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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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捡好听的说了。”秦王打断周冲说下去,道:“楚国打起来固然是好事,不过要是不善加利用,他们也打不了多久。对于我们来说,要让他们打得越久越好,要让楚国的血在自己的土地上流干,要让楚国的财力在内乱中耗尽,缭子先生,寡人下一步该怎么做?”
尉缭摸摸胡须,不紧不慢地道:“王上,这事周先生胸有成竹,何不听听周先生的高见。”他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只是不想抢周冲的风头而已。
秦王点头,道:“缭子先生所言极是。周先生,说说你的高见吧。”
周冲谦逊一声,道:“王上,臣以为在楚国这件事上,王上应该做两样:一是要让楚国持久打下去,不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打到后来,即使分出胜负,也要让楚国不能恢复元气,如此一来才能给大秦争得时间。”
秦王点头道:“寡人也是这么想,请问周先生该如何做?”
周冲接着道:“王上要收不战而得楚国之效,就要让两派无休无止地打下去,臣以王上可以允诺两派,会给他们支持,以安其心。但在实施时,只支持弱的,谁弱就支持谁。”
要收到让楚国长期打下去之效,绝对不能支持强的那一派,要不然很快就打完了,支持弱的那一派,他们是打来打去也不可能打出个结果来,这才是秦王最需要的。
秦王大笑击掌,道:“好你个周先生,这种主意你也想得到。招是高招,就是太损!不过,这主意很不错,就这么办。”
李斯补充道:“为了定他们之心,可以派出一支军队驻扎在秦楚边境上。”
尉缭摸着胡子,道:“楚国这一乱,百姓必然流离失所,大秦可以趁此时机收拾楚国民心,在秦楚边境上招收楚国的流民。”
“我大秦地广人稀,所缺的就是百姓,先生此议不错,这事就这么办。”秦王看着周冲,道:“周先生在楚国当街折辱李园,在楚国百姓心目中已是英雄,这事就劳周先生坐镇。”
周冲万未想到自己在楚国的一时意气竟然有如此之功,忙推脱道:“王上,这……”秦王打断他的话,道:“周先生不必多言,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周先生请记住,把那些身强力壮的楚国百姓收编起来,编入我大秦军队。”
秦王就是秦王,一个地地道道的利益最大化者!光养着楚国的难民,肯定不划算,要是把那些身强力壮的难民编入军队,那就不同了,周冲不得不赞同他高瞻远瞩。
“其他的人,就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耕种,为我大秦提供粮食。所有的爵位,一律按秦律定,该赏的寡人决不啬吝,该罚的寡人也不会手软。”秦王坚定地道:“未与楚战,先得楚之百姓,大秦何愁不能得天下!”
他这是釜底抽薪,深谋远虑之举,任谁都得服气,周冲钦佩无已。
秦王问道:“周先生,第二件事可是两位公主?”
周冲点头道:“正是。两位公主如何处置,还请王上定夺。”
秦王笑道:“寡人的后宫大着呢,不在乎多她们两个。这事,寡人自有主张。”
宫中与外面不许通消息,这是一个规定,但是真正能做到这点的又有多少?历来是宫里宫外互通声气,周冲的意思就是要秦王利用好这两位带有间谍性质的公主,以秦王的精明,要操纵她们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怕楚国两派打得不够狠?
“楚国一定,则寡人无忧,天下大事定也!”秦王很是开心地道:“这都是周先生之力,如此大功,寡人一定要厚加赏赐。”
赏赐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周冲虽是高心,也不是贪财之人,忙道:“王上,臣有罪,在楚国收受了很多礼物,还请王上责罚。”掏出自拟的礼物清单,道:“王上,请过目。”
秦王看完,道:“还真不少啊!收受他国礼物,一定要重罚,周先生此举意在楚国,安两派之心,也就不问了。”
“谢王上!”秦王就是聪明,一眼就看穿周冲之意,周冲不得不服,道:“臣自会把这些礼物交给国库。”
秦王右手一个,道:“不必了。这些礼物本该归国库所有,周先生此功很大,寡人就用他们赏赐周先生。你不要说了,以先生立下的功劳,这点赏赐太薄了,赏不及功。对了,迎接缭子先生时,寡人把王车送与缭子先生,今天,寡人就把寡人的王车送人周先生。”说送而不说赏,是对周冲很尊重。
周冲在楚国收的礼物很多,他足以当一个亿万富翁,自己一下子暴富,周冲还真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没想到秦王大手笔,把这些礼物送给他不说,居然把自己的王车也送给他,一下子转不过弯来,道:“王上,这万万不可!”
秦王以不可更改的语气道:“还是甘罗说得对:王车之上皆是贤人!寡人当日拉你上车,是明智之举。周先生,你当日给寡人推举天下贤才,你说当今天下有两位贤人,文则韩非,武则缭子先生,这话不对!”
周冲道:“臣妄议,请王上治罪。”
秦王接着道:“天下贤士有三,还漏了你周先生!”
“王上,臣何德何能,敢当王上盛赞。”周冲不无自责地道:“王上要臣带回楚之良工,铁器配方,臣是一样也没有完成,还请王上治罪。”
秦王派着周冲的肩头,道:“你呀,就不用自责了。整个楚国都握在寡人手里,寡人要什么楚国就得给什么,要土地就给土地,区区几个良工,一点铁器配方他还敢不给?”
