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江山-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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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新起点
通冀关战报送至拓城时,拓城的俘虏也基本审理完结。通过摸底,赶车的三千车夫,愿意留下来的有近二千人,士兵就相对多些,由于土生土长的拓城人居多,近万人的队伍想加入山寨,只有五千余辽兵想返回家乡。主持审理俘虏的刘运来最后汇报说,哈得威已经投降了!
李龙飞大喜,急忙接见了哈得威。李龙飞真诚地说道:“哈将军,我叫李龙飞,为山寨寨主,今代表山寨欢迎你加入。听说你的武力不错,我们山寨定不会埋没你这样的人才。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只要山寨做得到的,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哈得威恳切说道:“李寨主,我听说过你们山寨的事迹,我也心生向往。在辽国,做官专讲门第家世,我即使有才,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失败而归顺的游牧部落的汉子,地位又能好到哪里,所以我愿意真心归降你们。何魁是我的小弟,绝对会听我的,你们放心好了。”
李龙飞见哈得威毫无恶意,如释重负。投诚的一万辽兵们在哈得威、何魁的配合下,顺利地加入了李龙飞的部队,不过李龙飞看不惯于城守这样巴结权势、趋炎附势的小人,并未接受他的投降,而是让他带着五千余辽兵及一千车夫随金云华北返了。至于想要北返的拓城居民,李龙飞也强制地命令守城门的林望春部队放行,任其自去,不过北返的居民甚少。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辽国内忧外患,大厦将倾,更何况这些拓城居民在辽国统治下已久,从根本上说已没有什么信念,对于谁来统治拓城,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或者说已经麻木了。倘若一个国家只剩余些这样的百姓,那离风吹云散的日子还会远么!强大的辽国最后被数千人发家的金国所灭,实在是不冤枉啊!
从李龙飞内心来说,对辽人也并不是很痛恨,除了上层统治者为异族,以及对他们的血腥统治有所反感外,毕竟也是说汉话、穿汉服的居多,很多老百姓原来也是汉人或与汉人有着深厚的渊源,甚至于都有着华夏血脉。所以讲啊,只要是华夏一脉,并抱着和为贵的态度,就都有可能和谐相处。人啊,都要有点家天下之想,不怕交流,就怕不交流,交流一旦多起来,人间大道才会愈来愈清晰。
所以李龙飞向属下们特别交待、耐心解释,要妥善安置那些厌倦了军旅生涯并想解甲归田的士兵,不可刁难,而要发给路费,遣散回家。对于那些受伤的凄惨辽兵,李龙飞也要求尽量救治。
或许天意难违,生活无情,失败了,就要承担后果与责任,但是这些辽兵能从必死的危境中生存下来,李龙飞就不能任由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怆天哭地地祈求,也不能任由他们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痛苦无助地活着。
李龙飞始终认为,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人嘛,谁愿意被滥杀,或被埋骨异乡啊,都会向往和平吧,都会愿意安安逸逸地渡过一生吧。
在李龙飞看来,西方偏重个人,华夏注重家庭,算得上各有千秋,各有优劣,但随着时代变迁,科技进步,并步入宇宙时代,在偏重个体与自由的理念同时,也会越来越看重家庭与团体的理念,两者兼顾才是王道。就说华夏与西方交往吧,不仅要对话人权,民主,自由,还要畅谈尊重,和善,宽容!这既对华夏有利,对西方也有利!李龙飞不仅希望华夏能出几个伟大的文学家来,同时也希望西方能出几个伟大的政治家来!就好象李龙飞说的,西方体制下,只能涌现出演说家来,这可以说是西方世界不得不面临的一个难题,因为真正的文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口才!倘若西方世界多出来几个既注重人心与眼前,又注重功德与未来的政治家来,那么离蓝天白云的理想生活还会远么!
