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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胭脂留人醉-第19部分

小说: 胭脂留人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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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从颖闻言,霎时脸如纸白。真的是他!难道梦中情景真会成真?她该如何阻止?她阻止得了吗?
  “阻止?”耶律童摇头道,“别说赵光义决定的事没人阻止得了。本王也根本就没想过要阻止。”
  “可是王爷……”一身黑甲的武士仍想劝说,被耶律童举手示停。
  “我自有定夺。”说时,眼中闪过一丝渴盼。在赵光义手下做了太久的副手。每当感慨他用兵的出神入化时,内心更渴望着与他正面地交锋一次。一想到能够与这个叫赵光义的男人好好较量一番,他便止不住全身血液的激烈翻腾。
  “那属下去布置一下黑甲队,以确保王爷明日迎娶公主无碍。”见主子心意已决,他这个做下人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为铜墙铁壁再加一个金刚罩。无论如何,不能让宋朝的人伤了王爷分毫。
  “去吧。”耶律童颔首挥手。
  是自己太渴望还是他到了?隐隐的,耶律童嗅到空气中隐约着他熟悉的气息。
  “别来无恙。”低沉的男声冷冷从门外投入。
  李从颖打了个冷战。终于!等到他了!
  “你不该来。”她幽幽道,想抑却仍未抑住那个唇边的叹息。
  “是啊,我不该来打搅南唐圣女的隆重婚礼。”声音太过冰冷,几乎凝住了蕴含其中的怒意。
  “既然知道,你还不快点离开!”始终背对着他的人声音也从未有过地严厉起来。
  他缓缓向那个魂牵梦萦的背影靠近,再靠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她紧张中的颤抖。
  “为什么始终不敢面对我?”一直紧绷的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松动。
  “我没有。”虚颤的声音尽泄她的玲珑心事。
  “你只要喊一声,门外的契丹兵就会将我碎尸万段。”他给她建议。一个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简单建议。
  “不要!”慌忙转过身,怕他会做蠢事。一双眼撞到近在咫尺的那双黑眸。久违的、令她日日思念的黑眸。她知道自己不能面对这双眸子的,只要一遇上,她的理智便尽数溃败。
  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长长地吁了口气。不是梦。他的从颖总算又回到他怀中了。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还我一样东西。”他的下颌轻摩着她的发,醉心于她散发的淡淡清香。
  梦?紫玉蟠龙!她赶紧将手探入怀中。很快便触到那块温软的玉。大大松了口气。幸好,现实与梦中不同。幸好,幸好。她连连默念着这两个字。在乎他,在乎到了几乎忘记自己的存在。
  “你真的要讨回?”她仰头,微嗔的容颜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要不回,我走不了。”再也绷不住,薄唇愉快地扬起。为她认真的反应。
  好不舍。手指轻抚着玉面的龙身。她要他走,却不愿把这蟠龙还他。早已习惯蟠龙的陪伴。睹物思人。以后的日子,若是没了这块紫玉,她将如何面对生活。
  “一块紫玉而已。”脱口而出的话,引来对方不解的探望。难道……难道他要讨回的不是紫玉?
  “你还贴身戴着?”眼底的点滴感动凝结成闪烁的光芒。
  “是……你究竟想讨回什么?”避开他灼人的双眸,垂眼轻问。
  “心。赵光义的心被你掏去了。一副空壳如何回得了大宋。”他将自己的心遗落在她这儿了。所以不得不紧紧跟随着她。天涯海角,龙潭虎穴,都没有闪避的余地。因为没了她,他已无法存活于世。
  “光义……”她摇头,不许泪水模糊自己的视线。
  “从颖,跟我回去吧!”他想握起她的纤纤玉指。谁知她却如被电触般惊弹了起来。
  “不!不!”不对,完全不对。她怎么可以依偎在他怀里和他卿卿我我。她怎么可以让感动的泪水盈湿眼眶。她是个待嫁新娘。明天,将有一场举国欢庆的婚礼等着她。不远处,南唐的复辟任重而道远。她竟然依偎在大宋王爷的怀里,儿女情长!
  “你快走吧。我们之间横着的,是国仇,是家恨,是永远无法填平的深壑。”自他怀中挣脱开来,咬唇命自己不许再松动。赵光义愣了愣,为她所言不假,更为那道看不见却又着实存在的鸿沟。
  “难道你就不能……”
  还未说完便被她冷言打断:“我不能。就像你不能抛弃你的国家,抛弃你的家人,抛弃你王爷的头衔一般。”
  赵光义自嘲地一笑,王爷?什么王爷。他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侍卫、是百姓、是佃户,反正别是王爷,还别是大宋的王爷就好。
  “你是嫁定莫昔童了?”苦涩的声音问得有些艰难。
  “非辽国王爷不嫁。”她嫁的,只是一个身份,而非一个人。
  胸口如被重锤般闷痛。征战沙场所留下的满身伤痕全部加起来,也不及今天这痛的万分之一。原本他的敌人只是一个国家——契丹。现在,他对面立着的,是整个世界。连她,他心底最在乎的人都放弃了自己。
  窗外忽然灯火通明,骚动不断。他的潜入被发现了!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的!”捂着心的手在胸口紧捏成拳。只要他赵光义屹立不倒,便不会放手!