第四卷 攻伐篇 第十0章 绝世神医(上)
“杀呀!杀呀!”一队队秦军士兵在进行训练。说他们是秦军士兵,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穿上秦军服装的楚国人。这些身强力壮的楚国难民给周冲挑选出来,让王翦训练。
王翦是中国历史上一代名将,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最大功臣之一,其军事才干的确非凡,这些楚国难民经他训练,变得很是不同,骠悍锐气,虎虎有生气,堪称精锐。
“王将军果然高明,把当初那批垂头丧气,大有只活今朝,不管明日的难民打造得如此具有虎气,了不起,了不起。”周冲望着那些受训的难民军队,很是钦佩地说。
周冲这话可不是拍马屁,而是实情,想想当初他挑选这批难民的样子,周冲就不禁感慨万端,到现在周冲还记难民的样子:朝不虑夕!对未来失望到极点,比打了一百次败仗的败兵还要狼狈。而现在的这些人,已经对未来充满希望,渴望上战场,为秦国立下战功,加官晋爵。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人不服都不行。
秦国的律法虽给后人骂为苛暴,要是细究下去,你会发现其中很多可贵之处,揉沙成钢就是其可贵处之一。楚国和秦国一样,最初被中原视为蛮夷之地,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会盟,因为楚国的民众绝大部分是“化外之民”,非常的骠悍好斗。曾经一度,楚国让中原诸国谈之色变,城濮之战,晋文国打得非常艰苦。可惜的是,由于律法方面的原因,楚国民众自由散漫,不堪其用。
同样是楚人,在秦国律法约束之下,变得如此有生气,让人不得不生出桔之所以为桔,枳之所以为枳,非种之差别,而是环境使然。
王翦谦道:“周先生过奖了。都说我大秦兼并戎狄,野蛮骠悍,才得以士卒乐战,其实不然,楚国之民不是东夷之人,就是百越之民,同属化外不通仁义之教的蛮夷,其骠悍不在我大秦之下,只是教之未得其法。有人说一个一个地比,秦不如楚;一国一国地比,楚不如秦,楚民之骠悍,天下勇士也,但是失之于法度,只知私斗,不乐公战。究其原因,还不是赏不及功,罚不及过,更有甚者是有功不赏,有过不罚,法度不存,才有自吴起死后楚国的军队一日弱似一日,到现在已经不堪一击了。”
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代名将,不仅仅是他具有杰出的军事才干,更在于他有独到的眼光,认识如此深刻,周冲是不得不服气,赞道:“王将军言之有理,周冲不服都不行。”
王翦接着道:“打仗嘛,是协同作战,不是任一人之力,更不能逞血气之勇,是要把所有人的力量集中来使,因而这法度非常重要。法度分明,恰恰是我大秦的长处,我大秦军队才得以长胜不败。楚国之民不适应我之法度,先生还记得当日我杀了十个坏法的楚民,方才让他们惮我之法令。”
当日,挑选好楚民,王翦才把法度一申明,那些楚民开始耍赖了,躺在地上不起来,一副要死不得活的样子,因为他们讨厌法度,楚国本来就法纪败坏,自由自在惯了,要他们适应秦法的确是很难。
周冲都有点傻眼,可难不住王翦,他再次申明法度,楚民仍是不听。王剪再次申明,还是不听。三次申明以后,王剪也不再申明法纪了,开始采用雷霆手段,把最先倒地的十个楚民给杀了,如此一来震慑全场,楚民不敢不听了。
他这一手段和孙武杀吴王宠妃是同一手段,具有很好的震慑作用,从此以后要楚民东则东,要西则西,无不如意。
秦国法度常设,法令分明,那些训练冒尖的士卒得到奖赏,训练不努力的士卒被处罚,更是让楚民无不努力,拼死训练。越到后来,被处罚的人越少,受赏的人越多,楚民无不眼红,争相报名参军,踊跃之极。当日宁可死也不参军的情景荡然无存了。
“将军号令严明,赏罚分明,他们这是不得不服。廉颇当年到了楚国,为楚将,却认为楚国之兵不如赵兵善战,郁郁而终,其实不然,楚国之兵并不比任何一国差。楚兵之所以屡战屡败,正如将军所言,在于法度不存也!廉颇虽为一代名将,但其认知比起将军差之远也!”周冲赞叹。
王翦摇头道:“不然。商君说过民难与虑始,可与乐成,这不仅在治国上适用,在治军上也适用。要自由散漫惯了的楚民突然接受大秦法度,还真的很难,不用雷霆手段难以奏效。”
民难与虑始,可与乐成,周冲早就知道,当时还有点嘀咕,不以为然,现在不得不称赞那是真理,要不然历朝历代的改革家为什么那么不得人心,而历史却给了他们很高的评价。
“王将军高明!不久的将来,大秦又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这都是将军之功。”周冲再次钦服于这位名将的卓越眼光。
王翦忙道:“周大人这可是折煞末将了,要不是周大人,哪来的楚国难民,哪来的铁军?这都是周大人之功啊!”
二人正说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放眼一望,一队人飞马赶来,当先一人正是赵高。赵高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喘着粗气,道:“哎呀,周先生,你在这里,害我好找。”
他这人历来伶俐,断无如此说话的道理,如此说话,必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周冲心头一跳,急急地问道:“赵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赵高喘口气,道:“甘罗病了。”
“可曾看大夫?”周冲问道,心里想的是难道这位少年宰相要升天了。
“看了,看了,没用。他这病也真够怪的,就静静地躺着,熟睡方酣,已经半个月了,就是不醒。王上派了好多御医去,都束手无策。”赵高把事情说明,道:“王上请周先生快快赶去,出一良方,把甘罗救醒。”
这种治病救人之事,周冲是绝对的门外汉,哪里敢想,吃惊地道:“这我可做不来啊。缭子先生呢?他应该有办法。”
“别提了。甘罗这病很怪,抱在手里象一摊烂泥,又拍又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