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怀在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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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阳很喜欢与他的赵妈妈聊天,她是大学教师,又涉足夫家产业,能教孩子的相当多,是他最主要的老师。今天赵静涵和煦阳聊天的内容就涉及到了变弱势为主动的问题,有时候她会怀疑朋友在替她培养政治家或军事家。
送儿子回卧室睡觉,她坐到电脑前,下午时的疑问也将是今晚的话题之一。因为这位好友有一个特点,从不说废话,既然对任可欣提起一定有原因。
“你怎么总教我儿子勾心斗角?想培养政治家吗?”她按下发送。
静水无波:“计策与兵法适用于很多领域,可涉及大多数社会科学,甚至某些自然科学。教授的是一种方法,并非有意定向。”
惟萦回复:“我希望孩子过得简单快乐。”
静水无波:“与其硬要他平庸,不如教他选择快乐的方法。是否快乐,只有他知道。”
总是说太过简略的话,又不肯解释,她习惯了无所谓,却很疑惑好友最初是怎么与孩子交流的。
正欲询问,一条信息发过来——
“你的大老板总裁回来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惟萦:“我不记得煦阳刚才和你说过。”
静水无波:“精英人士,总要留意动向。”
留意?她有些懵然,她这个直属员工都没有那么留意,隔着半个中国的人又是怎么留意的?
避开无聊的话题,她直接键入:“你老公在旁边?”
静水无波:“是,他在替我打讲义。”
惟萦:“他可以去做历史专家了。”
静水无波:“他打过就忘,否则整天古人文物地挂在嘴边,我公公会罚他去开发边疆。不过同理,计策可以学习,虽然他已经很厉害。”
惟萦:“请问你说的‘很厉害’是和谁对比?据我所知所有人都属意你接班。”
静水无波:“我没兴趣。另:他去倒茶了。”
意思是想说什么随便,虽然过一会儿那边同样夫妻共享,但她在意的是交流时的感觉,就像每次她也会把内容告诉儿子。
惟萦:“可欣传过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最近应该有什么变化?”这是她今天最想问的。
那边没有很快回复,似在犹豫,或者斟酌措辞。她等了一会儿,心神不禁微荡。此刻她有些想看到好友的表情。
静水无波:“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不确定。”
等了半天,见到这么一句,有些失望。但已看出来有事,或者可能有事,却不明说。
惟萦:“不做没把握的事?”
静水无波:“我做没把握的事,只不过不说没把握的话。”
惟萦:“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明说?”
她有些急了。可能不是什么真正在乎的事情,只是好友的态度吊起了她的胃口。
静水无波:“我拿不准,你先知道反倒不好。看看吧,顺其自然,可能我是乐见的。时间能说明一切。顺便提一下,我认为‘很厉害’的人不多,其中有你大老板一个。”
正在考虑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否有关联,对方已经下线,最后一条信息在跳动。
点开——“向我干儿子道晚安。”
又搞什么,煦阳早就睡了!
关上电脑,常梦萦的心已不若最初时的平静,好友一定在暗示一些她可能不知道或是即将发生的事。虽然含糊不清,有说等于没说,但已成功扰乱她的心神了。
朋友乐见的,会是什么事?她们想让她发生什么事?
瞒着她,是否代表她可能不愿任其发生呢?
初秋的天气仍然闷热,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拥挤起来,就像她此时的脑细胞——流动不畅。赵静涵的心思最难猜测,果然是对的,至少她确定今晚是徒劳了。
窗扇微微晃动,有风,却感觉不到,她起身走向儿子的房间。
意外地看到煦阳坐在床上看书,她本能瞄了下表,十一点二十分,远方那女人向来是夜猫子,只是煦阳怎么不睡?
“书上有什么好看的吗?”她坐在床侧,同时注意到儿子似乎松了口气。
“妈妈,我在等你。”煦阳的神色有些疲惫,仍是努力看着她,“如果你不过来,我不知道要不要去问。”
“问什么?”她拉起薄被包住儿子,想等他问完再要他睡觉。有问必询,有问必答,这是他们母子的相处模式。
“问你要不要我陪着睡觉。”
啥?她惊愕地瞪大眼,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句话。真的……有些意外,他在想什么?
“每次和赵妈妈说过话,你都会睡不着觉,如果我在身边就会好些。”
是这样吗?她怎么不知道?可是看到儿子担忧的眼神,她又觉得好像真是这样。好吧,想一想,是有这种可能,那女人确实容易让人失眠。
“妈妈应该会睡着的,你也睡好吗?”她抱儿子躺下,盖好被,表示这个话题结束,进入就寝时间。
“真的可以吗?”煦阳不放心。
“当然!”她用力点头,“赵妈妈还让我带一声晚安给你,妈妈也祝你晚安。”亲吻一下儿子的额头,同时关掉床头灯。
孩子大概早想睡了,沾到枕头困意立刻袭上来,在她的轻拍下吐出的字也变得模糊:“妈妈……不怕的,我会一直……陪你……”
陪她?她的手顿住,想看清儿子的表情。无奈夜已深,人已眠。
均匀的呼吸由手下传来,才发现已抚住了儿子的脸。儿子,她以全部心血养育的挚爱,她惟一所有的。
……
此夜,安心,却无眠。
整夜不睡的结果必然会头疼,但如果多了两个黑眼圈昭告世人那就更显得丢脸了,尤其她今天还要继续与合作方争长论短。此时常梦萦非常后悔自己不是近视眼,没有戴眼镜遮挡的理由。
“常助理,昨天工作忙到很晚吗?”刚一踏出电梯,迎面走来的秦秘书已发出疑问。
幸好现在时间还早,上班的人不多,否则一路上不知会被问几次。
“是啊。”常梦萦有些僵硬地点头。不过不是很晚,是很“早”。失眠又不想浪费时间,方法只有工作,而她刚好“早”到看日出。
“带笔了吗?”她习惯性地问。
秦秘书亮出手中的笔和记录本,表示早已准备好。常梦萦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当天的工作,而这项任务向来由最早到达的秦秘书完成。
常梦萦点了下头,边走边说道:“通知昨天到高科的人,今天行程照旧;中午之前我希望企划部的新案可以放在我桌上,一点整听他们陈述;两点半,请周经理和我一起去开发区;其他按照你行事历的安排,上午原定会议放明天。”
“可是,常助理!”赶在她旋开门之前叫停,秦秘书赶快补充重要内容,“昨天老板说今天总裁会来公司,可能要召开高级主管会议,这种情况下你不适宜外出吧?”
