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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萦怀在心-第9部分

小说: 萦怀在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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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风、树林、自然天地,还有她,多好的氛围。如果她能不生气就更好了。
  逐渐沉迷着,他想着她不再生气,唇边漾出浅浅淡笑……她很美,笑着才好看……醉人的环境迷人的气息……
  没能享受太久,他被来自身边的怒焰惊觉,不是她,她的反应没那么强烈。睁开眼,看到煦阳站在旁边瞪视他。
  怎么了?他以眼神无声询问,因为瞄到她好像还在睡。
  煦阳俯在他耳边极小声地道:“你对妈妈说什么了?”虽然声小,怒气犹在。
  他有些懵然,顺着示意细看过去,萦儿仍是闭着眼,但……她哭了!颊边挂着两滴泪!
  张皇着欲冲过去,煦阳先跑上前,惊醒了她。
  “有事吗?”常梦萦似乎没察觉自己的异样,习惯性对儿子露出微笑。
  煦阳揽住母亲脖子,小手抹向她的脸,泪滴挂在指上,“为什么?”他认真看向母亲的眼睛。
  她此时才发现,很快搂住儿子亲了亲他脸颊,发现对面的人走过来,眼神凝了下。
  “是因为我说什么了吗?”他蹲在她身前。
  她又扯出一抹笑却没回答。
  “妈妈想到外婆了。”直到她抱着孩子离开,隐约的回答才从风中飘来。
  外婆?就是她的母亲了,有什么事情,会让她伤心?
  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母亲?
  山风,林静,心情却沉闷起来。
  一只竹筏,几人乘坐,船工以竹竿掌舵,很有点“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的味道。不过这里的小河并非大江,没有巍巍青山,两岸是低矮连绵色彩绚丽的五花山,河水时而开阔平缓、时而窄涧急流,漂流的魅力就在于静中观美景、动中体激荡。
  “大哥,其实这里景色很好,不如我们也考虑开发几条旅游线路、建几个度假村吧?”区怀谌坐在筏子上,一副很陶醉山间美景的样子。
  现在正好漂行在缓流慢行河段,河水清澈见底,两侧风光秀丽,置身其中有种浑然忘我的感觉。
  没听到大哥的回应,他伸肘拐了下身边的人,“说话呀?”
  “哼!”这是惟一的反应。
  “哼是什么意思?”即使看到大哥脸上写着明显的“心情不好,勿来打扰”,仍是大胆地问下去,“你给点意见,不要半死不活摆脸色好不好?”真是不要命了,说完连他自己都暗中吐了下舌头。
  好在区怀谨懒得理他,只是瞪一眼罢了,“如果不想下河洗澡,你最好闭嘴!”
  啧,真的心情不好!为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触霉头,尽管他有穿救生衣,水又不很深,但看起来很凉就是了!
  “梦萦,你的意见呢?”他问向斜对面的人。
  常梦萦淡淡一笑,拍了拍儿子的头,“煦阳,你说呢?”
