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鹊语-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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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弟好久不见,这次你能来,大哥真是高兴啊。”
“王兄说笑了,大家是亲兄弟,何必那么见外呢?霄翰,快来见过你的二伯。”
当姐弟俩听到这分外耳熟的声音时,都不由自主的紧绷了神经,但两人依然保持着低眉顺眼的姿势,没有抬头。紧接着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霄翰见过二伯。”
“没想到短短几年,霄翰都长得玉树临风了,真是颇有你父亲当年风liu倜傥的风范啊。”
“二伯,要说风liu倜傥,还是靳昶哥更胜一筹。”
说完,将眼光若有若无的瞟向其身后的春蚕身上,满脸的调侃。李靳昶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霄翰,你不要拿哥哥我开玩笑了。难得见面,今天你一定要陪哥哥好好喝几杯。”
“好说,一定不醉不归。”
等到落座,春蚕紧张的手心都汗湿了。瞄了眼旁边的弟弟,从那有些光亮的额头可以看出来,不比自己好多少。这时,小王爷偏过头来,凑近春蚕的耳边亲昵的说:
“你很紧张?”
“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紧张也是难免的。”
“大家都很好奇你俩的身份,你说要不要给他们点模棱两可的答案呢?”
听小王爷这么一说,春蚕警觉的问:
“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掉进小王爷的怀里,感觉耳边小王爷的呼吸声,春蚕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开始挣扎。
“不要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来真格的。”
拼命压制内心的恐慌,春蚕有些颤抖低声的问:
“难道这也是今天演戏的一部分吗?”
“不是,是我突发奇想刚刚追加的。老实说,这种宴会真的很无聊,有你这软香在怀,正好可以打发时光。”
“你无耻。”
“反正我是臭名昭著,这样的举动才算正常,不是吗?”
“可我不想和你一样。”
“已经太迟了,从你进了王府那天开始,你的名节就已经毁了。你看,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你可要卖力的演出哦。”
被小王爷这么一提醒,春蚕抬头望去,对面的李萧逸正和旁边的人交谈,而他旁边的霄翰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想着自己这个曾经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为人师表的教习,现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龌龊的举动,春蚕连死的心都有了。就算这样,还不忘紧紧抓住旁边已经忍无可忍的快要爆发的弟弟。
春蚕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急怒攻心的她现在眼前一片模糊,已经看不清大厅里的人是用怎么样的眼神在看自己,也看不清对面的那对父子的表情。耳边除了李靳昶做戏般喋喋不休的甜言蜜语,什么也听不见。就在春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春蚕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四章 各怀心思
春蚕醒来的时侯,不见了喧哗和宾客,陌生的卧室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头上纬帐的流苏有些轻微的晃动。回想起宴会上的一幕,心里不禁酸涩苦楚。这时,纬帐被掀起,春鹊的脑袋伸了进来,见姐姐正在看着自己,喜不自禁的喊道:
“姐,你醒了?”
“这是哪里?”
“小王爷的卧房。”
“什么?”
“本来就是演戏,所以他就顺理成章的把你送到这里了。”
听着弟弟的话,春蚕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力的说:
“鹊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
“宴会上的时侯,姐姐晕倒了,宴会上有人起哄,小王爷就顺势抱起你来到他的卧房。刚才听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后又回到会场去了。”
“宴会现在还在继续?”
“嗯,看来不过了子时是不会停了。之前见你晕倒,霄翰要不是被其父亲拉住,差点冲出来了。”
“他一定很不能理解,当年那么骄傲,侃侃而谈的教习如今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下肆意欢笑。”
“姐,你很难过吧?”
“嗯,以为是身不由己,可以不那么在乎的,可事到如今自己没有想象的那般洒脱。”
“姐,小王爷今天有些意外。”
“是啊,原来我们都不曾了解过他。我现在有些不明白了,李靳昶的演戏,到底是因为无心权利还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有利的机会呢?”
“我现在有些怀疑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也是啊,到头来,我们反而成了他的一颗棋子。”
“姐,我刚才在前院看见乔大哥了。”
“哦,他还好吗?”
“因为王府人多耳杂,没敢说什么,只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他看起来还不错。”
“哦。”
当春鹊再想说些什么的时侯,见姐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也许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头紧皱。闭上了那双聪慧不失锐利的眼睛,这会儿床上苍白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柔弱需要保护的女子Qī。shū。ωǎng。。不管怎么聪明,怎么的不在乎,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也许李萧逸曾经有心,也许现在的李靳昶有意,但他们都是皇权的爱好者,这样的人是不会给姐姐什么幸福可言的。原本以为退而求其次的龙潭,也只是听命与人的工具。如今,姐姐十七岁了,她把自己护在身后那么多年,作为弟弟的自己,如今是不是理所当然的担起守护她的责任?
宴会结束后,喝的醉醺醺的李靳昶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卧房,嘴中还不停的嘟囔:
“春蚕,我回来了,今天可真高兴啊。”
说完,纵身一跃扑倒在床上,没有预料之中的柔软,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有些郁闷的摇晃起身,然后跌跌撞撞的去了凝香院。随手拉住一个丫鬟问道:
“春蚕姑娘呢?”
