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帝.爱无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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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峭壁的另一边才飞跃起两道身影。
痴望著两人一骑消失的方向,一身黑衣的男人心下黯然,眉间是说不开的哀愁。正是无故消失的尹天傲。他身後,稚气的脸庞难得的严肃。
尹天枭一脸的肃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天傲,记住你的使命。生是我尹家的人,死也是尹家的鬼!”
缓缓将目光收回,尹天傲侧头看了尹天枭一眼,一时无话。只是,他的眸光比之前更冷了,内心的起伏也藏得更加的深刻。木然的点头,尹天傲足尖一点,腾空片刻之後,极速由陡峭的悬崖坠落。
他知道的,他是尹家人。尹家的人,从不属於任何一个国家,即使他真正的身份是蓝歧的王孙。
他不会叛离尹家,尹家更不会允许他的叛离,这是从他懂事开始,就知道的。
不,或许是从父王将他送到尹家的那一天,便注定要如此的。
是了,一切早已注定了!
细雨渐渐的有加大的趋势,山泥被雨水打湿,凝出一个个的水洼。
一路上的颠簸,幸而郁莫书在黑暗中也能辨清方向,终究没到迷路的地步。只是,一身的狼狈是无可避免的。
不曾停止的摇晃,让司空默微微的恢复了一点意识。半梦半醒之间,他伸手扯了扯郁莫书的衣襟。
“小默?”
司空默强惹著浑身的酸痛,颤抖著双唇想说些什麽。郁莫书无奈,只有接著朦胧的月光,艰难的分辨著。
“不、要、回、宫?”郁莫书一字一句的问道,司空默点了点头。
郁莫书皱眉反对道,“不可以!你现在病成这样,怎麽可以不回宫?”
司空默更加用力的摇头,“小郁,不要带我回宫,求求你。小郁,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揪著自己的前襟的指节泛白,脸颊却因高热为透出一样的红,郁莫书实在没法狠下心拒绝。更何况,他清楚的看见司空默紧闭的眼角,因抗拒回宫而落下的清泪。
司空默依旧不肯放弃游说,“我不要回去,小郁,不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再当天邪王了!小郁,小默觉得好辛苦……”
郁莫书被他的哭搅乱了心神,一咬牙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
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妥,郁莫书答道,“好!我们不回去。无论怎样,都回不去了!”
司空默听到满意的回答,一时之间也不再闹了,安心的依偎在温暖的怀抱中,昏睡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距离
“小默,放下我吧。”
“小默,我不要再自我矛盾下去了。司空暮是害死父王的凶手,我有多恨他,你知道吗?”
“我更不能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不!不是,我们不是敌人!
“这次回来,我是来做个了断的。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可是……
“十四年前的约定,就当是我食言而肥了吧。”
“一切,都过去了。”
不!傲,不要走!
既然无法实现你的诺言,为什麽你要许下承诺?又为什麽不干脆骗小默一辈子,永远消失在小默面前?
我宁愿一辈子都被瞒在鼓里,也不要听你说什麽食言的话!
傲!
为什麽,无论怎麽努力,小默都追不上你的脚步?书香门第 女干商,購買
十岁的差距,真的有那麽难以跨越吗?
说什麽杀父仇人的儿子,若真是那样,为何还要在暗中帮我?宁愿得罪天下人,也要帮‘杀父仇人’的儿子,脱离困境?
这,到底是为什麽?
傲──
为什麽要说谎?
分别前的一幕幕在脑中不断回现,司空默原本紧闭的双眸倏的圆睁。额际因噩梦的关系,早已被冷汗打湿。
这是哪里?
触目所及的陌生环境,让司空默微微地愣住。
睁著迷蒙的双眸,司空默四处环视了一圈,才将守在自己床沿的倦容收入眼底。
小郁……
开阖的唇瓣无声叫道,并没有惊动熟睡中的人,司空默索性微微眯气双眸,对著床顶发呆。
他知道,郁莫书一定是累坏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他知道,无论自己在床上躺了几天,郁莫书必定也在这床边守了多久。
小郁他,向来固执。一旦决定了什麽事,就不会轻易的放的放弃。
不,应该说,郁莫书从不知道放弃长什麽样子。
然而,就是如此一心为他好,也比任何人都骄傲的人,却要因他的软弱,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退让、妥协。
侧头望著稍显稚气的睡颜,司空默心中歉疚不已--若是他从头到尾,不曾有一丝的过任性或是循私,郁莫书肯定早早就实现自己的霸业。而完成了自己梦想的人,还会像如今一样留在他身边吗?
答案是不会吧?
毕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一个哑巴的身边,在沈默中虚度年华!
如此想著,忧伤的眸光更加黯淡了。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分外露,司空默不假思索的抬手,想要遮住,却因此惊动了浅眠的郁莫书。
见司空默苏醒,郁莫书面露喜色。抬手揉著微疼的额角,借此掩去一脸的疲惫之後,他才移开手笑脸迎人。
“醒了?”郁莫书站起身子,“哪还有不舒服吗?”
司空默用唇语问道,“这是哪里?”
郁莫书道:“城郊,明月和星辰‘隐居’的地方。”郁莫书说的时候,嘴角不可抑制的抽畜了一下。
隐居,呵,真是一个好说法!
司空默了解的点头,接著挣扎著想要坐起身子。郁莫书哪肯他乱动,却也拂不了他的意思,只有上前搀扶著他。
司空默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而已。放心,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翊王爷没有怪你,他让你好好养病。”郁莫书边说边观察著司空默的脸色,适时的加了些解释。
沈吟了片刻,司空默抬头道,“我们回宫吧。”不是寻求郁莫书的意见,而是一句平淡的命令。
郁莫书微楞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那我们什麽时候出发?”
