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狂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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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这几句话让孟小强哭笑不已,暗道这两位美人真不愧是姐妹俩,连这脾气都是一般的硬,老子若等你们日后报答,早不知被人砍死多少回了。不过李玉瑶有一点说得并没有错,自己有命活到现在,也确属不易。
想到此处,他不禁又有些自惭形秽,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让这个小娘们瞧不起,真是丢尽了颜面。看来日后若是有机会,还得找些有学问的人,多了解些天下大事才行。
孟小强摆手叹道:“得了得了,本少爷上辈子欠了你们李家的,也用不着你姐俩厚报。逃出城并不是多大的难事,但眼下你捅了个这么大的马蜂窝,即使出了婺州城,你又怎么救得了你家里人?”
傻子也知道窝藏钦犯是桩掉脑袋的事,对孟小强而言,当前要尽快把李玉瑶安全送出吴越国,才能摆脱这个危险。至于这个小娘们愿不愿意以身相许,只有等日后再说了。
他心中不禁苦叹一声,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充好汉呢?只可惜现在后悔也已晚了。
李玉瑶凤目中露出些许哀恸之色,家中遭此大难,虽说是钱国主索书在先,但毕竟还是因为自己闯下了大祸,才会因此连累到家人。
只听她抿起小嘴,一字一句道:“盗书之时,我还偷了另一件东西,凭此物定可为我家讨回公道。”
孟小强闻言惊得合不拢嘴,大声道:“李二小姐,本少爷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敢问你还偷了什么宝贝?”旁边的周五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李玉瑶,等着她的下文。
李玉瑶轻咬朱唇道:“是一封南汉国主刘晟写给钱元灌的信。我已看过内容,刘晟在信中让钱元灌于太湖、苏州驻以重兵,牵制南唐兵力,而他从兴王府(现今广东广州)发兵十万攻打南唐虔州。刘晟这个办法虽不高明,却极为有用。虔州乃南唐南方重镇,若是被其攻陷,南汉大军只需延赣水北上,数日内便可攻至抚州(现今江西抚州),南唐疆土便有一半落入刘晟手中了。”
李家在杭州算是名门大家,家主李存斋不仅是个发了大财的生意人,对各国之事也尤为关注。可惜老李膝下没有男丁,心中对一些国家的时局政事有什么想法,就只好和女儿们谈起。
在他的调教下,秀彤和玉瑶这一双姐妹虽然年纪不大,但提起天下大事却无所不知,别看先前那位李秀彤温柔娇弱,在此类事情的见识上比妹妹还要高明几分。
而李玉瑶和姐姐的性情刚好相反,平素便活泼好动,又偏爱武艺,身手绝不逊于江湖高手。她常扮以男妆随锦绣庄运送丝绸的商队外出游历,更受李存斋喜爱,对她一向是听之任之。若非如此,也不会搞出潜入皇宫偷书的事情来。
可这却苦了孟小强,他不懂地理,李玉瑶的这些话像是天书一般难懂。周五久居山中,对此更是一窍不通,两个人茫然地眨眨眼睛,不禁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丢人现眼,亦对李玉瑶见闻广博羡慕不已。
南汉国控制着岭南数州的地域(两广沿海地区),国主刘晟五年前杀了自己的兄长篡位称帝,其人荒淫暴虐。孟小强道听途说,对此也有所耳闻,但他却根本不知道李玉瑶所说的那几个州城是什么地方,更是从未听人提过这种国家大事,只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绝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可以想像的。
周五也不懂兵家之事,只知道战事一起,又要有无数平民百姓惨遭荼毒,当下问道:“这位刘国主出的主意对钱元灌有什么好处呢?”
