后门边伸了头道:“大叔来抓药?”
狄希陈喜欢他伶俐,笑道:“我是看见施药,来求药的。”
那孩子脸上的笑就变了愁容。走到前边来指着柜上摆的一个小匾道:“都在这里了,大叔认得字。纸包上都写着药名跟用法呢。”
狄希陈逗他:“我不认识字。你念与我听听?”
那孩子苦了脸道:“我只认得几个字,我去叫爹爹出来。”掉了头进天井去了。狄希陈见他穿地小夹袄两个手肘都打了补丁。一条小裤子屁股处更是补丁上加补丁,就有些心酸,拿定了主意为了这个孩子,也要资助些。。。
须臾出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冲狄希陈拱了拱手,就拿了药包,一包一包将药名,治何病,煎法慢慢说与狄希陈听。
狄希陈笑道:“甚好,这些都给我了罢。”
那中年人红了脸道:“虽不值几个钱,也要有用方可拿去。都与了你,别人再要一时没有却是误事”
狄希陈忙道:“我与先生说着玩呢。”以目示小九,小九出门片刻取了几个纸包进来,放到柜上道:“两百两够不够?今儿出门没有多带。”
狄希陈笑道:“这是药金。”也不等老板答话,就取了一包药要出去,那个中年人三步并做两步,抢上前来道:“若是药金,两文足够,这些不明不白的银子你拿回去。”
狄希陈被他扯住了袖子走不脱,无奈道:“在下仰慕先生高风亮节,所以赠金,并无恶意。”见他半信半疑,又指了那个小娃娃道:“我女儿才六岁,一提念书就想装病,也认得上千个字了。令郎良材美质却不供他上学,难道你就舍得?”
小九在边上也道:“我哥哥这些银子,一半赠与令郎读书穿衣,一半供施药如何?”
中年人还有三分怀疑,后边已是冲出一个中年妇人,自拆了一包银,取了一块又将原包包好,冲狄希陈行礼道:“咱们药店施出去的多,买药的少,早已入不敷出。不怕客人笑话,昨日就断粮了,取这一块买两石米够吃半年已是感激不尽。别的还是请客人拿回去罢,福薄之人消受不起大富贵。”
狄希陈大汗淋漓,回想从前行事,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冲店主夫妇行了大礼,勉强笑道:“贤伉俪安贫乐道,在下敢不从命。”红了脸要将银子收起。
小九忙拉了狄希陈将他推出去道:“换我来说,他们必收的。”自个进去关了门,过了好半日,店主夫妇亲自开了门送他出来,站在门口又要对狄希陈行礼,小九笑嘻嘻推他们进去道:“财不可露白,快回家藏起,休要教人知道。”
狄希陈也怕他们上来道谢,牵了驴招呼小九回家,一路上问他倒底说了些什么,小九但笑不语,怎么也不肯说实话。
却说狄希陈有这对夫妻为镜,照出自己的丑来,回家想了半日,暂歇了出门做散财童子的心。他心下闷闷不乐,对了公事反而极为用心,三更半夜还要拿了人家地状纸在那里看,白日断案也极小心谨慎,师爷衙役们都有些诧异。想到他过不多久就要任满,收不到好处,也都忍了。
过了两日小九硬拉他出门散心。不知不觉又走到那条巷口,小茶摊的茶博士因那日他们去后。小药店的老板又是买米,又是买布,请了个伙计不算,还将儿子送去上学,也猜到他们两个是财主。这一日见财主来了。心里想着要哄他们银子花,两人已是去地远了。他有几个朋友来吃茶闲话,因割不断这根肠子,就将这事说与他们听。其中一个朋友道:“你说的这两个人,我前次也见过,好不有钱地傻子,一出手就是三百两银子与法空那个贼秃修庙。一个破庙,里头摆满了破棺材,修他做甚?我叫那个和尚取几钱银子与我买肉吃。他反倒拿大条帚赶了我出来,不许我再借宿,真真气人。”
另一个满面络腮胡子地人笑道:“你与死人争饭吃。当心走夜路撞鬼。这与人修庙修坟却是好事呢。想银子花还不容易,我带你们去找个人做件大事。若是做得好了。一二百两银子算什么?只是事成之后成都是住不得了。”
连那个茶博士听了心中都动火,笑道:“有了银子哪里安不得家。”也收了摊子跟着他们去了。
过了半个月。市井里就传说皇上派了钦差来查案子。官差书吏们,也有陌生人托了相识朋友请去吃酒说话的。因李刘两个师爷一案,县衙里头众人心里都有鬼,又晓得狄希陈收了一本分脏地帐,见人家来问,也猜是钦差,哪里肯说真话,十个有十一个,说的都是狄大人早上到衙门太早,晚上回去的太迟,连累大家早上不能睡之类的小事,明是抱怨,实是夸他。
唯有谢知府只信任他的一个师爷跟两个门子,平时里最爱三日一比五日一敲。那些快手门子背地里恨入骨髓,有人请吃酒,哪消别人引逗,灌了黄汤就要数落几声。渐渐府衙后边有些陌生人转来转去。家人报与谢知府知道,谢大人忙派心腹家人尾随查访,跟着这起人最后都到了郊外一个大庙。待要进去,门已是关地紧紧的,隔着墙只见厨房里仆役奔走不停,钦差大人之声不绝于耳。
谢知府听了回报,却想起件心事。他曾与一个尼姑水月一处参禅,因他命里多子多福,大肚子尼姑住不稳庵堂,寻到后衙门口要替肚子里的儿子认祖归宗,吵闹了半日谢知府收进后衙,两三个月生出个男孩儿来长得偏偏像谢大人的好朋友苦雨道长。谢大人因人家说女人如衣服,好朋友有通财之谊,送他件把衣服倒没什么大不了,就将衣服跟小衣服一起要送与道长。偏偏道长推辞不过,趁黑夜里翻墙走了,谢大人只得将水月与孩子送回庵里暂住。水月回了庵里,起先有知府大人供给还罢了,渐渐少米少柴,她就要抱了孩子到后衙门口吵闹半日,俱是衙役们拦住了不教后宅知道,替他遮掩。此事除了谢夫人,只怕成都府里人人都知道,提起来眼睛都要笑成一道线的。
谢知府与狄知县固是不睦,跟左右布政使也不亲近,官场里他是独秀于林,心里就很有些忐忑。思来想去,只有半夜偷偷求见钦差大人。亲自拿了名贴敲门,一个络腮胡子的长随来开门,收了名贴半日方领他进去。谢知府见深夜里庭院中两排长随站的笔直,廊下还有锦衣卫装束的人来回走动,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