“回禀小王爷,春蚕姑娘参加宴会还没回来。不过,春鹊公子中间回来了一趟又走了。”
没回来?听到这句话的时侯,李靳昶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身对后面的人说:
“陈总管,你去查查两人去哪里了。”
“是。”
祥云街上,马背上返程的霄翰对身旁的父亲说:
“父王,教习还活着。”
“嗯,这不很好吗?”
“可是变了很多。”
“长大成人总会变的。”
见父亲无意多说的模样,霄翰问另一边的乔雨声:
“雨声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一些,姐弟俩人这两年过的不是很好,中间买过房产,也做了生意,后来却被自己救的人鸠占鹊巢赶了出来。无家可归的两人只好南下来到京城,因缘际会下救了闹事的李靳昶,接着就进了明王府。”
“还真曲折啊,教习那么聪明,怎么会让人鸠占鹊巢呢?”
“恐怕是有意成全。”
“真是傻,难道被她的笨弟弟传染了?”
“小王爷真会说笑。”
“教习和靳昶的关系是真的吗?”
“假的,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两人以礼相待根本没有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今天宴会上的一幕,大概是李靳昶自导自演的吧。”
听完乔雨声的话,霄翰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对身旁的父亲说:
“父亲,要不明天我们见见教习吧?”
“霄翰,这个决定很欠考虑。你的教习现在身份特殊,若是不想给她惹麻烦你还是忍忍吧。”
看着父亲没啥表情的脸,霄翰有些可惜。但是姐弟俩如今安然无恙比什么都好,来日方长,自己还是可以见到的。见儿子心情大好,李萧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路无言,夜晚静寂的街道只听到马蹄声。
破晓的王府里,已经彻底清醒的李靳昶在自己房间里徘徊。陈总管看着主子这个样子,站在门外很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不算好的消息禀告他。
“陈总管,情况怎么样?找到人没?”
“回禀小王爷,听大门的家丁说,宴会中间的时侯见春鹊外出了,因为是小王爷的客人,所以也没怎么盘查,后来就没见回来。按道理说,他们若是外出,应该不会走太远才对,可是我派人在整个城里寻找,却没有丝毫蛛丝马迹。”
“那就是说,这两人凭空消失了?”
“城里找不到,城门那里也没有外出的迹象,确实很蹊跷。”
听了陈总管的话,李靳昶沉默了良久才喃喃的说道:
“若是春蚕有意躲起来,你是找不到的。”
“那小王爷准备放弃了?”
“顺其自然吧,反正戏已经演完,他们该退场了。”
陈总管看了一眼有些愁容的小王爷,暗想,只是演戏吗?那小王爷也太过于投入了。
宴会后的第二天,乔雨声轻轻的敲了客栈主子的房门,在听到应许后走了进去。李萧逸父子正在下棋,见乔雨声走进来,随口问道:
“有事?”
“回禀王爷,春蚕姐弟失踪了。”
“什么?”
不知道这句话太过震憾还是乔雨声没说清楚,刚才还漫不经心的父子齐齐的望向说话之人。
“探子来报,从昨天宴会结束开始,李靳昶就秘密派人在京城四处寻找二人,但直到破晓也没有结果。”
“现在呢?他放弃了?”
“已经收兵了,想来是放弃了。”
“真是一个比他父亲还薄情的人呢。霄翰,你这个靳昶哥将来会成为你最有竞争力的对手。”
“有个像样的对手不好吗?”
“你有信心赢他吗?”
“半斤八两。就算我赢不了他,他也别想轻易搬倒我。”
“这样不确定的话不适合一个帝王。”
“父亲,帝王有很多种,霸气的可以是帝王,明理识时务的也可以是帝王。”
“这是春蚕灌输给你的?”
“不能说是灌输,只能说我们的想法共鸣。”
“你很喜欢她?”
“嗯,以前是尊敬,现在我长大了,心里有得已经不仅仅是尊敬了。”
“你们不合适。”
“我知道,她不喜欢约束嘛,要不然就不会逃离了。但是,我相信和她的缘分不仅仅如此。她美丽聪慧,父亲不觉得是一个很好的媳妇人选吗?”
“等你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的时侯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吧。”
霄翰望着父亲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心想,父亲你当初不该那么早放弃的,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因为儿子我不打算让步。乔雨声无声的站在那里,听着父子俩暗藏心机的对话,想着那个淡雅女子,心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春蚕,你真的会成为一个祸害。
春蚕再次醒来的时侯,周身没了华丽的纬帐和锦被,只有简陋的桌椅和灰蒙蒙的屋子。虽然心生疑虑,但看见床边打盹的弟弟,心还是放了下来。外面的天好像大亮,自己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长的连续换了两个地点而不自知。等到春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春蚕轻声的问:
“鹊儿,这里是哪儿?”
“姐,我们离开了明王府。”
“有那么容易的事吗?”
“是没有,小王爷一发现我们不见了,就满城的收察。”
“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
“虽然我假装外出了一下,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出王府,这里是王府后面废弃的院子,是我偶尔的发现的。”
“声东击西,你做的很好。现在小王爷还在收查吗?”
“天亮的时侯已经收兵了。”
“戏落幕了,我们也该退场了。王爷们迫不及待的聚集,想来京城要变天了,过两天我们就出城吧。”
“好。不过,姐姐想好去哪里了吗?”
“和上次一样,一路往南,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吧。现在天气回暖了,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我们也游山玩水一番。”
“听起来不错,在京城待的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