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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明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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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王府的安全就靠你了,记得你对孤的承诺。”兴王对陆松说道,他最关心的就是这点,大明的江山越来越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祸及妻儿,趁着现在的机会为王府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心意了,兴王心里悲观失望的想到,看着悲意尽显的陆松点头答应,兴王这才光稍微安下了心,言出即行是陆松的品质,兴王很放心。

兴王眼睛一转忽然看到张信,神情喜悦道:“子诚,你回来了?”

没有想到兴王这个时候还记得自己,张信急忙回答道:“王爷,是我回来了。”说着泪水慢慢的溢出眼眶,其实兴王平日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一般都是不长命的,想着想着泪水滴了出来。

“子诚,还记得孤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兴王从来没有怀疑过张信的忠心,看到张信回来了,心情舒畅之下觉得身体的疼痛像是减轻了许多,说起话来更加清晰了,“子诚,熜儿平日与你最为亲密,关系不同他人,如果日后熜儿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一定要加以劝阻,不能让熜儿继续错下去。”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效忠世子的。”虽然不明白兴王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张信还是含泪应承下来。

“以后兴王府就由世子继承,诸位以后就要多加费心了,世子尚且年幼,如有不明事理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教诲,以后王府就拜托给各位,孤也可以安心的走了。”兴王感觉自己有些不妙,挥手示意道:“你们先出去,孤有话要与王妃与世子说。”

待众人退出房门后,兴王轻声细语的和妻儿嘱咐了几句话,勉强露出笑容,紧紧的把蒋妃与朱厚熜抱在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时门外的众人忽然听到房中传来嚎啕痛哭的声音,明白了怎么回事,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第六十章 疑云

兴王朱佑杬,明宪宗第四子,生母宸妃邵氏,妻蒋氏,子朱厚熜,成化二十三年受封兴王,弘治七年九月十八日,就藩湖广安陆州,于正德十四年六月薨,享年四十四岁,兴王的陵墓位于安陆东北松林山,早在兴王生前已经着手修筑了,这时朱厚熜披麻带孝,呆呆的站在山上,望着兴王的陵墓,陷入悲思之中。'醉''露''网'

自从兴王病逝之后,兴王府一片愁云惨淡之色,王府上下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多亏袁宗皋经验老到,着手布置灵堂,制定丧葬礼仪,勉强把这场丧事应付过去了,也只能说是应付,王府中充满悲伤气氛,谁还有心思认真对待,当把兴王遗体移入王陵之后,事情终于算是有了一个了结,但是悲哀之情却是没有恢复过来。

王府中最伤心的莫过于蒋妃与朱厚熜了,蒋妃自兴王病逝后放声痛哭,几度陷入昏迷状态,幸好没有大碍,现在正在王府由绿绮照顾着,而朱厚熜却是坚强许多,从那天起就没有掉过眼泪,只不过面色苍白,整天神情呆滞,默默不语,反而更让人担忧。

“世子已经连续几天这样了,长期下去,怕身体承受不住,早晚会出毛病的。”袁宗皋不是在诅咒,而是道出了事实真相:“子诚,你去劝劝世子吧。”

“怎么劝,该说的我已经反复说过了,世子根本听不进去,多说无益,现在只能期盼世子早日挺过这段日子了。”张信很无奈,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经历过是不明白的,凭你怎么劝慰也是作无用功,还不如让他安静的怀念兴王。

“希望如此吧。”袁宗皋叹气,这段时间真的是忙坏他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踵而来,又要办事丧事,又要照顾王妃世子,还要处理王府事务,如果不是有张信在旁分担一二,恐怕现在他自己也累倒了。转载  自

“兴王之事上报朝廷了吗?”张信问道,朱厚熜现在还是个世子,还没有权利接管兴王府,要等朝廷的旨意下来才能名正言顺,该是为朱厚熜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已经上报了,不出所料过几天钦差就来到了。”袁宗皋叹息道:“上次朝廷到王府传旨召王爷进宫不过是年前之事,想不到如今物是人非啊。”

“别感叹那么多了,世子服丧期间还须要袁先生多多扶持啊。”张信知道兴王府现在离不开袁宗皋,无论是威望还是资历,无人能取代袁宗皋在王府中的地位,所以兴王才会把王府托付给他。

“放心,老夫绝不负王爷遗命。”袁宗皋露出坚毅神情,但想起自己的年纪,不由对张信说道:“子诚,你以后也要多为世子分忧啊。”

“那当然。”张信随口回答,看向朱厚熜,发现他还是那个模样,抬头看看时辰,觉得是时候回去了,“袁先生,天然已不早,我去准备好车驾,你去劝世子准备回府了。”在众人的劝说下,朱厚熜不情愿的坐上了车驾返回兴王府。

兴王丧事结束之后,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但是张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经过这些的思考,张信认为兴王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突然复发的可能性太小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导致病情加重的。

回想当初兴王病情反复的原因是因为长期在密室内打坐服丹,但是这些天天气明朗,兴王没有必要待在密室啊,病情怎么会加重,而且连大夫也查不出来,张信觉得其中必有什么蹊跷,趁现在有空决定好好询问一下王府最近的情况,想对王府最近情况有所了解的,那就要去找陆松了。

