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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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王羽更加困惑,不明白事情怎么扯上了已故多年的林素娴院长,还有这个神秘的三绝婆婆为何扯上了自己?
“当时我也这么问。”九爷表情同样困惑,似乎在追忆当时的情景,“但她没有解释,只说,能不能寿终正寝,有没有人养老送终,全指望你这孩子了。”
“为什么?”王羽还是想知道原因,大家都是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成年人,思想坚定着呢。
“你这孩子和我真像,和我的反应也一模一样,连续问了两个为什么。”九爷显然很高兴,抱着嘴砂壶嘴咋了几口雨前龙井。
“三绝婆婆怎么回答?”
“她沉默半晌,才说,那孩子命好。然后飘然而去,不再搭理我。”
“就因为江湖术士的一句话,你就如此关照我?你就不怕三绝婆婆和林院长合起来骗你?”王羽惊奇的问道。
“你没见过三绝婆婆,但你应该熟知林院长,她们都不是会骗人的人,也不屑于骗人。三绝婆婆你没见过,但她孙女你一定认识。”九爷突然神色古怪的笑起来。
王羽脑海闪过一道灵光,讶然叫道:“谢晓晓是三绝婆婆的孙女?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谢晓晓?”
“算你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处。我并没有派人跟踪你,只是派人暗中保护谢晓晓。三绝婆婆去世前,曾托我照顾她孙女,我没有干扰晓晓的生活,只是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这也是三绝婆婆的意思。那天她在步行街口摆摊算命,被那对年轻夫妻欺负,如果不是你出手解决问题,当天夜里,临江桥下的青鱼会饱食一顿荤腥饵料。”
王羽揉了揉震惊得快要麻木的脸皮,哀叹道:“临江真小,关系真复杂,地球果真好危险。”
“是啊,临江确实很小。所以在这里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三绝婆婆和林素娴院长确实认识,因为谢晓晓是从福利院里抱来的。就算如此,我仍不相信她们合起来骗我,所以今天晚上,我就把北区交给你管理。”
“……”王羽再次揉脸,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谢晓晓居然是自己的同院小师妹,可惜当时岁数太小,已记不清她的存在痕迹。
王羽的印象中,记得玄机道长为他算过命。至于三绝婆婆,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道她是如何帮自己算命的。在林素娴临终前,依稀说过当年算命之事,说玄机道长来到福利院,求她给香港的某位大人物写封介绍信。而林素娴院长临时起意,让玄机道长帮王羽算命,让玄机道长当时就还了人情。
这时候,阿忠敲门进来,禀报道:“老爷、羽少,人数基本到齐了,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离八点只有十五分钟,该准备进场了。”
九爷却摆摆手,让阿忠关好门,说道:“你来的正好,在帮派大会开始之前,有些安排我必须先和你们沟通一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谨慎一些,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说这话时,九爷却注视着王羽,显然这话是针对王羽的,毕竟继任者是王羽,而阿忠只是他的代理人。
……
以九爷为首的北区黑社会组织,暗中共划分三个堂口,分别是富贵堂、白虎堂、维安堂。
富贵堂主要从事商业活动,管理规划九爷控制的所有产业,使利润最大化。这个堂口,和普通的商业组织没有多大区别。要说区别,就是这里面的商业精英全部都是喝过血酒的帮会成员,一沾手业务就无法退出,除非死掉。这个堂口极为重要,相当于一个国家的财务部,名誉上是阿忠掌管,实际上却是九爷亲自打理。
白虎堂主管杀戮,对外追杀仇家,对内惩罚叛逆成员。所以,能够进入白虎堂,都是满手血腥的帮派精英,够狠够毒够辣。当然,前提是对帮派绝对的忠诚。王羽当年就在白虎堂任小队长,由于对外扩张时表现突出,杀伐果断,被九爷召入贴身侍卫队,才成就他羽修罗的威名。由于这个堂口的伤亡率太高,堂主没有常任者,死掉就换,近几年才稳定下来。
维安堂人数众多,是北区帮派的根基,平时主要看场子,维护场子内的秩序,很少惹上命案。当帮派开展大规模行动时,维安堂的成员也会参战,辅助白虎堂,攻击敌方,或者打扫战场,或者救治自己一方的伤员。如今的维安堂,早被王羽掌控,羽蝶安保公司招收的员工,有九成出自维安堂。
这三个堂口,有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小帮派组成,每个帮派都有一个头目,掌管一条街道,或者一片特定的区域。但是,这些小帮派全部由九爷直接控制,相当于一个小队,一个小组,所以这些帮派没有命名,也没人敢命名。
这些小队、小组、小帮派有大、中、小之分,也就自然形成大头目、中头目、小头目的分别,像金字塔般,层次分明,最终由九爷这个处在金字塔巅峰的人物掌控。而任何一个小队小组中的成员,也分别来自富贵堂、白虎堂、维安堂。
纵向和横向的权力交叉,才形成如此稳固的北区黑道组织。私下里,九爷也曾得意的对王羽说过,这叫三级三权交叉法。三横三竖,形成网状稳定结构,这是由高人指点,从古书上学来的法子。
王羽没看出这么布局的精妙之处,他一直觉得,九爷私人护卫队的存在,才是没人敢叛乱的原因。而且哪个小头目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手下没有九爷安排进来的眼线。
