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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致远天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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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战(十)

“出发。”这次的目标是向北,李鼎新不准备再和他们绕圈,直接向北,冲入中国海,冲到北海去。

现在“福星”号的资源储备又有所变化,150MM炮两门,备弹30发,120MM炮4门,一门无法射击,三门备弹32发(另一门的平均到这三门上了),47MM机关炮四门,备弹750发。而原煤的储量只能航行600海里。而这些的消耗只换来一艘商船一艘舢板被击沉,一艘炮舰被击伤,比起最初那次偷袭的战果来说不可同日而语。

从战术上说,这次战斗是胜利了,但从战略意义上讲却完全没有达到目的。李鼎新原本的目的是堵塞整个航道,然后自己给敌人一个向南的假象接着从北转进,可是最终却几乎被围,差点命丧北部湾。

“喝水。”又是阮灵玉的声音,自从昨天晚上以后,阮灵玉出现在李鼎新身边一直都是以乖乖女的面貌出现,李鼎新站着,她就搬把椅子让他坐,李鼎新说话多了,她就拿水,结果把李鼎新搞的一头汗,却又见她拿条汗巾出来给他搽。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现在李鼎新享受的是所有船员的眼光,反正海上没什么消遣的,传传舰长的八卦也是一种休闲娱乐嘛!

这次“福星”号走的是“S”型路线,先是航过群兰岛,转入靠近海岸航行在内侧航道,过了苟枢岛,走过香葩岛,只要再冲过涠洲岛就能到达北海港,哪会就安全了。

光绪十年,1884年1月21日清晨,涠洲岛已经在望,所有的人兴奋起来,管炉,升火之流更是一个劲的向锅炉里添煤。只要再有几个小时就可以进港,回家的感觉对这些水手简直有无比的诱惑。

“仔细观察所有方向的情况,特别是涠洲岛附近的,”李鼎新害怕忙中出错,接着命令道:“所有炮门打开,进入远离涠洲岛的航道。”最后的时刻,甚至隐约中感觉自己能看到北海的时刻,才要更加小心。

“有船。”一个声音验证了李鼎新的猜想。“有煤烟。”如果说前一句还有希望的话,那后一句简直是说明这里一定有敌人在。这里并不是商船密集区,这里的蒸汽动力船几乎都是军舰,而这里的军舰最有可能的就是法国军舰。

李鼎新和陈英看见了望手没再说话,知道他正在仔细观察以便让舰长能够更好的判断,于是他们现在开始布置所有人的任务,暂时的降下航速,将所有的火炮都检查装填,将一些瞄准器械都准备好,对锅炉进行一下制动调试。但是所有的人还都希望这只是个误判,只是外国商船。

三分钟后,他们的幻想被打破了,了望手的声音几乎将他们带进了地狱:“十二缕煤烟,六艘军舰,一艘运舰,全部都是法国船只,目测距离两万五千米,看队型在变化,应该是已经发现我们了。”

六艘军舰,一艘运舰,这说明他们已经在这里游弋了很久,而且一定会有巡洋舰,如果是大“三三编队”的话,那就是三艘铁甲舰,三艘巡洋舰,不过看他只有一艘运舰,那小“三三”比较可能,两艘炮舰,两艘巡洋舰,两艘铁甲舰。所有的人,包括陈英在内都面面相觑,用自己的眼睛看着李鼎新。

“海图。”李鼎新快步的走到望台上,对着摊开的海图看了起来。

以一挑六的想法是不能有的,这实在太不现实,这样的话恐怕海军的真谛不叫做进攻,要叫做送死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转进。

李鼎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绕着涠洲岛和它东南方的一个小岛斜阳岛做双“S”航行,以便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甩掉敌人,不过只要自己的目标是北海,那么实现这一目标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这个主意只不过刚出现的李鼎新的脑中,就被PASS掉了。