拓城之战已过去数天,损毁的营垒栅栏已经修复,街道也是整治变新,基本恢复旧貌。放眼望去,城墙上,旌旗招展,岗哨林立,防卫森严。城内街道巷子,陆续出现了人流,店面酒楼也零散地开张营业,百姓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
李龙飞几天来倒还轻轻松松,也强制命令陈希远这位军师歇息休养,不过刘彬等将官就忙碌了。数天之间,他们都瘦削不少,欣喜的是都很精神,双目炯炯,顾盼之间,宛如寒冰利刃,肃杀冷峻。显然,经过战场的生死洗涤,浑身都增加了一股凛冽的威严气势。
士兵们也有不同程度的成长,经过血与火的考验,少了浮躁,多了沉稳;少了山寨的蛮横无理,多了军人的友爱合作。
现在总算粮满衣丰,将强兵足,李龙飞的信心足了,雄心涨了!他时而与属下们谈笑风生,鼓励各级将官可以采取各种各样的办法,激励挖掘各种人才;时而加入欧阳问天、李定江、黄定国几个老人中听经闻道,苦心地寻觅修身之道,灵感涌现时也发表自己的见解,不时得到了几个老人的赞扬;时而与耶律霜斗嘴耍乐,消磨着这位骄傲郡主的蛮横之气,在这位郡主怒火欲发,欲罢不能之际,赶紧撒腿离去,仅留下一串捉弄般的笑声。
这天,李龙飞回到后院,见耶律霜正独自一人在庭院练功,轻声嘻笑道:“耶律郡主,你还真是勤奋啊。不过你一个女孩儿家,功夫太强,不会打击我们男人的自尊心么。”
耶律霜见李龙飞两只俊眼狠狠地盯着自己,嘴角挂着玩弄的嘻笑,仿佛充满着邪恶欲念,虽然心中明白,李龙飞每次逗弄自己,并不过火,就离开了,但是仍然禁不住怒火燃烧,恨不得揪住李龙飞,暴虐狂揍一顿,方才消弥心中怨念。
耶律霜见李龙飞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知死活地曲拢着双手,知道机会难得,猛然伸掌,疾击李龙飞胸口。耶律霜用的是内劲柔掌,虽似轻描淡写,毫不着力,但也是用出过半的内力,哪能轻易抵挡得住。
李龙飞情场老手,知道必须让这位骄骄女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否则的话,这样的怨气一旦涨满,就会如粮食发酵成酒般,成为仇恨,那就真正成了怨家对头了,只怕自己永世别想安宁。
李龙飞既然有心拉近两者关系,当然就要表演一番了!李龙飞内力已入先天,可以暗运随心,耶律霜的掌劲早已如泥牛入海,一去无踪,连浪花也没激起。
耶律霜虽然巾帼须眉,但是终究年岁轻,见识少,又如何知道人间的奸诈、世间的险恶?此时在耶律霜眼中,见到李龙飞哇的一声,蹬、蹬、蹬地连退数步,仍然未能站稳,继而跌倒在地,半天未见起来。耶律霜见李龙飞未作抵抗的样子,心中怨念不知不觉消散不少。
李龙飞伸手捂住胸口,紧锁眉头,哎哟连声,隐隐还真感觉有点疼痛,心中一凛,连忙凝神静气,默运玄功,总算气清神爽!望着耶律霜娇艳白嫩的俏脸,雪白动人的玉颈,没想到她功力还真深厚,心中不禁有点佩服。这骄蛮的郡主本身富贵,且还是个女人,怎么下得了苦功练武,即便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够坚持啊。
世事无常,彼时怒怨似火,现时消散如烟。或许这次分道扬镳之后,两人如匆匆过客一般,再也不会产生交集,所以李龙飞并没有如花痴般与耶律霜纠缠过久,见耶律霜脸上挂着几分关切的样儿,连忙逃离而去!李龙飞心中明白,自己与耶律霜之间,阵营不同,利益不同,未来如何,还真说不清楚,故而万不能泥足深陷而不可自拔,只能说有缘再见吧。
李龙飞清楚,现在自己正站在一个发展的新起点上,而山寨也到了重新盘算的时候了,山寨必须要有妥善的规划,不仅内部必须安宁团结,而且人、财、物配置要合情合理,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
李龙飞更清楚,虽然自己与耶律雄现在和平相处,但是国与国之间,可以朝和夕战,为了利益,甚至明招暗招齐用,谁知道耶律雄会不会变卦或使暗招呢,故而万不能掉以轻心,放松警惕,风险与机遇始终是一对孪生兄弟。当然了,浩浩大势之下,既便耶律雄再玩什么花招,也阻挡不住自己前进的步伐!