“可能?总裁?”她重复着,用一种很好笑的表情看过去。
OK!明白了!
秦秘书用力点头表示理解,“第一,你不会为一件只是‘可能’的事浪费工作时间;第二,总裁怎么说都是公司的人,而你不是他的秘书,没必要随时恭候在侧,以后想见有的是机会;还有……”她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如果他真的开会,又有什么重要内容,我会把会议记录放在你桌上。”
“很好。”常梦萦点头微笑,非常满意这位秘书的默契。
翘了下拇指表示赞赏,她转身走入办公室,赶着去看昨天煦阳帮她准备的材料。相信没到正式上班,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她身边的秘书都已经相当专业、相当配合,至少她们不会现在进来打扰,而会把打扰推迟到她走出办公室时。
看完煦阳帮她准备的材料,常梦萦伸个懒腰,刚一打开门,三个秘书同时站起来。
“常助理,早!刚才有人送来一串花。”秘书一递出红玫瑰。
“常助理,早上好,刚才有人送来一盒糖。”秘书二呈上巧克力。
“常助理,高公子打来电话,他说很想和你……私下聊聊。”秘书三扯过电话线。
常梦萦面无表情,拿好随身文件,像往常一样边走边回应:“谭秘书、洪秘书、李秘书,早上好。花放进厕所净化空气,糖麻烦大家帮忙消化,至于电话……”她回头瞄了眼墙上的挂表,八点五十,“你先和他聊十分钟,九点一到接进总经理办公室,请总经理和他沟通,相信总经理会对私下想和我聊聊的人很感兴趣。”
正要走进电梯,她又转身对聊电话的人补充:“李秘书,别聊过头了,九点十分到楼下,我等你一起去高科。”
小秘书举高手示意收到,她放心地进入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常梦萦的脸上出现一抹冷笑。送花、送糖、电话……无论方法是什么,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挖角,而且是打着追求的幌子!
多可笑,她一个快到三十岁又带着私生子的女人,每天竟然有数不尽的人“追求”!可那都是些什么人?败坏家产的世家子、生意要倒的废物蛋,整天挂在嘴边的都是什么不在乎小孩、倾慕她的美丽、怜惜母子孤苦……照她看只有一点是真的,看好她的工作能力。无非是想把她骗到手帮忙收拾他们的烂摊子,目的达到再一脚踢开,方便又省钱不是吗?
而且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她儿子的财产,煦阳的钱多到足以让那类人觊觎。
她是早已决定不嫁人的,本来有几只苍蝇乱飞也无所谓,但是最近尤其烦,如果惹毛了她,后果只会逼她“灭虫”!
“真高兴这么多年你还在这里工作,从我在这里算起……”
区怀谨步入大厅,正和一位偶遇的资深经理叙旧。正聊着,身后方一个人影疾速从电梯里走出,直奔门口。
有怒气的味道!
脑后的劲风让他有这种感觉。转过头,看到浅蓝身影已走至门口,只是一瞬,很快消失,他却愣了愣。
“那是……”他直觉问着。
“噢,那是常助理。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别说还不认识您,就算认识也不会……”
“咳咳!”区怀谌咳嗽一声打断经理的话,瞥过一眼,成功让他闭嘴。
“大哥,梦萦最近在忙高科的案子,这份合同涉及公司……”
“等等!你说她叫什么?”区怀谨突然转身,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刚才似乎听到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刚好和所想的身影重合。
“梦萦,常梦萦。”区怀谌愕然地盯着大哥,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向来镇定的大哥脸上见到这种表情,就像是……“你认识她?”只能做此种解释。
而且绝不是一般程度的认识,他的表现简直与见鬼无异。
第2章(2)
岂料——
“不认识!”
“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
区怀谨轻轻一笑,认真重复:“我不认识她。”至少他不认识常梦萦,有错吗?
“怀谌,上楼!”喝了一声,他快步走向电梯。
“大哥,等会儿!”区怀谌半天才找回意识,冲上几步,险些被关在门外,“你急什么?不打声招呼就……”
“闭嘴!”区怀谨猛地一喊,周围瞬间安静。电梯里似乎连呼吸都戛然而止。
瞥了一眼过分紧张的旁人,他揉了揉额头低声道:“我头疼。”
区怀谌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就说嘛!大哥不会无端反常。
“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