司空默话锋一转,“两位叔叔呢?”
“出去了,说是给你抓药。”
“那……你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代我谢过他们。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你要自己回去?”司空默刚要点头,郁莫书便出声反对,“司空默,别让我觉得自己效忠错了人!”
司空默浑身一震──这是郁莫书第二次对他指名道姓。
他知道郁莫书生气了。
当年郁莫书因他的沟通有著严重障碍,甚至闹到决裂时,也是这麽对他吼的。当然,当时所说的话,比如今的更加让他难堪。
例如哑巴、残废,甚至更难听的。
只是,原本以为,那时候的弩拔弓张,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
一阵死寂之後,郁莫书起身端过桌上的药,道,“王现在还很虚弱,回宫的事等王好点再说!”
说完,便沈著脸夺门而出。
望著消失在门後的背影,司空默几度张口,却都以无声结束。
看了床头放著的药,司空默撇了撇嘴,最後还是厌恶的无视了。
拉过被子,有点气闷的蒙头睡了。
眯眼看著不远处拼命似的,持剑挥汗如雨的青年,星辰嘴角似笑非笑。
一旁明月见状,拧眉斜睨了他一眼,不禁疑惑他在想些什麽。多年的相处,星辰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思,冥想了一会儿怎麽说法。
星辰问道,一脸高深莫测。“你觉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你想太多了。”明月答道,看似不假思索,双眸却锁在了郁莫书身上。
像谁?他实在是没有什麽头绪。
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两人议论的对像,郁莫书只知道自己急需发泄!(其实他也不在乎被人当做八卦的主角= =|||)
前夜的小默,是那麽的不愿意回宫,痛哭著求他不要回去。
可为什麽?
为什麽才刚醒来的小默就要吵著回去?他都已经说了交代清楚,可以在外面休养一阵了,为什麽还要无视这一切,拒绝他的好意?
郁莫书不懂,难道司空默真的以为,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所说的话,就可以不用负责了吗?!
说什麽君无戏言,根本全都是敷衍了事的借口!
一个尹天傲,就让他发生那麽巨大的变化。
天下不想统一了,家不想回了,甚至连身体也不去爱惜,他到底还要为那个几番出走的人做到什麽地步?
难不成,还真想把大好江山,拱手相让吗?!
郁莫书越想心头就越火大,无论是哪一招都充满了浓重的杀气,不难看出他已然将所有的怒气都转接在了上头。
他这边一点没发觉自己所为有何不妥,远处的明月却看不下去了。
轻叹了一口气,明月站起身子,“星辰,让他打住吧。他身上还有伤,你最好劝他的不要再轻举妄动。”
明月说完,走向屋中。“我进去看看殿下怎样了。”
殿下……
二十年了,殿下已经登基将近二十年了,他还是改不了口。
又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改口?
因为,他们谁也忘不掉,他们心中唯一的的王,星辰与自己誓死效忠的王,早就已经不在了。
虽然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只要一个时辰不到的距离,就可以见到他们的王,却终究还是跨不过那阴阳两隔的界限!
第二十四章 决裂
由於司空默的坚持,两人并没有在城郊停留多久,几乎是当天晚饭过後,便双双辞别了明月与星辰。
一路上,两人没有忘记先前的不愉快,因此并没有什麽交谈。
将司空默送至宫门口,郁莫书快速的行完礼,首先离去了。
司空默心中虽然觉得过意不去,但毕竟生来尊贵,不管他私底下对郁莫有多麽的特别、多麽的放纵,可如今在众守卫面前,他还是无法屈尊降贵。
换句话来说,他丢不起那个脸!
况且,再怎麽说,他都是堂堂一国之君,为何要处处对这狂妄的人处处忍让,委曲求全?
郁莫书,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是一个武将而已!
凭什麽他说什麽,自己就要做什麽?
司空默心中有了些许不平衡,明明他才是主子,郁莫书才是要听话的那个。
哼,他就是不统一天下,他就是给郁莫书脸色看,他就是不喝药;郁莫书还能拿他怎样?
不过是个武将,郁莫书还想爬到他司空默头上不成?
狠狠地瞪著郁莫书远去的背影,司空默恨不得上去好好吼上一顿。然而不到片刻,他便停止了幼稚的举动……shu xiang men di 为您整。理
那个人在他面前,永远只是一袭不染尘埃的纯白,多年来不曾变过。就连那张脸,也一如当初的苍白。
可,那颗心呢?
是否也如当初的一样,不曾改变呢?
如此想想著,司空莫的心口蓦地一窒,垂首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悻悻转身步入宫门。
背对著司空默,郁莫书强忍住回头的冲动,拖著沈重的步伐快速往前走。
实际上,他也绝不容许自己回头──如此苍白的脸色,嘴角还有无法压抑的猩红涌出,这样的他,还有何脸面再见小默?
他很清楚这样的自己,已经渐渐失去当镇北大将军的资格了。
连自己的王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什麽资格,让小默再为自己担心?
感觉更多的腥甜溢出,郁莫书举手用纯白的袖子拭去嘴角的血渍。看著白色上头惊心动魄的殷红,过分刺眼的痕迹,让他拧紧了眉心。
看来,有些事,有些计划,必须尽快搬上台面了。
毕竟,拖得太久了,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整理好疲惫的神色,郁莫书跨入宰相府的门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看了大厅之中,端坐在上方的郁东亭和身後的奴仆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迟疑了一会儿。
随即转念一想,无谓的在心中暗笑了一下。
提步走上前,在离郁东亭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