金云华带着五千余士兵返回燕京,急忙赶到王宫,向耶律雄禀报。耶律雄五旬年纪,数日来为国事操劳,满脸憔悴,心绪不宁,听到拓城失守消息,虽然已有不好的预感,但仍然凛然一惊,问道:“你说郡主也在拓城,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金云华可不敢为郡主担待什么,只得实话实说,嗫嚅说道:“郡主与欧阳前辈正在拓城做客呢。依卑下看,欧阳前辈与那些山寨强人谈经论道,交谈甚欢。郡主似乎也是喜欢呆在那里,与山寨寨主李龙飞有笑有闹,关系熟络,卑下不敢打挠郡主兴致,就独自回来了。”
耶律雄勃然大怒,说道:“你怎么能让郡主留在拓城,与山寨强人朝夕相见,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生出感情来,又将如何收拾。”
金云华急忙跪在地上,直打哆嗦,叩头有如捣蒜,连连说道:“吾王,不关卑下的事啊。卑下进入拓城时,欧阳前辈与郡主已在拓城里做客啊!卑下怕吾王担心拓城战事,未做任何停留,就赶了回来,希望吾王明察啊。”
耶律雄怒气渐歇,问道:“你起来吧。你看山寨的兵力怎样?拓城还能攻打回来么?”
金云华抖抖索索地站起,颤声说道:“吾王,现在南边梁中书的宋军攻打我军甚急,只怕我们抽调不出足够的兵力,而且拓城中的那帮强人都是江湖好汉出身,后强马壮,已达四、五万人规模,加上拓城城高墙厚,夺回拓城困难重重啊。”
耶律雄哼道:“你怎么只知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怎么就只有这点出息!难道我大辽都是无能庸碌之辈么!哼,可惜马德标这个混蛋太不争气,反而让李龙飞趁机坐大,冒出了头。还有你这个饭桶,当时知道马德标处于危难之中,也不知道果断地出兵营救。”
金云华再次跪在地上,低下头颅,扬起手来,噼噼啪啪自打耳光,直至耶律雄喊住叫停,才抬起头来,眼光闪烁,欲言又止,最后哭丧着脸说道:“多谢吾王留情!还请吾王息怒,卑下办事不利,给吾王丢脸了。”
耶律雄此时思虑再三,最后狠声说道:“哼!宋军与幽云山寨并非铁板一块,节度使梁中书与寨主李龙飞也并非一条心,我们仍然采取原来的计划,交好山寨,反击宋军。拓城就送给李龙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仅如此,我耶律雄甚至还可以牺牲自己的女儿,把女儿送给他,就当是白养了这个女儿!金云华,你可以派人潜入宋境,散布谣言,目的就是让宋军与山寨产生隔膜,譬如说山寨已与我军交好,甚至还可以说,李龙飞将迎娶我的女儿!”
金云华心中满腹疑惑,不过口中仍然答道:“属下立即派人去宋境。”
不过耶律雄的担心倒是多余了!即使没有耶律雄派人散布谣言,梁中书都已对李龙飞甚为忌惮!短短数月,李龙飞的军队就膨胀了一番,更令人不安的是这次攻取了拓城,在通冀关的战斗中也是立了首功。相较于梁中书自己在边境劳心费力,发动数十万大军狂轰烂炸,却无寸功,反而还在战争中折损不少,更使梁中书心中又嫉又恨。
在边军大帅行辕,梁中书一脸愁苦,忧郁说道:“陆师爷,除了王进、李龙飞两位将领攻取通冀关、拓城外,其余我军数日猛攻,都无功而返,只怕这次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