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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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纸条的落款日期,居然和信使到来那天一样。
“为何当时不向朕汇报。”朱厚心里的那个纠结立刻烟消云散起来,笑意一闪而过之后,佯怒责斥道。
“臣当时不知事情真伪,正好皇上当时要臣解梦,臣因此故弄玄虚,还请皇上恕罪。”张信行礼之后继续说道:“待袁大人怒斥臣之后,朝廷信使就来了,臣也没有来得及向皇上汇报,之后一直为琐事耽搁直到现在。”
“袁大人教训的是,你这个轻浮的性子是该收敛一下了,不然以后还会如此误事的。”朱厚老气横秋的教训道。
“微臣遵旨。”势比人强,张信也只有乖乖的俯首听命。
“黄锦。赐座,上茶。”解开心结后的朱厚感觉心里非常喜悦。微笑的吩咐道,谢恩之后,张信坦然的安然入坐。看着张信恢复平日熟悉地动作,朱厚心情觉得十分舒服,而且这感觉还是毫无理由的。
“却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回答朱厚几句闲话之后。舒缓心里紧张地情绪,张信微笑询问起来,一看朱厚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找自己。
“黄锦,把事情说一下。”朱厚畅快的心情顿时变得低落起来,没有心思再重复述说那件事情,听完黄锦地转述之后。张信慢慢的思索起来,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朱厚与朝臣基本是属于吃饱没事干闲着无聊地类型。居然为了一个称号,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
“你觉得朕该如何应对?”朱厚露出期待之色。
“杨学士乃是国之栋梁,统领百官辅助朝政,既然他不同意,这说明皇上之意或有遗漏之处,交由朝臣再议即可。”张信轻轻的眨眼说道:“事情是可以慢慢讨论的,直到大臣们认同皇上的意思即可。”
“朕明白了。”朱厚真的清楚了,由于刚刚登基自己地威信未立,怎么可能与在朝中经营数十年的大臣相争。只有暂且妥协了。
“皇上。尊号之事暂且搁置,朝中上下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地。”张信恭敬说道:“臣认为皇上当务之急。是要用旧臣、清言路,这才是治国之道。”
“用旧臣、清言路。”朱厚喃喃自语,马上领会张信之意,如果把以前被贬职或者罢官的大臣召回来,他们肯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之余,岂不是忠心耿耿为自己效力,清言路更是好,现在朝中都是几个人在说话,有的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如果大开言路的话,朝中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正是如此,因刘瑾、钱宁、江彬之流的污陷,致使前朝许多忠义之臣蒙冤,皇上可遣人召之回朝,与之处理政事。”张信微笑说道:“前朝谢迁、杨一清、费宏等无一不是忠心耿直之良臣清吏,皇上若用之,天下可大治。”
“张……卿家言之有理,朕明日即遣人相召。”朱厚心情变得舒畅起来,脸上露出笑容,越发觉得自己找张信来议事是英明之举。
“听闻平定宁贼之乱的王守仁也颇有才干,皇上也可召之进京加以任用。”张信思考半天,发现自己认识的名臣还真是稀少啊,想举荐几个都想不起来。
“准了。”
良久之后,张信才从乾清宫里出来,随着侍卫离开紫禁城,走出宫门的时候张信这才发现天已暮色,自己已经在宫中待有几个时辰了,一阵夜风拂过,张信打了个寒颤,心里忽然想到,皇权果然非常容易变得一个人的性情。
如果是以前地世子朱厚,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故弄玄虚说什么梦见他头发变白,而现在地皇帝朱厚,居然为了这个对自己如此冷落,可见这反差有多大,幸好现在朱厚的心结打开了,张信庆幸起来,同时再次提醒自己,要时刻谨慎着,不要泄露天机。
回到驿站后,张信随便应付几个仆役地追问,然后回到房里蒙头睡觉起来,就知道侍候皇帝是件不容易的差事,自己才进宫几个时辰,就觉得筋疲力尽起来,张信一边想着一边安然的进入睡眠之中。
待第二天起来时,就接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朱厚的旨意来到,赐张信进士出身,即日起授予翰林院侍读一职,而且还赏赐一座府坻,领旨之后张信有种巨大的幸福感,从九品提升到六品,可不是连升三级这么简单。
此时内阁首辅家里,杨廷和正与儿子杨慎讨论朝中之事。
“父亲,您觉得皇上召前朝旧臣回来,到底有何深意?”杨慎,杨廷和之子,少年就非常聪颖,十一岁能诗,十二岁拟作《古战场文》、《过秦论》,令人皆惊叹不已,正德六年殿试第一,被赐为状元,性情耿直,经常上书进谏当时在位的正德皇帝。
“皇上此举,深得朝中上下拥护,乃是老成谋国之策,能有什么深意。”杨廷和淡淡说道,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性情太过刚直,并没有明白其中玄机,但这种事情杨廷和自己也不好坦诚的直言以对。
“皇上如此英明,在父亲的辅助下,肯定会成为一位有道明君的。”杨慎兴奋的说道,他现在是翰林院修撰,经筵讲官,每日都要为朱厚授课开讲经典道义,当然希望自己能培养出一个为作为的君主来。
“但愿如此吧。”杨廷和想起昨天反驳尊号之事时朱厚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满,恐怕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了结。
“父亲,皇上今天封一个叫张信的人为翰林院侍读。”杨慎可没有想到那么多,语锋一转像是无意般的说道。
“兴王府旧人,从龙之功,可以理解。”杨廷和淡淡笑道,明白儿子这是看不过这种事情,又想上书直谏,但这类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杨廷和也不想多加干涉。