李鼎新的眼睛有移动到西北方的防城港,这也是中国南疆的一个海港,不过由于航道不宜航行,码头位置又深,并没有作为一个清国的重要港口,从那里入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法国人疯狂追赶的话,那么“福星”迫于身后的压力也会搁浅或是触礁在狭窄的航道中。而清国的钦州港与此港同理,所以不做考虑。

将北海周围的港口看了一圈,最终李鼎新的眼睛还是回到了北海上,北海本身是南中国海的一个良港,虽然不算军港,但却筑有一定的炮台,多少有几艘武装舢板,并且李鸿章给过李鼎新的建议也是如此,一旦有变即往北海港,说明北海已经有人接应。

加之现在“福星”所在的位置距离北海只有不到40海里的直线距离,现在北海就在东北80度的方向,现在北海,李鼎新的“福星”,法国舰队是三角形的三个点,法国军舰如果想要追上“福星”号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三角函数问题,己方军舰航速,敌方航速知道,三者距离知道,那多长时间内能够进入战斗区域就呼之欲出啦!

“我准备硬闯北海港。”说起来用了很长时间,其实真正这些东西只是李鼎新脑子里的念头一转即定。

“老许头,现在锅炉的情况如何,17节的最高航速能保持多长时间?”李鼎新先是确定一下现在航行不是逆风,完全可以达到17节的航速,现在就要看这个速度能够持续多久。

“长官,最多不过1个小时,锅炉压力是个问题,另外咱们的块煤现在不多了,如果全是块煤,今天没什么风的情况下,我保证能达到19节,只是等到了港口锅炉废掉,不过现在就不好说了。”管炉老许头的声音从传令洞里穿了出来。

“好吧!先把速度加到17节,剩下的等会再说。”李鼎新决定下来才告诉所有的人,“我们要直冲北海港,现在通过涠洲岛矫正航向坐标,我们要全速前进啦!”

“那航道……”陈英是想提醒李鼎新关于航道的问题,如果脱离航道的话,很容易因为周围的地形水文等情况造成触礁,搁浅。

“我们会遇到的问题,法国人同样会遇到。不要考虑,这一定是最好的办法。”李鼎新肯定道。这可不是讲究民主的时候,只有最快的决定下来办法才行。

“升起烟囱,升起烟囱!”

“升起顶帆,升起辅助帆,升起后角帆,抛却杂物,矫正航向,目标北海,突进啊!”

所有应有的准备全部进行完毕,锅炉里响起了前所未有的噪音,久违的烟囱终于重新竖了起来,吐着比以前粗壮最少一倍的烟气。而所有的高帆竖缆全部立了起来,所有的杂物,奇…书…网包括锅碗瓢盆之类,一部分压舱水,一部分压舱石全部都抛到海中,现在的“福星”就象中世纪骄傲的海上骑士,高翘的船头破开海浪的箭一般的向北海冲去。

“来吧~让我们比比速度。”李鼎新轻蔑的看了一眼法人方向,大声道。

PS:今天第一更~~收藏啊~同志们,收藏~~今天依然会两更。我不会写种马的,本书不会成为种马。

第三十三章余波(上)

光绪十年,1884年2月1日,农历大年28,平潭岛李家的别院。李鼎新正在屋内安乐椅躺着,享受贴身女仆——小鹿的贴身按摩。呃~按摩,还没贴身。

“少爷,你快说嘛!然后呢?然后怎样?”小鹿不知道和谁学的,现在说话也是又嗲又酥。

“好,好,我说还不行吗?”李鼎新又回忆起那最后的一段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却惊险的时光。

李鼎新下了命令以后,全船的人都开始动作,后炮位没有事干的两个炮手和很多水手也都到底仓帮忙,而二副张春也在李鼎新的命令下,将所有的枪械全部都取了出来装备到每个人身上。

了望手一直在观察这敌人的动向,原本敌人并没有判断出“福星”的航向,还是以巡航的航速前进着,在二十分钟以后发觉“福星”号的航向偏离了不少,并不是在航道内前进,而是加速冲向左度80。