李玉瑶接着说道:“刘晟在信中说,南唐近几年接连攻占殷、闽,虽获得两地疆土,国力耗损却极为巨大,而北方的北国正用兵北汉无暇顾及南方,此时正是发兵的最好时机。钱元灌只须在他攻打虔州(江西赣州,靠近广东)之时,以西府杭州之兵偷袭防御较弱的宣州(安徽宣城,位于长江南岸),便可一战而下。然后两国北上南下形成夹击之势,共同瓜分南唐领土。”
她从对方的表情便看出这两人对军国之事是一对木头疙瘩,也没心情和他们二人详细分析。在她看来,若是让刘晟、钱元灌趁南唐不备分兵进攻,而钱元灌再委派能征善战的大将熟习李靖兵法,此战极有可能令南唐陷入亡国的败局。
孟小强虽见识不多,但脑筋转得极快,听到这里对整件事总算是弄明白了一些:“你是否打算把这封密信交给南唐国,好让南唐先下手为强?”
不过李玉瑶神色间显是对他们二人白痴般的反应感到不屑,这让孟小强对自己的无知更感气馁,心里虽有些喜欢眼前的李玉瑶,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已越来越远了。
想他孟小强一向以英雄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此次逃出山寨之后便认定将来要成就一番大事,可偏对天下之事毫不知情,更是连一个女子都不如,试想从古到今哪有这样的英雄?他打定主意日后要把各国的事情都打听清楚,怎么也不能让李玉瑶给比了下去。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个未过门的小媳妇李玉瑶,我孟小强有朝一日定要让她服服帖帖。
李玉瑶哪知他在想些什么,叹道:“我若想救回家人,眼下也只有借助李国主这一个办法了。让南唐发兵攻南汉或吴越并不可能,但只要事先有所防范,刘晟的办法便行不通。到时楚国和吴越国的阴谋败露,再请南唐国主李景向钱元灌索要我家人。钱家父子向来胆小,量他虽敢封店抓人,在找到我之前,也不会把我家人怎么样。”
孟小强却摇头道:“不是本少爷泼你冷水,你家虽有钱,却也不过是个一般百姓,我猜那南唐国主不一定愿为你家的事情出头。这年头个个生怕惹祸上身,不讲良心的人更是多如蚂蚁,又有几个像我孟小强一般仁义?”
周五点头哂笑道:“呵呵,孟英雄真的很仁义,从来不干出卖朋友的勾当!”
孟小强心知周五想起自己前日曾在黄喜面前,将杀人放火的责任全推到他身上的事情,一张老脸顿时挂不住了。好在房内光线幽暗不明,别人也并没有留意他的表情。
只见李玉瑶朱唇微启,像是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答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不知你有什么办法助我出城呢?”高传儒被抓,她在婺州城内已是举目无亲,此刻只有把希望寄予孟小强这个地痞身上。
这倒并非因为她胆小怕死,只是自己全家的性命此刻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连她自己也逃不出去,全家上上下下百十口恐怕只有在阴间相会了。
孟小强心知她仍有不少事瞒着自己,却也并不说破,张口答道:“过两日我去城外为五龙帮办一桩大事,到时你只需跟着我们五龙帮的人一起,便容易混出城去。”
李玉瑶目光一黯,显然是对他的办法没有信心:“现下全城戒备森严,即便你们帮会如何势大,守城的官兵亦不会轻易放你们出城的。”
孟小强信心十足道:“这桩大事正是节度使魏昌南令我们办的,到时就算盘查,八成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你再装扮得更像些,充作我的手下,就是给那个浑身乌黑的禁军头子安上十个脑袋,他也想不到你会扮成我五龙帮的人。”说到这里,他感觉自己总算在这件事上找回点面子,不至于让李玉瑶给看扁了。
不过他刚到婺州城,在这里没有任何熟识的朋友,若不是孙茂诚这个楚国派来的密探另有目的,将私房暂借给他们,三人此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救人更是想都别想。
周五也点头道:“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只要出得城门,我便可送你远远离开这里。”他的神行诀在平地虽可瞬息千百里,但并不能负人越上十丈高的城墙,否则他早已帮着李玉瑶逃走了。
“周神仙先别高兴的太早,那位骑黑马的将军可不是好惹的,此刻说不定又在和魏昌南商量抓李小姐的办法呢。你既有神仙的本领就不要浪费了,最好快去瞧瞧他们在做些什么。”文少海骑在马上那种冷酷情的威武气势给孟小强留下了深刻印象,如狼似虎的禁军们让他现在想来还觉得腿软。
周五凝神一想这小子说的也是,探明对方的情况也好早作准备,当下应承道:“你以为他现在会在何处?”他已做完了当日功课,跟踪文少海只当是闲来无事出去打个转,若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就便不虚此行了。
孟小强刚才已向孙茂诚打听了魏府的所在,此刻想了想道:“我猜他此刻不在节度使府衙,便是在城东婺江大街的魏府,总之应当是和魏昌南在一起。”
周五略一沉吟,转身去了,却听孟小强在身后喊道:“周神仙,别忘了蒙上你那张俊脸,若是被人识破身份,咱们可就别指望在这混了!”