  发现大家注意力都转过来,常煦阳转头道:“不好。”
  “咦,为什么?”区怀谌眼睛瞪得好大。
  “因为开发旅游的同时也是在破坏环境,很少能做到保护,所以不好。”
  “那别人开发就不是破坏了?”他有些不满。
  “就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所以破坏越来越严重。除非你能在开发时真的做到保护,从生态建设角度研究旅游项目,那样做好了可能长期的收入更可观,虽然短期投入大回收小。”煦阳惋惜地耸了下肩,“但我猜你没考虑那么远。”
  “那是执行部门的事,我想那么细干什么?”他小声嘀咕。
  “所以你当不了总裁。”煦阳毫不客气地回应。
  “呀,你这小孩……”他作势要扑上去,却猛然被颠簸吓了一跳。
  “你闹什么?这里很危险知不知道?”区怀谨大声喊着,却掩不住突来的波涛巨响。
  到险段了!所有人都低头去找安全绳。
  突然又一个剧烈颠簸,坐在边上的常梦萦直直向外跌飞出去。
  “萦儿!”区怀谨疾冲上前,只来得及扯住她,一同翻入水中。几乎在一瞬,他们在水流和冲力下卷入急流,他本能护住她紧紧抱牢。
  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他的头和手臂立刻受到狠狠撞击,压下一声闷哼,他惟一的反应就是将她搂得更紧。
  “你有没有事?”从天旋地转中睁开眼,区怀谨急切地看向怀里的人。还好,稍松了一口气,他继续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你受伤了!”常梦萦几乎是用喊的,手已经捂住他额角的伤口。血不停滴入河里,他竟然没发现!“该死的!谁让你和我一起跳下来?一个人不够,再加一个!你有病啊!这里的水深哪里淹得死人?!”如果不是一只手按住他伤口,另一只手按摩他脑后,她真想用力给他几下。
  经她提醒,他才发现这里水深只及没胸,他们都有穿救生衣,而且他的头……真的有一点点痛了。不过他发现了身后露出水面的大石,刚才竹筏就是撞到这上面她才摔出来,应该也是撞伤他的元凶。
  “如果我不跳出来,你会受伤。”他微笑陈述事实,心情突然极好。
  就是这样她才怄!她想瞪他,却难受得瞪不出来。
  “你早晚撞成白痴!”她恨恨地道。
  他好脾气地不予计较,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漂流的时候落水很平常,但他就是没来得及想,事实证明他做对了不是吗?只要她完好一切都没关系。双臂不禁抱紧了些,暗暗庆幸伤的不是她。
  听到喊声转过头,发现冲走的竹筏正在船工的撑行下慢慢靠过来。
  “不要乱动!”她终于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又用双手按住他伤口按压周围血管。
  “没关系。”他这句话不只是对她说,也是对靠过来的弟弟说的,“至少这次我没昏不是吗?”
  “大哥,你……真的……没事?”区怀谌的脸色已经白到接近凄惨。
  常煦阳的眼睛在母亲和生父之间来回转,小脸渐渐从惊吓中恢复。
  “我如果有事就听不到你说话了。”他没好气地白了弟弟一眼,拉下梦萦一只手让人拽她上去。至于另一只手,死活按着他的伤口不肯放开。
  直到两个人都被拉上来,常煦阳立刻递给母亲干净手帕,她接过按在他伤口上,又用纸巾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和水。
  “你别生气,我真的没事。”看到她不说话,他知道这次气得很严重。
  她默不作声,恨恨地将一张张沾满血迹的纸丢进河里,现在也管不了什么环境保护了。还好她的怒气没在擦拭他脸上时施展,否则他的脸早脱一层皮了。
  “你受伤了!”他突然大喊,发现了她臂上一块擦伤,“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你快检查看看,先别管我……”
  “你闭嘴!”她很凶地吼过去。
  正在叫船工靠岸的区怀谌吓了一跳,转头却发现两人正恶狠狠地互瞪,那眼神……啧!对方没有化成灰烬都要怪空气导热不良!
  “大哥、梦萦,你们……”有仇?
  变魔术似的,两个人的表情立即松懈下来,像是商量好的,同时换上一副虚礼客套的模样。
  “那个……总裁,你没事吧?”常梦萦看起来好受宠若惊。
  “还好,不要紧。麻烦你了。如果差不多的话,我自己来好了。”区怀谨顺势要她拿开手,自己按住伤口。
  她不想放手,不确定他自己按会不会流更多血,可是在他的暗示及旁人的好奇眼光下,只得照他的意思退开,“那你小心一点。”听起来是叮嘱,却附带一记警告眼神。
  他明白未竟的意思——敢多流血给她看,那就死定了!
  常梦萦坐回儿子身边,眼神不时瞟向他,还好他看起来不像太笨的样子,那个伤口——不怎么流血了。
  呀!好漂亮啊!