陶通属于中级头目,上面有资格老的前辈,下面有资格浅的小辈。身为一个外地人,能在临江混到这种地步,他内心极为满足。以他现在的级别,时常能见到九爷,他认为这是倍有面子的事。
“再熬十年二十年,我就不信你们老不死?总有一天,老子也能坐上前排的位置。”陶通拍着微鼓的肚皮,笑眯眯的看着前面的一群老人,虽然只是四五十岁,但在他眼中,已属于老人。
旁边有人凑过来,笑着问道:“陶兄,你消息灵光,可知道九爷突然召我们开会干什么?事前没有任何准备,就匆匆忙忙的赶来,心里不太踏实。”
陶通的老婆是本地人,家里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都是混混,简直称得上是流氓世家,平日里来往的朋友三教九流,消息渠道多。陶通靠着这些关系,才能在临江混得风生水起。
“赵哥,你别寒碜我了,我那点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知道的消息,我哪里打听得到?不过听说羽少最近经常往九爷家里跑,据我推测,应该和羽少有点关系。”
姓赵的头目一惊,摇头叹道:“你是指羽少继位的事吗?啧啧,我觉得这事不靠谱,太早了。九爷身体正健康,而羽少太年轻,对咱们北区的贡献也不多,我怕他不能服众啊。”
“你不想活了呀,背后议论九爷和羽少继位之事,这是江湖大忌,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嘘,九爷来了……”陶通忙对赵姓头目使个眼色,闭上了嘴吧,噪杂的会场也同时安静下来。
第207章 继位仪式中的阻碍
会议大厅的摆设像电影院一样,观众席坐着一百多名头目,影幕处摆有神案香台,供着关二爷。而九爷的位置,就在神案下,和众人面对面,只是位置较高。
王羽站在九爷的左手边,而阿忠已把黄色的金盆,放在旁边的桌案上。看到金盆,下面又有人小声议论,表达内心的惊讶。
事前的猜测终于成真,九爷要金盆洗手,退让北区老大的位置,而站在他旁边的王羽,无疑是继承人。
九爷轻咳一声,下面的杂音顿时安静:“今天我叫大家的目的,大家应该已经看出来。没错,我想享几年清福,准备把北区这摊子事交给王羽打理。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当场说出来,如果没有意见,以后要全力支持王羽的管理工作,阳奉阴违的事情可要不得。”
“九爷,我不服。”一名年轻的小头目站了起来,面带委屈,扯着嗓子喊道,“我们北区一向按功行赏,赏罚分明,可王羽有什么功劳,又有什么能耐领导我们?”
九爷点点头,表情如旧,朗声问道:“还有什么人不服,继续站起来说嘛,既然把大家叫到会议厅,就是想听听大家意见的。”
王羽的表情同样淡定,只是扫了那小头目一眼,虽然不认识,但不妨碍他用饲主系统探查,查到对方当前的内心状态后,还冲他笑笑。
后排又有一名年轻的头目站起来喊道:“身为老大,要能打能杀,要有资历,这样才能服众。就算王羽是九爷的血亲,如果他没有相应的资历,恐怕也难以服众吧?”
九爷又点点头,说道:“还有呢?你们一百多个人,就两个站出来反对?如果是投票选举的话,岂不是以高票通过了?年轻的小孩子不知道王羽的功绩,你们这些年长的人呢?是不是找些更好的理由来反对?”
最后一句话,九爷的语气值得玩味,几名刚想站起来说话的中老年头目,顿时一颤,低眉顺目的垂下了脑袋。
沉默,寂静,难熬的寂静……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九爷话中的意思。这是九爷选继承人,不是普通的任务,容不得别人插嘴。如果九爷心中没有决断,会如今大家,当众宣布吗?反过来说,既然宣布,就说明九爷已决定。人家决定了,你还站出来反对,不是找抽嘛?
这话中还有一层意思,年轻的头目不知道王羽以前的功绩,可以愣头愣脑的站出来反对,如果知晓王羽功绩的年长头目出来反对,那就不行了,九爷会怒的。
“既然没人再反对,那就刚才提出的几点,我归纳一下。第一,有人觉得王羽没有功绩,不足以服众。第二,有人觉得王羽不能打不能杀,无法胜任首领位置。第三,有人觉得王羽不是我的亲孙子,不能接我的位置。是不是这样?”
下面死一般的安静,前面两点听着没问题,但第三条一出,傻瓜都能听出九爷话中的怒火和怨气。
“我这辈子打打杀杀,儿孙都没保住,只剩下一个孙女黄蓉。可她的性格大家也知道,不适合混迹黑道。所以,从小我就没有培养她,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过普通人的生活。而王羽,自长街一战之后,他就是我亲孙子,就被我内定为继承人,我的事业也只有他能继承。我的财产会留给黄蓉当嫁妆,这是我拿命换来的,我想大家也没有理由反对。”
“不敢,不敢,这是九爷您的家事,我们这些人是蓉丫头的叔叔伯伯,会全力帮她打理产业的。至于羽少,我们对他的能耐也没有任何异议,当年他血战长街,我爹也是他带人救出来的,凭这份恩情,我也会全力支持他。”坐在前排的中老年头目,纷纷开口,说一些支持的漂亮话。
九爷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第二条,怀疑王羽能耐的人,可以出来比划一下,只要能把他打倒,我会重新考虑继位者的事。”
这话说得太满,对王羽的信心太足,此言一出,顿时有一批年轻的头目跃跃欲试,特别是被九爷的威严压得心中憋屈的人。
“我来试试羽少的能耐,只要能把我打倒,我就服他。”一名年轻的头目站了起来,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下,走到了台前。
在临江混的人,都听过王羽的事迹,陆虎身为北区的小头目,更不会陌生。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亲自比划一番,他不甘心。
陆虎身材魁梧,往台上一站,比王羽高出小半头,彪悍之气,无可掩盖。
后排传来叫好之声,陆虎的能耐在新一代的小头目中,颇具威名,腿上功夫,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