此时夜幕降临,因城中戒严,街上除了偶有一队巡逻的官兵走过,连一个行人都不见。周五展开神行诀,眨眼间已来到节度使府衙的墙外。衙门已关了大门,周五念起口诀,眼前的院墙竟似无物,蓦然透墙而过进到院中,仿若一阵风一般在府衙中打了个转。除了数名护卫的官兵和两名文案,却不见魏昌南和孟小强所说的黑甲将军文少海。
离了府衙,周五径直向城东魏昌南的府邸而去。这座魏府比府衙要大得多,周五离着很远便看见一座数丈高的楼宇拔地而起,一派非凡的气象。周五站在阴暗处观察了片刻,府外每隔数十步便有一人把守,不时有一队手持兵刃的官兵走过,守卫森严。他侧耳凝神倾听宅内,隐约听见阵阵歌乐之声,府中显然是来了客人。
对周五而言,此类护卫简直形同虚设。他依法念诀穿墙入院,循声绕过一座假山来到前厅,此时厅内灯火通明,阵阵歌乐。
孟小强所料果然不错,右千牛卫大将军文少海正是魏府今晚唯一的客人,正身穿便装与魏昌南并坐在大堂之上看歌舞,下面坐着几桌武胜军的将校陪酒,厅内两侧站了数十名带刀侍卫。
文少海的脸色略显凝重,满桌的美味佳肴和台下歌妓曼妙的舞姿,却无法令他有丝毫轻松写意的感觉。
殿前都指挥使负有护卫皇宫的职责,丢失了东西他文少海脱不了干系。他且是钱文灌最为信任的武将,不仅武艺超群,更是精通追捕之术。可领兵一路循迹追捕逃犯,追至婺州城外却忽然失去了对方的踪影,至今仍未有任何消息。
找不到线索,他这两日里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中焦急难安,就是两军对阵之时,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
周五藏在暗处,如鬼魅般起身飘至走廊上梁,没有半点声响。只听坐在一旁的魏昌南朗声笑道:“……文将军稍安毋燥,本督已在婺州城中已布下天罗地网,任案犯有通天的本领也别想逃出城去。”说着他举起杯子向对方敬酒。
文少海回敬道:“有劳魏督相助!若是抓住要犯,少海定向朝廷上表魏督头功。”
魏昌南道:“文将军客气了!听闻文将军今日将‘锦绣庄’的管事高传儒给抓回来了?”
魏昌南与文少海并不熟悉,只是在每年两次回京述职的朝会上有过数面之缘,今天特意单独邀他来府中一叙。眼前这位文少海是钱王的亲信大将,虽没有在枢密院挂职,却掌握吴越国最具战斗力的两万青羽禁军和海域的一万水军,此人的能耐高超,他更是早已有所耳闻。
文少海此次还带来了钱王的手诏和象征着钱王御驾的“紫金绶”,让自己全力配合办理要案。虽然魏昌南表面上不敢怠慢,实际上却是阳奉阴违,并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