  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站在玻璃橱窗前,对着大大美美的蛋糕垂涎了好久。不过她不是想吃,而是有一个很好很好的计划。等她长大了,她要把这个蛋糕……
  “萦儿,在看什么呢?我们走了。”年轻妇人手上拎着小蛋糕,过来牵不肯走的女儿。
  “妈妈,你看这个蛋糕很大很漂亮是不是?”
  “是啊!萦儿想要吗?”母亲蹲下来,是一张很美很慈祥的脸,“萦儿今天六岁了,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们就来买好不好?”
  “不要。”小姑娘摇摇头,露出很自信的笑,“不要妈妈买。等我长大了,我要买来送给妈妈,我要自己赚钱,然后买一个大大的蛋糕在爸爸妈妈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给你们。就在二十年的时候好不好?那个时候我上大学就能赚钱了!”
  “萦儿真乖!”母亲高兴地搂住女儿亲了又亲,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妈妈,好不好?”一定要得到回答。
  “好,我们拉勾勾。”母亲抱起女儿走向外面,伸出小指与她相勾,“我们现在去找爸爸,看他买什么菜给萦儿庆祝生日,我们要他一起拉勾勾好吗?”
  “好!”
  甜甜的笑声荡满整个世界。
  ……
  “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孩子知道好吧?”男声,她的父亲。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已经结婚九年了,你竟然在外面……”抽抽泣泣的女音透着伤心和失望,却又极力压抑。
  “这种事……哎!”烟圈一个个吐出来。
  八岁小姑娘躲在门后偷偷看着,手里刚画好的画纸攥出了一道道印痕。她想给爸爸妈妈看画,可是……
  “哎哟!”正想退回去却被凳子绊了下,她跌倒在地上。
  “萦儿!”
  门开了,冲出两个人,母亲抱起了她,“有没有哪里摔伤了?快让妈妈看看!”
  “萦儿,是来给爸爸看画的吗?”男声问得深沉。
  推开他上药的手,跳出母亲的搂抱,她逃回自己房间锁上门。恼人的烟味挥之不去,透过水雾,看到了墙上那幅画……
  苦苦的世界不再清明。
  ……
  “砰!”暖瓶。
  “哐!哗啦——”玻璃。
  “咣——乒——乓……”桌椅板凳。
  小女生木然坐在房间地板上,听着一声一声打碎的声音,眼睛紧盯住那张画圈的挂历——结婚十周年。
  ……
  “啪!”
  她猛地跳起来,奔向门口。
  “萦儿——”母亲凄喊着冲进来,脸上鲜红的指印分外刺目。
  “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办?”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要我们了!他不要妈妈了……”
  “萦儿,你一定一定要幸福,不要像妈妈一样啊。”
  从此世界倒塌,只有她——和妈妈。
  ……
  第5章(2)
  “萦儿,萦儿……”
  又一个叫她萦儿的声音,谁?
  一只很温暖的手拂上她的脸,轻轻抹着,轻柔、疼惜。
  她想抬手去抓,猛然发现手上的重量。睁开眼,看到了怀里的孩子,她抱着熟睡的儿子,靠在他肩头。
  “怎么办?答应不再碰你的,偏偏又见不得你哭。”区怀谨笑得无奈。
  她渐渐从迷蒙中醒过来,想起是在回家的路上。由于落水受伤,他们被提前“遣送”回去,而她竟然在车上睡着了,坐在两人中间的煦阳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到她怀里。
  正要坐直,他已经伸手助她起来,抱过孩子让她得以活动酸麻的胳膊。
  她愣了一下,反射性看向他的左臂。
  “没事。”他了解地笑笑,知道她指的是手肘的伤,那里是后来才发现的,同样撞伤流血,不过却比头上轻微很多。
  “不要睡了,你今天总是哭。”他伸手抹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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