敌人既然有时速能够达到17。5节的“都威尔”号巡洋舰,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将“福星”放走,两艘巡洋舰,一前一后的冲出编队,向“福星”号的航路上拦截过去。

“敌人距离二万米,速度很快,是否改变航向?”陈英一直守侯在李鼎新的旁边,等待着李鼎新最新的命令或者需要的最新的情报。

“是否有具体速度?”李鼎新只是拿着笔,线,海图,在海图上做着函数题。

“正在计算,”陈英刚才的计算多少有些偏差,而且他知道李鼎新的习惯,每次必须要把敌人的速度多算一节的样子,因为现在毕竟没有非常好的测距仪,所有目测都是一个大概,高估敌人总比低估的要好。

“计算完了再叫我。”李鼎新连头都没抬,接着转头就冲传令桶骂道:“老许头,你吃屎长大的,你刚才不说速度没问题吗?现在连17节的屁股都没摸到,给我搞上去,快点~~不然回家吃奶吧!”李鼎新就是这样,在战斗紧张的时候开口就骂,事后才会想起来给对方道歉。

“长官,块煤马上就完了,剩下的渣煤,面煤都不顶事,需要拿东西增温,没东西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啊!”老许头的声音也毫不示弱,大声的从传令桶里面传来。

“奶奶的,要什么东西,现在在海上,你让我给你找什么,你说,只要船上有的,随便你拆。”李鼎新一听,将笔往海图上一摔,专心的到传令桶边上和老许头吵开了。

“有办法,就看你舍不舍得,”老许头的声音刚落,他旁边就有人大喊道:“这个主意不能出啊!”不用想,上下乱串又如此大声的只有王良庆这小子。

“快说,快说,你再喊,我找人把你嘴缝上。”前面自然是催促老许头,后面骂的就是王良庆。

“望台,餐厅,甚至甲板都是上好柚木,打成木条和面煤一起烧效果很好,就算赶不上块煤也差不多。”

“柚木?”李鼎新对这些可不清楚,反正老许头烧火烧了二十年了,不听他的听谁的,再说将这些东西拆了,减轻自重速度还能再快点。

“好,给我拆。”李鼎新将自己的便帽摔到地上,大吼道:“陈英带着所有舰尾还有左弦的炮手炮长给我拆。先拆……”李鼎新犹豫的片刻,现在拆那里?拆炮位的甲板那是要影响射击水平的,拆其他地方的甲板那是会影响防护,尽管这种防护在敌人那些大口径火炮面前不值一提,但是聊胜于无啊!一跺脚道:“给我拆望台,快,拆望台。”

接受过传统的英国海军教育的李鼎新,下这样的命令确实让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英国不光有“船在人在,船亡人亡”的传统,而如果受到这种侮辱那以后一辈子都会成为仇人,那就是象征自己身份的舰艇上层建筑的消失,不论是因为何种原因,是击毁的或是自己拆掉的都一样。

“法国小鬼子,咱们的梁子接定了,了望手,等会把着六艘军舰的样子给我画出来,早晚有天我们要把这个面子讨回来。”

李鼎新犹自在这里暴跳如雷。陈英则直接无视他的兽吼,带着人开始拆除望台,所有的人在拆除之前几乎都是红着眼睛。一条新船,刚刚不到2月的时间,就要亲手毁在自己手里,对视一眼,没人忍心。

“听我的命令,给我拆。”陈英的声音适时的出现,说完率先一斧子劈了下去。这时候拆卸队的十几人才齐齐的动起手来。而前后炮位的兄弟,帆缆,了望的兄弟都含着泪看着这一幕,有那文弱的号手甚至都哭出声来。

“你们还真拆啊!长官,我们和他们拼了,伙计们,我们和他们拼了。”再甲板上第二火暴的性子就是枪炮长陈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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