况且在杨廷和心里,张信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只要他安守自己的本份,杨廷和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与皇帝对着干,况且翰林院侍读不过是个闲职而已,又没有实权,根本不用在意这种事情。
尝试挖坑,却发现好难填。
第一百零七章 访客
赏赐给张信的府第带有明显的江南园林风格,小桥流水假山,宅院里再植上几株郁郁葱葱的长青树,环境更显得幽雅恬静,再加上十来个仆役,张信感到非常满意。
按照朱厚的旨意,张信还有几天的休息时间,然后再去翰林院上班,张信乐得清闲几天,看到自己的府第这般大,张信干脆把住在驿站里有几个仆役都接过来,反正现在礼部可没有空理会这些小人物,而那几个仆役也有了觉悟,认为在前途未卜的时候,跟随着张信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更主要的是他们一到张府,张信马上就把他们提升为管家主事,负责处理张府的琐事,从一个小仆役升为主事,几个仆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人,袁长……大人来了。”仆役非常快的进入状态,半天时候就熟悉张府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所谓的适应期。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张信微笑说道,亲自到门前把袁宗皋迎接到客厅内。
“子诚,我是来陪罪的。”袁宗皋诚恳的说道:“这几日我要处理公务,没有留意你当日的情况,这几天你受苦了吧。”
袁宗皋刚升为吏部侍郎,急于熟悉职务,这几天都是在公文档案中度过的,确实把张信给疏忽了,从陆松那得知张信的情况后,连忙赶过来陪礼。
“袁先生哪里地话。不过是在驿站住几天而已,怎么说是受苦啊,肯定是陆千户又在添油加醋了。”张信猜测的还真准,陆松看到张信当时居住的地方,心里还真有火气,毕竟大家平日关系不错,现在礼部却安排这样一个小地方让张信居住。摆明是瞧不起兴王府出来的,特别是想起这几天在锦衣卫中听到的风言***,陆松能有什么好话说。
有些官员见到袁宗皋、陆松他们提升这么快,心里自然会不舒服,感到非常的不愤与嫉妒,自己辛苦几年十年甚至数十年,还不如人家一朝连升五六七八级,闲聊的时候嘴上当然要出出气。当然不可能诽谤皇上,那只有朝那几个幸运儿开火了。
“其实陆千户说地也有几分道理。”袁宗皋微微笑道,这几天看到别人在自己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以袁宗皋数十年的经验,怎么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是下属官员在工作上的不配合,这也让袁宗皋心里也有些恼怒。
“别说这个了,今天是我喜迁新居的日子,我们庆贺一下吧。”张信笑道,识趣的把话题打住,反正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反而是徒增烦恼。
“那我是却之不恭了。”袁宗皋当然没有意见,这几天他忙着处理公务。难得可以轻松一下,小酌几杯那是自然的事情。
见主人要待客,那可是显示自己身手的时候,府中的厨师当然不敢怠慢,而且这个也是讨好主人地时机,厨师们个个亮出自己的拿手绝活,没费多久功夫,就抄出几盘色香味具全的佳肴来,再摆上两个杯子一坛美酒。马上可以入席就餐了。。。。。
两人关系不比寻常。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客气,入席落坐之后就是开始对饮起来。在庭院中享受着美酒佳肴,微风拂面还真有一些风雅情趣地味道。
“袁先生,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几杯小酒下肚之后,袁宗皋脸上露出几分酒意,张信借机打听起来,以后就要在京城官场里混了,这朝廷的动向肯定要了解,袁宗皋详细的给张信讲解起来,说到为兴王上尊号的事情。
“皇上仁孝,实天启之。”袁宗皋微笑叹道,心里十分高兴朱厚登基称帝后没有把兴王给忘记掉,还惦记着要给兴王上尊号,可惜自己资历与威望不足,没能帮上忙。
张信当然点头赞成,对于朱厚的孝顺,他自己可是深有体会的,在兴王府的时候,只要谁人提起兴王,朱厚心情就会低落起来,每隔几日就要在兴王的灵堂前上香祝祷,对蒋妃更是敬爱有加,每日必要前去请安,有空就往暖春阁里跑。
“子诚,召旧臣,清言路之策可是你向皇上提出地?”忽然袁宗皋微笑疑问道,昨天皇上因尊号之事拂袖离去,晚上陆松找他要张信的下落,而今天早朝地时候皇上居然不再提起尊号的事情,反而说起要召回前朝臣子,让群臣大呼天子英明,袁宗皋稍微联想,就明白肯定是张信向朱厚进言过了。
“袁先生,今天朝中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啊。”张信笑而不答,继续追问起来。
“给事中张九叔上疏弹劾兵部尚书王琼滥鬻将军,阿谀权,皇上下令将王琼收监,听候朝廷发落。”袁宗皋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反正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然后耐心的向张信说起朝中其他事情来,袁宗皋清楚在朝中为官,一定要密切关注朝廷上发生的事情,而且还要第一时间思考如何应对,不然皇上询问起来,你一问三不知,朝廷留你又有何用。
“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王琼与自己非亲非故,张信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为其操
“听说杨首辅前几日向皇上进谏,裁革先朝弊政,佞幸得官者及贪污受贿者,有大半被斥去贬职,朝政为之一清,而这些失职之徒对杨大人怀恨在心,在杨大人入朝的途中,曾执刀想行刺于他。”袁宗皋神秘的说起些小道消息来。
“得手了没有?”张信好奇的询问起来。
“当然没有。”袁宗皋笑道:“我和你说……”
借着几分酒意。袁宗皋滔滔不绝地对张信说起朝中官员们地一些逸事来,还有入朝时地禁忌事项,让张信怀疑这几天袁宗皋不是在处理公务,而是致力于打探别人的私隐,不然也不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