“陆头领,张信求见。”张信第一次去陆松的住处,这还是询问仆役才知道的,张信与陆松经常见面,但是话却是没有说上几句,这次找上门来,也让陆松父子有些惊讶。

“张典簿请进。”出门迎接的正是陆柄,张信也不谦让,现在最要紧的是问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不然总觉得心里有根刺在那,很不舒服,进房双方行礼落坐后,陆松也不客套,直接询问道:“张典簿有何要事找在下,只要是在下份内之事,决不推辞。”

“陆头领,我想知道王爷病情加重的那几天,王府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事?”张信知道陆松是个什么性子,也懒得再多费口舌了。

“看来张典簿也在怀疑王爷突然病重有问题。”陆松忽然感叹道:“在下也在疑虑,可惜在下也仔细盘查过了,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可疑之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我真是愧对王爷知遇之恩啊。”

陆松愧疚之色并不是表演给张信看的,他确实很内疚,明明清楚其中肯定有内情,可是怎么也查不出来,怎么能让他不悲愤。

“陆头领,我离开王府后至王爷病情加重的那几天,王府发生什么事情请您详细的与我叙述一遍。”张信还不死心,想听听能不能发现什么疑点。

“没有问题。”陆松虽然有些不高兴,因为张信在怀疑他的能力,但是他出想借助一下他人的聪明才智,不然也不会照实对张信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了,毕竟对外公布兴王逝世的原因是病重身亡的。

“……,那道士与王爷畅谈甚欢,王爷还邀请他在王府住宿一晚,可是被他拒绝了,他为王爷开了个药方,就离开王府了。”陆松述说到这一段时,脸上露出苦笑,“道士走后,过两天王爷病情突然加重,然后就……”

“那药方请大夫看过了没有?”张信心中也有些冷了,这么明显的疑点,陆松肯定详细的查验过了,只怕还是没有一点线索吧。

“药方请大夫看过了,都是些安神补气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煎好之后先让下人试过药,才给王爷服食的。”陆松有些无奈说道:“至于那道士,查证过了,他确实是从武当山来的,有当地官府开的路引,而离开王府后就朝着武当方向走了,已经不知去向。”

张信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白来了,连陆松这么专业的人士也查不出什么线索来,那么他更不可能发现问题了,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疑心过重,兴王真的是因为暴病身亡,与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侦探小说看过了,连自己都变得神经过敏起来,天下那么那么多迷案啊,既然发现不了什么可疑之处,而自己已经算是为兴王尽了最后一份心意了,那以后就安心的继续过自己的平静日子了,张信在自嘲,觉得自己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做,再这样下去就要变得像一个锦衣卫了,整天想追查别人的**。

“子诚,出大事了,宁王谋反。”张信回到房中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舒缓自己多日来紧崩的神经,解除心中的压力,哪知道袁宗皋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在张信耳边大喊大叫,张信不耐烦道:“宁王想谋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不是早知道了,用得着大呼小叫的吗?这种事情让费学士那些人去处理吧,与我们何干。”

第六十一章 端倪

“子诚,此言差矣,须知治国平天下乃是我辈之信念,我等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信念吗?怎么能对国家大事毫不关注。”袁宗皋教训说道,随即露出苦笑:“更何况宁王现在真的是起兵谋反了,已经杀官举旗行那谋逆之事了,如果不是湖广与江西临近,怕是我等还不知情呢。”

“宁王起兵,这么快啊。”张信顾不上休息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宁王终于谋反了,随即冷静下来,说道:“袁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袁宗皋神情非常激动,听到张信所言,正欲发表长篇大论,但话还未出口马上就咽了回去,沉默片刻才失落说道:“当然是继续处理王爷后事。”

“袁先生言之有理,在其位,谋其事,是该好好料理王爷的后事了。”张信心中叹息,他了解袁宗皋的才能,做一个尚书级别的官员绰绰有余,可惜时运不济,怀才不遇有什么办法,只有在兴王府当一名属官,经常还要受到兴王的猜疑。

心中替袁宗皋悲哀一会,不过以后你可要发达了,想到以后的美妙情景,张信恢复心情说道:“袁先生,你看王府有什么东西该处理的就把它处理掉,免得以后王妃与世子看到会触景生情,徒增伤悲。”

“说的不错,子诚,你随老夫到王爷书房内看看,有些东西是有必要入库存封起来。”袁宗皋赞成道,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是该把王府的东西换过一遍了,两人走到兴王书房时发现里面早已有人在了,却是朱厚熜带着几名仆人正在清理书房杂物。

“袁先生也来了,我正在清理父王留下来的遗物,准备把它们带到住处,父王已经走了,以后我只能看着它们来怀念父王了。”说着朱厚熜又落下了眼泪,看到悲伤的朱厚熜,袁宗皋与张信面面相觑,暗暗叹息,看来计划只能取消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索性好人做到底,干脆帮朱厚熜整理起来,毕竟兴王书房有许多珍贵之物,要非常小心谨慎的摆放,为了不让其有所破损,只有烦劳最有经验的袁宗皋亲自出马了,让别人移动,连袁宗皋自己也不放心,而张信也乐得在一旁观看,随便监视一下几个仆役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张先生,这是父王留给你的遗物。”看着朱厚熜拿着一个盒子递给他,张信很惊讶,兴王留给自己的,不只是张信感到惊奇,其他人也很好奇,把目光投向朱厚熜手中的盒子,希望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刚才整理杂物的时候发现的,上面写着子诚亲启四字,应该是父王留给张先生的。”朱厚熜表情有些伤感,但语气认真说道。

张信接过盒子,看到盒子正面确实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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