  李从颖回头,人已不见踪影。几乎是同时,一队士兵破门而入。
  “放肆!”一声怒喝自队末传来。士兵连忙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道来。耶律童缓缓走进李从颖眼帘。
  “从颖,没惊到你吧。”他问,眼神游走于她眉眼。
  “你是指他们的闯入?”她抬眸,冷冷扫着那队猖狂闯入的士兵。
  “我是说宵小。”他笑着,神情复杂得有些古怪。
  “王爷府哪是宵小可以轻易出没的地方。”她淡淡应着。
  “是吗?也对。我大辽的王府可是比他宋国的要来得安全。”他顿了顿,“希望今晚的事没勾起你太多不愉快的回忆。”是他!那晚那个刺伤光义的人竟然是他!
  读到她眼中的震惊,耶律童爽朗一笑,一派毫无城府的豁达。
  “早些安置吧。明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说完,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恐怖感自脚底渐渐蔓延全身。这个耶律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好可怕!
  一转身,耶律童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赵光义,今晚本王对你已算是仁至义尽。明天,可就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莫名的,心底升起失落感来。方才听到房内人的那番谈话,他不仅没有丝毫妒意,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那个对赵光义余情未了的女人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曾经让他神魂颠倒之人。为了她,自己曾经蒙面刺杀了那个波斯舞娘;为了她,他更不惜在时机未成熟时便与宋皇反目;为了她,他更是牺牲了滋丽。一想到那个明媚的人儿,失落感便如要吞噬了自己般地强烈起来。仰头望天,眼神定在那最亮的一颗星星上。曾经也有一双眼睛因他而那般明亮地闪烁过。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抓牢,却已不能。淡淡的悔意掠过心头。悔自己,不该轻易让她沦为远隔天涯的那颗星子。
  巨大的篝火堆已扎好待燃,届时定是璀璨若白天,各色烤肉的香味直冲云霄;而四周无垠的空阔上将满是载歌载舞的臣民,举天同庆这嫁娶盛事。远处那高而大的帐篷是特为新人准备的婚房。万事皆备,只待他们从幽州赶到这片圣土。
  风冠?霞帔?这并不是辽国婚礼中新娘该穿戴的东西。
  丫环看出了李从颖的心事,带笑解释着:“王爷知道公主自幼在金陵长大,特地为公主准备了这些中原的行头。”
  中原?他有没有回到中原回到宋国呢?
  “公主,快喝吧。”
  “喝什么?”李从颖自恍惚中醒来。
  丫环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李从颖,“雪蛤玉露羹。”
  李从颖顺她眼光望向自己的双手,手里不知何时已奉着一个小巧的金盅。
  “这是给公主路上垫饥的。”丫环不敢质疑失神的新娘,只得将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是这样……”她揭开盅盖,一股热气自盅中升腾而起。
  思绪被带回热气更为浓烈的那日。整整一壶沸水,就这样朝自己泼来。她也是在那时才始知,他的臂弯是那么有力,他的胸怀是可以如此温暖。如今,她的脚完好如初,丝毫看不出伤过的痕迹。但他那时眼中的不舍、语气中的担忧早已深烙她心,永世难忘了。
  “公主,该上路了。”
  上路?去哪里?
  看到从颖眼中的迷茫,丫环几乎没惊愕到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她该不会是把结婚的事都给忘了吧。
  “公主,该上路去皇室举行婚礼的地方。”
  婚礼?对啊。今天是自己成婚的日子。她竟然把这个都给忘记了。除了他,除他以外的一切她原来这么轻易就完全忘记了。
  马车?望着眼前由黑色高马领头的马车,李从颖仿佛又回到了离开金陵的那一日。那日六皇兄在她酒里下了蒙汗药,所以她才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带进了晋王府。今日,她却是意识清醒,神志明晰,即便头有些昏沉,那也是昨晚一夜无眠的原因。想着,已在丫环的搀扶下,坐入了马车。
  马蹄踏在黄土上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那原本遥远的地方距离被点滴拉近。为什么她的心如此不安?为什么她越来越紧张?为什么叫停的冲动几乎脱口而出?
  突然,受惊般,一阵马嘶后,车,急刹在原地。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心快速地跳动起来,驿动的声音清晰到几乎是在耳边响起。是他!心,已经早自己一步认出了所属的主人。
  “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
  耶律童的声音自车外传入。他也在车外?李从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实在是太魂不守舍了。
  “是吗?”赵光义冷眼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辽国王爷的昔日爱将。
  第8章(2)
  “今天是本王的大婚。你若现在走,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保你不死。”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当自己真正与赵光义站在敌对位置时,耶律童才深刻意识到,要与赵光义为敌,实在是生平最可怕、也最不愿再经历的一件事。这世上原来真有这样一种人,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即使由自己率领的队伍如此声势浩荡、弓弩手的巨弓齐齐朝他拉开,他却仍睥睨众人、霸气难挡。这男人难道不惧死吗?
  “你不了解赵光义,莫昔童该了解赵光义。”他纹丝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那个正襟危坐的契丹王爷。
  耶律童的虎躯震了震。赵光义不准备退开了。那也就是表示,即使不愿意,他们将无可避免地对上了。赵光义对李从颖的感情到底深厚到了怎样一个地步?难道是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的吗?他不相信。
  “她是我的新娘。你绝无可能堂而皇之地将她带离我大辽。”撇开国家、身份不说,单单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抢走。即使她的心早就属于他,即使他愿为她赔上一条命,即使自己对她已无甚留恋。
  “今天若带不走她,就让我这没用的躯壳陪着被她偷走的心,被这方黄土埋葬吧。”赵光义说着,扬唇一笑。
  “阳光下,美得仿佛一尊天神般。在场所有的人都为那番感人肺俯的话而动容,几个立在马车旁候伺的丫环甚至红了眼眶。”
  “就算能眼睁睁看着你带走我的女人,也不可能眼睁睁让你带走南唐八公主。你该知道,她等于整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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